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答应了不会给你添麻烦,以后就不像现在这样来得勤了。我向我爸妈要了一台笔记本。把你微博,QQ号,msn号,人人,开心,天涯等一系列的账号都写给我,我们必须时时联系感情,不然感情就淡了。”
葛乐被他逗笑了。“被你这白吃白喝这么久,淡了不亏了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爸妈常说,趁着懵懂单纯的年纪多交几个朋友,二十后交的就不那么真诚了。像你这样的生意人,朋友和点头之交的区别就是工作以外有没有联系。”
安贝一本正经地说,清澈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葛乐,葛乐感到一阵心虚。他佯装唤酒,看向林静。
“既然你说的这么严重,给你也无妨。不过你说的那串,我不常用,yy倒常挂着。”
“你先给我,我加了再说。”
“嗯。”
“学长,我不来这了,你有没有一点点高兴?”
小心翼翼的样子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韵致。葛乐喝下一口酒。“是很高兴。”
安贝两腿叉开,撑着腿缝间的椅子背,抱怨道:“学长,你也太坦白了吧。我虽然耽误了你一些时间,但是也带给你很多快乐。”
“做父亲的快乐。”
安贝凶横地说:“顶多是哥哥。”
当晚葛乐原想要安贝留下来睡,但是安贝坚决要回去。葛乐没想到安贝说的不想惹麻烦便真撇清了关系,见他态度坚决,便想送他回去。安贝笑道,自己又不是女孩子,初中聚会自己还送过女孩回家。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葛乐在门口看着他离开,夜晚霓虹灯在安贝背影上忽隐忽现,平时跃动的背影,今日看上起却带着些落寞。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
安贝在公交站牌仰头看了半天,发现,自己从来都只有注意xx路车的首班车时间。夜色霓虹闪耀,站牌上方的末班车时间看不清楚,他仰着仰着,脖子都酸了,眼泪忽然掉了下来。他急忙低下头,忍不住呜咽两声,然后胡乱地抹了两把。
他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是倔强的颜色。一阵低沉的车声渐渐地靠近,车来了,能回家了。
☆、来了走了来了
安贝向网上的一个广播剧社发出了申请,
安贝试音后顺利地被录取了。
初涉cv的领域,安贝感觉自己离学长又近了一步,兴奋地辗转反侧。刚好第二天就是周六,安贝兴高采烈地冲进babylun酒吧。
因为是白天,店里客人不多。服务生来来往往端的大多是餐点,店内没有点夜晚暧昧的彩灯,亮堂堂的,看起来更像餐馆。
林静惊讶地“咦”了一声。
安贝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服务生,不认识本少爷了吗?”他眉眼一向自然的伸展,此时眉间却皱了起来。林静感觉有点奇怪。
“切。我只是太惊讶了。还有,我是吧台主管。”她先前在收拾吧台的餐具,现在转身进小屋子把它们放在操作台上。
安贝等她出来,问她:“吧台主管和服务生有什么区别?”
林静有些得意。“上下级关系。”
安贝想了想,问:“那你怎么还做服务生的工作?”
“老板的店职责分配如此。”
“哈,原来你是自封的。”
林静辩解道:“老板他没有明确说而已,我拿的是吧台主管的工资。”
“兼职服务生。”安贝今天看起来和林静不对付,他以前虽和林静贫嘴,但一直很有分寸。
“我不跟你说了。”林静愤怒了。
安贝倚着吧台,纠正道:“babylun店里有三种工作人员。学长,林静,服务生。”
林静听他这样说,气有些消了。“没错。”
“女人就是在乎名分。”安贝趴在吧台上,表情放松开来,眉眼舒展。
林静把新的餐具从吧台下拿出来,站起来看向安贝。他看起来剪过头发,额前的刘海短了不少,堪堪遮到眉角。因为安贝侧着头看菜单的姿势,斜向右边落在了白晳的额头上方。由于吧台灯的打光,发尾有些朦胧,露出他额头上一点青春痘。“毛都没长齐,你牵过女孩子的手吗?”
安贝越过吧台抓林静的手,摸到后就退回来了。“牵过了。”
“切。小毛孩。”
“切,手会烂掉。”
“我才会烂掉呢。你不是不来了吗?”
因为今天葛乐出去了,又有两个兼职服务生请假,所以餐具都由她收拾,她来来回回一直停不下来,安贝看到现在,有些眼晕。
“谁说我不来?我只是像弟弟一样来。”安贝坐起来,拿起一直在看的酒单。“你给我随便来杯茶吧。20块以内的。学长这里东西太贵了。”连矿泉水都要八块钱。
林静有些奇怪。“听你的意思,是要自己付钱了?”
“嗯。当不了学长的贤内助了嘛。”安贝开始看第二份。“这些名字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完。这些烈酒后面怎么这么多零?”
“帮老板挣钱的才是贤内助,挥霍信用卡的是二奶。”
安贝开始找最贵的酒,他记的上次,学长的两个朋友打包了两瓶。“消费促进生产,流水不腐户枢不蠧。”
“照你这么说,以后老板身边得有白玫瑰和红玫瑰,一人负责财政收入,一人账务支出。”
“也可以是一个人。你这里最贵的酒是哪种?后面总有更贵的,我懒得找。”
“最贵的当然是调酒师调的,酒单上只是普通酒。”
“调酒师?我怎么没见过?”安贝在吧台上张望,但是只看到林静一人,他把目光转到林静脸上,果然她一脸被侮辱的愤怒。安贝想,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我说,我的茶怎么还没到呀。不能因为我小生意就亏待我。我后台硬。”
“给你,冰柠檬茶。跟你贫嘴忘了。”
“这也太受了吧。至少给我一杯看起来男子气概的茶。还有,这么一小杯将近20块?这柠檬三千年一熟吗”安贝捏着比酒杯厚一些的饮料杯,吸着管子喝柠檬。
“你手里不是有酒单吗?你不会只带了20块钱来酒吧吧?”林静给他加了两块冰块。
“虽然不止,但是我要限制消费。这里太败家了。”
“以前没见你心疼过,果然花别人的钱不心疼。”
“哎,忽然好怀念被包养的日子。放开喝的感觉太爽了。”
林静见他愁眉苦脸的,心下觉得好笑,安贝追着老板跑的时候,看起来弱弱的,性格却很倔强,安慰道:“你现在也被包养着,是你自己硬要付钱的。”
安贝翻了一个白眼,衬着白嫩嫩的脸皮,表情十分可爱。“不吃嗟来之食。”
“怎么会是嗟来之食呢?老板可把你当亲弟弟疼呢。”林静给他刮了一大块冰激凌。“给你凑足20块。”
“再给点。我柠檬汁快喝完了。”
“嗯,给你加一尖杯的。”
“谢谢!”安贝是懂礼貌的好孩子。
“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认识的安贝可是很缠人的。”林静看他用吸管吃冰激凌有些吃力,给他拿了一根长勺。
“秘密。”安贝神秘兮兮地说。
“我们革命友情深厚,我怎么忍心让你孤军奋战?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安贝低头想了想。“不行。你嘴不牢。”
林静碉堡了。“这罪名可大了。我可没有泄露过谁的秘密。”
安贝抹抹嘴。“不是说你大嘴巴,而是当某个事情让你激动地时候,你总是忍不住和人分享。谁让你是女人呢!上次我问那两个帅哥的事情时,原先你已经闭起自己的嘴巴,可是因为你太崇拜那个冷酷霸气的帅哥,我只诱惑了两次,你就跟吃了摇头丸似的,酒杯被你擦得吱吱响,八卦像豆子一样从你嘴里抖出来,快得我都接不住了。”
林静尴尬地揪耳朵。“我控制不了嘛……”
不等她说完,安贝就抢话道:“你的表情已经开始由尴尬变花痴了。”
林静捂脸。
林静去接待客人。安贝安静地吸着冰激凌。
他今天没有问林静葛乐在哪里。安贝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本来很高兴地来找他,看到他不再这里,反而觉得,自己只是想来这里坐坐。
葛乐是10点多的时候回来的。
林静告诉他,安贝在这里等了一天,怕赶不上末班车便回去了。
葛乐听完发了一会呆后,心不在焉地应一声,向二楼走去。到楼梯口的时候,才想起来,问:“今天店里生意怎样?”
林静说:“还好。老板,你看起来很累。”
“没事儿。你上了一天班,早点回去休息,待会和兼职生一起下班吧。”
“谢谢老板。”
过几天酒吧要举办一个酒会,按照以往惯例,酒商会分担酒会上50%的费用,但是这次,酒商却提出只分担30%的费用,葛乐认为,如果只能出30%的话,他们要另外承担场地费、装修费以及保全费用,但是被拒绝了。葛乐约酒商下午见面,协商到天黑,才谈妥合作事宜。
几个小时的据理力争,精神过度集中,放松之后反而糊里糊涂的。他打的回来的时候说错了地址,开到大学的宿舍楼下,晕晕乎乎地让司机退出来,被司机误会是情伤酒醉,一路受司机的安慰直到下车。
听林静说安贝来过又走了,一团混乱的葛乐还想,贝贝怎么又走了?
葛乐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侧躺着,把头发向上扒拉,从床头柜上拿下手机,看来电显示:梁宁倾。
葛乐一个激灵,看看时间,已经过12点。他郁闷了,肖栋宠妖孽宠到骨子里,在11点前绝对要保证梁宁倾睡着。妖孽这时候竟然还醒着,难道梁宁倾终于把肖栋也ko了?
“喂。”
“情花开,开灿烂~”
“嘟嘟嘟……”
梁宁倾趴在床上,举着手机恶狠狠道:“王八蛋挂我电话!”
肖栋在他背后亲他的脖子,梁宁倾趁势缩进他怀里。“老公,对不起。”
肖栋把他编起来的辫子放在一边,替他把碎发刮到耳后。“再打过去试试。”
“嗯。”
梁宁倾这回不作怪了,待葛乐接起手机便单枪直入:“我要出演的你的生日剧!”
葛乐打开台灯,坐起来靠着床头。“生日剧?”
“剧组的人难道没准备你的生日剧,才一年你就门前冷却鞍马稀啦!”
“哦,对,我生日快了。”
“啧啧,好可怜,自己给自己说生日快‘乐’。”
“是生日快‘了’。”
“哎,身边没有人,容易寂寞;心里头没有人,容易空虚。孩子,赶紧恋爱吧。”
“再贫我挂了,你看现在几点?”
“亏你还开着夜店,居然每天12点不到就睡。再说,我哪里贫了,我第一句话就是正经事。”
“情花开,开灿烂~还粤语。”
“……第二句”
葛乐疑惑道:“你这是准备表达一下兄弟情义,还是为复出铺路?”
梁宁倾凝视着肖栋,台灯把男子的影子打在他身上。。“我想要配剧。”
肖栋低头亲亲他发红的眼眶。
葛乐沉默半响,问:“你告诉肖栋了吗?”
“他在我身边,陪我醒着,让我……给你打电话。”
“你还真是……”葛乐住了口。真是任性?真是固执?对于肖栋来说,他只想要梁宁倾从心所欲。
“大神想参演,我求之不得。”
“挂了!”
“……”
“嘟嘟嘟……”
葛乐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
“我答应了后就这待遇。都没有过渡一下就挂了,那迫不及待的语气是肿马回事?”
梁宁倾丢下手机,手脚急切地环住肖栋的身体。“老公,要爱爱!”撒娇的某人。
肖栋把树袋熊小心地拔下来。“很晚了,快睡觉。”
“睡不着,你看我都这样了。”梁宁倾□向上顶他,说,“都怪你赤【裸裸地、情意绵绵地看着我。”
肖栋把他按下去,把他的辫子放到枕头后方。“已经十二点半了。乖。”
梁宁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床上一边动情地扭动着,一边放出很暧昧的声音:“要爱爱。嗯~”他翻了个身侧对着他,手开始动作,“啊……老公,老公~”
爱人在眼前活色生香,腿间燃起的欲望侵蚀着他的躯体,心中的欲望焚烧着他的理智,他伏在梁宁倾上方。身下的美人颤动着身体。如斯景色,美不胜收,更有天籁之声在呼喊着他。
“老公~”
梁宁倾如愿以偿感受到压在身后的重量。
昏暗的灯光,纠缠的影子,挺动的躯体,滑落的汗水,低吼、尖叫,反复的纠缠。
梁宁倾释放了两次后,在肖栋精心养成的生物钟下,睡着了。肖栋翻过他的身体,让他舒服地侧躺着,右手环过他的腰,从斜后方进入他。
☆、番外
第二日。梁宁倾从睡梦中醒来。和肖栋在一起后,他每天11点前睡觉,7点前起床。虽然昨天睡得比较晚,但由于平时作息正常,醒来时神清气爽。
彼时肖栋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梁宁倾听见动静,愉快地哼哼,表示自己醒了,颇有些邀功的架势。肖栋宠溺地把他抱起来。
“狮子头。”梁宁倾把头塞进他怀里,不让他看。
肖栋从床边拿起梳子,仔细地梳理宝贝的卷发,然后用发簪卷起来。梁宁倾摸摸头,忽然又放下手,把头埋进他的手臂下。“要找工作,用发扣。”
肖栋把他抱起来。“你既然喜欢画画,就先学这个,不用忙着找工作。”
梁宁倾摸着他□的胸膛叹气道:“可是,画画和做心理咨询工作一样,都要很久才能出头。”
他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梁宁倾是在一个小有名气的心理咨询室做助手,帮忙处理电话预约,做日常档案的整理,案例记录。
梁宁倾上大学时被调剂到心理学专业,大一的时候不知道可以转专业,知道后已经来不及。等到毕业后,揣着一张心理咨询师三级证书,四处碰壁后发现这个专业没有二级证书,实在很难混出头。可是他志不在此,觉得自己如果再花七八年读这个,这辈子就要挂在“心理工作”上面了。他决定先找个工作让父母安心,自己在闲余时间学习别的知识。好在他运气好,混进了一家后来发展不错的咨询室。
梁宁倾觉得,这份工作迟早要逼疯了他。原本便是好动的性子,却每天花大把时间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还要阅读各种病人的报告,把病人痛苦的心理记录下来,整理归档。
“让我养你。”肖栋的语气是虔诚的,在他心中,这大约是很神圣的事情。
梁宁倾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头上的发簪,笑道:“我也想养你。”
“你这两年好好的学,我先来养你。等到你学好了,我休息,你来养我。”
梁宁倾低头往下瞧,他总是忍不住。
肖栋在家里是不穿衣服的,因为他很崇拜德国的裸体文化。
肖栋从小就到处跑,他说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去寻找,他不知道找什么,所以走了很多地方。
他说,第一次去德国的海阿尔贝克海滨浴场时,看到绿葱葱的草坪上,黄色的沙滩上,碧波荡漾的浴场中,男女老少赤身裸体地玩乐。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羞涩或不安,他们是那么闲适和放松。生人之间真诚地谈笑着,相互路过会友好地打招呼。他发现,人与人相互一览无余的时候,世界是如此的坦诚相对,像明净的湖水,澄澈美好。他深深地爱上了它,并参加过德国几所大学的裸体派对,节日游行。在德国期间常常和小区的人裸体晨跑。
就算现在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