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杰克,他本能地有了某种反应,呼吸立即急促了起来……但杰克毕竟是个有自制力的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了心头的紧张和脉搏的突跳,控制住了此刻不该产生的情绪,然后身子往后仰了仰,调整一下视线角度,以专业画家的眼光扫视了一眼露丝,指着沙发说:“请到床上……呃,不,请到沙发上躺下……”
杰克还是露出了自己心中的慌乱,但露丝没有理会。乖乖地坐到沙发上。
“摆什么姿势好呢?”露丝问。
“手放在……对,就放在那儿好了,抬起那一只胳臂,手放在腮边,对,好,要低头,对,再向下些……眼睛要看着我,别看其它地方,要凝视,尽量不要动……”杰克说得很仔细,露丝配合得也很准确。
杰克调整好呼吸,抬起画板,眯起眼睛,举起了画笔……露丝一脸的满足感,深情地凝视着杰克……
杰克并不需要先把人物身体比例规划出来再下笔。凭经验,他习惯从局部入手,只几笔,杰克就勾勒出了露丝头部的轮廓和眉眼的位置。那清晰的线条和下笔的果断,可以看出杰克对人体素描是驾轻就熟、经验老道的。他那微微眯起的眼光透着自信,只一段曲线,就描出了露丝胸前一对丰|乳的形状,似乎那伤感和魅力都尽在一条曲线之中了。
“你真认真!”露丝一动不动地卧着,但心里可并不平静。她看到杰克此时作为职业画家的风度,不由得赞叹了一句。杰克只回报一笑,眼神没有转移,身体更是纹丝没动,他要保持稳定的视线,以保证画像轮廓的准确。
有了大致的轮廓,杰克的动作更快,下笔更流畅了。几分钟以后,露丝的面孔、眉眼、头发以及腮旁的手,就已呈现在画中了,杰克没忘画上那颗悬在双|乳之间的“海洋之心”,又在Ru房的下部画了几笔,作为光线的阴影,然后用手指将黑色线条抹开,那手指轻柔的动作如同真的在肌肤上滑动,杰克心头又掠过一丝冲动。……
“这么严肃,我的大画家,你的脸都红了!”露丝虽然不知道杰克画到了什么地方,但她敏惑地意识到了杰克的情绪变化,打趣地逗着他:“莫奈画画也会脸红吗?”
“他画风景……”杰克解释道,但他马上意识到这是露丝在拿他开玩笑。他立刻装做严肃的样子说:“脸部放松点。”
“好的……”露丝看杰克那全身心投入的样子,觉得很可爱,就笑了笑,可杰克立刻纠正她:“别笑……”
露丝只好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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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上,露丝那特有的深情又忧郁的黑色眼球,渐渐变成了老露丝布满皱纹的眼角,老露丝回忆着自己当初的心情:“当时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呃,有一种强烈的感情冲击着我,……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科研号的船员们都被老露丝的故事打动了,他们围坐在老露丝身边,一动不动的像雕塑一样。丽莎也动情地仰着头注视着祖母,想不到祖母曾经有过令现代人如此向往的浪漫青春。老露丝停下了自己的陈述,可没有一个人走开,大家都静静地等寺着,等待着下面的故事……
大胡子路易性急,忍不住发间:“后来怎么样了?”
“你的意思是……有没有……Zuo爱,”老露丝显然猜透了所有人的心思。大家都笑了,洛威特与丽莎还会意地相互看了一眼。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路易。杰克创作得很专心……我们根本没有想到别的……”老露丝对路易也是对所有人说。
杰克画完了,在画的下部签上了日期:1912·4·14·杰克·道森,然后吹了吹画上的炭屑,合上画板夹子,将画夹交给露丝。
“谢谢!”露丝欣赏着自己的画像,然后她从身后搂住杰克,将他的脸扳过来。热情地送上了自己的深吻。
知道时间已经不短,露丝请杰克帮她摘下“海洋之心”,一边交给他,一边站在桌边写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呢?”杰克不知露丝的安排。
“请帮我放回保险柜。”露丝朝墙角的柜子指了指,她想乘卡尔没回来之前与杰克离开,又怕卡尔四处找她惹出麻烦,打算给卡尔留个字条。
杰克接过首饰盒,把它放进了保险柜。
头等舱咖啡厅里,勒杰找到正在吸烟聊大的卡尔:“所有侍应生都没见到她,她也没在三等舱。”
“各位,失陪了……”卡尔故作镇静地起身向他人告别,与勒杰来到僻静处。
“荒唐!她会在哪儿呢?这是一条船,就这么大地方,一定要找到她!”卡尔气急败坏地下了命令,勒杰又出去找了。
夜色朦胧。
泰坦尼克号行驶在平静的海上,就像在镜子上划过一样驾驶室。
史密斯注视着前方的海面。
拉托走进驾驶室,他来到史密斯面前。
“好天气!”史密斯向他打招呼。
“是啊,天气晴朗,从来没见过这么平静的海面。”
确实,海面平静无波,海天线清晰,海水幽蓝。
“这简直像池塘,没有一丝风。”史密斯笑了起来。当他高兴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眯起来,白胡子一撅一撅的,有时使人感觉要是胡子再长一些,他倒是很像圣诞老人。
“连一点波纹也没有,”拉托倒不是很乐观:“这样……很难发现海水拍打冰山发出的浪花,”
史密斯没有吱声,他低头翻动手上杯子里的柠檬,半晌,道:“嗯……我走了。保持时速,拉扎先生。”
头等舱里。
杰克看着舷窗外的夜色。大西洋上冰冷的空气从舷窗外吹进来,使得杰克冷得缩起了脖于。
露丝已经穿好衣服,正从内室走出来,浅色的连衣裙把她的身材恰到好处地烘托出来,更显得婀娜多姿。
“……外头好冷!”杰克呵着手走进屋里,看见露丝这身装束,不禁一呆:“你真美!”
突然,外面传来勒杰的声音:“露丝小姐!”
露丝一把拉住杰克:“跟我来!”说着便向内室跑。
杰克急忙喊:“我的画!”但是露丝不管这些,把他拉进里屋。
勒杰听见屋里有动静,便从腋下掏出手枪,冲进屋里,但是,室内已经没有人了……
通道里。
露丝拉着杰克从另一个门跑了出来,两个人兴奋得哈哈大笑。
这时勒杰也从那个门出来了,露丝拉了杰克一把,两个人便装作没事一样快步向前,勒杰也快步赶上来,露丝只好拉上杰克飞跑,勒杰也紧迫不舍。
前面电梯正要关门,杰克大喊:“等等,等等!”抢先一步冲进电梯,露丝也大喊着:“等一下,等等!”紧随其后。两个人一过电梯门便关紧了。勒杰晚了一步,电梯已经下降。他只好立刻从楼梯向下追,刚拐过弯,便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将那人推到一边,继续冲下楼去。
电梯已经到达楼下,门一打开,露丝和杰克便飞快地跑向通道的深处,他们边跑边向被撞的人道歉。
“对不起!哦,对不起!”
侍应生从一扇门里推出一辆服务车,上面装满物品。杰克差一点儿将车撞翻,他急忙扶住车子,连连道歉。
侍应生看这两个年轻人的样子,莫名其妙,只好说:“没事,我来吧。”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勒杰追到楼下电梯口,那里早已没有人了。他只好继续搜查。
通道里。
杰克靠着墙,大口地喘着气,他笑着说:“……哦,他紧迫不舍……像个警察……”
露丝大笑起来:“……没准儿当过。”
突然,杰克从舱房门上的圆形窗口里看见勒杰正向这里搜索过来,他叫了一声:“哦,见鬼!”
勒杰听见这边的声音马上冲了过来。
“快!”露丝一把拉住杰克,转身就跑。
前面的通道没有出路,杰克一把推开旁边的一扇门,“来!”拉着露丝就闯了进去,随手把门锁上。
勒杰追踪而至,他用力推门,门推不开,十分着急。
屋里的两个人也在着急,因为他们找不到出路,屋里只有这样一个门,只要勒杰堵住不放,他们就只能束手就擒。
突然,杰克发现脚下有一个向下的通道口,里面红光闪闪,烟气腾腾。
“快,往这儿!”杰克想也没想,便拉着露丝向这个通道口冲去……
通道口下面是一条狭窄的楼梯,这是通往锅炉房的通道。
当他们跳下楼梯后,才发现这是一个极大的地方。所有的锅炉都在放着红光,火焰熊熊。工人们满面炉灰,正在紧张地挥铲送料……
一名领班在大声地向锅炉工下着命令:“一号炉再加点儿煤!”一转身,他凉奇地发现这两个年轻人:“怎么?你们两个来这里干嘛?这儿很危险,快点儿离开!快走!”
杰克拉上露丝向锅炉房的另一个方向跑去,边跑边大叫:“干活,别看我们你们干得不错,接着干!”
他一喊,工人反倒停下来看他们了。在这样烟火弥漫的地方,一个穿着拖地长裙的美丽姑娘在一名小伙子带领下跑过,红色的火光与浅色飘逸的裙子形成一个绝美的画面,竟令那些工人看呆了……
在锅炉房的另一端,一扇水密门挡在前面,看不出它是否上了锁。杰克不假思索,伸手便扭动把手,门虽然有根厚的防水层。但是保养很良好,润滑油使得拉开这扇门毫不费力。在门的后面,一股冷气迎面袭来,两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快,跟我来。”杰克拉了一下露丝,两个人跨入这门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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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都是货。”杰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环境——这里是船上的货舱,是一个极大的厅房,里面堆满了用巨大绳网包着的成箱的货物,只有少许的灯光为这里照明。货箱投下的阴影使这里的空间在感觉变得更大了,似乎这种黑暗似乎在无限制地延长,直到遥远的尽头……
刚从热得使人冒汗的锅炉房来到这冷得仅次于甲板的货舱,两人都开始发抖了,杰克向前摸索着出路。突然,他眼睛一亮:在前面放着一部1912年最新型的汽车。这是他一直喜欢的东西,他曾经那样着迷地看着有钱人傲然地坐在这样的汽车里在街上急驰。那时,他多想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一辆车呀,哪怕只拥有一天!现在,他面前就有这样一辆车,而且是最新型号的。从车子明亮的漆和一尘不染的金属扶手上,就可以看出,这辆车可能还没有在路上跑过几天。
“看看,这是什么!”杰克兴奋地叫起来。
车子就像是为他们预备的,门没有上锁,车里干干净净……
“来!”杰克拉开了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式,并伸出手扶住露丝。
露丝笑着,也伸出手:“谢谢”然后撩起裙子,上了汽车的后座。
一股清香在车厢里飘荡。露丝抬头一看,在右边的车厢壁上居然有两株红色的玫瑰,它们在这样寒冷的环境里竟未凋谢。
杰克关上车门,自己坐上司机的位子,就像真正的司机一样,清清嗓子,说道:“请问,去哪儿,小姐?”
露丝把与司机座间的玻璃放下,探出头贴向杰克的脸,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去看天上的星星。”露丝吹气如兰的气息弄得杰克一阵酥痒,他不禁缩了缩脖子。他的动作引得露丝大笑起来。
露丝突然仲出手,把杰克一把揪住,用力拉向后方。杰克没有防备,被她拉得倒在司机与乘客座之间的横梁上。露丝一用力,便把杰克拉到了后边的位子上……
两个人在这个狭小的地方拥抱在一起。
露丝的眼睛渐渐地变得迷蒙起来,似乎热气从心底涌起,她把杰克的手轻轻地握住,然后把自己的手掌柔柔地贴在他的手上,手指交叉在一起……
此时,四周静得可以听得见他们彼此的心跳,露丝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你紧张吗?”杰克问。
“不。”露丝说着,将自己的头靠向对方的怀里。
杰克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的露丝,他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种从内心到形体的震颤随着露丝呼吸的改变也开始加强了……
露丝慢慢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双唇轻轻地吻每一个指头,这种接触就像电波一样,霎时传遍了杰克的全身,燥热使得他丝毫也感觉不到周围的寒冷。
此时的露丝没有了平日的任性与骄蛮,当她将杰克的手从嘴边慢慢移开时,她的目光里洋溢着热情与渴望,她的动作变得大胆、富于挑逗性了……
杰克被她的目光所吸引,并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突然,露丝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Ru房上,按得那样用力,仿佛要将杰克的手融入她的胸瞠……
“搂紧我,杰克。”
在瞬间的迟疑后,杰克搂住了露丝颤抖的身子,按在Ru房上的手慢慢收拢,并轻柔地动作起来……
露丝喘息着,拾起了头,杰克的嘴压上了她的双唇……
夜色正浓。海面风平浪静,天空繁星闪烁。
透过浓重的夜色,可以看到船头破开的浪花水雾泛起的白光……
海是最多情的,它最喜欢把你的情思、你的想象牵引到你最渴望的地方……
海风最劲,海雾最浓,海天最远,海的的情调最令人憧憬迷恋……
海波旖旎多姿,海潮势头汹涌,海啸悲壮哀婉,啊!谁能说完海的瑰伟与奇丽!
从4月14日起,泰坦尼克号即完全进入由北向南流动的寒流控制的水域。从辽阔的洋面上,常可以看到大小、形状下一的冰体,在澎湃汹涌的海浪中起伏漂移,因此,泰坦尼克号航向开始偏南,越过北纬50多度,向东南方向航行。
此刻,船正行至加拿大纽芬兰岛外侧大浅滩以南95英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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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塔6值班人员在监视着前方。
“哦,好冷!”守望员莱伊呵着白气,不停地跺着脚。在华氏31度的气温下值班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对于这样的天气,在毫无月色的夜晚里,冰山是对行船最大的威胁,唯一避险的办法是靠人工观察,因此,他们的责任重大。虽说几个小时就要换一次班,但是用不了一个小时,在盼望塔上的人就已经快冻僵了。
“要是有冰山……我闻得出。”旁边的弗利已经冻得发抖了,他还在自夸。
“你在胡扯。”莱伊不屑地笑了。但是由于冷,他的笑更像在做怪样。
弗利不满地膘了他一眼,吹嘘道:“我的鼻子灵。”
甲板上。
迈达特从驾驶室出来,他大声地问:“了望塔用的望远镜搁哪儿去了?”
“启航以后就没有看见。”拉托接着回答,“我会按时查看的。”
世界上的事,最奇怪的就是越是当事人越是会犯错误。
人类对大自然的最后征服,不在于力量的征服,而在于学会与大自然和谐昏相处,这种和谐的相处不是人类的退避,而是人类的自知之明,是人类在多大程度上适应大自然的能力。而泰坦尼克号上那些掌握着两千多人性命的人们,偏偏忘记了这一点。
十分不幸的是,人类总是因为漠视尽人皆知的真理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货舱。
汽车的车身在摇动。车窗的玻璃上已经是雾气迷蒙。
一支裸露的胳膊用力地向上伸着,张开的手掌痉挛地在窗玻璃凝结的雾气上留下几道痕迹……
车内。杰克和露丝赤裸着身体,紧紧地拥在一起。刚才剧烈的动作使得汗水浸透了他们全身。此刻,他们还在喘息。露丝的手依旧紧紧地搂着杰克光裸的脊背,似乎那种偷吃禁果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