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占我便宜!”殷勤恶狠狠地推开他,“蓝莓她是不想混了,”说着拿起床头电话打给前台,粗声粗气,“我是殷勤,以后看到路雄,直接打出去!”
前台妹子一下子就傻了,啊地应了一声,茫然地问,“店长,您跟大老板……散伙了?”
殷勤勃然大怒,“什么大老板?我才是大老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妹子哇地一声吓哭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店长,大家都说路队是大老板,您是老板娘,不是我先说的啊……”
殷勤倒吸一口冷气,咆哮,“老子要炒了你们!一个不留!!!”
路雄从他手里接过电话,淡定地清了清嗓子,“啊,你好,我是路雄,你们店长在傲娇,不要相信他的话,现在请送两份夜宵到店长的房间,谢谢。”
妹子彻底傻了:啊啊啊到底要不要去送餐,好纠结……你们小两口情趣归情趣,不要拉我们当炮灰啊!
共洗鸳鸯浴
“路大熊!!!”殷勤怒吼着去抢电话,只听啊地一声惨叫,动作僵硬了,刹那间,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怎么了怎么了?”路雄脸色忽变,电话一扔,抢步上去扶住殷勤,“是不是扭到了?”
殷勤泪眼汪汪,“嗯,疼……”
“小心,”路雄扶他慢慢转身趴在床上,扯开睡衣,轻轻按压他的腰部,那边还能看到一大片车祸留下来的青痕。
殷勤抱着枕头,疼得直叫唤,“你轻点……嗷……我那是腰,不是搓衣板……靠,温柔一点你不会啊!”
路雄腾出手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疼就忍着,再轻就没效果了。”
殷勤委屈地抽抽鼻子,“你到底会不会按摩?别给我按废了。”
路雄:“我巴不得废了你呢!反正这是第一次按摩,你就闭嘴吧,要不然我打电话叫老李过来?”
殷勤:“别!千万别!!!”
老李是路雄介绍的按摩师,当时搬回旅馆来的时候被请来按过一次,把殷勤按得鬼哭狼嚎涕泪横流,泪流满面地送走之后再也不许他来了。
路雄嘴上粗暴,手法却甚是细腻,手掌慢慢加力,在他扭伤的地方来回推拿,殷勤觉得舒服了,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间或有一两声低吟溢出喉间。
“小鸟儿,”路雄的手指划过他腰臀上的几个烟疤,“这儿怎么回事?”
殷勤淡淡应了一声,“哦,以前我不听话,周正烫的。”
路雄手指一顿,气得指尖都微微发抖,“……畜生!”
“别生气,”殷勤回过头来,笑着拍拍他的手臂,“都多少年过去了,早不疼了,哎,你不觉得这几个疤看上去很性感,有人说像北斗七星。”
“性感个屁!”路雄粗声,“妈的,那个畜生,他实在是活腻歪了!”
殷勤趴在枕头上,不悦道,“好好按你的,别他妈那么多废话。”
路雄闭了嘴,控制着手劲慢慢地揉捏,他怕自己一用力,把手底的小腰给捏断了。
小媚娃好奇地看看他们,趴在殷勤脸边,看着他脸上的泪水,伸出小舌头,轻轻舔着。
小猫的舌头有极小的肉刺,舔得殷勤酥酥麻麻地,疼爱地搂过小媚娃,吧唧亲了一口。
“你疯了!!!”路雄大怒,“有老子在旁边你居然亲一只猫???”
殷勤淡定地说,“疯的是你吧,竟然跟小媚娃争宠。”
路雄:“虽然它只是一只猫,但我不允许你和我之外的任何人有……”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殷勤把小媚娃掀翻,用指腹揉着下面的小绒球,美滋滋道,“你怎么能跟小媚娃比?他可是我的心肝儿……哦哦小宝贝儿,爸爸给你揉一揉,小鸡鸡变成大鸡鸡……喵喵……”
小媚娃狂甩尾巴,抓狂地喵喵喵。
路雄几乎要崩溃:自作孽,不可活啊啊啊啊!
殷勤一个没按住,小猫立刻蹿上殷勤的后背,接着抓住路雄的衣服灵巧地爬上他肩头,抬起爪子摸摸他板寸的头发,一跃而起,落在路雄头发上,满意地窝下来,摆出一个非常YD的姿势,委屈地舔着自己的小绒球。
路雄怕摔着它,不敢动弹,伸手拍拍它的后腿,“嗨,小东西,下来。”
小媚娃缩回后腿,乌龟一样地趴在他头顶,像爱极了他的头发,死死扒住就是不下来,路雄被它抓得头皮生疼,挫败地嘟囔,“真是物似主人型,它跟你一样无赖。”
殷勤满脸慈爱地看着小媚娃,“当然,它是我儿子。”
“嘿,儿子,”路雄抬手摸摸小猫柔软的皮毛,“去你妈旁边儿趴着,老爸脑袋很金贵的。”
殷勤瞬间变脸:“滚!”
房门响了两声,路雄顶着小猫往门外走,“应该是夜宵送来了。”
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在床边一一掀开盖子,南瓜粥、腌萝卜、炖鸡蛋、芹菜肉丝、清炖排骨,殷勤被勾起了馋虫,慢慢坐起来,抓过腰枕放在身后,“大熊,端水过来我洗洗手。”
路雄拿了条湿毛巾过来给他细细擦过手指,摆好床上的小餐桌。
服务员刚把清粥小菜都盛好,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小媚娃重心不稳,直直地落在炖鸡蛋中,吓得一声尖喵,奋力蹿了出来,一桌菜被它搅了个稀巴烂。
“我靠!它是不想混了!”殷勤抹一把脸上的鸡蛋,怒吼,“路雄!抓住那小东西!老子要阉了他!!!”
小媚娃咻的钻进柜子底,露出两只眼睛,喵喵叫两声死活不出来了。
路雄好声好气地让服务员收拾残局,然后去厨房再做一份,把殷勤剥干净,扛去浴室,小媚娃这次犯大错了,它踹翻盘子,溅了它猫爹一头一脸,算是挠了他的逆鳞。
还是大熊蜀黍人好啊,不但没有喊打喊杀,还在功德簿上为它郑重地记下一笔:制造爹娘裸裎相对的机会,孝心感天动地,死而后已!
殷勤顶着一头鸡蛋花坐在浴桶的小木凳上,路雄用莲蓬头帮他冲着头发,“低头闭眼,别让水进眼睛里。”
“废话,我当然知道闭眼!”殷勤瓮声瓮气,他的心情极度恶劣。
路雄的心情却一路飘红,生活无比美好,哦也!将炖蛋都冲下去,欢快地涂上洗发水,揉搓着手底的泡泡,路雄忍不住笑眯了眼睛,小鸟儿的脑袋真好玩,哦也!
“你他妈傻笑什么?”殷勤大怒,“别以为我低着头就听不见!”
路雄认真地说,“怎么能叫傻笑呢?我明明是非常理智清醒地笑,嘿嘿,小鸟儿,你看咱们这小日子过得多美,别再傲娇了,跟了我吧。”
殷勤低着头没说话,过了半天,低声嘟囔一句,“现在瞧着是挺美,可谁知道能美几天呢……”
水声太大,路雄没有听见,还美滋滋地傻乐着。
短发很容易冲洗干净,路雄抓过干发巾给他揉着头发,殷勤抬眼,看到路雄的背心前襟溅湿,清晰地勾勒出结实的胸腹肌,他弯腰站在浴桶外面,腰胯正对着自己的脸,浓烈的征服气息扑面而来。
殷勤舔了舔嘴唇,白天看到的那个壮男浮上脑海,他不禁在心里思量,路雄的老二跟壮男比起来,应该会只大不小,还比他好看。
“想什么呢?”路雄弹一下他的脑门。
殷勤倏地回过神来,“啊?”
路雄有些好笑,“我说,你的腰恢复得这么慢,下个星期的性文化节还怎么参加?”
“哦,N城第一年举办性文化节,不参加就太遗憾了,我必须要去,就算坐着轮椅也要去,”殷勤坚定地说,“人家主办方还请我当嘉宾呢,我得登台表演。”
“嗯?”路雄愣了一下,就他掌握的那些材料,没见哪个节目是这家伙能表演的呀。
殷勤:“我和一个紧缚大师合作,现场表演‘温柔地S/M我’。”
路雄倒吸一口冷气,“不行!!!”
“妈呀,你突然提高声音干嘛?吓我一跳!”殷勤不悦地瞪他一眼,抬手拍拍他的脸颊,“别大惊小怪,到时让你见识一下为什么说S/M是个技术活儿。”
路雄阴森着脸,“我绝不允许你去。”
殷勤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放柔了声音,“傻熊!”
“傻鸟!”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路雄的好心情被破坏了,心不在焉地帮殷勤擦干头发,想要往外走,手指突然被拉住,路雄回头,看到殷勤笑眯眯地坐在浴桶里,“你身上衣服湿了,来,陪我泡个澡。”
“有什么好陪的?”路雄粗声,“小心我把持不住。”
殷勤抛个媚眼,“我还怕你把持不住?来吧来吧,我担心一会儿腰上会难受,你在旁边,可以防止有什么意外……”
两人直接放水洗鸳鸯浴,殷勤在热水中泡得四肢乏力,软绵绵地趴在浴桶边沿,“大熊,帮我揉揉腰。”
路雄单膝跪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白皙性感的身体,目色深沉,殷勤浑身上下都瘦,只有屁股依然肥嫩挺翘。
路雄觉得心中有一团火烧了起来,他慢慢靠过去,双手按在他的肩头,慢慢滑下去,握住细腰,轻轻揉按。
他的手掌粗糙温暖,让殷勤不由得放松腰部,喉间发出低低的喘息,“嗯……舒服……轻一点……嗯啊……”
“……”路雄尴尬地停了手。
殷勤回过头来,目色迷离地看着他,哑声问,“怎么了?继续啊。”
“我……”路雄犹豫一会儿,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怒张的凶器上。
“真大呀,”殷勤感叹了一句,手掌握住,上下抚摸一番,感受火热器官传来的旺盛生命力,他笑道,“大熊,你跟多少个人上过床?”
路雄闭着眼睛,被他摸得浑身蹿火,声音沙哑,“就你一个。”
殷勤怔了一下,讪讪地缩回手,嘟囔一句,“可怜的……”
“不可怜,”路雄一把抓住他的手,覆在自己腿间,低头看着殷勤,“阿勤,我喜欢你,它是你的,你喜欢它么?”
“哦,挺好的,”殷勤敷衍了一声,他有些明白为什么路雄对自己紧追不舍,初夜情节什么的,大多数人都有,自己不也对周正念念不忘么。
他没想到,都认识两年多了,这家伙居然没有找别人,这让他非常惊讶,圈子里始乱终弃太常见了,滥情永远比专情的多,路雄这样的偏执,不知道是自己的荣幸还是不幸,因为大凡偏执的男人都比较可怕,自己万一惹急了他,被大卸八块都有可能。
“它是独属于你的,”路雄的手指从他双腿之前探了进去,摸着那处紧闭的小洞,“这里,也独属于我,好吗?”
殷勤突然心底泛出一阵难过,他喃喃道,“大熊,我不想再给你发好人卡。”
“阿勤……”
“别逼我了,”殷勤叹气,“我们这样不是挺好么?兴致来了,就上床当夫妻,兴致没了,就下床当朋友,我不妨碍你找别人,你也不妨碍我找别人,我们不谈感情,多么和谐。”
路雄弯下腰,亲吻他腰上的烟疤,在心底不禁委屈地想:不谈感情怎么能叫和谐呢?我想一辈子跟你当夫妻,怎么就不和谐了呢?
骗我一辈子
两人洗完澡,路雄给殷勤擦干净身体抱回床上,服务员已经把重新做好的饭菜送来,两人坐在床上填饱了肚子。
殷勤摸摸他直撅撅的茎身,“不想做么?”
“没情没义的,做着也没意思,”路雄拿开他的手。
殷勤嘟囔,“你不会享受,”翻身背对着他,过了一会儿,茫然地问,“小媚娃呢?”
“可能在哪个柜子底下吧,他惹了你,不敢出来了。”
殷勤:“他身上还有炖蛋呢,你去把他找出来,洗个澡。”
路雄犯懒,“他舌头上有倒刺,可以自己洗澡。”
殷勤:“不行,他自己洗不干净,你去不去啊?”
路雄:“不去,我伺候你一个都累死了。”
“你不去我去,”殷勤掀开被子下床,“哎哟”一声,扶着腰抓住床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路雄无语,“算了算了,你待在床上,我去找他。”
在一个柜子底下把惹了祸的小猫找出来,路雄拎着他的后颈,将小东西放进小猫澡盆,小媚娃讨厌洗澡,扑腾着反抗,被路雄揍了一顿,老实了,垂头丧气地站在澡盆里玩他的小鸭子。
路雄用温水冲掉他身上的鸡蛋花,屈指弹一下他的脑门,“跟你妈一个德行。”
洗完澡,用毛巾包着抱出来,放在地板上,路雄转身去找电吹风,小媚娃使劲挣扎,把毛巾挣开了,露出湿淋淋的身体。
殷勤不厚道地指着他嘲笑,“哈哈哈,这样子真丑,像只大耗子。”
小媚娃歪头看他几秒钟,屁颠屁颠地蹿上床,站在枕头边,用力抖毛。
“我日!!!”殷勤冷不丁被抖一脸水,抓狂地坐起来,伸手去抓猫尾巴,小媚娃撒腿就跑。
路雄拿了电吹风回来,看到小媚娃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殷勤坐在床上在发脾气,疑惑了一下,“怎么了?”
殷勤气得发抖,“他他他……他抖我一脸水!”
小媚娃歪着头,一脸无辜。
路雄哈哈大笑,摸着小猫的脑袋,“我刚刚说错了,儿子,你比你妈坏多了。”
小媚娃打了个哈欠,十分柔媚地叫一声,“喵……”
路雄用电吹风给小猫吹干皮毛,好声好气地教育,“以后老爸不在家的时候,不许欺负你妈,我会回来揍你。”
小媚娃:“喵……”
殷勤:“……”
因为殷勤和小媚娃闹脾气了,所以路雄得到和殷勤同床共枕的机会,小媚娃被踹出去睡猫窝,小东西生气了,扑上去挠了路雄一爪子,掉头就跑,钻进猫窝里玩忧郁。
路雄挥舞着手臂表示十分生气,殷勤开心大笑。
躺在被窝中,路雄从背后搂着他的腰,“那个性文化节,你再考虑一下,就算不为我着想,也为你自己着想一下,腰还伤着,这会儿玩紧缚对你来说太难了。”
殷勤睡得迷迷糊糊,“不行,我不能把这个风头让给别人,这是多好的宣传机会啊。”
“宣传机会以后有的是,”路雄谆谆善诱,“你的身体可就只有一个,搞坏了就没了,别逞强,乖啊。”
殷勤反应迟钝地想了想,“那我再和主办方再商量下。”
第二天路雄去局里上班,虽然现在当这个扫黄打非专干,但他的档案在省厅,有实权,实际比周正说话还要硬气。
“这是N城首届性文化节,”路雄说,“到时由我带队,扫黄大队全体出动,保证文化节顺利进行。”
周正笑道,“你那么忙,就不必亲自带队了吧,交给王副队就可以了。”
路雄严肃地说,“不,这次大领导非常重视,会调来防暴警察维护现场,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说的大领导,指的就是省厅里的大鬼,自己的顶头上司,果然一搬出来,周正就没有话说了,大领导的话,你一个小小的局长难道还敢不听?
只是这路雄为了殷勤一天到晚和自己作对,让他相当不爽,寻思着找个机会向领导打报告,让上头赶紧把路雄调回去,眼不见为净。
殷勤是个相当风骚的基佬,对自己外貌的重视绝对超过绝大多数女人,周末,路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殷勤拖着受伤的老腰,乐此不彼地站在镜子前,一套一套地试衣服,“这一身怎么样?”
路雄叹气,揉揉太阳穴,“每一身都很帅,你不用再试了。”
殷勤撇嘴,“你就敷衍我吧,不行啊,我这些衣服都是去年的,得去买新衣服了。”
路雄:“买什么新衣服啊,你个败家娘们!柜子里那些都崭新崭新的,你给国家省点布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