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梅棠好大的威风,整个王府都在按照她的吩咐行事。周述宣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人赏了一个窝心脚,直接就闯了进去了。
心中惴惴不安,王府如此异常,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
整个慎德堂只有书房亮着微弱的灯,周述宣风一样跑进去,只见妙荔正趴在桌上,好像是在休息。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好像没有出什么事情。
不对,他是跑进来的,脚步声音很大。她趴在桌子上睡觉应该不会睡得很沉,怎么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周述宣慌乱的过去看,走到近前的妙荔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伸手过去碰她,摸到的是滚烫的皮肤。抬起脸一看,脸烧得绯红,嘴上却没有血色。
“来人,来人!”对外面喊了两声,没有任何人搭理他。着急之下他都忘了刚才有人在外面守着,说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慎德堂。
周述宣赶紧把人抱回卧房,点亮了烛火,只见床上全部都是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出去叫那些该死的奴才。还没有等他出去,有人自己先过来了。听到有人硬闯慎德堂,许梅棠让人过来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如果不是她要装出虚弱的模样,自己就过来了。
“谁不怕死硬闯慎德堂!”外面传来一声高喊。
周述宣摘下披风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脸,凶神恶煞的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来人看清的是他,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趴在地上。“奴才该死,不知王爷回来了。”
“松露院的人呢?都死了吗?”
“都在王妃那里,奴才这就去喊。”几个人屁滚尿流的就跑了。
周述宣回来的消息一瞬间传遍了整个王府,慎德堂伺候的人也回来了,迅速的到自己的位子上,整个慎德堂又亮了起来。
周述宣回来了,给许梅棠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拘着郎中不放,马上让人过去,几个郎中是跑着过去的。
到了屋里,理都没有来得及向周述宣行,直接跪在床边请脉。府里的人一个个都机灵着,周述宣没有回来之前,许梅棠是王府里最厉害的女人,周述宣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那就是谁受宠谁厉害。
几个人轮流诊完脉之后,向前禀道:“姑娘是风寒入体导致的滑胎,失血过多,高烧不退。”
周述宣快听不明白他这几个词了,来不及细想抓着人问:“怎么医?”
郎中擦了一把汗说:“拖的太久了,只能尽力一试。”
此时此刻周述宣无法细想他话里的意思,挥手让人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无法想象如果试不好该怎么办。
什么叫滑胎,难道是说他们有了孩子又没有了,他不敢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走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周述宣双眉紧皱,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为什么要让她回来?
周述宣回来了,许梅棠不敢再装什么虚弱,收拾好了片刻都不停留的跑过来。
李幼芙比她还要快,她是真的很担心妙荔,可恶的许梅棠,不许她出凝香院。
李幼芙跑过来,都没看周述宣,直接冲到床边看妙荔的情况。她走的时候妙荔也很虚弱,可至少又一点活人的模样,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生气了,面露灰色。
李幼芙不敢大声哭,站在床边捂着嘴眼泪哗哗的流,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李幼芙哭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还有一件大事,不能让妙荔白受这样的苦。过去直接跪在周述宣面前,“王爷,姐姐这样都是王妃害的。王妃故意落在水中让姐姐去救她,为了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算在姐姐身上设的一个圈套。”
许梅棠进屋刚好听到她说这些,着急的大喊,“你在胡说什么?”
李幼芙哭着对她喊,“我没有胡说,我说的就是真的。你还不许松露院的郎中给姐姐看病,也不许我请的郎中进府。之后还不准我从凝香院过来,你就是想害死姐姐。”李幼芙又伤心又生气,很不得冲上去打许梅棠一顿。
妙荔一直说王爷还没有回来,让她不要和许梅棠作对,现在王爷回了,她不怕许梅棠了。
许梅棠也跪倒在周述宣面前,挤出几滴眼泪,说:“妾身没有,妾身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周述宣咬着牙扫视了许梅棠一眼,握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起。边上的郎中正在给妙荔扎针止血,怕影响到郎中,周述宣冷着脸说:“出去。”
出了卧房,许梅棠跪在地上重新喊冤。
“妾身今日确实落水了,多谢妙荔姑娘救起妾身。后来妾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的事妾身就不知道了。”
“你胡说,这一切就是你计划好的,你就是想害死姐姐。你不让郎中进来,姐姐就自己给自己开的药,你还不准苏嬷嬷进去拿药。你就是想害死她,我和你拼了。”李幼芙越说越生气,站起来就朝许梅棠扑了过去,对着她又踢又咬。
“够了!”周述宣大喊一声,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才松开。李幼芙乖乖跪好,在一边不停的抽泣。许梅棠则是忙着替自己喊冤,“妾身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妾身是冤枉的。”
第165章 扔了又捞()
不用李幼芙告状,周述宣知道是许梅棠做的。陆广白回去说的话就可以证明一切。
这个毒妇,和夏氏一样狠毒!
周述宣冷笑了一声,对跪在地上的许梅棠说:“我进府之时,门口的人拦着我,说是奉王妃的命不许任何外人进来。我进慎德堂的时候,还是有人拦着我,也是奉王妃的命。你好大的威风,这里是不是该改名叫秦王妃府了。”
许梅棠脑袋飞速的旋转,想出了合理的说辞,“王爷不在府中,妾身有责任保护好府里的人。妾身是为了王府的安全和妙荔姑娘的安全才那么做的。”
周述宣勃然大怒说:“你为了她安全人变成这样了?”
许梅棠目光躲躲闪闪的,嘴上却还在狡辩,“妾身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估计是那些奴才么照顾好。”
李幼芙在一边很不满的插嘴,“姐姐就是你害的,你别想把错怪到奴才身上。”
周述宣没有管李幼芙,又接着问:“还有你哪里来的孩子?你什么时候身怀有孕了?”
到底有没有同房他还不知道,能骗得过别人还骗得过他?
许梅棠手在控制不住的发抖,表面上还要很冷静的说:“妾身从没有说过自己怀孕了,至于孩子,妾身是蜀中人,鞋子音同孩子,妾身一直说的都是鞋子。”
周述宣做出相信的模样,假意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许梅棠以为他相信了,捂着自己的心口说:“妾身说都是真的,若有半字虚言,就让妾身天打雷劈。”
周述宣抬腿就是一脚,他已经听够她这些话了。“你发这样的毒誓,雨天本王可要离你远一些,担心被雷劈到了。”
许梅棠被踢爬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发髻也散乱了,狼狈不堪。
若不是现在妙荔生死未卜,李幼芙真想拍手叫好,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你当本王是瞎了还是傻了,用这些话来蒙骗我。还是你觉得你聪明绝顶了,你说的话谁都会相信。”
他真的不是很想打女人,但是现在忍无可忍。揪住许梅棠的后脖领,抓起人就是一巴掌,“人现在躺在那里,你说你是冤枉的,那谁才不是被冤枉的。你若能说出谁害的她,本王就饶了你。”
若不周述宣抓着,许梅棠挨了这一巴掌现在估计已经跪不稳了。
嘴里已经满是血腥味,许梅棠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是妾身害了她,妾身不应该不小心落水,让姑娘来救妾身。”
不认错不可能的了,但她也只能认到这个地步,其它的认了就是死。
“好个不小心,这么冷的天你们两个都疯了一起去水边晃悠。你身边的奴才也死绝了,只有她才能救你!”周述宣越说越生气,怒火中烧,抬手又是一巴掌。
漏洞百出的谎言居然也能拿出来敷衍他,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事出紧急,许梅棠本来就没有编一个圆满的说辞出来,现在被周述宣问了几句,已然间问到绝路上了。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想,许梅棠现在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喊,“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
认错有什么用,有用的是还他一个生龙活虎的人。
周述宣紧紧的掐着她的后脖领,瞪着许梅棠的脸说:“说呀,你不是在喊冤吗?本王给你机会让你说个明白。”
许梅棠哪里还敢说话,知道多说一个字就要多挨一巴掌。
是她忘了以前了,周述宣对妙荔从来都是不问缘由的维护,现在一点都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
见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周述宣直接把人像一坨破棉花一样狠狠的扔在地上。然后对着李幼芙说:“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说。”
李幼芙憋了一肚子的状要告,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把许梅棠的罪行一条一条的说出来,“姐姐回来她让姐姐住在侍妾院,然后还喊了好多人去姐姐那里捣乱。还给贺远下药,想毁掉姐姐的清白。”
他就说怎么能把贺远弄出府,贺远还含糊其辞不敢说清楚,原来是用了这么阴损的招数。
厉害呀许梅棠,是他以前小看她了!
李幼芙又是了香风的事,“她还说自己怀孕了。姐姐本来一切还可以勉强过,就是知道她怀孕之后整个人都恹恹的没有精神。再后来就她骗姐姐下水救她了。”
周述宣一开始是想直接杀了许梅棠的,听到后来就没有那种想法了。让她直接死了,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她和妙荔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想出那么多阴险的招数。他捧在手心上的人,居然让人这么欺负了。
“来人!”周述宣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
现在已经不是刚才没有人搭理他了,很快就有两个小厮进来,“王爷。”
周述宣黑着脸吩咐,“把王妃扔到承影湖去。”
许梅棠听了这个脸都白了,扑上去抱住周述宣的腿,“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王爷留妾身一条贱命吧。”
周述宣一脚把她踢开,语气阴森的可怕,“我不会杀了你的,太便宜你了。”又对着那两个小厮说:“扔进去看见人差不多要死了又捞起来,救活了再扔进去。”
好狠!
李幼芙的忘了哭了,恨不得马上就去承影湖边等着,准备看许梅棠垂死挣扎的模样。
两个小厮不敢动,许梅棠好歹都是王妃,若出了什么好歹,最后估计会算在他们身上。
见他们久久没有行动,周述宣厉声喊道:“怎么,现在你们已经不听本王的话了?这个王府是不是真的只认王妃不认王爷了。”
两人赶紧跪在地上,“奴才们不敢,只是……这样的事不好控制,如果捞的不及时,王妃……怎么办?”
两人也不敢说的太清楚,就是想问没控制好让许梅棠淹死了怎么办。
周述宣想到没有想直接回答,“死了就死了,反正是贱命一条。人死了无所谓,要是她一点事都没有你们俩就等死吧。”
许梅棠下午才被淹了一回,那种水灌进唇齿之间无法呼吸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不停的磕头,“妾身真的知错了,请王爷看着妾身和王爷夫妻一场的情分上,王爷饶过妾身吧。”
又来了一个和他夫妻一场的人,上一个这么说的已经埋在棺材里了。
“和你夫妻一场?”周述宣冷哼了一声,捏着许梅棠的下巴说:“娶你不过是为了你父亲,以及她当时在和我闹别扭,我和你哪有什么情分!”
周述宣大手一挥,让人把许梅棠拖出去。安安分分的他或许还可以念一点情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情分了。
人又哭又嚎的走了,屋里又安静下来。
周述宣发完了脾气,跌坐的一边的椅子上,人好像被抽干了力气。发脾气可以惩罚许梅棠,却不能让妙荔好好的。
冷静下来琢磨那些事情,滑胎,他们真的有过孩子。那些血不止是孩子的性命,或许还有她的性命。
只能尽力一试,若试不好他永远失去她了。现在是为了皇位回来的,可是妙荔没有了皇位还有什么意思。
周述宣一时间悔恨万千,她说了不想回来,是他逼的。自己明明可以早一点回来,却没有回来。甚至最后那天晚上,他都不该那么做。孩子肯定是在那天晚上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王爷,你不进去看看姐姐吗?”
屋子里郎中不停的进进出出,李幼芙很担心妙荔,想进去看可周述宣又呆坐在外面。
他不敢不去,害怕看见里面的场景。
周述宣毫无精神的靠在椅子上,问:“她和你说过孩子的事情没有?”
李幼芙以为他说的事许梅棠的那个孩子,回答道:“姐姐问过我端午那日发生了什么。”
周述宣摇了摇头说:“我说的是她的孩子。”
李幼芙现在才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王爷说的是姐姐的孩子?我没有听她提起过,姐姐难道有孩子了吗?”
李幼芙高兴了一瞬间突然又反应过来,人都成那样了,孩子怎么可能还在。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停的往外落,她刚刚还觉得对许梅棠太狠了,现在觉得还不够,应该对她更狠一些。
周述宣看着卧房,心里明白了许多,她应该也是今天才知道有孩子的,不然绝对不会去救许梅棠。那样的人死就死了,何必赔上自己。
周述宣不敢进卧房看妙荔现在情况,心里憋着很多东西,转身走向书房。妙荔刚才坐书案前,或许有什么要告诉他的。
进去之后,只有落在砚台里的墨,还有一张什么都没有纸。纸上面有一抹可疑的红色,好像是血迹。这个傻子,流了那么多血还想给他写血书,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周述宣拿起纸,透过烛光,纸上好像出现了两个字,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仔细辨认之后,周述宣才认出那两个字是“夫君”。
再也忍不住了,一滴眼落在纸上,已到了男儿伤心时。
本来想他早一点回来或许会给她一个惊喜,现在满满的惊没有喜。
“王爷。”外面急冲冲的传来一个郎中的声音。
周述宣心中一抖,这么着急喊他……
第166章 脉停了()
书房不准人随意进去,郎中就在外面大喊,“王爷,有人参没有?年份越大越好。”
周述宣这才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出来说:“直接让人去库房拿。人怎么样了?”
郎中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拖到这个地步了,凶多吉少。就算人救回来了,身体也会赶不上从前。”
“少说这些废话,快去救人。”周述宣把人推回卧房中。
若此时介必治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把人救好。
介必治……周述宣突然想起妙荔回来时,介必治给了她一大包药,里面或许有什么灵丹妙药。
赶紧回到屋中,打开妙荔以前装东西的柜子,那包药果然在里面。打开包袱一看,各种瓶瓶罐罐和药方,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名字之外,周述宣终于找到了一个略显靠谱的。
续命丹。
对照着介必治说明看,“这东西我还没完全练好,药性不能百分百保证,实在没法儿了可以试一试,反正是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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