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梦到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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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浮梦到梅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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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夫妻生活,乔伊斯目光勾勾地盯着周冕,突然说道,“这么多年,爸爸,你没有想过要再婚么?”
  
  周冕被他问得一愣,他一向是个冷淡的人,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遇到的人也少,“再婚?我……还没有考虑过。”
  
  乔伊斯一笑,拉着周冕的手起身,道,“爸爸,我们用晚餐去吧。”
  




8

8、第八章 回家 。。。 
 
 
  第八章
  
  谢尔顿之后受到了恐吓,让他不要再接近周冕。
  对于周冕的身份,在他交往的那个圈子里,也是成谜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埃尔森家族的女婿,只知道他是住在乡下一个古老城堡里面,是古董鉴藏家。
  和他关系最好的特纳先生知道他和美国那边鼎鼎有名的周家有关系,别的也不知道了。
  其实也并不是周冕要做什么保密,只不过是他话少,而且不愿意讲自己的私事,有人问了他也不怎么说,所以大家也就不知道了。
  关于他的年龄,居然也是成谜,圈子里,新来的人都以为他二十几,待过一段时间的觉得他三十几,只有特纳先生知道他是四十几了。
  不过看他的做派,大家都知道他应该出生富贵家世显赫,而且从来仆人保镖不离身。
  谢尔顿因为是新入他们那个小圈子的,所以自然以为周冕是二十几岁的人,看他优雅而温润,就像是古玉一般美妙,不免想到那个中国词汇,“君子如玉”,他是中国古董爱好者,对中国文化也非常喜欢,自然就对周冕这个一看就带着中国古典文人气质的青年报有好感,所以这几天一直和周冕在一起,并且很明显在讨好他,应该是有求交往的意思。
  现在被人恐吓了,他自是气不过,但是也不好同周冕说,不过还是不想放弃和他交往。
  
  周冕之前有答应谢尔顿要把自己写的有关家具收藏的手稿给他看,在他离开巴黎前往美国的时候,就让仆人将手稿影印了一份,而且附了一个签纸,写了一首小诗,表达这几天和他交流非常荣幸开心,他从美国回来如果谢尔顿先生还在国内,可以再约着坐一坐互相交流。
  
  周冕虽然为人不免冷淡,但是因为家教缘故,便非常礼貌,得知谢尔顿先生在博物馆门前是被人陷害,对他就恢复了友好。
  其实周冕是个骨子里很温柔的人,只是一直过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一个人冷冷清清,不免性格就显得冷淡了。
  
  周冕去机场时,乔伊斯特地去送了他。
  两个保镖提着箱子,仆人跟在周冕左右,乔伊斯和他来了个拥抱,在周冕不自在的情况下,依然亲了亲他脸蛋,道,“爸爸,一路平安。”
  乔伊斯这么大了,还总是亲他,虽然只是礼节,依然让周冕不习惯,直接说道,“你回去吧,我就走了。”再无更多言语。
  
  周冕过了安检,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发现乔伊斯还站在那里,不免心里一动,对着他轻轻挥了挥手。
  
  到了美国,下飞机就有周家的人专程来接。
  回了家,他先去拜见了两位父亲。
  他的家里,长辈便是两位父亲,并没有母亲。
  他两位父亲的爱情故事也是非常感人的,那时候,大父亲周耀华到美国来了,小爸爸柳愉生还留在战火纷飞的中国,父亲就专门跑回去找他,据说是软硬兼施各种手段都准备使出来了,才把爱人给弄到美国来,来了周家也不承认两人的关系,只把他小爸爸当成依附于他父亲生活的人,之后就是十几年的抗争,他小爸爸的地位才在周家得到承认。
  其实这也没什么,他父亲很早就从周家里分出来了,所以,受到周家本家那边的辖制较少,相对于,他从小的生活也要自由很多。
  
  周冕问安之后,就先去休息了,第二天早上去陪老人家散步。
  周冕能够这么闲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非是因他上面还有一个兄长,叫周淙文,比他大八岁,是周耀华和柳愉生过继的第一个孩子,他过继过来后,就完全是按照继承人的标准在严格培养。
  而周冕,他是四岁被过继给周耀华他们的,原因是他生下来就身体很差,几乎要养不活,算命先生说是他的父母克他,没办法,就只好把他过继来给周耀华他们养了。
  因为是家里的小儿子,身体又差,从小就养得无比矜贵,只因把他送去学校他不习惯,从此就再没去过学校而是在家里由家庭教师教育。
  而且因为长兄是个早熟老成的孩子,对着这个可爱的弟弟便也万分照顾娇惯,家里两位父亲或者在忙,不忙的时候就自己过二人世界恩恩爱爱,对于孩子其实照顾得有限,大多是家中保姆佣人在照顾孩子,所以周冕更亲兄长,对于两位父亲多是尊敬,亲昵的时候很少,而和他的亲生父母,他则是没有太多联系的,他亲生父母有好几个孩子,自然之后也没有多少心思放在他身上,不免就疏远了。
  
  周冕陪了两位父亲一阵,然后发现他们自己有话说,自己在旁边倒打搅了他们,于是很快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中午午饭,他也是自己吃,问起管家大哥周淙文什么时候过来,管家也说不清楚,便建议道,“二少爷你自己打电话过去问吧。”
  
  其实就是周冕自己不想打电话才问管家。
  他上次电话里和大哥发生了一点口角,之后他就没主动给他打电话了,没想到周淙文也不给他打,这就让他有些怄气了,誓要把这口气怄到底,要周淙文先服软向他道歉才行。
  于是周冕说道,“我回来了的事情他不知道吗,我打电话过去问,倒像是我多想见他一样。”
  老管家五十多岁,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显老,也是在周家长大的,从小把周冕当小弟弟看,自然明白他和家里大少爷之间的那些兄弟情深和兄弟间的怄气。
  老管家笑道,“那还是我去打电话问一声吧。”
  
  周冕还特地说道,“你别和他说是我问起他的,你就说我回来了,问他是个什么意思。”
  老管家道,“我明白的。”
  
  周淙文一般时候并没有住在周家这老宅里,他有自己的宅邸,只在回家看望父亲,或者有事情需要住在这里的时候才在这里来。
  但是周冕却从来不会去周淙文家里,回美国来就住父亲这里,然后叫来大哥回老宅子一起住。
  
  一会儿,老管家来给周冕回话了,“大少爷还在公司开网络会议,不过电话倒是接了,说知道你回来了,他从公司出来直接就过这边来。晚上的时候,太太和骞少爷致少爷他们也都会过来,来看望老爷和你。”
  
  周冕听闻他家的太太也要过来,不免心里有点疙瘩,但却不能让人瞧出来,便说道,“嗯,好,我明白了。”
  
  果真,他吃午饭的时候,周淙文就来了。
  
  周家的这个老宅子,占地面积极广,前庭是西式庭院,草地花园和喷水池,然后有一座大的西式洋楼,用来待客。
  后面有两套中式院落,分东西院,东院住着家里两位正主老人,西院是周冕的居处,每次周淙文回来也是住这里。
  除此,后面还有一个大园林,是周耀华送给柳愉生的礼物,按照他的喜好建成的中国园林。
  
  周冕在自己屋子里用饭,他习惯了一个人,便也不觉得冷清,周淙文走进屋来,就笑道,“我也没有用饭,正好和你一起吃了。”
  周冕抬起头来看到他,面无表情道,“上次不是说我惯会无理取闹吗,现在和我坐在一起吃饭,你不觉着难受?”
  周冕在任何别人面前都不会如此无礼,偏偏在周淙文面前最要使小性子。
  
  周淙文让仆人加了一把椅子在周冕旁边,然后让去多拿一套碗筷来,坐下后看着他笑道,“不过是被你气急了随意说的一句,你倒是记仇到如今。冕儿现在还生气?”
  
  周冕板着脸道,“我数数日子,大约五天你没给我电话了,事情就那么忙得很?”
  周淙文抬手握住了他放下碗的手,道,“原来是记着这个,好吧,我的错。我只是想着我不给你去电话,你肯定会早点来。”
  
  周冕瞪了他一眼,看仆人给他端了碗筷来,就道,“吃你的吧,不够的话让厨房再做两个菜来。”
  
  周淙文并不挑剔,道,“这就够了。”
  说着,还给周冕夹了两片鲜笋。
  周冕吃着,就说道,“这个笋子还是从爸爸那个竹林里挖出来的,他自己挖的,我看他们身体好得很,又说想要再回中国看看。我在想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不要再催我多开一篇了,最近忙啊,保证一篇日更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同时开两篇,我会心力交瘁未老先衰早登极乐的,我真的舍不得太早离开你们,所以,将就着一篇看吧。




9

9、第九章 反省 。。。 
 
 
  第九章
  
  周冕看到社会变迁,世界变化这么快,但他还如当年孩子一般似乎并无什么长进,他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个社会,大多数时候他是坦然而释然的,有时候也会想自己不应该这样,他比他的两位父亲还要活得像老人,他觉得自己要是到处走走也是好的,一味钻在古物和书里,别的都不知道,这样真的好吗。
  
  周淙文对于他这个想法持赞同意见,道,“想要跟着去走走就去吧。虽然父亲他们身边会有管事佣人医生,但是你跟着照看着,我觉得会更好一些。他们不会坐飞机,坐游轮过去,在路上时间比较长,你跟着,和他们说说话,也可以解解闷。”
  
  周冕在他面前向来是什么都能说,直接就道,“我看他们也不需要我说什么,他们自己有的是话要和对方说,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也不会看到我的。”
  
  周淙文道,“你呀,让爸爸知道,他还要伤心呢。”
  周冕道,“我知道,我没在他面前这样讲。”
  
  午饭之后,周冕和周淙文一起去花园里走了走,然后又去看了父亲,他们要午休了,于是问安之后也没说什么话就出门来。
  
  周冕也要回去午休,进屋之后,就问周淙文道,“哥哥要睡会儿么?”
  周淙文道,“我没有午睡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淙文只比周冕大八岁,不仅是本身长相的缘故,更多是他身上压着家业重担,要管理整个集团公司,平时一定是威严而持重的,不免面相就要老很多,额头上已经有了抬头纹,周冕看着他,心中全是心疼,伸手抚上他的面颊,道,“你即使忙,也要注意身体。”
  
  周冕要求周淙文陪他午睡,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而周淙文居然愿意宠着他。
  
  躺在紫檀木的架子床上,周冕睡在里面,他一向睡姿端正,此时却故意侧着身子看周淙文,周淙文握了他的手,道,“你睡吧。”
  周冕对他笑道,“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直是睡在一起的。”
  周淙文道,“那是你怕黑又怕孤单,十几岁了还要和我一起睡,真是不怕羞臊。”
  
  周冕笑了笑,躺平了,望着床顶帐子,“嗯,是吧,那时候生怕一个人。”
  
  周淙文想到了周冕的小时候,他对他分外依赖,晚上必定要和他睡,不然就睡不好,睡不好身体就差,生病了缠绵不好,他就只好依着他,二十几岁的大男人,在公司里已经管事了,回到家里还要搂着幼弟睡觉。打破这一切的,是他要结婚了,周冕从此闷闷不乐,抱了枕头开始自己睡,之后他甚至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跑掉了,害得家里不得安宁,到处找人。
  回想当年,已经很遥远,但是却似乎依然触手可及,周淙文叹道,“都是要长大的,我不能一直陪着你。”
  
  周冕想到自己的儿子都二十多岁了,周弘甚至比周淙文的长子周骞还要大近一岁,是家里长孙,但是自己算是入赘到埃尔森家族,而且周弘要继承埃尔森家族,所以根本没有计入周家的族谱里来。
  想到这些事情,又想乔伊斯都成人了,不免感叹,“是啊。我都老了。二十多年过去了啊。”
  
  周淙文因他这叹息的话而转过头看他,笑道,“这是多沧桑的话,你这样子,哪里有老。是我老了。”
  周冕侧身盯着他看,突然有些心酸,伸手抱住了周淙文,而且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哥哥,要是永远不老不死就好了。”
  
  周淙文搂着他的身子,轻柔地抚摸,“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儿子都二十多岁的人了。”
  
  周冕不说话了,岁月太过无情,带走了他太多珍贵的东西,他实在害怕,他从小身体差,而且天生比别人敏感和悲伤,小时候就开始想老了死了的事情,以至于很多事情看不开,很多事情又看得太开。
  所以他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也不想变,就如他不曾变化一样,他在时间里直接以最初的模样死去。
  
  他被周淙文搂着,就像回到幼时,渐渐觉得安心,慢慢就睡过去了。
  周淙文对于自己的孩子,也从不曾这样宠爱过,但是对于周冕却没有办法不这样对他。
  周冕睡了多久,周淙文就这样搂了他多久。
  之后周冕醒过来,发现把周淙文的肩膀也给靠麻了,便挺歉意,帮他按摩了一阵,想起什么来,就说道,“周弘,你应该有近一年没有见过了吧?”
  周淙文想了想,道,“倒不至于,两个月前还见过的,他过来这边有事,我们在一个宴会上有遇到。”
  
  周冕“哦”一声,接着道,“看着他,我就真觉得自己老了,他都长那么大了。”
  周淙文道,“怎么又说起这个话来。”
  周冕道,“叹一句而已。我是想说,他是喜欢男人的,我在他那里住,正好遇到了他的恋人找来,是个挺漂亮的小伙子,他说是莫兰家族的小儿子,什么莫兰家族,我倒不知道。”
  
  周淙文闻言很惊讶,道,“他是喜欢男人?说起来,路易斯上次也在宴会上看到他,还说想介绍自己的侄女给他认识。莫兰家族,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你知道的本就不多,也没看你关心。”
  周淙文把莫兰家族介绍了一遍,说是一个有点历史的贵族家族了,出过很多有名的人物。
  周冕听闻,便也点头表示明白一些了。路易斯就是周淙文的妻子,周冕对于她不喜欢也不厌恶,一向是恪守礼仪,小叔子和嫂子之间的关系。
  他想了想,说道,“周弘的事,我是没有打算管的,他自己有主意。不说这个,我在他那里住了几天,就觉得他时时刻刻地在提点我,要管住我一样。明明他是儿子,我是父亲,为什么会这样。你和他见面,有觉得他太过强势吗?”
  
  周淙文道,“年轻人,现在难免年轻气盛,等再过些年,他就会收敛一些锋芒了。其实我认为他做得很好,即使骞儿,我觉得也距离他差远了。”
  
  周冕蹙眉道,“我是觉得他总想要管住我,这个让我不喜。我都不想去他那里了,但是,他是我儿子,我总该去看看他,不然,太不象话。我记得他小的时候,虽然也不像别的孩子一般爱说话爱笑,但是总归是可爱的。哪里知道,他现在已经如此了,和老埃尔森先生还真有些像,而且比老埃尔森先生还让人觉得压迫可怕。”
  
  周淙文摸摸周冕的头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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