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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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不是好惹的-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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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窝里的柯暮霭,爆发出了比方才白钧翼更加凄惨的叫声,景云松在外面努力营救,但却扯不开棉被,情急之下,也顺着缝隙往里钻……

    三个人在炕上狠狠打闹了一阵,气喘吁吁地放开彼此,再看时间,已经八点了!

    柯暮霭把电视打开,白钧翼下来把圆桌支起来,四口人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包饺子。

    包完饺子,先放到一边,四人在炕上,一边吃着毛嗑糖块,榛子松子各种零食,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电视,等到春节晚会结束,正好是午夜十二点,许乐阳带头把鞭炮都拿到外面,周围的鞭炮声已经响成一片。

    许乐阳把几挂大地红接在一起,灯笼杆子上挂一条最长的,大门垛子两边各挂一根稍短了,同时点燃。白钧翼把十二多个炮仗在地上摆开,点完这个点那个。

    景云松还是放闪光雷,一道道各色闪光射上半空,砰地一声,炸成绚烂的烟火。

    柯暮霭放魔术弹和各种烟花,都是不会爆炸的,有带着唿哨上天的钻天猴,有满地乱转的小飞碟,有向前猛窜的大黄蜂,四口人在火树银花之中畅快地欢笑。

    放完鞭炮,在院子里摆上供桌,财神爷的油画用秫杆做架,立在工作后面,前面正中央摆放烤过的猪头,猪鼻子里插上两根大葱,在前面,是三盘蒸好的豆沙包,每个上面都用筷子蘸了印泥点上三个红点,垒成金字塔形,另外还有四个小碟,分别装着榛子,松子,大枣,柿饼。

    上供之后回屋,开始煮饺子,红烧猪蹄和鸡爪,互相鼓励着多吃些,来年好多挠钱。

    吃完饭,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多钟了,收拾了碗筷,柯暮霭和景云松回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柯暮霭和景云松换上红色的内裤袜子,衬衣衬裤,扎上红腰带,一身的红,都成了红孩儿了,好在冬天穿的多,外面穿上毛衣毛裤,牛仔裤和羽绒服,高腰的棉鞋,倒也看不出什么来,两人来到许乐阳这屋里,给两人拜年:“小舅(干爸)过年好!干爸(白叔)过年好!”

    白钧翼还在被窝里,揉着眼睛抱怨:“你们家人起的怎么都这么早啊,小孩子不是都要睡懒觉的么?外面天还没全亮呢。”他打了个哈欠,拿过裤子,从里面掏出四百块钱,“给你俩压岁钱,我不像阳阳有钱,一人二百,别嫌少啊。”

    许乐阳给了每个小孩五白,知道他们不会乱花钱,也不会多啰嗦。

    白钧翼的家人都在城里,柯暮霭不会回尾巴沟去拜年,许乐阳也不回碾盘沟,自然,也没有人来这里给他们拜年,因此初一早上的气氛很是悠闲,柯暮霭提议打会麻将,白钧翼赶紧摇头,没有人会愿意跟景云松一起玩麻将,哪怕喝凉水的也不行,就改为打扑克,四幺四,五百分一锅的,柯暮霭和白钧翼一伙,景云松和许乐阳一伙,两对干父子,哪伙最先攒够五百分就算赢了,输掉的要给赢了的做十五分钟的足疗。

    景云松和许乐阳连输了三锅,认赌服输,给柯暮霭和白钧翼做足底按摩,说的挺正规,其实就是跟电视里学的,先用淡盐水烫十分钟,然后又是捏又是按,至于什么穴位反射区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不过还是挺舒服的。

    柯暮霭和白钧翼坐在炕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水,一边享受,柯暮霭偶尔剥了榛子和松子送到景云松嘴里,许乐阳看着白钧翼:“我也要!”

    白钧翼拿了榛子逗他:“你也跟个孩子似得!不过你本来就比我小,来,叫一声哥哥,我喂你一颗榛子,不叫不给!”

 第096章 到底向着谁

    大年初二,家里来了拜年的,是许乐天家的许聪,过完这个年,虚岁已经十八了,在县里念普通高中,他拿了两盒蛋糕,不巧的是,许乐阳和白钧翼一大早就出去给人拜年送礼,许聪不愿意没见着真佛就走,就在屋里坐着看电视,过了一会,肖中凯也带着肖中玉来了。

    许乐阳原来是舅舅不疼,奶奶不爱,在写了放弃继承遗产权利之后,不管是许乐天还是许乐贤姊妹,对他都彻底不闻不问,就仿佛彻底断了这门亲戚。但是许乐阳这几年挣了不少钱,还自己办了锅炉厂,虽说只有十来个工人,到底是个厂长,双方又开始走动起来。

    许乐天是最先转过弯来的,他原来扮演的就是气管炎的好大哥角色,好几次主动上门做客,今天给许乐阳带半斤猪头肉,明天带五斤西红柿,嘴上说的好听:“你在镇上住,又没有园田地,吃一根大葱都得花钱,我这有富余的,就给你送来点。”

    许乐阳给工厂里的工人们采购,各种蔬菜动辄上百斤地往回买,哪里会差他这点,但百般推辞都无济于事,也就罢了,之前许聪在镇中心校念书,许乐天总让他来找许乐阳拉近关系。

    许乐贤姊妹也转的很快,虽然生怕许乐阳再要赡养老母,争夺遗产,不敢往深了亲近,不过逢年过节都把孩子打发来送点蔬菜。

    一个侄子,两个外甥,才遇见就都红了眼,肖中玉学习不怎么地,平时的爱好是唱二人转,这时候还没有赵本山搞什么绿色二人转,唱这个的挨个村子走,长篇大套的正戏只有老年人爱听,吸引年轻人,除了所谓的绝活之外,就靠荤段子,俗称叫“逗屁嗑”,经常说的连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都要脸红,尤其是唱下妆的丑角,经常做出一些庸俗的事情。

    譬如今年暑假的时候,镇上就留了四天的二人转,柯暮霭带着景云松去卖小零食,每天四场地看,有一个最深的情节就是,那个女的唱“娘怀儿十个月”,唱到第十个月的时候,那男的头上套着女人的肉色丝袜,直接在女的身后,从两腿中间钻到前面来,当时全场哄笑鼓掌加叫好,但看着被人演好,沦落到自己亲戚身上,难免要带有色眼光,是一个让人看不起的职业。

    肖中玉学习不好,数次要出去跟人家唱戏,有一次还真的逃学跑掉,被他爹妈抓回来捆在树上暴揍,差点打死,不过虽然不能入行,但他爱好所致,每天听着磁带跟着唱,许乐德两口子也禁止不住,只得随他。方方面面接触的多了,难免从别人那里沾染到一些习气。

    而肖中凯就更厉害,经常代替他爹做二神,跟他妈合作出买卖,这哥俩一个跳大神的,一个跟着亲戚们唱二人转,嘴上那些骂人的话,比机关枪还利索,进屋就跟柯暮霭说:“木木,你我今天来你这,就刚才,离着老远就看见你这里乌云盖顶,煞气冲天,我就纳闷,我跟小玉说,咱小舅可是十世修行的大善人,诸佛菩萨日夜保佑的,他小时候大冬天的被我姥放在墙头上两个小时都没冻死,这是多大的福气?大过年的,怎么会这么煞气呢?嘿,我进来之后,你说我看到啥了?”

    肖中玉捧哏似地接了句:“哥,你看到啥了?”

    “王八精啊,小王八精!还是个好色过度的王八精!鸡子还没长够长呢,就把女同学干怀孕了!这种玩意,在你屋里坐着,你说你不晦气么?”

    肖中玉很是严肃地点头:“是啊,木木,我进门的时候都闻到这里有一股腥气了,还以为你改行做水产生意了,连腥带臭,唉呀妈呀,早上吃的饺子都差点吐出来……”

    许聪坐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这俩人还不拉倒,这回是肖中玉逗哏:“要我说还是我大舅厉害,敢日王八!娶了个母王八回家,日了二十多年,生下来个小王八,比许仙日蛇都猛……”

    “我草你妈的你们说谁呢?”许聪拿着茶壶,指着他们俩。

    肖中凯把嘴一撇,眼睛一斜:“怎么着?我们说王八精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转向柯暮霭,“木木你不知道,前几天隔壁村有个人家,他们家老娘们被王八精抓着了,天天高烧说胡话,还是我妈和我去给解得,那个王八精,老生猛了!还带着个小王八精,有这么高,这么大……”他用手向许聪比划,按照他的身高体型,“哎呀,巧了,就跟着这逼长得一模一样!”

    许聪拿着茶壶,向砸出去,却又不敢。

    柯暮霭郁闷之极,想着他们要是在这里打起来,许乐阳就脱不了干系,两边有都是母老虎斗夜叉,没一个好相与的,粘上便是一身骚,他跟肖中凯说:“你们是来给小舅拜年的,就算过去有什么矛盾,也不能在这里闹,要不然,就是大过年的故意找小舅的茬了,咱们啊,说点别的,待会小舅就能回来了。”

    他拿出扑克,让景云松跟他们在炕上玩憋小王,自己拿了象棋跟许聪在桌上玩。

    肖中凯曾经鄙视过景云松的存在,毕竟自己是亲外甥,就算是柯暮霭也只能跟自己平起平坐,景云松算个什么东西?他跟许乐阳同岁,甚至还要大上半年,仗着身强力壮,把景云松堵在锅炉厂的厕所里要揍他,被柯暮霭及时叫来许乐阳,许乐阳上去给他揍了一顿,后来,就认了景云松做干儿子,因此这圈亲戚都知道景云松的份量。

    他对景云松暗藏不爽,不能明着动手,就像从别地方占便宜:“咱们这么晚没意思,都是男人嘛,玩钱的呗?不多,一把一块的。”景云松欣然答应,他先拿出五十块钱放在炕上,让肖中玉也拿二十,“为了避免输了耍赖,咱们先把钱拿出来放在这。”

    景云松回北屋拿了十张十块的来:“开始吧。”

    这两人互相打暗号,甚至偷偷换牌,然而景云松比他们更厉害,他俩手里有什么牌,打过什么牌,牌堆里还有什么,全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趁着他们俩交换眼色,互通有无,自以为得计的时候,景云松也利用他手快的特藏,或是一下摸两张,甚至三张,或是洗牌的时候偷偷把好牌先藏起来……打了二十多把,肖中玉的钱输了个干净,肖中凯也下去了一半。

    许聪跟柯暮霭玩了两把,都赢了,也感觉能在这个上面捞一笔,提出来赢钱的,一盘十块钱,各自拿出五十块钱来,柯暮霭真心玩不过他,不过柯暮霭每一步都能拖好久,磨磨蹭蹭,一个小时才下完一盘,惹得许聪嘟嘟囔囔:“象棋不是相面!能不快点啊!”

    这下正赶上肖中凯输钱,许聪赢钱,许聪乐得合不拢嘴:“你又让我将死了!”

    肖中凯正没好气:“逼逼逼,逼逼逼!下个象棋你一个劲地逼逼什么玩意?你妈又养汉了,能给你零花钱了是不?把你给美的,逼嘴都裂开了!”

    许聪又把茶壶举起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就说一边你还能怎么着?你逼逼……”

    “啪!”许聪把茶壶摔到地上,“我草你妈!”

    “我妈在草亭镇的,你去草去啊!去啊去啊!小逼崽子,毛还没长齐呢……”

    肖中玉在旁边接口:“怎么没长齐?没长齐能给人家女生干怀孕了啊。”

    在中心校的时候,许聪确实让他们班一个女生怀孕了,他们家私底下赔了人家一大笔钱,本来以为能够销声匿迹,没想到被许乐贤出活的时候在事主家里无意中听到,立刻就给传播开了,闹得十里八乡都沸沸扬扬。

    许聪气得,又把棋盘掀了,棋子滚得满地,他胆子小,不敢真的拿东西砸人,但是敢砸东西,尤其这东西还不是他们家的东西,砸起来更是手软。

    忽然,一个棋子迸飞打到肖中凯的身上,肖中凯过去一步迈到许聪的面前,伸手把他领子抓住,还跟柯暮霭和景云松说:“看到没有?这是他先动手的,他先用棋子打我的!”抡起巴掌,正手反手,先抽了许聪十几个嘴巴,打得头昏眼花,嘴角流血。

    肖中玉在外屋找了根绳子:“等会,先把他捆上,吊这方梁上再打!把他衣服扒了!”

    柯暮霭满脸愤怒,大吼一声:“乐乐!”在门口趴着的大狼狗立刻站起身子,汪汪两生,前足下压,做出要扑过来的姿势。

    如果只是柯暮霭和景云松,人高马大的肖中凯还真没放在眼里,他就是要当着他俩的面把许聪揍一顿,然而有乐乐在就不一样了,这大狗人立起来比他还高,一扑就能将他撂倒,凶光闪烁的眼睛,嘴唇上翘,露出锋利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

    他看向柯暮霭:“你什么意思吧?你是向着他还是向着我,给个痛快话!”

 第097章 松松的亲爹

    一边是姨家,一边是舅家,柯暮霭跟肖中凯是两姨兄弟,跟许聪是姑舅兄弟,都是表亲,说不上谁远谁近:“我谁也不帮!”柯暮霭绷着小脸,“我刚才说过,这里是小舅家,你们是来给小舅拜年的,不是来闹事的!哪有大年初二就上别人家打架摔东西的?你们要打,行,出去打,走出这个大门,你俩把他打死我也不管!但是要在这里动手,就不行!大毛二毛!”

    窗外传来两声狗叫,乐乐的身子伏得更低了,牙齿外漏,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行!我给小舅面子不在这里打!”肖中凯抓着许聪衣领把他拎得双脚离地,大步往外走。

    许聪挣扎着掰不开他的手,艰难地扭过头向柯暮霭求救:“木木!木木!你救救我!”

    “当年小舅吃不上饭,喝不着汤,被从正房念到仓房里的时候,你救过他吗?”

    “没错!”柯暮霭这话肖中凯爱听,又往许聪肚子上打了几拳,“我大舅一家都是狼心狗肺的!那么欺负小舅,就该千刀万剐!”他把许聪拎到外面,许聪两手死死扒住门框,任凭肖中凯怎么抽耳光都不松开,肖中玉捡了块转头往他手指头上砸,他吃疼被迫松开,被肖中凯一直拎到锅炉厂大门外面。

    柯暮霭跟出来:“不能在舅舅家门前打外甥,你把他拎远点!”

    乐乐要跟出来,被景云松唤回去,只有两只中华田园犬一左一右蹲坐在柯暮霭身边。

    肖中凯拖着许聪一直到南面的大野地里,和肖中玉一通拳打脚踢,尤其往裤裆上狠踢了两脚:“才十八岁就日过|处|女!也不怕被警察抓去骟了!”他是羡慕嫉妒恨,和肖中玉把许聪扒了个一丝不挂,按到大雪堆里,毛衣内裤羽绒服,都挂到树上,才算拉倒。

    他俩又回来继续等许乐阳,许聪从雪堆里爬出来,捡回衣服穿上,好在这里是村外,没什么人,只偶尔有几个路过的车,按了下喇叭表示稀奇。

    他冻得脸色发白,想要回家,但自行车还在锅炉厂里,就偷偷回来拿车,被大毛和二毛看见,汪汪地咬。

    肖中凯嗤笑:“别管他,就得冻死这逼!”

    柯暮霭没搭理他,走出门外,把两条狗叫开,让许聪去取车,许聪哆哆嗦嗦,哭得满脸泪水,低着头把自行车取了,一言不发地往门外走。

    柯暮霭拿出一百块钱:“我小舅准备的,小辈的孩子一人一百,你拿着吧。”

    这也是惯例了,去年就是这个价,许聪哭着拿了钱,骑上车走了。

    柯暮霭没有把钱给肖中凯兄弟,因为知道他们就算拿了钱也不会走,一直到许乐阳回来,亲自给他俩一人一百,又留他们吃了顿饺子,两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春回大地,积雪消融,柯暮霭和景云松开始准备上学的事,景云松是复习过去的功课,预习新的教科书,柯暮霭则是盘算在新的一年里如何想办法多挣点钱。

    然而还没等等到开学,锅炉厂就来了一辆高级轿车,高级到只在电视里看过,从没在边城见过的车,从车上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人,进院就提出来要见许乐阳。

    柯暮霭跟景云松一放学,就被喊到许乐阳的房间:“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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