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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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心计-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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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就看见穿着她早上挑好的衣服的人在和一个小厮拉拉扯扯,想起多年前的旧事,心像被什么堵住了。完全走了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些。

    “殿下认错人了,奴才初次进宫,从未见过殿下。”

    她越挣扎太子搂的越紧,嘴中几近疯狂的喊,“清哥儿,你不要骗孤,孤知道是你,你肯定是在怪孤所以才这么说。”

    还没等妙荔分辨,就听见那边咕咚一声。然后就是小宫女慌乱的叫声,“快来人呀,太子妃落水了。”

    听到那个熟悉名字,太子妃脚下一滑落入水中。

    太子听到这才想起太子妃,放开妙荔说:“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孤。”

    抓着衣服匆匆跑去太子妃落水的地方,指挥小太监打捞。

    妙荔舒了一口气,扶着假山干呕了好一阵,刚才她忍得好艰辛。太子就像三伏天搁了一晚上的稀饭,又酸又臭,隔好远都能闻见人渣味。

    忍了那么久,还好目的达成了,激动的浑身颤抖。谁会听话在这里等他,趁着太子的注意力不在她这里,风一样往外周述宣那里跑。

    不是很规矩的施了一个礼,“麻烦王爷给奴婢找一身宫女的衣服。”

    周述宣目睹了刚才的全过程,不知她现在又要做什么,没有细问,只是说:“往前走右转,到清泉宫。”

    清泉宫是周述宣母良妃生前住的地方,是皇宫中最偏的宫殿,良妃薨逝后就在没往里住过别的妃嫔。里面还是良妃在时的宫人,周述宣有时在宫中留宿也住在这里。

    到了清泉宫门口,妙荔在殿外磕了三个头才进去。

    周述宣冷眼看着,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做得简直滴水不漏,进门前还不忘拜过他母妃。

    妙荔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拆掉头发又挽了个和宫女一样的双丫髻。洗脸重新上妆,再看见她时,周述宣觉得她像换了一个人。

    英气的剑眉变得柔和秀丽,薄施脂粉让她多了些美艳。方才是个清俊的小厮,现在就是个美艳的佳人,判若两人。

    周述宣依然什么都没问,带她回到御花园。气氛好像和刚才有些不同,到场的官员三三两两的围成一团,叽叽喳喳的在议论什么。周述宣留意听了下,都在讨论太子妃突然落水的事。

    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别说是他们,就连周述宣这个目睹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只有当事人知道是为什么了,比如说他身后那个人。

    可她就像什么也发生一样,缄口不言,也没有向他邀功。只是做自己份内的事,伺候他在坐好。

    周述宣的位置紧挨着太子,能够清楚的看到太子现在面如菜色的脸。周述宣一般不爱在这种人多的场合说话,不过现在他心情太好了。不惹太子不开心对不起他这么好的心情,像什么都不知道,故意搭话,“殿下好像心情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太子耷拉着脸转过来,“三弟莫问了。”现在阖宫上下没人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周述宣装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臣弟愚昧,当真不知。”

    此时妙荔拿了件披风披到周述宣,小心的帮他整理好。太子在一边看得眼都直了,一晃神还以为他出现了。捞起太子妃后,他再回去,假山后已是空无一人。眼前这个与那人很相似,不过是两个人,性别也不对。

    太子摇了摇头,移开眼睛。

    周述宣注意到他的眼神,看了一眼妙荔,问:“殿下喜欢?不过是个侍妾,送给太子无妨。”

    太子拂袖,他堂堂一国储君,怎么会问亲弟要一个小小的侍妾,自降身份。

    还没等他回答要与不要,有太监扯着嗓子大喊“皇上驾到”。在场的人除了周述宣全部跪地迎接。

    皇上扫了一眼宴席,本来是好好的宫宴,偏让一个不成器的毁了,说了些表面话,“众卿平身,值此团圆之际,莫要拘束,放怀痛饮才是。”

    “臣等准旨。”大小官员才又坐下。

    皇帝目光落在周述宣身上,不冷不热的关心,“老三的腿怎么样了?”

    周述宣微微弯着身子回话:“回父皇,还在慢慢调理。”

    皇上又问:“朕看你刚才好像和太子聊得挺开心,难得见你们兄弟和睦,你们在聊什么?”

    周述宣故意看了一眼太子,目光躲闪,说:“回父皇,只是在聊些家常小事。”

    遮遮掩掩,皇帝面露不悦,“今日冬至,一家团圆,有话不能和皇上说,还不能和父亲说吗?”

    周述宣诚恳的回答,把错都拦到自己身上,“回父皇,方才……儿臣自做主张,想送个侍妾给太子,太子再三推辞,然后……”

    “混账!”皇帝抄起手边就朝太子砸了过去,“你居然还在想这种事。”

    太子妃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孩子也不知保不保得住。

    皇上生气了,呼啦啦的又跪了一大片人,齐声喊:“陛下息怒。”

    镇西大将军也在其中,皇上亲自过去把他掺起来,“将军快快请起。”

    皇帝忌惮他的兵权,太子惹了祸,皇帝也要赔笑脸。

    镇西大将军反而宽慰了皇上几句,皇上才放下心来。宫宴此时才正式开始,太子藏在丝竹声中咬牙切齿的说:“老三,孤知道你想害孤。”

    周述宣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殿下哪里的话,臣弟刚才可都是在为殿下说话。”

    太子冷哼了一声,“你如果是为了孤,你就不应该提什么侍妾。”

    “天下事情不该提的很多,殿下能提,臣弟就不能提吗?”

    如果不是太子在皇上面前告黑状,皇上不至于他腿断后一直都不冷不热的,连太医也没有派一个。

    “弟弟,你我虽是血亲兄弟,到底尊卑有别。孤是君,你是臣。”

    周述宣饮了一杯酒,轻轻把酒杯放在桌上,瞟了一眼上面,“现在那才是君。”

    皇帝健在,以后谁是君还未可知。

第4章 奴婢两愿() 
太子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带着笑说:“纵然不是孤,也绝对不会是你。”一双腿,断了他所有的机会。

    周述宣快把酒杯握碎了,不报断腿之仇他誓不为人。

    宫宴散时,天已经大黑了。不知因为开心还是不开心,周述宣今天多喝了几杯。夜里的凉风打在脸上,让人神清气爽。

    已经回到王府,到了自己的地方,可以无所顾及了。

    “不必回朝归院,本王有事问你。”周述宣对妙荔说。

    妙荔知道他要问什么,“王爷不用着急,等东宫传来消息,奴婢自会和盘托出。”

    如果太子妃的孩子成功保住,那今日算她败了,也就不能和周述宣交换什么。

    周述宣冷哼了一声,也不在说什么,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望着幔顶发呆。前途无亮,今日宫宴,与他交好的那些官员明里暗里问他看好太子还是别的皇子。人心凉薄,他断了双腿,他们就急着另择高枝了。

    “王爷早些睡吧,养好身体才是正事。”妙荔站在床边帮他掖好被子。

    “要是睡觉就能养好身体,本王做梦都要笑醒。”周述宣闭上眼睛,不屑的说。

    他知道自己的腿是什么状况,伤及筋骨,想重新站起来除非华佗在世。

    “听说招云山上有位神医,王爷不如去看看。”

    周述宣更加不屑,这段时间他大大小小请了几百个神医。进门之前是神医,进门以后一个个都是庸医,“不去。”

    妙荔像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说:“漳州也有一位,号称思邈……”

    “闭嘴!”以前像木头做的,打都打不出话来,现在却像个话唠,一说就说个没完,周述宣莫名有些厌烦。

    以前不过当他是个普通的男人,仰仗他穿衣吃饭而已,没想过费心讨好她。现在当他为孟家翻案之人,自然不一样了。

    被嫌弃了,妙荔不再多言,此时听见屋外有人敲门。

    “王爷,”是魏海的声音,“东宫传来消息,太子妃的胎没了。”

    周述宣皱眉挣开眼睛,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不定,对门外淡淡的说:“知道了,去吧。”

    知道可能是因为她,可周述宣没有想明白到底为什么。就因为她和太子拉拉扯扯?皇室的正妻贤德为上,太子妃不可能为吃醋就滑胎。

    “你该说了。”

    妙荔坐在脚踏上,垂下头问他:“王爷可知当年太子和奴婢父亲为何不和?”

    这是满朝皆知的事,周述宣很干脆的回答,“政见不同,你父亲见不得太子的小人行径。”

    “对,也不全对。”妙荔捂着脸,那是一段她再也不想记起的往事,“奴婢有一庶弟,自幼聪慧伶俐,容貌秀丽气度非凡,全家人都十分疼爱。一日上学时遇见太子,说来可笑,一国储君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太子居然一眼看上奴婢庶弟了。

    奴婢父亲怎会应允,太子就用尽手段把奴婢庶弟抢到东宫。当时的太子妃仍在闺中待嫁,不知从哪里听了消息,到奴婢家中大闹了一场,气死了奴婢祖母。庶弟听到祖母过世,也自刎在东宫,太子和太子妃为奴婢庶弟早有嫌隙。

    今日是奴婢庶弟弟祭日,奴婢打扮成他以前模样,就是让太子想起从前之事。东宫中人说太子妃此胎不稳,不能动气。太子妃在千鲤池边看见太子和一个小厮拉拉扯扯举止亲昵,定会想起当年太子的龙阳之好,不可能不生气。”

    周述宣听她说完这一大段话,心里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当年确实听说过太子和哪家的少年不干净,不想是她家的。

    不费吹灰之力害了太子的孩子,有手段。不过……

    “太过冒险,本王素来稳中求胜,不做赌徒之事。”

    万幸一切都按她设想的进行,若有一步错,后果不堪设想。

    妙荔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论如何,奴婢已经办到了王爷吩咐的事。”

    周述宣沉默了片刻,后问:“你要什么?”他是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而且他莫名的很看好她。

    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好像对她很特别。

    “奴婢有两求,帮孟家翻案。”

    这是自然,她一开始就有要帮孟家翻案的意思。

    “还有一求呢?”

    “王爷功成之日,希望王爷放奴婢一个自由身。若无,奴婢愿为王爷殉葬。”要么生要么死,她再不会做苟且偷生之事。

    不想共富贵的人,有趣,周述宣手指轻轻的扣着床板,脑中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周述宣便命妙荔搬出侍妾院,在自己的院里找了间空房给她。

    侍妾都舒了一口气,有人挡着她们安全多了。可王府中又有人放心不下了,秦王妃夏氏。

    周述宣不沉迷女色,很少到后院中来。现在突然让侍妾搬到他院中,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必须弄明白。没有感情,她得把这个位置守好。

    妙荔刚在新屋子里收拾妥当,就有人来传话说王妃让她过去。

    入府两三年,可次次都不凑巧,妙荔还从没见过这位王妃。听说是个贤德大度的,不知本尊如何。

    妙荔不敢拖沓,收到命令马上就往西院走。走了约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到了王妃所住的迎福院。

    “奴婢妙荔拜见王妃。”

    夏氏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来。”

    同为女子,夏氏为她的容貌称奇。肤白盛雪,晃得人挪不开眼,细长的丹凤眼说不出的勾人,美的太有震摄力了。

    妙荔也看清了她的脸,不是很出挑的脸,在衣服首饰的衬托下有几分雍容华贵,不过不太像贤德大度之人,有些小家子气。

    夏氏过去扶起她,笑吟吟的说:“都说我见犹怜,今日我见到妹妹也恨不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倒要与王爷争上一争。”

    妙荔任她牵着,微微垂着头,不搭话,她不是王爷的女人了。

    夏氏自言自语一般,“王爷最近心情不好,劳烦妹妹费心伺候。

    “奴婢只是做好份内之事而已。”并不想多言。

    夏氏拉她在榻上坐在,亲密的像亲生姐妹,“还什么奴婢,王爷可说几时给妹妹个正经位份。”

第5章 坠马之事() 
“王爷不曾说过。”妙荔实话实说,她也不在意什么位分。

    “王爷也真是的,我改日和他说说,定不让妹妹受委屈。”本以为妙荔会对她千恩万谢,谁想人家不为所动。夏氏在心中冷笑,是个轻狂的,自以为有了宠爱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等着瞧,他们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见了妹妹算是了我一桩心事。妹妹刚搬了院子,肯定还有一大堆事情要料理。我不耽误妹妹了,”夏氏给一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递过来一个小包,夏氏接过放在妙荔手中,“这是王爷惯用的香料,我找人新配了些,你一起带过去吧。”

    妙荔接过行了一个礼,“奴婢告退。”

    她一转回头,夏氏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从刚才的三月春风变成了飘雪的严冬,板着脸对一边的侍女吩咐:“把她刚才碰过用过的东西全扔了,在打盆水来与我洗手。”

    这一切妙荔都不知道,回到周述宣的院子。周述宣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火盆,好像是在等她。发现她进来,神色不悦的问:“去哪里了?”

    妙荔请过安后才回答,“王妃叫奴婢过去。”

    周述宣顿了一下,“不是你提醒,本王快忘了府里还住着一位王妃了。”

    妙荔无语,素来听闻他们关系不好,没想到这么不好。

    “她叫你过去做什么?”

    叫过去也没具体说什么,妙荔回答,“大概是因为奴婢搬进了王爷的院子。”

    周述宣的话中带着火气,“我院里住谁与她什么相干?”

    这……不说是王妃,大户人家纳妾正妻也要关心一下。

    好在周述宣自己没有生气了,语气缓和了一些,“罢了,我找你也不是为了她,你收拾一下和我出去。”周述宣又补了一句,“不要打扮的太出挑。”他不太喜欢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粘在她身上。

    妙荔听话去做,并没有问他做什么。回屋换了一身素淡的衣服,几乎没有打扮。

    周述宣看了觉得她还是打扮的好,什么叫脂粉污颜色,这就叫脂粉污颜色。

    这样的女人,就该在后宅中做个美妾,不应参与男人的事,奈何她偏偏选了这条路。

    “知道我带你去哪里吗?”周述宣问。

    两个人待别人都是冷冷的,凑在一起话倒多了起来。

    “奴婢不知。”

    周述宣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去御马场。”

    妙荔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几乎脱口而出:“王爷是想查坠马的事?”

    对,他就是要查。他断了一双腿,只大概知道凶手是谁,并不知事情的详细,让他怎么甘心。

    周述宣常习弓马,手上一层薄茧,坠马不可能是他自己的原因,只可能是外力。可已经过去了月余,现在才去查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爷可有什么线索?”

    陆述宣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妙荔瘪了瘪嘴,现在连竹篮子都没有。

    走了约半个时辰,马车稳稳的停下,魏海掀开轿帘,“王爷,姑娘,马场到了。”

    妙荔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搭手抬周述宣。出了城,郊外的空气好太多。少了车马扬起的飞尘,一片绿水青山,等等,哪里是什么?

    黑段回避纛,红绣宝相花曲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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