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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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心计-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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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父气急,不顾形象的朝她喊,“为父当年是害你吗?同样是皇子,秦王不比那人差一分一毫。不可能放着正妻不做去做侧室。你若是想国母之尊,当日没有断腿的秦王希望更大。”

    当年也是他一时糊涂,以为攀上了高枝,任由那个人胡来。谁想人家不过是三两天的功夫就厌烦了,转眼娶了别人家的女儿。

    夏氏又哭又笑,捂着脸说:“秦王再好也不过是天下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怎及他一片衣袖?”

    她才不想什么皇后国母,只要在那人身边有一席之地就足矣。

    夏父看她这呆呆傻傻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如今整个夏家都要不保,谁还有功夫管她那些儿女情长的事。到底是自家女儿,打也打了,他不能再做什么,恨铁不成刚的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夏家这边鸡飞狗跳,秦王府那边也不得安宁。

    周述宣在他一帮幕僚中找了几个火药方面的行家去看夏氏院中翻出来的那些东西,如果真要给人定罪,一定要证据确凿。

    周述宣不愿见妙荔,妙荔在屋中坐立不安。人有见面之情,周述宣现在根本不愿见她,他日事成肯定也不会帮她什么。

    可两次不见都让她摸不清头脑,无法应对。在屋中走来走去,突然看见架子上的一个小盒上。那是她第一次见夏氏时,夏氏让她带给周述宣的香。她一时忘了,并没给周述宣。或许可以拿这个去找他。

    兴冲冲的到了书房门口,却又迈不开步子了。现在周述宣对夏氏正在气头上,她拿夏氏的东西去找他,周述宣会更加生气。

    里面的人却发现了她,传来周述宣沉沉的声音,“进来。”

    妙荔欢欢喜喜的推门进去,只要肯说话,一切就好。

    周述宣没有看见她难得的笑容,注意力全在古籍上。他翻了许多书,也没有见到有什么不用点就燃的火药,可夏氏那里偏偏就有。

    他让人又翻了一遍夏氏的屋子,又从里面找出了无数火药,里面真的有妙荔说的一扔就炸的炮仗。可是……夏氏她一届女流,是怎么做出来的?

    让她进来没有任何吩咐,只是双眉紧皱,妙荔从地上站起来大着胆子问了一句,“王爷在想什么?”

    像是下午什么都没有发生,周述宣自然而然的回答,“本王在想夏氏怎么做出这些东西的。”

    这恐怕只能问夏氏了。

    “王爷不必在意她是怎么做出来的,有那些搜出来的东西就足以休掉王妃。”甚至让夏家满门抄斩。那些东西别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夏氏那里有。没有罪都可以添些罪,何况证据确凿。

    周述宣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说:“本王知道。”

    “那王爷是为何如此?”

    周述宣语气坚定的说:“本王不想杀她了!”

第16章 先发制人() 
妙荔微微有些诧异,周述宣对夏氏头发丝都带着厌恶,还很有可能是让他断腿的仇人,他居然说不想杀她了。

    妙荔在心中想了一圈理由,摘摘选选只有一个可能。

    “王爷想让夏氏造火药?”

    周述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养了那一堆幕僚,个个都有过人之处。可在揣摩他心思这方面来说,无人能出她其右。

    “对,现在两军阵前,火药的威力有目共睹。可现在的火药不太稳定,多炸伤我国战士。如果夏氏真有这方面的才能……”饶她一命不是不可以。

    他日后若要做帝王,不能不想行军打仗的事。

    想到这里,周述宣握紧了拳头。那个恶毒的女人断了他一双腿,就算让她活也要让她生不如死。

    此时,那些去看夏氏院中翻出来的火药的人回来了。

    “回王爷,小人们反复查过,王妃院中的那些火药确实有一扔就燃的,而且别处没有见过。”

    说罢,又递上一个东西。妙荔看着很眼熟,好像就是那时夏乐柔扔她的炮仗。

    剥开外面的纸皮,一些小黑粒散落在外面,与她当日在马场中捡的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不用更多的证据,夏氏谋害周述宣一事已是板上钉钉,方才还想饶夏氏一命的周述宣此时两眼发红。狠狠的捶了一拳桌子,把摆在手边的东西扫落在地。一霎时,周述宣所及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遭殃了。

    毒妇!

    吃着他的,用着他的,他名义上的妻子居然勾结外人谋害他,断送了他所有的前程。他现在恨不得扒夏氏的皮,吃她的肉,把她碎尸万段。

    妙荔使了个眼色,让跪在地上的人出去,自己蹲下捡起周述宣推在地上的东西。

    周述宣越想越气,紧握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起来,替本王更衣!”

    樵楼上已打罢二更鼓,夜深了,他现在要更衣肯定是要进宫。

    妙荔不但没有起来,反而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王爷万万不可。离年关越来越近,太子还未补上内务府和户部的空缺,皇上龙颜大怒。王爷此时去说夏氏的事不但可能得不到想要的效果,还很有可能惹怒皇上,不如等到年后。”

    被她的话一点,周述宣冷静了一些。

    是他被仇恨激红了眼,没有考虑那么多。

    周述宣冷静了下来,灯火通明的夏府却不太冷静。夏父点灯夜战了一晚上,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个主意,先发制人。

    趁着夏氏脸上的肿还未消,去皇上面前告周述宣一状。周述宣或许不敢说出以前的事情,毕竟那些事实在是上不得台面。皇上又偏心,这么短的时间,周述宣可能还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

    而且他听说户部现在的事情是周述宣硬推出去的,太子没做好,皇上难免不会怪周述宣,正好。反正一张嘴,怎么都可以说,与其等到周述宣去告御状休妻,不如他们主动出击。

    彻底和周述宣撕破脸皮实在无奈之举,比能力德行他都更看好当日周述宣,只要皇上一天不死,周述宣就有机会。

    可他那个女儿,实在糊涂啊!

    事情已到了这一步,他没有站队的机会了,只能用尽全力保住整夏家。背水一战,或许还有一点活命的机会。

    夏父看了一眼窗外,遮住苍穹的黑布像是被人掀起一角,透出淡淡的光,天快亮了。

    他对着铜镜穿好官服,戴帽时发现自己鬓边一夜之间多了许多白发。他一大把年纪,还有不得不还的儿女债。

    夏父和夏氏说了自己的打算,夏氏现在也没有主意。可听夏父说,上殿告状或许能保住她王妃的位置,也就同意了。她只要还在周述宣身边一日,就还能帮那人一点。

    昨天吵过架后,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很沉重。加上夏氏一直觉得当年夏父为了荣华富贵逼她嫁给周述宣,不然她也不会到今日。所以从出府到上轿,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至道轿子在宫门口停下,夏父下轿抬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宫门,背手而立,像自言自语一般,“我为官几十年,为功名富贵,为家国天下出入这道宫门数百次,还是第一次为了我做错事女儿。”

    夏氏听见顿时泣不成声,此时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误会夏父了。她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最后能管她的还是只有自家父亲。夏氏哭着跪在地上重重的给夏父磕了个头。

    但是,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她只是爱上了一个得到的人罢了。

    夏父伸手去搀她,带着些许哽咽说:“王妃请起。”

    回想当年,他也不该为了什么地位富贵让她嫁给什么王爷,当日不如她嫁给个普通人,平平淡淡了却一生,相父教子也就罢了。虽无荣华富贵,至少不会闯出这么大的祸。

    两人在宫门处分手,夏氏是女眷,不能直接见皇上。周述宣的母妃已经不在世了,夏氏只能去找她的亲姑姑,宫里的德妃娘娘。德妃入宫多年,很受皇上敬重。

    几步路就到了毓庆宫,夏氏规规矩矩的磕完头,埋着脑袋不抬起来,装出一副格外委屈的模样。

    她已经很久没有进宫了,德妃真有几分想她。走过来搀她,“快起来,一家人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快让姑姑瞧瞧,我怎么感觉你好像长胖了?”

    夏氏缓缓的抬起头,她今天没有施任何脂粉,脸上是触目惊心的乌青。哪里是长胖了,是昨天的肿还没有消下去。

第17章 御前告状() 
德妃看清她的脸,倒吸一口凉气,“我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是王妃,还有人敢打你不成?”德妃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左瞧右瞧。

    夏氏眼中溢出泪水,别过脸拿手帕擦干眼泪,委委屈屈的说:“娘娘不要问了,婉儿没事。”

    自家孩子被欺负了,怎么可能不问?看她不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样,德妃心中明白了几分,“你别怕,万事都要姑姑给你做主,你老实和姑姑说,是不是秦王下的手?”

    夏氏不说话,只是低头偷偷的抹眼泪,算是默认了。

    德妃扶她在一边坐好,让宫女拿了药过来亲手帮她上药,愤愤的说:“这叫什么话?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打王妃?”

    夏氏面不改色的装可怜,“王爷坠马之后一直心情不好,所以……”

    德妃气愤不已的打断她的话,“他心情不好也没有拿你撒气的,上完药后我们去见皇上,秦王这次实在过分。”

    “不用了,”夏氏扯住德妃的衣服,“娘娘,是王府里的小事,不要闹到皇上那里去。而且王爷近日得了个新宠,估计不会再打我了。”

    夏氏贤德大度中藏满了刀子,还没说到几句话,就先告了周述宣一状。

    德妃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一下她脑门,“你这孩子,也不跟姑姑说实话。我看他不是脾气不好,估计是那起子贱人挑唆的。什么新宠,都是狐媚惑主的玩意儿。”

    在自己宫里,左右又是亲近的人,德妃张嘴就骂,她在宫里斗了这么多年,见惯了那些事情。

    夏氏看差不多了,扑在德妃怀中失声痛哭,“娘娘,婉儿不敢说。王爷为了那个女人,要休了我。我害怕我纠缠不休,他会直接杀掉我。昨天他不知听谁说了什么,说我贪了府中的钱银,克扣侧妃的银子,就让人打了我一顿,还让人抄了我的院子。娘娘,婉儿实在委屈。”

    不敢说出火药的事情,可周述宣生气也得又个理由,夏氏只得胡编乱造了一个,话里话外都连上了妙荔。

    德妃听了这番话怒气直冲脑门,黑着脸高声对身边的宫女说:“去请皇上过来。”然后回头为夏氏擦眼泪,“你是王妃,是当家主母,扣了她们的银子就扣了。还有为了她们找你的不是的道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让那些贱人欺负到头顶。等皇上来了我们让他评评理。”

    那边勤政殿,夏父在皇上面前说了不少周述宣的好话,为待会儿夏氏告状做铺垫。让皇上知道他的夏家是一心一意待周述宣,而周述宣却这样对他女儿,皇上到时心中肯定会又是一种想法。

    德妃那边的宫女来时,夏父又夸了几句周述宣,说他有才有德,皇上脸色不太好的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宫女进来磕头,“奴婢参见皇上,德妃娘娘请皇上过去一趟。”

    皇上看了一眼夏父,问:“什么事?”

    “回皇上,好像是为了秦王妃。”

    皇上双眉紧皱,问夏父,“秦王妃也进宫了?夏卿,你可知是为何?”

    夏父站起来躬身道:“回皇上,好像是王爷和王妃闹了一点小别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秦王妃一向听话懂事,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会进宫告状。你这个做父亲,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孩子?”

    皇上记得夏父是秦王妃的父亲,却好像不记得自己是秦王的父亲。

    皇上指着夏父说:“走吧,竟然让人来请了,朕就过去瞧瞧,你先跪安吧。”

    夏父刚才还在夸周述宣,现在他女儿就来告状了,真真是打脸。皇上脸上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几个儿子里周述宣最出色,偏偏摊上那样一个生母,注定惹不会得他喜欢。

    勤政殿到毓庆宫很近,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皇上驾到!”

    听见太监在外面喊了一声,德妃带着夏氏在屋里跪下,大礼迎接。夏氏握紧了手帕,今日是生是死,全凭皇上一句话了。

    “起来吧,叫朕过来什么事?”

    德妃拉起夏氏指着她脸说:“皇上看看,这都是秦王让人打的,秦王宠妾灭妻已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是这孩子进宫看臣妾,不知还要受多少委屈。皇上要为她做主啊。”

    任谁看到那一脸青紫也不忍心,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看。可他对周述宣还是有几分了解,脾气虽然不太好,但是讲理,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人。

    夏氏偷眼看了一眼皇上,寻常老百姓家里还帮着自己的儿子,何况周述宣还是个王爷,如果皇上要有一点帮着周述宣事情就不太好办。皇上久久没有说话,夏氏心中砰砰跳,手心里不停的冒冷汗。

第18章 赐死() 
过了很久,皇上才问:“他为什么打你?”

    没等夏氏回答,德妃抢先一步说:“秦王宠妾灭妻,为了给妾室腾位子想休妻,故意找茬,说婉儿克扣侧妃的银子,打了她不说,还把她院子抄了。”

    但凡知道一点实情的人,就晓得德妃上是赤裸裸的诬陷。

    皇上不知道实情也不太相信,他不喜欢周述宣,可周述宣本人如何又是一件事,皇上眯着眼睛问:“秦王不是那样的人,其中可否还有隐情?”

    德妃像使了一个眼色给夏氏,夏氏会意哭哭涕涕的说:“回皇上,王爷断腿之后,脾气一直都不太好,近几日得了一个新宠,脾气好了许多,却不停的找臣媳的麻烦,臣媳也不知为什么。”

    德妃看皇上言语之间像有几分维护周述宣,马上就改了讨伐对象,回道:“皇上,定是那些不安分的妾室挑拨的。秦王是个好孩子,不过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让那些下贱的人踩到王妃头上。”

    看到夏氏的脸时皇上心中已有几分怒气,不过到底是王爷,没有为了王妃说王爷不是的道理。可是如果换成一个妾室,杀了也就杀了。

    皇上满不在乎的问:“那妾室叫什么名字?”

    想起那张极美的脸,夏氏心知今天的事跟她没有多少的关系,不是什么宠妾灭妻,是周述宣自己查出账目不对,连带着勾出炼丹炉的事情,才成了今天这个地步。可现在没有办法,只能推妙荔出去。

    只要皇上表明态度站在她这一边,只要她能保住性命坐稳秦王妃的位置,牺牲谁并不重要。

    “回皇上,叫妙荔。”

    叫什么名字无所谓,确定到人就行,皇上看向德妃,不痛不痒的说:“秦王府内的事朕不应该插手,皇后不在,你看着办吧。”

    主动权到了自己手上,德妃一向做事都是斩草除根的,“这种搅乱后宅的人,寻常人家也留不得,何况是王府。臣妾看直接赐死吧,皇上以为如何?”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皇上根本不放在心上,怎么着都没关系,点头说:“就按你的办。”

    皇上一点头,就有人火速到秦王府传话。

    现在正清晨,周述宣身上没了职务也不用上朝。府中没有出什么大事,也不用他管,日子过得十分清闲。昨天看了好大一会儿书看了好一会儿书,现在还没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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