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有些偶然是必然
2月2号的夜里,突然下起了小雨,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整个城市都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变的朦朦胧胧不真实起来。
莫语那晚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一个漆黑冰冷的湖水里挣扎,岸上全都站满了人,每个人的手里拿着照明灯对着他,在他即将被湖水吞没的那一刻,他终于看清了灯光下,是一张张近乎扭曲的讥讽似的笑脸……
“滴滴滴……滴滴滴……”
熟悉的闹钟声唤醒了睡梦中的人,莫语缓缓睁开眼睛,用手背轻轻抹了一下额上微薄的汗,心里暗自吭骂。因为自从半年以前他就极少做梦了,特别是这么诡异的。
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下了小熊图案的睡衣,拿起放在床头扁平的黑框眼镜戴上,穿好白衬衣,浅驼色的长外套和磨旧了的蓝色仔裤,随意的拢了拢蓬松且稍显杂乱的黑发。
浴室镜中的人有着漂亮白皙的皮肤,前额的刘海有段时间没有修理已经有些过长了,差点遮盖住了眼睛,稍显瘦弱的身材却出奇的均称,但黑框的眼镜和极为普通的衣服,使得他看上去并不起眼。
莫语今年22岁。白天下午的时候没事偶尔会帮着楼下认识的婆婆料理杂货铺子,而晚上则在一家叫Chandra的酒吧当调酒师。总的收入并不多,但他自己的日子却还是过得很充实,吃完在微波炉里打热了的剩菜和白米饭,莫语带上家里的钥匙走出了大门。
初春的天气还是经常下雨,气候也潮得厉害,街上的人稀稀拉拉来往的并不密集,铺子里的生意也不太好。莫语头上系着白色的方巾,弯下腰把新进的一些货品分类别从纸箱里拿出来摆放在架子上,弄好后起身微微呼出一口空气,感到背心一阵温暖,伸手触摸到的是他放在一旁的长外套,他转过头,是那张熟悉慈祥的面容,老人披着廉价的灰色的粗呢外套,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的卷曲着,瘦弱的背部从侧面看上去已经有些佝偻了。微笑起来,右边脸颊有个浅浅的梨涡,可以想象年轻时一定是个爱笑的女人。虽然如今肌肤已经被时间打磨出了沧桑的痕迹,但浮现出的笑意总是让他倍感亲切。
“喵*”一只毛色不纯的黄色小猫从老人的背后窜出来,欢腾的叫嚣着跑到莫语的身边,眯起眼睛、摇晃着细长的尾巴,用头一下一下亲昵的蹭着他的裤腿。
“小语,又麻烦你了,今天也没什么人,你早点回家吧。”
莫语扯住衣服,把手伸进袖子,拉好,然后把一颗颗锥形扣扣上,蹲下来温柔的用手梳理着猫咪细长的毛发,任由小猫的丁香小舌舔舐着自己的脸颊,“不会,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的。”
老人知道他一向清淡的性格,和善的笑着说:“那好,随你吧。”用苍老的手拢了拢外衣,向柜台处慢慢走去。
店里面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老人接起来说了几句,然后把电话放到一边,“莫语,你朋友找,快来。”
起身接过递来的电话,猫咪从他的怀里轻巧的跳到了地板上,不满的‘喵喵’叫了几声后,又回到了老人的身边。莫语知道自己只身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并不算久,朋友更是几乎没有,除了……
“喂……?”
“莫语,是我,玲清。”
“恩。”
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略显疲惫“我这边出了点意外,人现在在医院,你能不能帮我把抽屉里的东西送到一个地方……”
莫语不可察觉的轻抚了下眼镜,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短暂的沉默后,低低的应了一声,挂上了电话。
“有事吗?这里你不用担心,去吧。”老人一边戴上老花眼镜,一边拿起织了一小截的围巾继续编织起来,黄色的小猫咪软绵绵的趴在放满各种花色毛线球的布篮子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
莫语向女人点了点头,“那么,我走了。”
推开店铺的门扉,初春的天色黑的比较早,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暗了下来,光线被收集在了云层里,地面散发着淡淡的潮湿霉味,莫语把手放进口袋里,低头快步向酒吧走去。
2月2号晚上8点正,景豪大酒店第19楼。
今晚,这里整整一层楼正被星宇集团包下全场进行着盛大的宴会。在巨大的水晶灯媚洋的亮光下,是人群涌动,觥筹交错的身影。衣着华美考究的上层名流,精致到令人炫目的各地美食,还有低调奢华的场内布置装潢,无一不显示出一种贵气之感。
莫语把手上的牛皮纸袋交给了一个西装各领的中年男人,转身时松了松收紧的领带,玲清之前叮嘱他一定要穿那套正装去,当时还有些疑惑,现在看来,这身玲清送自己衣服正好派上了用场,而且取掉了黑框眼镜,把挡住的刘海梳理到上面,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的装扮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因此莫语打算找个地方单独休息一下再走。
这时,一个迎面快步走来的服务生猛的撞到了他,那人托盘里面的一个空的高脚杯滑落了下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莫语伸出左手迅速接住了杯子分毫不差的放回了原处,那人弯下腰慌张的说着抱歉的话语,莫语感觉右手臂有些许疼痛感传来,但很快就消失了,他向那人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没事,然后快步离开行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他现在感到很烦躁,这种腐化的环境从来都不适合他。
却偏偏已经先一步有人到达,莫语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鼻梁,才回想起自己没有带眼镜,借由柔和中带点昏暗的灯光,快速的打量了一下那人。目测应该有1米8几的样子,穿着一身GIVENCHY初春的银色高级订制款西服,高贵的材质加上简洁的剪裁和设计,衬得男人更加的英挺健硕,一头暗金色的松柔卷发,刀削一样的五官,再配上一双狭长的宝石蓝般深邃的眼眸,看起来就像一头隐藏在黑暗中正在养精蓄锐的威武雄狮。
对上他也在打量着自己的目光,莫语偏了一下头,转移了视线,在黑色真皮沙发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不过,莫语此刻是真的很想离开这里了,已经不仅仅是因为讨厌这种环境,更是因为旁边有人正用玩味并且赤裸裸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让他感觉今晚真是糟透了。
“这位先生,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莫语开了口,纯正的英语轻轻流泻而出,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五分询问,三分疏远和二分责难。
闻声,这个外国男人反而没有移开视线,倒是不经意间勾起了唇角,叉着手臂打趣道,“你没有看我,怎么又知道我在看你呢?”
同样流畅的中文让莫语浅浅一惊,但也只是一瞬间变恢复如初。不想浪费唇舌,莫语索性闭目假装休息。
“有兴趣陪我喝一杯吗?就当庆祝两个同样厌烦这里的陌生人。”
莫语没有应声,但这杯酒却顺着光滑的玻璃长桌滑到了他的面前,意欲明显。片刻之后,莫语缓缓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拿起了杯子,向内逆时针轻轻摇晃,杯中的酒红色液体似乎在跟随他的律动跳着一曲柔美婉转的华尔兹。接着他把酒向内倾斜,稍稍低头用鼻短短一嗅,便放下了。
正当男人疑惑不解时,只听莫语的声音再次响起。“01年的老磨坊庄园干红,产地是法国 波尔多 梅多克,果味浓郁,色泽暗红通透,揉合了浓厚的单宁味和橡木香味,看来今晚宴会的主人的确很有品位,虽然不是88年份的有些可惜。”金发男人听完,之前玩味的眼神暗了一暗,正欲开口。
“Donne~!”今晚女伴的甜美呼唤声传到了这边,Donne轻轻的皱了一下眉,起身走到莫语面前,俯*体,唇瓣几乎要挨到了他的耳廓。蕴含着挑逗意味的低沉嗓音充满了魅惑感,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小猫咪。”然后手指轻柔的沿着他的上衣缓慢摸索而上,将一张名片*了他的西装里,踱着优雅的步子消失在了人群里。
莫语抽出衣服里那张边上镀了精致金丝花纹的名片,左手猛然用力将它捏成了一团,瞬间便丢进了旁边的杂物桶。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离开了,刚一起身,在站起来的刹那间突然感到头昏目眩,心里大叫不妙,却也实在支撑不住,无力的倾斜着倒了下去,就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丝清醒间,他感觉有人接住了自己,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但却再也听不到了。
正文 第二章:初遇
热,难/耐的燥/热感仿佛要在身上燃起一把火,莫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变成此刻这般模样,但他也实在无法再去想多余的,因为那种想要解/放的感觉太过强烈,似乎能灼烧掉一个人的全部理智,他拼命的拉扯着衣服,想试图减轻一些痛苦。
邢苒倾推开门进来看到的是这般景象。
在光滑洁白的KING SIZE大床上,微微侧躺着的那人,领带已经被抓的半松开,敞开的领口露出了精巧而且漂亮的锁骨。额前的黑发已经让汗水打湿,微张的眼,漆黑如墨,因为痛苦而被咬/磨得发红的唇,则透出一股撩/人的意味,似张似合,又平添出一种致命的邀请。
这个人先前出现在大厅时,他就有注意到了,没想到他就是鸿总送给自己的大礼吗?呵,有趣。
在人进来的时候,莫语就知道了,可是他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眼前也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模糊不清。当那人再走近他时,他心里更是愤/恨的想要杀/人,但是事实是完全无能为力。
一双大手轻抚上他的脸颊,牵引出一股电流般的酥/麻,莫语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却不料想,这一声如催/情的信号引爆了这场闹剧。那人猛的俯*子,含/住了他的唇,莫语刚想要出口反击,那人便趁机迅速侵入了他微张的缝隙,伸进去舌头灵活的在他的口中肆意舔/弄,追逐着卷起他小巧的舌共同起舞。莫语口腔里充斥着男人口中淡淡的烟草味和波尔多浓香的酒味,渗透进他的每一个细胞中让他的脑袋变得更加浑浊不堪。
正文 第三章:误会孕育着羁绊
清晨的一缕缕清澈的光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飘洒进屋里,莫语轻缓的睁开了双眼,像一只刚睡醒的猫。感觉一阵强光映入眼帘,他使劲摇了摇沉重刺痛的脑袋,想要单手支撑着坐起来,却发现身上未着寸缕。
全身强烈的钝痛感使得昨夜疯狂而糜烂的*记忆涌向了他。莫语僵硬的转过头,身旁的男人此时还未醒来,一张硬朗的脸,配上出挑的五官以及乌黑的短发,平时看来定是一个极其英挺成熟的男人。但关键这是一个男人,而且昨晚还下药强上了自己,无比的羞耻感让莫语平日里冷清的眼中顿时燃起了致命的怒火,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杀!杀了这个男人!
他走下床,取出藏在外套夹层里随身携带的改良过的短刀步步逼近床上的男人,轻的仿佛一片羽毛在风中飘动,无声无息。经过长年累月锻炼的身体,在临近时,纵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袭向男人,甚至可以听到刀逆风划破空气的颤动声。
就在电闪雷鸣间,床上本该熟睡未醒的男人猛的睁开了双眼。明亮的眸子霎时泛起了野兽一般的光芒。这一变动不禁让莫语手下一顿,而这短短的一顿,让男人有了可趁之机,强而有力的手掌抓住了莫语拿刀的手腕似乎要嵌入血肉般凶狠,莫语心里一惊,刹那间用另一只手转移了刀再向男人的脖颈刺去。这次男人几个快速的侧翻,险险躲过连续的刺击,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破碎的枕头里,飞扬起的棉屑在空中缓缓飘荡。
这时的两人心里都各有想法。邢苒倾从小就遭遇无数次绑架和暗杀,早已历练出极为敏锐的感官,在刚才来人下床时便已经醒来。打量着一床之隔对他痛下杀手的人,心里暗暗揣测,难道这个送来的MB有问题?而莫语强忍住后穴传来的难以言齿的撕裂感,愤恨的想,必须速战速决了。
心念只在一瞬间,莫语再次跃起迅速袭向他,邢苒倾则快速的挥出一拳,谁料,莫语突然改变了动作,压低了身体。他手中的刀锋极快的一拉,邢苒倾全力向右边一闪,但刀锋还是沿着他左手臂横向拉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一带而过,并没有划得太深。他却因此脚下不稳,跌倒在地。
眼见那人手中锋利的尖端就要刺入胸膛。
刀尖已然接触到心脏位置的皮肤的手瞬间停滞。假使是外行人的话,此刻可能已经被杀意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不知为何丧命了。莫语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但并没有移开刀,抬头对上邢苒倾的眸子,不可察觉的轻轻一笑。
“你耍我?”
邢苒倾觉得这人本就清逸的脸因为这个略含微怒的笑容竟平添出一种灵动邪魅之感。像看到新奇的猎物一般,男人眼中深邃的光芒一闪而过,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语。抵在莫语腰间的纯黑色小型手枪,此时正被灯光照着反射出亮光来,似乎在提醒着他此时身处的劣势,不容他强辩。
微微皱眉,莫语心想若不是因为身体无力,那个地方又疼痛异常,又岂会打不过这个男人。
“说,谁指使你的?”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响起,带着肃杀的压迫感。
莫语心里暗自耻笑,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我被你挟持,你却这么问,不会觉得有点滑稽?”
“你,不是从俱乐部送过来的MB?”
邢苒倾说这话时,莫语眼中明显是一楞。
“你是谁?”
同时同样的问句从两人嘴里发出,然后又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莫语脑袋迅速运转,难道这件事有什么误会?
“我叫莫语,昨晚替我一个朋友送东西过来交给一个人,后来晕倒了,醒来之后便在这里了。”
看见他目光中没有丝毫的躲闪和犹豫,不像是在说谎,邢苒倾停顿了一下,“为什么,袭击我?”
莫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扬起嘴角,“我倒是想问,你要是我,会怎么做?”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安静异常,两人的眼神相对视,仿佛在猜测对方口中的话语,是真,是假。
“起来。”男人的话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口吻,让莫语心中很是反感。
“凭什么。”
邢苒倾看着莫语挑衅的眼神,突然觉得煞是新鲜,从没有人能够违抗他的命令,这个人,是还没有尝过苦头吗?
安静的空间里,两人靠在一起的身体,显得尤为突兀,莫语的膝盖死死抵压在邢苒倾的大腿上,因为之前过大的压制力,现在两人的*几乎可以用紧密贴合来形容。
邢苒倾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那人到最后的迷乱和失控,在豪华浴缸里骑乘式时,自己的分身深深的扎埋进他的甬道里,肠壁内猛然收紧的销魂*,简直是一种致上的享受。莫语冷冷别开邢苒倾隐隐含着几分欲望的注视。实在厌烦,一只手支撑着地面起身。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两个身影急速的向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20几岁,长相一般,留着短而硬的黑发,另一个琢磨着大约40来岁,有着比较圆润的啤酒肚和稀疏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发了福的中年大叔。
短发的男人向邢苒倾鞠了一躬,沉声说:“邢少,昨晚送来的MB,今早被我们发现晕倒在了储物室里。抱歉,是属下派人监督不善,请邢少责罚。”
“这……这个事,一……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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