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日月- 第21部分

　　
　　第二天，曲夜特地抽空前去Jonas家中，帮助王敬屈取回自己的衣物。开着车子的曲夜忽然想起昨晚王敬屈想微笑，却又锁着眉头的别扭，这矛盾的表情，在曲夜眼里显得很是可爱，也有些搞笑。
　　
　　来到Jonas家门前，是他的妹妹前来开门，本来以为那个痞子兮兮的Xavier也会在Jonas的家中，毕竟今天的Jonas似乎在家中，而没有去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处理沉重的公务。
　　
　　“Jane，你好，你哥哥呢？”曲夜微笑着问着Jonas的妹妹。
　　
　　原本微笑迎客的Jane一听见曲夜这样的问话，脸上不禁多了几分忧伤。
　　
　　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曲夜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了？Jane？你的哥哥呢？”
　　
　　“哥哥在自己房间休息呢，他昨晚病倒了，医生说他劳累过度……”说道这里的Jane不禁有些哽咽，也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完整，脸上满是心疼地注视着地板，双手紧了紧。
　　
　　“什么？怎么会？”曲夜看着眼眶微微泛红的Jane，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应对女孩子的眼泪。
　　
　　“我怎么说都没用，他连住院都不愿意，却执意要回家。他每天工作，几乎很少睡觉。即使睡觉，也只是在书房趴一会儿。自从敬屈哥走后，哥哥的身体就越来越差，每天还不停的抽烟……。”Jane没有再往下说下去，眼泪不听自己的控制，慢慢低落下来。
　　
　　曲夜让Jane连忙坐在沙发上，拿起放置在桌上的餐巾纸，绅士地递上前去。
　　
　　Jane接过纸巾，连忙擦去自己的眼泪，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好意思，竟然在客人面前…我帮你去砌杯茶。”
　　
　　“谢谢。”就在Jean前去为自己的沏茶的时候，曲夜看见了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几乎都要扑出来的烟蒂，想起刚才Jane的眼泪，曲夜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这一切都是什么回事？昨晚明明看见他和Xavier还……。怎么？难道，那只是…。？！
　　
　　曲夜慢慢情理着自己的思路，渐渐条理在脑海中愈发的清晰起来。
　　
　　“曲夜先生，请喝茶，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Jane水灵灵地大眼睛，他紧忙收起刚才沉思时的表情，微笑地回复着对方的问话：“这样的，王敬屈托我帮他拿他的衣物。”
　　
　　“这样啊，敬屈哥不会来了吗？”Jane颤抖着身体，双眼流露着满满的伤心。
　　
　　曲夜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从门缝看了眼躺在床上，紧紧皱着眉头的Jonas。苍白的脸颊，都可以看见血丝；露在外面的手指，瘦弱地都可以清晰地看见每一跟手指的骨节。眼前的Jonas，让曲夜难以相信，这就是在法庭上叱咤风云的“魔鬼”。
　　
　　“敬屈，别走，回来吧。”Jonas无意间的梦话，恰巧就在曲夜即将转身地那一霎那，走进了曲夜耳朵里。
　　
　　他回过头来，继续注视着紧闭双眼的Jonas，紧锁的眉头，额头的冷汗，还有那满脸的痛楚，看上去是那样的惊心怵目。
　　
　　曲夜深呼口气，缓过神来，和Jane说明下次在前来拿衣服之后，便开着车从匆忙地往公司赶去。
　　
　　刚走进公司的曲夜，就直接冲进公司，寻找着王敬屈的身影。好不容易在一个工作室内，找到了王敬屈。他缓了缓紊乱的呼吸，为了避免被周遭的人知道，他特地将王敬屈领到自己的办公室。
　　
　　王敬屈有些诧异，看见曲夜竟然两手空空地回来，并且还是这样急冲冲地找他，“怎么了？曲夜，我的衣服……”
　　
　　“先别提衣服了，Jonas由于劳累过度，不肯住院，现在在家静养，”似乎是跑得有些匆忙，他继续大口地喘着。
　　
　　王敬屈的头顶，顿时有一道雷电闪过。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什么？劳累过度？！
　　
　　“敬屈，我觉得Jonas对你，还是很深爱的，你去看看他吧，或许……”
　　
　　“没有或许，我和他早就结束了，他怎么样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王敬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甚至语气有些过于激动。他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双手紧紧地钻出人攥成了拳头状，咽了咽口水，假装镇定地扬起嘴角：“曲夜，希望你不要管我的事情，我不希望和你提到这句话，第二次。至于，衣服，算了。他爱扔哪里就哪里吧。”说完，还没有等曲夜继续发话，就走出了办公室。
　　
　　此时的曲夜，没有皱紧眉头，也没有为王敬屈的行为而感到焦虑，他扬起嘴角，抿了口放在办公桌上的咖啡：是吗？敬屈，那你为什么要抑制住的颤抖呢？为什么双眼尽是急切的关心和伤心呢？
　　
　　曲夜继续品尝着浓郁的咖啡，看着窗外的景色，上扬的嘴角又增加了十度，因为他确定了一点，Jonas还是爱着王敬屈，并且还是深爱。
　　


53、亲情的温暖　。。。　
　
　
　　王敬屈马上回到刚才的那件工作室，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着镜子，尽量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和激动的情绪。
　　
　　其实那些衣物根本就不用去取，自己会硬着头皮让曲夜帮忙，完全是因为那些衣物中有一件是Jonas送给自己的。表面上的他，会装成对Jonas若如其实的样子，其实他自己心底不得不承认，Jonas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烙印，怎么消除也是无能为力的。
　　
　　可是就当曲夜回来的时候，竟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要不是自己稍加理性的控制，肯定就在曲夜面前，紧张地问起Jonas现在的状况，或者早冲出了公司，直奔Jonas的家中。
　　
　　可是他没这么做，理智和自尊告诉着自己不应该这么做。毕竟Jonas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是Xavier的；还有Jonas上次和曲夜的那番对话，早就在王敬屈的心口，狠狠地划了一刀。
　　
　　还是和以前一样，王敬屈的专辑的畅销还是如此的好，榜单中前十名竟然有九首都是王敬屈的歌，可是进入榜单歌曲的旋律都是那般的凄惨。悲伤的音乐，在王敬屈如同嘶声力竭地声音下，显得格外的刺耳，听到这首歌的人，都觉得这张专辑的歌曲太过悲惨，和王敬屈从前的风格完全不符合，也许是想换换风格吧。其实那是一种自我感情的宣泄，现在专辑的发表，又让王敬屈有种剥开自己的伤口，毫不客气地向众人展示，只是这个伤口无人知晓，只有他自己罢了。
　　
　　Jonas醒来已是下午两点，他皱着眉头回想着刚才的噩梦，拿起餐巾纸擦去额头的冷汗，深呼口气，尽量让自己安静下来。在梦中，王敬屈失去了曾今的笑颜，满身是血，口中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Jonas，我恨你。”Jonas想要抱住他，却怎么也抓不到，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王敬屈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刚才的那可怕的梦境。还好只是梦，因为在梦中看见满身是雪的王敬屈，即使那是梦，也让Jonas的心一下子寒冷到了冰点。那种刺骨的寒冷一点也不好受。
　　
　　他吃力地支身站起，只感觉浑身无力，他揉了下疼得厉害的太阳穴，扶着附近的椅子，硬是站了起来。虽然有些眩晕，他还是调整了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和走路的姿势，因为，他不想让Jane看见后，担心自己。昨晚妹妹为自己流泪的模样，心里也很是不安。自己这么大了，竟然还让妹妹担心，甚至还让他为自己落泪，自己这个哥哥做得真是失职。
　　
　　他走出自己卧室的时候，Jane已经在沙发熟睡，虽然睡得样子很安稳，但是脸上的两行刺眼的泪痕，没有逃过Jonas的眼睛。他摸了摸Jane有些蓬乱的头发，眼中流露地尽是伤心和对Jane的心疼。
　　
　　也许是Jonas的动作幅度有些大，Jane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就在这一刹那，魔鬼连忙收起自己悲伤的表情，换做微笑，注视着横躺在沙发的Jane。
　　Jane从床上坐起，“哥哥，你好些了吗？怎么不再去休息一会儿？我去帮你热一下粥吧，你生病还是喝粥比较好……”
　　
　　看着Jane小大人的样子，Jonas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浓，原本都是Jonas照顾着Jane，不管是在生活起居，还是工作学习上，Jonas总会耐心地去照顾她。现在换成了这个小鬼来关心自己，特别是现在认真又着急的样子，还真有些可爱。
　　
　　“我好多了，辛苦你了，Jane。”
　　
　　“辛苦什么？谁叫你是我哥哥，我不照顾你，谁来弄啊？”Jane撅着嘴，理直气壮地回应着。
　　
　　Jonas忍不住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扔在大马路上呢。”
　　
　　“哼，下次就扔，你信不信？”Jane装成生气的样子，跺了跺脚。
　　
　　“信，我信，呵呵。”
　　
　　Jane看着哥哥大笑的样子，不禁心里放心了许多，因为从王敬屈离开后，这是他看见Jonas第一次的笑容。
　　
　　“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了，刚才……曲夜先生来过了。”
　　原本的笑容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一下子吞了下去，又是那副冰冷的模样：“他来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拿些王敬屈的衣物。”
　　
　　“哦，那他有说什么吗？”Jonas似乎害怕曲夜向自己的妹妹诉说些不该说的事情，皱着眉头连忙询问起来。
　　
　　“没说什么，就说了些你的病情。他说下次再来拿，就走了。”
　　
　　“哦哦，这样啊。”Jonas吐了口气，还好曲夜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否则都不知道怎么面对Jane，怎么解释。
　　
　　Jane的视线就在说完话后，转到了手上热腾的粥，Jonas的每一个表情变化，被Jane给抓住，其实他很想知道王敬屈到底和Jonas发生了事情，Jonas的病情一定和王敬屈有关，而且曲夜也肯定知道一些消息。
　　


54、动摇　。。。　
　
　
　　Xavier已经好久没有去看望Jonas了，即使现在的他如此病重。
　　
　　那次Xavier还是和以前一样，陪伴着Jonas，那时的他，正像一只悠闲而又温顺的猫咪，躺在座椅上，沐浴着阳光的滋润。就在此时，一阵巨响，惊醒了眯着眼睛的Xavier。
　　
　　眼睛睁开的时候，Jonas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周身都是散落的文件和文件夹。
　　
　　Xavier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思考多少，直接抱起Jonas冲向附近的医院。
　　到医院的Jonas有些清醒，他扶着自己沉重的额头，只感觉有座巨大的石头压着自己，不能呼吸。
　　
　　虽然Xavier满是关切的眼神，急忙地催促着医生，询问着Jonas的身体状况。
　　可是这一切在Jonas的眼里却是那样的讽刺，同样是关切，同样是那份因为自己病倒而焦急的心，可是不是那个人，这些举动让Jonas的呼吸更加变得更加的急促，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背后的石头越变越大，开始慢慢地磨开了皮，毫不客气地往肉里欠。
　　
　　他拒绝了住院休养的要求，不顾Jane和Xavier怎么劝解也于事无补，终于没有办法，就将瘦弱的Jonas接回了家中静养，按照医生的要求服药。Xavier为此整整一夜未眠，只是静静地守候在Jonas的身旁，浓重的黑眼圈下，是凹陷的眼袋；手指骨瘦弱地甚至可以看见每一根关节、每一根血管。这些画面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虽然Xavier不会像他的妹妹Jane那样，忍不住流下心疼的眼泪，可是心脏却有种被针扎而又说不清的疼痛，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痉挛。
　　
　　就在Xavier为冒着冷汗的Jonas换下额头上的毛巾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Xavier的胳膊。这让他有些惊讶和诧异，但是之后的话语，让一向淡定的Xavier不禁颤抖起来。　
　　
　　“王敬屈，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没有欺骗你！敬屈……敬屈……”梦话随着呼叫着敬屈而慢慢结束。
　　
　　“原来……王敬屈在你的心里还是那么的重要，原来，我一直就是空气，难道我们的计划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吗？Jonas。”Xavier忍住双手的颤抖，好不容易挣脱掉Jonas握紧的手。
　　
　　这么瘦弱的Jonas竟然将自己的手臂抓住一道红红的印子，“原来即使病倒的你，在梦中还是紧紧牵着你深爱的王敬屈？”
　　
　　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中了Xavier的脑门，他扬起嘴角，竟然离开了Jonas的家，即使Jane的问话也没有听见。
　　
　　Xavier回到了自己的事务所，此时已是凌晨，事务所安静地甚至可以听清自己的呼吸还有皮鞋和地板接触发出的规律的声响。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神色间满是震惊，看来并还没有从Jonas刚才的梦话中清醒。他看着手臂上现在还略有些微红的印子，回想着刚才Jonas如同挣扎般的声嘶力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Xavier扬起嘴角，反问着自己的内心。
　　他有些难以接受，为什么这些天陪伴Jonas的自己，却没有得到Jonas的任何回应，甚至连曾今对待王敬屈的十分之一也没有。即使在病重的他，竟然还想着王敬屈？难道他还没有明白自己对他的良苦用心吗？自己的爱并不比王敬屈少！
　　
　　他看着桌子上的相框，是Jonas的照片，是在他偷拍的照片之一。照片上的Jonas微微扬起嘴角，眸子中流淌的是满满的幸福。可是现在呢？除了经闭的双唇，就没有了原本该有的微笑，每天遇见自己的，只有那魔鬼的表情，是那样的令人心寒。
　　
　　本以为自己可以占据Jonas的灵魂，也许现在的反映不过是缺少时间罢了，或是自己逼得太急，甚至选择了离开Jonas，让他好喘口气。可惜，Xavier忘记了，那只是也许。
　　还有那只是逃避。
　　
　　其实他早已知道Jonas对于王敬屈的爱恋还没有停止，即使在演戏的时候，都可以感受到对方微微的颤抖。但是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不理智，只想霸占着Jonas为己有。他的自尊不允许就这样放弃Jonas这多迷人的罂粟花，他的疯狂提示着他，自己的心里，Jonas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可惜，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自私，他没有明白这样的做法，只会让Jonas受更多的伤，甚至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也许自己的心脏也会再次尝到更大的打击和痛楚。
　　直到Jonas的那晚的话语，让Xavier有了动摇，第一次理性和疯狂在不断地斗争。也许自己应该放弃Jonas，可是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心机，怎么可以说放下就放下呢？……
　　
　　心中的挣扎，让Xavier的额头，直冒冷汗。他攥紧着拳头，尽力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可发现，越是调整，呼吸愈发变得急促，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想转移目标的Xavier伸进衣服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琐碎的信息，发现自己发出的短信和收件箱的数目相差很大，一个将近500条，一个却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条。而且，发出的短信大多都是自己发给Jonas的，而收件箱除了垃圾短信，压根就看不见Jonas的一条短信。本来有些放松的心，看着有着如此强大对比的数字，Xavier顿时一阵心烦，潜意识下，删除着自己的短信。
　　
　　Xavier扬起嘴角，独自一人大笑起来，那是嘲笑。嘲笑自己竟然会顿时变得如此的胆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