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每一个轻视它的生灵轻轻撵灭。珠儿在那茫茫江面上穿行,却叫他在崇山峻岭中拉着马车走,珠儿没有让他上马,他就只有在千山的寂寞风雪中踯躅,身后传来的寒猿悲啼和那过冬鸟儿的惨鸣,恰是此刻风净尘的心境。
在龙泽,风涵看着泽远他们转回来的消息,风凝眨眼道:“哥,你就看娘亲折磨师伯啊?师伯在雪地里走了七天了,脚全破了,娘亲管自己在沧江拍浪,就当没有看见。”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娘亲肯折磨,总比不理睬要好。希望师伯能明白此中的道理,不要再错过了。”
风凝大摇其头道:“真是不明白,以前娘亲爱他的时候,他不爱娘亲,现在娘亲不爱他的时候,他却爱娘亲了,这不是瞎折腾么?”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说凝儿是世上第一等庸人才对,娘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想不明白,红叶大师居然说你有慧根。”
风凝大笑道:“哥,你这个小气鬼,你好酸,好酸,酸得倒牙,连红叶大哥这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要回去了,再不回,羽哥要飞来了。”
北渊的春天仍然大雪封地,明玉宫不函凤殿内,却是暖意融融。雪白的狐狸皮上带着点点粉色的小狐狸正躺在鹰的怀里,睡得好甜,小爪子轻轻地拂在鹰的俊脸上,鹰正把纤细的莹白的手掌含在口中,轻轻地吸着。经过了昨晚的没有章法的胡闹后,小狐狸是太累了,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鹰疼惜地给他轻轻上好了药。小狐狸感到下体的清凉舒服,便唔得一声,在鹰怀里翻了一个身。鹰实在是受不了了,俯下头去,在小狐狸的胸前小红杏上重重地各咬了一口。
小狐狸“呀”得娇声醒来,在鹰的怀里,张着惘然的大眼睛,搜寻着他痛苦的来源。然后便紧紧地叨住了鹰下巴,尖尖的小贝齿,用力的撕咬。但是对于鹰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可爱孩子生涩的挑逗,他受不了小狐狸的这种生嫩的热情,破了大夫们嘱咐的二个晚上只做三次的告诫,又一次把小狐狸抱起来,趁他还没有明白之前,又来了一次结合运动。
抚慰着小狐狸痛苦的哭泣,和娇声的叫骂,鹰此刻得意得超过了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小狐狸最后累得不想起床了,鹰依依不舍的吻别了他。自己要先去南方寻视,那里是北渊最先开始耕种的地方,北渊虽然有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是人口却只有一亿多,加上风涵新推给他的苦栎,面积已经到达一千五百多万平方公里,人口却只有二亿,地广人稀。北渊不同龙燕,土地大多在高寒地带,一年只能抢种一季。所以春耕就分外重要了。本来想带小狐狸一起去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何舍得丢下小狐狸。可是小狐狸的身子太虚弱,还是自己早去早回吧。
风凝已经把金辰鹰骂了三千六百遍了,竟敢自己逃了,不带他走。在中宫殿好无聊啊!北渊前帝君是个暴君,大建宫室,人家都说龙燕的皇宫辉煌壮丽,却不知这北渊的更是穷奢极欲,纸醉金迷。供这样一坐有着一万宫女,三万太监的皇宫开支,百姓当然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了。鹰当政后,要将宫女放出去,可是那些宫女们一看如此玉树临风,潇洒岚珊的皇帝,都不愿意走,死懒着。鹰没有办法,只能让内庭大臣负责,让宫女和太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手工,换点钱养活他们自己。就去看看他们做什么吧?
皇后要出行,哈,中宫殿的人全付武装起来,当十六抬大轿过来的时候,凝儿简直已经烦不可抑了。从他说要出去,到现在已经足足快有两个时辰了,司礼监的太监跪问了他十次,为什么要出去的理由。礼部的官员准备卫队、礼官,通知皇后所到各殿迎接事宜。禁卫军要侦察皇后通过的路线,清道,排依仗,……这样一切准备都做好了以后,风凝已经没有任何出宫的胃口了。
不过把一大群人指派了两个时辰,你说不出去总说不过,去哪里?皇帝不是有许多其他妃子么,为什么她们都不来看自己,既然你们不来,本后就来拜访。他早就把礼官的话放到屁股后去了,‘那些妃子都是受皇后管理,皇后是六宫之主,断无皇后先见后妃之礼。’只记得娘亲说的:“娘亲的凝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皇宫的规矩,你就当它们全都放屁。那些个司礼太监或者宫内的嬷嬷什么的要来烦你,就拖出去打屁股。”
按照道理那些妃子不来进见皇后是大逆,其实不是她们不想来见,而是她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了。金辰鹰原来是有几个侍寝的,再加上原来北渊帝君那些个妃子都想得到新帝的宠幸,所以后宫道是有二三十位。金辰鹰自从知道凝儿还活着,所有的心思都在凝儿身上,已经让太监们劝说这些妃子拿笔钱,下嫁给一些丧妻的大臣,或者去民间自选夫婿。有十来个有自知之明的早就去了,偏有十来个还不死心的,以为只要拼命在帝君面前讨好献媚,自然就有得宠的一天。帝君很是恼火,无法在凝儿来前将宫禁清理干净,便索性下令,将这些妃子住的宫都封锁起来,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准随便出门。
皇后要去见后妃,侍卫太监们大愣,皇后您通传不就成了,她们还不是发了抖的要来见您。皇后手一摆,侍卫们知道这个宝贝的随性,帕尔顿便让抬了皇后出去,想去哪里,让皇后自便。结果兴冲冲的去转了一圈,却垂头丧气的回来。风凝从小就是个同情心满满的,虽然从书上知道宫庭的险恶,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就会是这险恶宫变的主角。见那些个妃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泣,晓得原来羽哥对她们如此无情,已经快有二年没有亲近过这些人了,她们还被拘押在宫中,不得出门,这日子如何过?正义感就大起了,觉得有义务为她们向羽哥讨个权利。羽哥为什么对她们这样狠心?不行,我要教训他几句。
金辰鹰独宿了两晚,就再也受不了,连夜回来,抱着心爱的小狐狸,折腾了一个晚上。小狐狸一夜都唠唠叨叨,说君王无情,对那些个妃子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反正他的身子弱,三天之中有一天要休息,另外两天也只能做三四次,你就去她们那里几次,让她们有个后代,也好将来有个念想。
金辰鹰又好气又好笑,为了你啊,除了你,现在什么其他人我都不想碰了。近过了如此甜美的身子,世上还能有其他事物能再点起我的热情火焰么?凝儿,你既然说情之所钟,那么我就只钟你一个。再说让她们有后,难免不会变生肘腋,自己只愿意和凝儿有孩子,只愿意把所有的爱给他们,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想到这儿羽儿心里有些不痛快了,他咬住了小狐狸的小叼嘴道:“小东西,二哥问你,如果你是强壮,二哥虚弱,你会不会舍下二哥,跟人家去。”
“当然不会,我心里只有二哥啊?”
“所以了,二哥也只有你,因此决不会去临幸她们。而且我已经给了她们钱,开出了优厚的代价,让她们自去,她们如此不知好歹,这些女人必有所图,我更不能亲近她们,留下后患。”
说小狐狸不吃醋那是假的,听到二哥这样的话,心里暖和的很。虽然嘴被咬得痛痛的。算了算了,就听二哥的吧。给二哥一个回报,嘻嘻,他只有我,亲他的鼻子一下。想到这里,对着金辰鹰的鼻子就是重重一口。羽儿被他咬得全身发痒,再也不饶他,一个银龙翻身,将小东西压在下面。随着小狐狸轻妍的呼痛声,鹰又一次把小狐狸给吞了。
天明起来,金辰鹰还是要走,施展轻功应当还来得及赶上出行的队伍。小狐狸还在睡,鹰实在是放不下,抱了又抱,已经快到辰时,才离开。
天又黑了,凝儿看着华丽的殿顶,忍不住要流下泪来,羽哥才离开四天,自己就觉得如同一个宫中怨妇一样。羽哥为什么要当皇帝,咱们一起回龙泽,去方先生的小屋教书好不好,这样可以天天在一起。你就不会老是为了巡守,阅军,离开我了。
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香气,这可迷不倒服过绿心莲的凝儿。只是其他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什么敌人,想捉自己么?风凝睁大眼睛看着,却想不出任何对策,来人的功夫绝对不会在攸哥他们之下,否则,自己和鹰的贴身侍卫怎么能迷得倒。
正在着急之时,后面伸过一双手轻轻的揽住了他的腰道:“亲亲小凝哥,二年多没有见我,就把可怜的泠弟弟给忘记了么?”
风凝没有转头,却狠狠向后打了一拳道:“死东西,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抱你出去,叙叙旧。自从亲亲小凝哥,成了别人的爱人,可怜的冷弟弟就肝肠寸断呀!”
说完风凝已经腾云驾雾的被人抱起来,从重重宫宇中穿过,不多时时已经来到宫外的最高的山,慕云顶了,抱着他的人,在一块巨石上细心的铺好的披风,然后将风凝放在上面,又用披风紧紧地将他裹住,趁机在风凝的娇靥上偷了无数次香,每次风凝就给他一个巴掌,这个小滑头便摸着脸,向风凝调笑。
这个人闹了好一会儿,风凝生气了,没有理他,这人装可怜道:“你看,那个可爱的柳涔被人吃了,这的亲亲哥,又被鹰打去了,只可怜我一个人在仙俨教,对着那空房,夜夜叹息流泪,摸摸,相思都让我骨瘦如柴了。”
风凝狠狠地啐了他一口道:“你别疯言疯语了,更别想打涔哥的主意,上次让你救他,你对他做了什么,害得他说起仙俨教的林泠就磨牙。”
“那么矜持啊,我不过是在他左脸,右脸上各亲了几口而已,啊呀,唇齿留香啊!”
“你找死啊,少惹他,小心风攸大哥把你的鼻子打掉了。”
“看来,我的亲亲哥,还疼我的。哎,也不枉我为你掉尽了相思泪啊!”
“少来花言巧语,对了你还没有见过羽哥,你要不找个机会见见他?”
“哼,我可告诉你,这几个人我是不去见的,风攸,风涵,最可恨的就是风净尘和金辰鹰了,他们四个把我看中的好东西给抢走了,呜呜,我的龙泽主,我的小柳涔,我的小霜辰,我的亲亲哥,害得我形单影只,对着佳人的像,空流口水。”
“你要死啦,对娘亲如此不敬,我老大的耳刮子抽你。”
“你抽好啦,我已经伤心死了,被你抽死,叫做佳人指下死,做鬼也风流。”
风凝被林泠这个不要脸的坏蛋气得发怔,板起脸不理他了。林泠不再调笑,乖乖地坐下道:“好啦,好啦,知道你三贞九烈,不惹你就是了。我是有事要跟你说的。”
“有什么事?”
“我那个金情敌上哪里去了?他们皇室中有人想对付他,具体来说就是彼可取而代之!”
“为什么?鹰对他们很好啊!”
“哼,哼,叫得那么亲热,鹰,鹰,哼!”
“你吃什么醋啊,还不快把你知道的屁全放出来。”
“那只臭鸟小泥鳅,是不是要立你们的长子做太子?”
“你怎么知道?”
“哼,你们家别人都疼爱那个小屁精,只有你疼亲亲小宝石,臭泥鳅要讨好你,自然立长啦!”
“那与金家人何干了?”
“何干?你是不是叫那小泥鳅给折腾得傻了?你的儿子姓什么?”
“姓玉啊,你不是知道么,还问我?”
“着啊,要是你儿子当皇帝,那金皇室从此在北渊不是要消失了么,取代的就是玉皇室了。金皇室那些个狂热的富贵分子如何甘心,他们本来就对那条臭泥鳅当苦栎皇帝很不满了,再加上你的儿子当皇帝,金家人非疯掉不可。所以他们出了高价给仙俨教,要求本教主亲自把泥鳅的鳞扒掉,代价把泥鳅心爱的小狐狸送给有断袖之癖的林泠教主。”
“你准备怎么办?”
“我一听到把心爱小狐狸送给我的好消息当然快乐得像只食桶前的猪了,本来银剑和鞭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听说那条小泥鳅是龙神功的传人,武功大概好得很,如果没有错的话,就是江湖前四的。想来想去,没有扒鳞的把握,就来和我的亲亲哥哥商量一下。如果亲亲哥哥肯谋杀亲夫的话,咱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不是。”
风凝恶狠狠地踢了这个胡说八道的王八蛋一脚道:“是谁卖通你们?”
“联系方式相当神密,恐怕不是一个人,据我估计,倾霜教的余部全在北渊,他们已经征服了拜火教,只怕他们也受了雇佣了。我们的人最近报告说倾霜教的活动频繁啊!”
风凝沉默了一会儿道:“谢了,此事你就旁观吧,毕竟是皇室家事,如果你参预进来,不合你们仙俨教的规矩。”
林泠大笑道:“看来我不能和情敌决一死战了。”
“去死罢你!流璇表哥他们怎样?”
“扫你面子,他们不太安分。不过你放心,想在我手里夺东西还要看看他们的本事。”
“小泠 ,你别太看轻别人,我……”
风凝的话还未说完,林泠已经刷得一下站起来了,远方是几处火光,以林泠的耳目当然已经知道那是他们仙俨教的分舵传来的。
风凝看他的脸色便道:“你快回去,仙俨教受了攻击是不是?”
“我先送你走,你是宝贝,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我无法向任何人交代。”说完林泠抱着他飞快地转回皇宫,只把风凝放在明玉宫外头,便转身离去了。风凝边走想着如何同鹰措词,一抬头只见鹰正在焦急地看着他,宫中所有的人都跪着,大家已经找半天了,鹰快要拆了皇宫了。
风凝刚想说话,鹰已经冲上来,紧紧地将他纳在怀里,哽咽道:“我可是吓坏了,你,你上哪里了?”
“对不起,我闷得堵住了,所以迷倒了他们出去走走。”
金辰鹰明知道这话里头有许多漏洞,但是只要凝儿平安回来,他不管那么多。抱着他,亲着他凉凉的脸,已经舍不得放下了。
天亮时分,他出了宫,站在宫门前远眺。身后神龙侍卫相远飞道:“大主子,昨儿小主子跟了一个高大的……”
金辰鹰回过头来看看他道:“是我冷落了凝儿,可我相信这不过是凝儿与老朋友交交心而已,这事你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许再提。”
他上殿去了,李憬的脸色很难看,风凝已经起来了,李憬把宫女们都打发出去了,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道:“小主儿,那位林教主马上要见你。”
风凝急着穿衣,便让李憬送他出去。李憬劝道:“小主儿,如今您已经是皇后了,不要再任性好么?这林教主在江湖上好断袖之名传得很盛,您还是别招惹他。再说昨天的事,小相他们几个才回了陛下,陛下连听都没有听,就挡回去了,那是对您何等信任,您,还是别……”
李憬那‘别去’两字还没有出口呢,风凝已经喝住他道:“主子让你办什么,你照办就是了,那来许多废话。”
沧江边上,草地已经发芽了,龙珠躺在哥哥离开人世的地方一天一夜了,哥哥挡在自己前面,那成千上百支箭穿透了哥哥的身子,乌金箭从他胸口直逼出来。鲜血淋了自己一身,哥哥笑着倒下去,昨日种种仿佛就在眼前,怎一个痛字了得。
风净尘跪着也是一天一夜了,这里他也忘不了,这就是凤儿永远离开他们的地方,那么好的凤儿,就从此一去不回了。
龙珠突然跃起来,如银龙一般直落入了沧江中。风净尘也知他下去了多久,只知道他下去的时候太阳刚刚下山,可是上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龙珠的脸上都是怪异,怎么会呢?凤魄剑别人捞不起来,我不可能捞不起啊,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