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暴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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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暴躁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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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天反手将刀收起,“喂,这是什么火?”
  “霹雳火和炉中火罢了。”越厘摸着下巴嗤笑:“就这两种已经够你受的了。”
  横天默然半晌,道:“你能控制五行火种?”
  越厘暴躁道:“我方才已经说了我是越厘!”
  横天问:“越厘是谁?”
  “……”越厘气得再给他扔了一味火种进去,“横天嗤笑一声,半天才低低道:“有本事就再加点火进来。”
  越厘眯了眯眼,反而好奇起来,“你这是做什么?看你也修行上万年了,莫不是忽然想再把自己回炉重造?”
  横天怒道:“你来不来?!不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越厘被他一激,暴怒地扬手,直接将六个火种都轰轰烈烈地投入了横天周身的阵法中。
  横天瘫软在地上,喘息声渐重。越厘见他皱着眉,脸上又是愤怒又是痛苦,好奇得不得了,蹲身去看,却又咦了一声。
  越厘像没事一样越过那熊熊火焰将横天翻了个身,在他背后见着了隐约的星光闪烁,眼神亮了亮,再一伸手,像挑选货物般的拈了拈横天的衣领。
  “真是奇怪啊……”越厘喃喃自语,“这么多的魂魄,新的大补,旧的大伤,他可真行啊……”
  他玩够了人,便站起身来拍拍手,随便加了个护罩到横天身上,自己变回了那条大蛇,盘旋着身体,闭目养神等待蜕皮。

  第三章

  等到越厘顺利蜕皮结束,横天也没醒过来。那六个火种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越厘本来还饶有兴趣地等他苏醒,结果越等越无聊,不耐烦地将人一扛,回了自家洞府。
  没了可做的事情,又没有对手,越厘没事将自己珍藏的珠宝数了个遍,他累积上万年的财富,足可令任何一代帝王垂涎三尺。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再收刮些东西时,洞府上却来了人。
  行白一路赶到赤焰山,沿着符纸残留的味道很顺利就寻到了越厘洞府。
  “你要他肉身?”越厘看了看面前这狐狸,皱眉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行白一把折扇啪地打开,优雅地扇了扇,他习惯了雪山,这里天气实在太热。
  “自然是他的好友。”行白笑吟吟道:“久闻五行火灵大名,只可惜无缘一见。今日一见,果然丰神俊朗,不负盛名。”
  越厘没因为他的夸奖而露出一丝愉悦,反而狐疑道:“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行白道:“横天能来到此地,说起来还要算上我的符纸一份功劳。他之前便与我约好,半月之后来接他的肉身,有劳火灵大人了。”
  越厘道:“好说。只是他至今仍昏迷不醒,你……”
  行白笑脸不变:“这个……横天交代过,只要将他肉身带回便好。”
  越厘隐约有一丝不快,总觉得在这狐狸面前占不了便宜,“我把他肉身给你便是,不过……”他假意沉思了一会才道:“我对这人极是好奇,你既然为他的好友,想必也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是么?”
  行白愣了愣,“横天他……冒犯了火灵大人?”
  越厘心里嗤笑,何止冒犯,三界里敢拿刀指着我的人早死光了。
  “不,他并没有冒犯我。”越厘暗骂了一声,嘴上却道:“我不过想知道,他既是属金之身,又何苦跑到我这里受苦?”
  行白苦笑摇头,道:“情之一字,可死而不可怨。纵然横天看得透情爱,却改不了他那犟脾气。”
  越厘眼睛微微发亮,不动声色道:“洗耳恭听。”
  行白只好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末了叹道:“我看他也未必爱那朱涯,只不过甚少受气,一犟起来就非得做到不可。他临走前对我说,他再也不想出现在那女人面前,若是深爱,又哪有这样去爱的呢?”
  越厘思前想后,突然福至心灵,有些感同身受的伤心。若是换了他自己被人捧在手心,转眼又被弃若烂履,大概也怎样都不会咽下这个气。就算被烧成一把灰,也不愿再巴巴地争什么。什么爱不爱的,人家都不要了,又何必还苦苦守着。
  越厘回过神来,道:“你跟我去后院吧,他肉身就在那边。”
  将肉身顺利地拿到,行白松了口气,但看横天面上还闭眼锁眉的样子,心下不忍得很。他不愿问越厘魂魄的事,私心里希望横天醒来的时候魂魄仍是原样。
  “我这便告辞了。”行白微微一笑,“这次有劳火灵大人,若是有空,白定亲自再来向火灵大人道谢。”
  越厘颔首,眼见着横天鬓边黑发乱了,伸手去理了理,还顺手拍了拍他的头。行白看得奇怪,却不好说什么。
  越厘咳了两声,“好了,我让小妖送你们出去。”
  行白带着肉身走后,越厘径直下了地下洞穴。静室里,他狡黠一笑,五指张开,念声:“起!”
  从他掌心悠悠升起几缕白烟,几下飘摇,慢慢勾勒出横天的轮廓。
  越厘得意地笑了,“有趣,真是有趣。”他绕着那轮廓转了几篇,老朋友似的伸手去虚拍了几下,“你既然不愿去见那女人,我就不让你见,如何?”
  他直接将横天的魂魄悉数投入了洞穴正中央的大鼎,挥手送出熊熊火焰,哈哈大笑道:“当年锻造你真身的,不过是一味天上火,如今我亲自出手,送你一具比之前好上数倍的身躯……不知你醒过来之后,又用什么报答我呢?”
  横天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他怀疑自己的魂魄曾被人一丝一缕像撕棉花一样撕开,然后再拼合起来。
  “哟,醒了?”
  横天忍着痛望去,四周漾着淡淡的红光,分明还是在那什么越厘的洞穴里,只是……自己的肉身已经没有了。
  横天问那头的红衣男子,“喂,行白来过了?”
  “喂什么喂!小爷有名有姓!”越厘一脸凶狠地走过来,冷笑道:“你肉身早被我扔了,现在不过是一个魂体,爷动动手指就能灭了你。”
  横天蔑视道:“外强中干,你能拿我怎么样?”
  越厘暴怒,一巴掌就要拍下去,想想又把手收了回来,“跟你斗气简直降低了爷的格调。爷将你弄出来,可不能一次就打死了,得慢慢磨死你。”
  横天不屑一顾,自顾自地走向一旁的软榻,半倚半坐地闭目养神。
  越厘眉头一皱,“你小子敢坐我的地方?!
  ”
  横天懒懒道:“你要打又不打,叽叽咕咕没完没了。”他打了个哈欠,“你自便,我先睡了。”
  越厘吃惊地看到这人真的大大方方地就这么睡去,顿觉不妙,一挥手直接将横天打下了床。
  横天现在不过是几缕魂魄,哪里受得住他的掌风,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越厘见他伏在地上半天不动弹,慢悠悠地走过去,脸上邪恶地笑着,“怎么,不是还要打?你不是能打?我告诉你,现在你只要一出这个洞口,立刻就能被小妖精吞食。虚弱到这个份上,后悔到我这儿来了?哈……”
  横天忍无可忍,怒道:“你他妈要闹哪样?!把我三魂七魄悉数抽离是要做什么?!一开口就说个不停,你爹妈生的是个没带把的姑娘吧?!”
  越厘脸色一阵发黑,索性变出原型,一尾巴啪地将横天扫到了角落去。
  那尾巴带着烈风,横天的魂魄连轮廓都摇晃着模糊起来,好一会儿才重新凝聚。
  越厘见他那样,心下虽然仍旧不爽,但总归平衡了些。等了半天,横天也不再开口,他自己倒觉得有些无趣,“我问你,你就那么喜欢那条龙?自己的肉身也干脆地给了出去?”
  横天半天才答道:“关你屁事!”
  越厘长尾一甩,洞穴里顿时一阵晃动,烟尘四起。越厘眯着眼笑:“小爷问什么,你最好给我答什么!否则……”
  横天哼了一声,“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越厘稍一思索,欣然道:“也行,你问我一句,我就问你十句。”
  横天翻了个白眼,“你把我魂魄抽离,是要干什么?”
  越厘挑眉道:“你不是要把肉身送人?这样的话还呆在里头干什么?出来陪爷聊聊天,小爷心情一高兴,说不定就帮你重塑个肉身。”
  “一具躯壳而已。”横天顿了顿,道:“何况……我看你也没那善心,不过是浪费我时间罢了。”
  越厘怒吼道:“我没善心?!我没善心的话谁帮你补修的魂魄?!你之前被我真火烧得都快魂飞魄散了!是谁救的你?!你要是还呆在那个肉身里,我保你不出十天半月就渣都不剩了!!”
  横天凉凉道:“哦,原来你也知道是你的真火造孽。”
  “……”越厘瞪着他,“分明是你不自量力跟我打!是你咎由自取!”
  横天嗤笑,“行了,老子没力气跟你说废话。你爱帮就帮,不帮也没人求你。”
  越厘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抓起那个半透明的魂魄塞进鼎炉里。

  第四章

  越厘有个雷打不动的爱好,就是出门搜刮宝物,一走就是半月之久。天下宝物难寻,普通的越厘也看不入眼,他的胃口早在上古时期就被养刁了。
  越厘一离开,洞府里自然没了人,除了横天。横天的肉身在这段时间已经初具形态,起码出门不会再被小妖精垂涎。越厘大大方方地嘱咐横天看家,自己转身走了。
  横天嗤之以鼻,也吓唬过越厘,说要将他洞府里的东西全部带上,然后一走了之。越厘根本不将那几句话放在心上,一转眼就不见了人。
  横天叹口气,他的确不屑干这种事。越厘虽说嘴巴啰嗦了点,但为他炼造肉身的事却一点没落,不知不觉中,也算欠下了一份恩情。
  洞穴里除了那成堆的珠宝以外,剩下就没什么了。横天想喝酒,只是越厘的嗜好里并没包括美酒这一类,他也只能望天兴叹。
  有时候太过无聊时,横天也会想起那具被行白带走的躯体,不知道轸星君的一魂三魄是否苏醒,又不知朱涯是否会继续追寻星君陨落的其他魂魄。老友知道那具肉身里已经只剩下一个人的魂魄时,又会有怎样的表情?
  他兜兜转转修炼了上万年,第一次有些牵挂,却不得不黯淡落幕。
  横天不是自怨自艾之人,过去的事,偶尔想一想,也就罢了。倒是最近遇到的那条蛇,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斗嘴打架什么的,也算寻个乐子。
  越厘说出门要到帝都皇宫去,算来最少也要走个□天。横天没想到的是,第五天越厘就回来了,直接变成大蛇串窜进洞里,暴跳如雷,一路扬起的灰尘铺天盖地,把洞里的光芒都盖住了。
  横天不爽地看着大蛇,他正要吃饭,结果饭菜上全蒙上了灰尘。
  越厘就地扑通扑通地打了好几个滚,直到将洞府里所有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才停下来。庞大的身躯一层层地盘旋,碧绿的眼睛狰狞地直盯横天,剧毒的蛇涎从大张的蛇吻中一滴滴地落下来,滴落到地板上,一阵滋滋作响。
  横天怒极反笑,一把将那几盘菜向大蛇砸过去,大蛇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口一张,将所有的饭菜都来者不拒地吞了。
  一阵黑芒过后,变回原形的越厘干呕了几声,皱眉道:“什么东西?难吃死了。”
  横天道:“那是我的晚饭!你还敢嫌?!”
  越厘摇摇脑袋,不屑道:“就这么一点!”
  横天啪地一声将剩下的碗筷也摔了过去,“你不是要去京都?这么找回来干什么?”
  越厘恼怒道:“还不是你那旧情人!”
  横天抱臂哦了一声。
  越厘道:“就是那条母龙,你白送人家一份大礼,人家可不满足。她姘头不是只剩了一魂三魄?她就去找当年十二星宿一起陨落的真相,结果查出是天帝为了夺权,暗中作梗,才使日月颠倒,星辰散乱,连带着不明真相的星君们一同莫名牺牲。”
  横天面不改色道:“那又关你什么事了?”
  越厘道:“是不关小爷的事!但关小爷前主人的事!小爷前主人是混沌之主,掌管东西南北四处方位。后来也是因为日月星辰动乱的事才以身为祭,重整三界秩序。如今查出这不过是天帝一己之私,小爷怎么说要为他报仇……只不过……”
  横天道:“只不过什么?”
  越厘恼道:“报不报仇,当然要小爷自己说了算!谁要那些什么神佛来插手?拿小爷去当刀子使,小爷是那么容易利用的人么?!”
  越厘喘口气继续道:“再者,那老头子要是知道的话,也肯定说算了别凑热闹!”
  横天笑道:“怎么,这就算了?”
  越厘无奈道:“混沌之主性格好吃懒做,早就在上古神袛中不是什么神秘事了。他安安稳稳地歇息在这天地之间,有什么不好?谁有兴致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反而去打打杀杀?”
  横天敷衍道:“说的也是。”
  越厘看了他两眼,忽然笑起来,“我看这场仗也没几天就打起来了,你那心上人身份尊贵,登高一呼,龙族向着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还有那个星君,多少年了含冤受屈,好不容易才撑着个残破的魂魄,出来为当年的弟兄昭雪……哼,说起来岂不都是你那一让的功劳?”
  横天脸色难看,狠狠地扫了越厘一眼,“你最好还是闭嘴吧!”
  越厘似乎心情不错,嘴上不停,邪笑道:“怎么?提都不让提?看你那放不下的样子,免不了过两天要来求我带你上战场……只是不知道,新旧情人见面,会闹出怎么的好戏呢……”
  横天怒吼道:“闭嘴!你想找打?!”
  他一拳轰出,杀意森然,竟然直接劈裂了前头的软榻。
  越厘住了口,却也眯起了眼,嘴角微微勾起,“我就事论事,你想怎样?”
  横天森森道:“你嘴贱!”
  越厘大怒,像被踩到了尾巴般直接跳起来,在半空就变出了真身。长达百尺的蛇身瞬间蜿蜒着填满了整个洞府。
  蛇头之上,巨大的蛇眼闪闪发亮,一线瞳孔闪过残忍的意味。越厘居高临下地看着横天,冷冷笑道:“我嘴贱?你整个人都贱!”
  横天双眼通红,拳头捏得死紧,咯咯作响,骨节隐隐发白,不时有乌光从指缝间泄露出来。
  越厘见他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心里十分得意,低下头摇摆着绕过去,低低笑着:“你全盛时期都不是我对手,就现在这样子还想打败我?还是留着力气去见你老情人吧!哈……”
  横天抬眼看了那得瑟的蛇头,忽然大步跨前,身体一跃而起,双手高举,黑光大盛,手里倏然冒出的那把黑刀长达数尺,刀背极厚,刀刃却极薄,刀身分明呈现出一个凌厉的弧度。横天手持黑刀,掌心不时吞吐着乌芒,使那把刀倒像是活物一般。
  越厘吃惊,暗道:“这就是横天的真身?果然是……”
  他一念未落,半空中的刀风已经如霹雳般地落了下来。越厘隔着蛇鳞都能感觉到刀意刺骨,不禁噫了一声,急忙躲开。
  横天双腿一蹬,在半空中转了个半圈,又直奔蛇吻而去。他周身黑烟四起,隐约有雷鸣作响,似从九天之外传来。那刀锋气势如虹,越厘瞳孔忽变,再不复一开始懒洋洋的样子,身躯极速移动,连接躲开了那些一波又一波的连续攻击,恼火地回头喷出一串火息。
  横天的肉身初具雏形,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无法久战,于是一开始就展开了密如骤雨的攻势。洞穴里红黑光芒相互交汇,有时红光大盛,有时浓烟四起。越厘本不想伤人,却被发了疯似的横天逼得连连甩头后退,恼得连张大口,想一口吞了面前这人。
  横天越战越勇,一声长啸,手里的刀劈砍相连,刀意淋漓尽致,流畅得如同鹰破苍穹,龙潜深渊。越厘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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