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想法的,他有这么多妻妻妾妾,不出问题才奇怪。出了问题之后再解决,怎么也比不了不让问题出现。
到了宜春宫,刑部的人已经走了,太子去而复返,自然有人出来迎接,周述宣问:“太子妃在哪里?”
“太子妃在……在休息。”奴才们不敢说许梅棠在一边发疯一边骂人,而且骂人骂的甚是难听,形若疯妇。
周述宣把迷香递过去说:“你悄悄的去把这个东西点燃,放到太子妃旁边。”
主子打架,当然是谁厉害听谁的,太监拿着迷香就进去了。
周述宣和陆广白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周述宣闲暇时间突然问:“这迷香吸了是什么效果?”
“我也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不过按照往常的情况来看,应该人会神志不清,只要善于引导,能够问出想问的东西。你放心,我有经验。”
都忘了问介必治了,不过陆广白也习惯了,他总是有无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能靠猜测判断用途。
等了一炷香的样子,陆广白估计已经差不多了,用布捂住自己的口鼻,跟着太监往里面去。
在宫里伺候的人一个个都有无数的心眼,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都退在外面的,里面只有许梅棠一个人。
陆广白推门进去,就看见个女子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精神好像有些恍惚,人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心里突然有些没了底,他是不是判断错了这迷香的效果。
许梅棠感觉自己刚才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这个世界就发生了改变,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像是在宜春宫,又像是在慈庆宫。感觉有人进来了,抬头望过去,现在她确定是在慈庆宫了,因为妙荔走过来了。
那个贱人不是要死了吗?怎么又活生生的过来了?
第221章 看破不能说破()
许梅棠看着妙荔进屋,想到自己受的苦,猛然间跳下床,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就是这贱人,害她受了那么多折磨。
突然想对他动手,陆广白手疾眼快的握住她的手,他一个字还没说,先挨一巴掌多不划算。不过看这个女人的手,这一巴掌下去她会比自己痛得多。
许梅棠从他手中挣扎开,咬着牙问:“贱人!你在来干什么?你不是要死了吗?你怎么还没有死?!”
陆广白突然明白了,这个香估计是致幻的,会让人产生幻觉。面前的这个女人,估计是把他当做妙荔了。
想了一下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应该是有矛盾的。
陆广白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你都没有死,我当然不可能死。”
许梅棠咧着牙喊,“你会死的,你肯定会死的,你知道那么多事情。就算太子不把你弄死,长公主也会把你弄死。现在她以为那些风言风语都是你放出去的,她肯定会把你弄死的。”
许梅棠现在脑袋不太清醒,翻来覆去的都说这几句话。
陆广白心中大概有数了,又说:“你想的太多了,我和长公主关系非常好,她凭什么会弄死我?”
“她凭什么不会弄死你?你把她那么大的事情都抖搂出去了,让她没办法做人了。人都是自私的,她过不好肯定也不会让你过好。”
陆广白淡定的问:“我把多大的事情抖搂出去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是不是你诬陷我的?”
许梅棠往屋里看了一圈,虽然是恍恍惚惚的,但是可以确定没有外人,于是疯狂的笑着说:“当然是我陷害你的,我要是不陷害你,你也不会离开太子。什么让你平安的出东宫都是假话,我只想让你死,贱人,你一定要死,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许梅棠又像疯了一样扑过来,陆广白把她按住推了回去,自己也装作有几分发疯的模样,问:“你陷害我什么了?”
一定要抓紧时间问清楚,这个香实在太厉害,陆广白感觉自己也有几分精神不清楚了。
“现在知道怕了,当时你那么嚣张怎么不知道害怕?我就是把长公主的秘密告诉天下人了,然后还说是你说的,现在开不开心?长公主肯定会杀了你的。”
“你胡说八道,长公主没有秘密!”
许梅棠仰天大笑了几声,说:“你少自欺欺人了,她有没有秘密你比我清楚。她和齐王还不叫秘密,她还怀过齐王的孩子,他们姑侄之间瞒着天下人做那些龌龊事情,有什么颜面对天下人。”
原来是这件事情,陆广白是知道这件事的,长公主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可是……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到他,他虽然也觉得不好,但不是很在意。
妙荔那时候长公主的关系看起来确实很好,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把她逼上了绝路?他跟着介必治行医多年,见过多少人想活着却没有办法。她好好的为了别人就寻死,实在是不至于,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事了。
陆广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对面前这个疯女人说:“你想多了,我不害怕别人知道,你把这些事说出去和我也没有关系。”
“是你想多了,你不仅想得多还想得美。你害怕太子知道,因为你瞒着他这么个惊天大秘密。你也害怕长公主,因为在长公主心中就只有你知道这件事,泄露出去都是你的事。你还怕天下人知道,因为你想保护长公主,你不想她的名声受损。也不想太子伤害自己亲近的人,不想他和长公主齐王闹翻。”
陆广白彻底的明白了,眼前的人也有些恍惚,慢慢的许梅棠的容貌好像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他日思夜想的人。陆广白快控制不住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又猛的退后。
在心中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是幻境,制止住迈向她的腿。
陆广白费力的拿过茶杯把还在燃的香浇灭,把剩下的装好,然后一掌劈晕了许梅棠。才屏住呼吸往外走,这个香太实在厉害。
出了门,陆广白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原因是知道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和周述宣说,不然妙荔那个毒药就白吃了。她费尽心机的想守护的,不能到最后坏在他手上。
周述宣还等在外面,陆广白突然有些犯难,刚才进来的是周述宣多好。他自己知道了所有事情,最后怎么处置都和他没关系,可是他现在夹在其中。
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事情,还是觉得要帮妙荔守护好她想守护的一切。傻姑娘啊,一门心思的想回来,头也不回的卷入这些纷纷扰扰之中。
周述宣见他出来了,迎上来问:“怎么样了?”
陆广白晃晃头说:“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回去说。”
不是不方便说话,是他还没有想出一套完美的话,怎么和周述宣说这些事情。
一路往回走,陆广白一边想事情,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回去了。
回到慈庆宫,周述宣先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坐在一边等他说话。他很关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妙荔想不开的。
“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大家族中这些事都很常见,何况是在你这里。”陆广白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于是很笼统的说话。反正事情归纳起来就是女人之间的争宠,一个见不得一个。
“你是说争宠?”
陆广白点头。
“这就不对了,以前许梅棠明里暗里也找过几次茬,除了一开始之外,她都是占的上风,并不害怕许梅棠,不可能情况突然扭转。肯定是发生了一件事,才会让她自寻死路,你问出来具体是什么事情吗?”
陆广白现在当然知道了,还不是为了他们一家子,可惜他不能说。
陆广白摇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那个香确实太厉害了,吸了之后让人产生幻觉。当时不止她迷迷糊糊的,我也有些精神不稳定,没有听太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你那太子妃好像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会伤害到对她重要的人。除非是她自己离开你身边,不然就要动手了。”
周述宣在心中琢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把柄?
陆广白想了一下,又接着说:“但是太子妃想她离开假话,实际上是想杀死她。估计是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然后想着横竖都是一死,就自己动手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至少知道了是和许梅棠有关系的。
周述宣还是有些不死心,问:“可不可以再用一次那个迷香,这次由我去问。”
当然不可以了,就是不能让你知道。
陆广白还没有说话,介必治从外面进来听到他们的对话,说:“不行,那不是什么好东西,用多了人会变成傻子的。”
陆广白静静的看着他,太坏了,给他之前不说,用完了之后才说。
介必治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白,别这么看着我,我不也是想帮忙。是我的错,我嫉妒你们太聪明了。”
周述宣实在没心情看他们嘻嘻哈哈的,心中很纠结,问:“只知道这些,到底算不算知道了原因?”
陆广白害怕他接着调查,于是说:“算,我们在她耳边说你那太子妃已经死了就好了,一切都解决了。”
也勉强算是个办法。
不过……周述宣又问:“她能听见吗?”
介必治回答道:“正常情况下是可以的,人就算是死了,最后能够感觉得到的也是外界的声音。她如果有什么在意的人,你可以带过来和她说说话。”
妙荔在意的人,除了他,应该就是她弟弟一家了,或许还有定国公一家以及长公主,还有李幼芙,这些都是她在意的人。
想到孟润林,周述宣也有些头疼。他本来就对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好,要是再看见妙荔变成这样,估计和他的关系还会恶化。不过只要能让妙荔活过来,其他的就都无所谓。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介必治又去看了一下妙荔现在的状态,好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也是轻微的一点点。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治好的,实际上就只有看个人的造化了。
接着再给她放毒血,扎针,喂血。
每次放毒血的位置不是同一个地方,是各个身体的大穴位,妙荔身上已经好几个口子了,陆广白看着还是有些心疼。
陆广白一边帮她包扎一边问:“她能听到说话,不知道能不能感觉到痛。”
“痛也是活该,是她自找的,还连累了我们,特别是我。”
陆广白刚想谢谢他,望着他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头上沾着树叶子,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要你管!”
陆广白就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用眼神在审问他。
介必治最害怕他这样,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刚才发现了两个鸟窝,去掏鸟蛋了。”
“你手上割了两个大口子,居然跑去爬树掏鸟蛋!”
老小孩啊老小孩,感觉他有时候挺正经的,其实特别不靠谱。
第222章 接二连三()
陆广白真的不是特别想理他了,之前心里还愧疚感动着,他为了救人牺牲自己,现在看起来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陆广白问:“你又不怕死了?”
“我想了一下,我估计死不了。现在一天一杯血,我的身体还会源源不断的造血,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那你之前说的几坛子,是骗我的还是吓我的?”
介必治眼睛转了一圈说:“我又没有骗你又没有吓你,当时我确实是那么估计的。不过看她的状态,恢复的还不错,应该用不了那么多。”
陆广白这么久还是琢磨不透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当他是真的吧,毕竟是一片情意。
陆广白心中瞬间好受了许多,想到是拿介必治的命换妙荔的命,他心中已经难受了很久了。
周述宣那边纠结了一阵子,还是让人去请孟润林一家。
本来就和妙荔说了想请他们进来过年,妙荔不同意。明日腊月二十九了,最后还是要让他们进来。
抬头望了眼天空,灰蒙蒙的天空还在稀稀落落的落雪,如同挥不去的阴霾。这个冬天,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严寒。
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好像不能再受打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孟润林一家下午时分就进东宫了。回去的孟润林好好的想了一下,是觉得自己有一点错了,在心中对周述宣的态度也改变了一些,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一切就都回到了从前。
孟润林进门就往妙荔床前冲,是他的血亲姐姐,怎么可能不担心。陆广白反应迅速把人拉住,问:“你是谁?闯进来干什么?”
问完之后心中就有了答案,这一看就是和妙荔有关系,两个人简直是一个男版一个女版。
孟润林一边拍着他的手说:“我是她弟弟!”
还是个不好惹的。
周述宣从后面进来,脸色不太好的说:“陆兄,你放开他吧,让他去看。”
陆广白又往孟润林脸上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瞪周述宣。心中有了些判断,两人的关系应该不怎么好。那就更不能让他去看了,看到妙荔那样还不得跳起来咬人。
陆广白扯着他往外走,说:“你不能到面前去,你这样会影响病人恢复的。”
孟润林气势汹汹的问:“你又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是大夫,你就得听我的。出去出去,我说你什么时候能见就什么时候见。”
孟润林看向周述宣,周述宣微微别过脸,表示他也没办法。他也不想招惹这匹野马,真不愧是塞外回来的。
出去就出去,孟润林把袖子一甩扭头就走。到了门外就站在,也不敢多离开半步。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他没有第一时间在现场。
人出去之后,陆广白笑着对周述宣说:“和小舅子关系搞得不好?”
“让陆兄见笑了,确实不太好,有些别的原因。”
陆广白笑意更深,问:“心不心烦?麻不麻烦?要不要交给我?”
这是什么意思,周述宣摆了摆手说:“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陆广白又笑了笑说:“我没有见过别的太子,甚至连别的皇亲国戚都没有见过,不过想象之中你们站在最顶端的这一小拨人,应该不会这么和气。”
周述宣也苦笑了一声,说:“外面站的是她弟弟和她弟媳,你们又是她的师父,师兄,我敢对谁不和气?别说你们了,哪怕是她身边的奴才,没犯错我都不敢怎么样。”
陆广白沉默了一瞬间,蓦地又笑了起来,“之前我一直觉得把她交给你是个错误的选择,现在突然不那么觉得了。”
每个人站的位置不一样,周述宣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在改变自己迁就妙荔了,对他来说不太容易。
“你千万别说这些话。你说这些话老是让我想起不该想的事,你就只是她师兄而已。”
陆广白又干笑了两声,打从心底里来讲,他不愿意只是。
外面还有人站着,周述宣又只能出去,好声好气的对孟润林说:“不要在外面站着了,天寒地冻的,进去坐着吧。”
孟润林冲冲的问:“不是说不能进去吗?”
“他是说你不能到面前去,你若实在担心,可以进屋坐着。”
孟润林把脖子的高高的扬起说,“我觉得这里就挺好,免得进去受气,反正都是见不到人的。”
“你是受得了,可想过你夫人和抱在手中的孩子。”
孟润林直接顶了回去,“你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教训我,如果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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