他们这其中的道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凭着和王选师徒的关系,秦夫子却也是有这个资格上门问罪的。
“这倒是不用。”对他话语中透出的态度满意,秦么么脸上的怒气不由缓了缓,却还是挥了挥手拒绝了秦夫子的提议,“书院离不开老爷,王家那,我去就行了。”而且瑶哥儿的事说起来也算是后院之事,由他这个外祖么么出面更为适合些。
秦夫子皱了皱眉,没有马上同意:“你去?”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夫人的性格的,最是护短不过,若真是由着他去,还不知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是啊,我去。”只当没看到他的皱眉的样子,继续说道:“老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
“那若是王家执意否认呢?你待如何?”秦么么当下眉毛便挑了起来:“他们敢,若真是如此,那我便是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了,也不能让他们继续折磨咱们的瑶哥儿。”至于另一个可能,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侍墨那个老实孩子会骗人?笑话。
这便是秦夫子最担心的:“么么之见,愚蠢,浅薄。”一连骂了三个词,才歇了口。
秦么么满以为自己那么保证了,就能让秦夫子放下心,没想到却是扑面而来一阵训斥,也有些委屈:“这怎么就是么么之见了,前两年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难不成还让我眼睁睁看着瑶哥儿受苦吗?”说到这,脑海中就不由浮现起瑶哥儿受虐待的惨状,鼻头一酸,捂着脸哭了起来。反正他是舍不得的,那可是云哥儿的孩子。
见他就这么哭了,秦夫子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将人搂进怀里,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再说我可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想岔了。”哭得更响,秦夫子抿了抿唇,决定先不计较这个问题,“明日上门,你的态度也好些,与王家别闹的太僵。毕竟瑶哥儿他姓王,以后还要在王家生活,咱们两家关系不好的话,对瑶哥儿也不利。”
秦么么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因为过于激愤,才一时忽略了,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那就把瑶哥儿接咱们家来,咱们秦家来养。”真是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
“胡闹。”秦夫子却是彻底沉下了脸,“瑶哥儿父亲尚在,哪有咱们供养的道理,这件事休得再提。”秦么么也明白这事从礼法上来讲讲不通,何况秦夫子那脸色瞧着是真生气了,虽然不甘,却也不敢再说,只能呐呐应道:“我知道了,明日我会注意的。”秦夫子这才满意。
两人又商量了会,见天色已晚,明日还要出门,便各自睡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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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夫人那来人了。”草哥儿才用完早饭没多久,就听到怡竹的禀报,微挑了挑眉,虽有些惊讶王么么这么早就派人来,却也没耽搁,道:“让人进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一等侍婢打扮的清秀哥儿低头走了进来,福□子:“奴婢碧莲给少夫人请安。”碧莲是碧枝走后才调到王么么身边的,顶的也是碧枝的缺。
“起来吧,么么让你来找我是为了何事?”草哥儿以往也只是听说过碧莲这个名字,真人却是第一次见到,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除了清秀些,没看出什么不同,便也撤了好奇,将心思拉回正事上。
“谢少夫人。”一板一眼的道完谢,直起身,眼睛却依旧未抬,盯着地上,“主子那来客人了,说是让少夫人也出去见见。”木木的表情,顿时让他的相貌降了好几个档次。
“客人?”声调因为疑惑微微上扬,“是何客人?”自从他有了身孕,为了养胎,可是再也没见过客的,今天怎么?
碧莲依旧是面无表情:“是前少夫人的么么。”除了回答草哥儿的问题,别的话竟是一句也不多说。
草哥儿心里也有些郁闷,这秦家的人来做什么?你说你,好歹也透露一下是什么事,让我提前做些准备也好啊,这问什么答什么,也太不机灵了,思绪翻滚了几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抿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你和么么说,我换件衣裳就过去。”碧莲再次躬身退下。
见人走了,草哥儿脸上才露出一个类似于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这碧莲也老实的过头了。”怡竹他们也知道草哥儿在郁闷什么,都“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下草哥儿的表情更无奈了。
因为天气热,草哥儿也不耐烦打扮的太精致,怡竹替他略略扑了些香粉、胭脂,又在唇上点了点,挽了个正式却不累赘的发髻就算大功告成:“主子看看,可还喜欢?”
草哥儿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怡竹的手艺一向是好的。”虽只是淡淡抹了几笔,却将他整张脸的优点都凸显了出来,既贵气又大方。
“这哪是奴婢的功劳。”怡竹抿嘴一笑,“也不过是仗着主子哥哥送来的这些胭脂水粉罢了。”不光味道清淡,质地也细腻的不行,轻轻一抹就上上去了。
“是啊,也不知他哪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李大哥竟也由着他折腾。”草哥儿话虽这么说,却是眯眼笑得开心。自从他有了身子,便一直闻不惯那胭脂水粉的味道,虽不至于吐,可也并不好受。也不知静哥儿怎么知道了,竟让人另送了些胭脂水粉过来,说是没加铅粉,只用花瓣捣鼓出来的纯纯天然产品!用倒的确是好用,味道闻着也甚是清爽。就连这一同送来的镜子,也是不凡,竟十分清晰,连根头发丝都能照的清清楚楚。真是越想越得意,这么聪明的人可是他哥哥,嫡亲嫡亲的哥哥。
时间已经不早了,由怡竹、怡兰伺候着换上件绣着桃花的齐胸儒裙,草哥儿便带着人向王么么那走去。虽已是盛夏,可因为还早,天气并不太热,这么慢悠悠地一路走过去,倒也颇为自在。空气里还微带着一丝凉气,闻着甚是舒服,池子里的荷花开得正好,红的、粉的、白的、紫的,好一派姹紫嫣红,就只是这么瞧着,竟让人的心情无端也跟着好上了几分:“以后咱们早上都出来走走吧,要不然也是辜负了这一番美景。”钱大夫有交待过,让他多活动活动,不过草哥儿怕热,这项活动从来都是在屋子里完成的。
“若真是如此,只怕少爷要高兴坏了。”怡兰笑着抢话,王选就曾经劝说过草哥儿几次,却都失败了,没想到他今天倒自己提出来了。
草哥儿脸红了一瞬,佯怒道:“就你话多。”怡兰赶紧讨饶:“好主子,别生气,怡兰下次是再也不敢了,就算是实话也一定把它烂在肚子里。”惹来草哥儿恼羞成怒地一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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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就这么说说笑笑了一路,刚走进王么么院子,就看到站在廊下的许么么。见他半蹲□子就要行礼,草哥儿赶紧快走两步,将人扶住,笑道:“快别多礼了,许么么怎么站在外面,不待在屋里?”许么么可是王么么身边的老人,这个礼草哥儿是说什么也不会受的,免得被人说是轻狂。
许么么眯着眼笑了笑,语气亲热,道:“主子想着少夫人快到了,就让奴婢到外头等着,好早些带少夫人进去。”明显对草哥儿刚刚的举动很是满意,“少夫人快里边请,主子说了,少夫人来了,不用通报,直接进去。”说话间已掀起了门口挂着的竹帘,往旁边让了让。
“劳烦许么么了。”笑着客套了一句,草哥儿抬步往里走去。
王么么正和秦么么在花厅里喝茶说着话,瞄到草哥儿的身影,当下便笑道:“草哥儿来了!”秦么么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么么逆光从门外走了进来,直到走到近前,才看清具体模样。相貌清秀可人,眉眼间还带着盈盈笑意,真是人不可貌相,谁会想到这个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温柔气息的年轻么么会是做下那等子事的恶人呢!不屑地移开视线,在扫到草哥儿那略微凸起的肚子时,眼神微闪,很快就遮掩了过去。
草哥儿扶着肚子,小心地行了个礼,笑着唤了声:“么么。”
王么么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指使后面跟进来的许么么将人扶了起来,道:“草哥儿来,到么么这坐!”一边说话,还一边伸出手招了招。
草哥儿挑了个离王么么最近的位子坐定,才对着秦么么那笑了笑:“这是秦么么吧?”刚刚进门时的那阵打量,虽然不明显,他却是感觉到了。
秦么么微微低下头喝了口茶,只当不知道草哥儿在和他说话。草哥儿笑脸微僵,想了想,看向王么么:“么么,是吗?”好似之前的话便是对王么么说的。
王么么本还想帮着救场,没成想草哥儿自己就将话圆了回来,满意地点点头,笑得慈祥:“是啊,这就是秦么么,瑶哥儿的外祖么么。”又转向秦么么,“这是草哥儿,秦么么刚不是还说想见见王家的新少夫人,他就是了。”却是闭口不提云哥儿,也没有亲热地叫上一声亲家么么,可见心里对他之前的行为是真的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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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评啊亲,一章4评伤不起啊,亲
☆、前奏(2)
秦么么也是听出了王么么话里的不同,脸色微变;不过只是一瞬又重新笑了起来:“这便是瑶哥儿的继么么?是个可人的孩子;刚刚从外面走进来;我恍惚那么一瞧;还以为啊;是云哥儿回来了!”说完还用帕子掖了掖眼角。
这话说得实在是毒;草哥儿虽已竭力控制;但仍旧被气的肝疼;脸色也很是难看。王么么也气;不过比起草哥儿来;段数要高些,至少脸上是看不出什么不同,安慰的拍了拍草哥儿的手,隐去眼中的凌厉,感慨万千地看向秦么么,叹了口气,道:“哎,这世事无常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当初咱们两家订亲的时候又哪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若是早知道的话,我说不定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
秦么么捏着杯子的手指猛然收紧,又慢慢放松,忍着气,继续说道:“是啊,只是苦了瑶哥儿,从小就没了么么。”要不是为了给你们王家生下这个孩子,云哥儿他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去了。
“是啊,云哥儿是个好孩子。”想起这件事,王么么眼神不由一软,也有些感叹,当初要不是云哥儿执意保孩子,也不会有瑶哥儿了。只是心软归心软,有些话却还是要说:“我知道你担心瑶哥儿,放心,以后草哥儿就是瑶哥儿的么么了,有草哥儿在,一定会不会让瑶哥儿受苦的。”说着又拍了拍草哥儿的手,看着很是欣慰。草哥儿自然明白王么么这是在维护他,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心头的怒气也消散了些。
草哥儿是瑶哥儿的么么,那我死去的云哥儿算什么?秦么么心里叫嚣着,愤怒着,越看草哥儿越觉得他面目可憎,先是抢了云哥儿的相公,抢了云哥儿的地位,现在竟连云哥儿的孩子也要抢了吗。还好他尚存着的理智阻止了他,让秦么么没能将这些话吼出来,只是声音还是僵硬了:“到底是不一样的。”至于是什么不一样,在座的人心里都明白。
王么么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如此敷衍的态度让秦么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只能不停喝茶降火,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还是草哥儿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开了口:“秦么么这次来是为了何事?”
秦么么虽有心不理他,可想到今天来王家的目的,还是开口回道:“想着好久没见到瑶哥儿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如何,便过来瞧瞧。”
什么好久?我看是从出生后就没见过吧!王么么在心里哼了一声,脸上却是笑了:“的确是够久了!“只是因为半挑着眉的关系,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讽刺。秦么么的气又不顺了。
草哥儿再次出声打圆场:“么么,要不让人把瑶哥儿抱出来吧,毕竟是嫡亲的外祖么么,总得让瑶哥儿也认识认识。”所以你到底是在打圆场,还是给秦么么补上一刀。
王么么好笑的看了一眼草哥儿,也不给秦么么说话的机会,抢先笑道:“还是草哥儿想得通透,许么么,你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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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许么么就带着抱着孩子的与么么回来了,侍墨也跟在后头。
王么么眼神疑惑地看向许么么,许么么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这小蹄子,偏要跟过来,奴婢实在拗不过,怕耽误时间,就同意了。”王么么点点头表示知道,没有再说什么,将视线投向那头的秦么么他们。
自从瑶哥儿被抱进门起,秦么么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移开过。贪恋的盯着那与云哥儿足足有七八分相像的脸庞,他哆嗦着嘴,向着瑶哥儿的方向一步步靠近,慢慢的伸出了手。谁知就在要碰到的那一刹那,却被瑶哥儿一个后仰给躲了过去。
瑶哥儿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中年么么,抿了抿嘴,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语气也不大客气:“你是谁?碰瑶哥儿做什么?瑶哥儿不喜欢。”他不喜欢这人的眼神,虽然热切的奇怪,却仿佛看到的并不是他。
秦么么身子一僵,强撑着笑道:“我是瑶哥儿的外祖么么,当初瑶哥儿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呢!”没想到一晃两年,那个瘦瘦的小团子,已经长得这般大了!
“外祖么么,什么是外祖么么?”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这个,瑶哥儿还是不太明白,可爱地侧过头,眼睛亮亮地看向抱着他的余么么,“余么么知道吗?”
余么么瞟了眼秦么么僵住的样子,心中嗤笑一声,早干嘛去了。不过主子们的事,不是他该管的,他啊,只要小主子好就行了。正想着,就感觉到瑶哥儿的催促,余么么低下头,温柔一笑,耐心地回答:“这外祖么么就是小哥儿么么的么么。”
“瑶哥儿么么的么么?”也许是太过绕口,瑶哥儿咬着手指重复了一遍,才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么么的么么在,那么么呢?”说完,还扭着小身子往四周看了一圈,直到看到草哥儿,才停下,对着他兴奋地叫道:“么么,么么的么么。”小胳膊往右边一指指向了秦么么。
对瑶哥儿闹出的这番乌龙,草哥儿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欣慰,果然没白疼这孩子。秦么么则是完全相反,脸色难看的骇人,不过他也不会与一个三岁的孩子多作计较,直接把这笔帐记到了草哥儿头上,飘过去的眼神,冷的让草哥儿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虽然心中高兴,却依旧得开口解释:“瑶哥儿,那个不是我的么么。”
“可是是么么呀?”瑶哥儿一咬手指,又不明白了。
“这”草哥儿将求救的眼神投向王么么,却被他低头的动作给躲了过去,明白他这是不想插手,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因为瑶哥儿有两个么么。”
瑶哥儿想起侍墨曾经念叨过的话,小脸纠结了一瞬,问道:“侍墨说的那个?”虽然侍墨说不能告诉别人,可是这是么么,不是瑶哥儿的别人。
而被出卖的侍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