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说薇薇安?”他也想到这种可能性,但是,非#凡#“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做。”决然的否定,巫维浅甚至没有考虑太久,他不相信薇薇安会做这种事。
黎凯烈听他这么肯定的信任着薇薇安,不觉脸色发沉,巫维浅也发觉了,他缓了缓语气,“她和我都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薇薇安确实具有这种能力,但达维拉人在现代社会里有他们的存活方式,她手下还有巴托里财团,他们已经隐藏很久了,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假如他们也知道同化剂的存在,你还能说的这么肯定吗?”雷德神情严肃的插口问道。
他并不针对谁,他怀疑任何人,一直都是,所以巫维浅没有为此不高兴,这句话可能也是黎凯烈想说的,为了顾虑他的心情而没有直接说出来而已。
假如巴托里家族也知道了同化剂,假如他们也想参与这件事,假如和克劳迪家族一样,他们也不甘于沉寂,不想再隐藏起自己特殊的血统,想在这个时代赋予巴托里这个姓氏如同神一般存在的地位……
三个人面对面,从现实案件追踪到另一个暗世界,这个发现和猜测验证了雷德的话,这次是件大事,牵连所有人,所有大国,谁又能保证不会牵动那些古老家族的心思?
薇薇安会这么做吗?她会有那种疯狂的想法?很难相信那个有着孩子般笑容,总是那么关心他的薇薇安会那么做,但他确实很久没有出现了,巫维浅陷入沉思。
第41章 被驾驭的感情
艾米勒后来还是醒过来了,他的脑子里被灌输了不少记忆,这是超出催眠术的巫术造成的结果。
他醒来之后依然记得那些画面,真实的好像确实发生过,但任何线索都表明他从没有拥有过那所谓的笔记本,那些剪报画像更是从不存在,房间里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它们的存在。
“你是个孤儿,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你孤儿院的朋友可以为此作证。”雷德之后就彻底调查了艾米勒的过去,他有充分的证据,面对这些证据,艾米勒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可是那就像真的一样,我……”他混乱了,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把脑袋剖开来好好看看。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事无法解释,雷德请人为艾米勒做过检查,他的大脑毫无异常,但他至今还能看到那些幻象也是事实。
当视觉和触觉都告诉你那样东西存在,别人却都证实那样东西不存在的时候,人会变得无所适从,艾米勒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他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现实里还是虚幻中。
他是不是已经疯了?他现在和那些指着空气说话的神经病患者没什么差别,还是说那些也只是和他一样被灌输了不存在的记忆,却被人当成疯子?
艾米勒深受打击,住在FBI为他安排的监视房里,同时也是接受保护,假如他是被人操纵的傀儡,必定是要利用他做什么。
“如果就像你说的,是薇薇安在他身上动了手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艾米勒能有什么用?”午后,酒吧继续开门营业,委托给奥文找人重新装修过的“迷宫”还是和原来一样,不同的是巫维浅不再站在吧台后。
“你终于也意识到自己是个公众人物了,这样才对,也免得我每次都要为你担心。”黎凯烈环颈四周,休息室也被重新装潢过,他嘱咐奥文叫人里里外外都装了防弹玻璃。
“过来,到我这里来。”他朝另一边坐在沙发上的巫维浅伸出手,“你就那么不想承认可能是薇薇安做了这件事?”
“你就那么希望是她?她没有碍着你什么。”黑发的男人从阴影里走来,他坐到黎凯烈所在的沙发扶手上,“把头抬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抬起黎凯烈的下巴,不容质疑和违逆的力量,他不出现在人前也许还有另一个理由,他和黎凯烈一样发现了自己的衰老,他的体重不再下降,但身体上出现的老化症状正在逐渐明显,那是在他和库拉哈交手之后突然加快的。
休息室的灯光很柔和,贴着墨绿色带有米白细点的墙纸,沙发是赭红色的亮色皮革,这浓烈奢华的颜色是黎凯烈的喜好,光线很好,让巫维浅鬓边的白丝看起来就像是黑发的反光,也因为那柔和的光亮,使得眼角的细纹不再那么明显。
黎凯烈的目光专注,那带有侵略性的眼神不像以往那么强烈,反而深藏着许多情绪似的让人难以看清。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没看过吗?”不像看到黎凯烈的这种眼神,巫维浅捏开他的下颚,“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牙齿长长了?早上刷牙会不会不习惯?”
他像是在开玩笑,但黎凯烈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巫维浅可以面对暴怒的他,习惯他肆无忌惮的言行,但唯独不想看到这样的黎凯烈,“你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这样下去我会先受不了,这几天我们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已经够了!”黎凯烈站起来,巫维浅放下手,也站了起来,“你想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没用,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就要自己承受结果。”
不管这个结果是什么,是好是坏。
巫维浅的表情就好像清楚的写着这句话,他仔仔细细看了看黎凯烈,“至少你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的迹象,你毕竟和博德手里的那些试验品不同,我相信你会好好的。”
“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允许你变成那个样子。”他说的断然,肯定,锐利的黑眸无法逼视,他走上去,手指在黎凯烈的脸上移动,轻抚,“听见没有,我不允许你变成那个样子……”
低语,他伸出手臂环抱住他,“你就继续做你的色情狂、变态,继续那么自以为是的说那些欠揍的话,惹我生气也好,让我无奈也好,你就是你,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任何改变。”
他说的那么肯定,将那半长的如同海盗般不规矩的头发缠绕在手心里,黎凯烈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嘴角,“你总是能在我达到极限的时候安抚我,亲爱的维,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随着这句问话,嘴角的笑意变成锋利的弧度,“你为什么只说我,不提你自己?你没想过我在意的不是我自己的事,而是你吗?不,其实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你只是不想提。”
“提了又怎么样,难道能让这一切看起来好点吗?人会衰老是事实,而我只是提早了一点。”这也是没办法,在巫维浅看来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能怪任何人。
“是这样没错,但我们能不能不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假装没事?你要我就这么看着你一天天老去?这太残忍了!维!你不能这么要求我!你也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黎凯烈的脸色阴沉。
怎么能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老去而无动于衷?他做不到,手臂锁紧了他,巫维浅不得不按住他的肩膀,“先别激动,与其生气,不如想想怎么改变你的现状,至于我,我已经考虑过了,我决定去找薇薇安。”
“什么意思?她能帮助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去搞清楚同化剂的事。”听到他的回答,黎凯烈收敛了脸上的怒意,巫维浅看了他一眼,“不生气了?”
“假如能帮到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这你还不清楚吗?”他只关心什么对巫维浅有利,叹了口气,他摸着他眼角的细纹,目光闪动,“你该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你当年尝试的还不够,也要我一起感受吗?你真残酷,维,因为我对你的爱比你对那些女人深的多,所以我现在的感觉比你当年强烈无数倍,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确实,就如黎凯烈现在所说的,巫维浅能够体会这种感觉,眼睁睁的看着岁月流逝,原本属于自己的,抓在手里的东西也一点点流逝,总有一天会不见。
“别把你自己和她们相提并论,你总不会以为你和她们一样吧。”沉默了一会儿,巫维浅挑他话里的毛病,“你和她们不同。”
黎凯烈很高兴听到这句话,他亲吻他眼角多出来的那几条痕迹,“我当然和她们不同,我比她们更爱你,不管你是永生不死,还是变得白发苍苍,我都不会离开你,要甩掉我可不容易。”
“是啊,我看出来了,不管你是人是兽,对于你看上的猎物你咬住就不会松口。”亲吻落在眼角上,温热潮湿,巫维浅拍着黎凯烈的背,吻他的男人接着就咬了他一口,“这是讽刺还是夸奖?
“当然是夸奖。”理所当然的说,巫维浅被野兽咬住脖子,不得不仰起头,嘴角却是放松的笑意,黎凯烈沿着他的脖子亲吻下去,边啃噬出红印边说,“不管你想见薇薇安的理由是什么,你想去见她就去,反正我会陪你,我们都知道你在衰老,但是就算你只能再活几年甚至几天也没关系,大不了我陪你。”
轻描淡写的话,随性的吐露,就像在说一句情话那么甜蜜,却像枚炸弹在巫维浅心里炸响,“你在说什么蠢话?”他紧紧捏住黎凯烈的肩膀,充满威严的眸子瞪着他。
“你不也说过一样的话,为什么现在那么吃惊?”黎凯烈从他脖子上抬起头,欣赏着那一连串的吻痕,“你在哈希姆当着我的家人的面说你愿意放弃你的骄傲,你还为我放弃了你的永生,现在情况改变了,为什么我就不能说这样的话?”
那傲然挑起的眉,有着不驯服的角度,刺痛了巫维浅的双眼,他抿紧的嘴唇棱角犀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黎凯烈从不是听话的人,他就是这样,总是这样……
“你这个乱来的混蛋,说这些话,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喉结上下颤动着,他按紧黎凯烈的头,双手颤抖,连音调都不稳,扯开自己的衬衣,他袒露那个伤口,在红印下面,那一个细小的抓伤。
在黎凯烈的目光触及,神情有所改变的时候,听见他不在乎的低语,“就算你把我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抓裂也没关系,看着我,看我怎么驯服你,抬头看着,驾驭你的人是谁。”
外面的音乐流淌,休息室里圆形的酒桌被撞了一下,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推倒在圆桌上,那凛冽的音调饱含神情,扯松了领带,俯身下去……
即使正在逐渐衰老又有什么关系,黎凯烈正在变化也没有关系,既然已经准备好放弃各自的骄傲,那现在的每一分钟都不是浪费。
几天后,飞往好莱坞的飞机准时起飞,距离奇迹利欧消失在公众面前已经有一段时间,他最近的神秘行踪引起许多人的关注和好奇,在机场被拍下的照片上了头条,而从他的经济公司得到消息是,他正在为一部电影做准备,将去发过接受秘密特训。
这种说法被接受,而接受特训的回答也被猜测这部电影将是部动作片,就在此行引起广泛关注的时候,黎凯烈和巫维浅已经成功调转公众的注意力,坐上去往另一个国家的飞机。
法国,巴黎。
第42章 巴托里
“我还以为巴托里财团的总部在匈牙利。”翻起衣领,黎凯咧站在巴黎街头,黑色长风衣戴着墨镜的装束在这里一点都不出奇,即使有人回头张望,那也只是因为难得有两个各具特色的男人站在一起。
“女人都喜欢巴黎。”和黎凯烈一起看着面前的标志性建筑,巫维浅压低头上的帽子,“别忘了,薇薇安早就过了喜欢洋娃娃的年纪。”
埃菲尔铁塔所在的第七区,薇薇安在这里有一个家,也可以称作它是“行宫”,毗邻多个国家机构以及使馆,外交部、经济财政部、国防部、教育部、还有工商业部都在这个街区。
“刚下飞机你不累吗?先去休息下,走。”往周围看了看,不打算等回答,黎凯烈拉起巫维浅走向露天咖啡屋。
巴黎这个城市里,好像每个人都是气质出众的艺术家,都想显示出自己的品味与个性,已经入秋,衣着清凉的美女还是随处可见,打扮的无懈可击,犹如T台上的女王,路边的回家音乐家,各种行为艺术的参与者,任何场所都是舞台。
在这里深呼吸一下就能闻到时尚和奢华的气息,巴黎人的浪漫,注重品味和享受,巫维浅脱下手套,喝了口热咖啡,“看起来你很享受这里的气氛。”
“我更喜欢意大利。”招来服务生,要了点威士忌加到杯子里,黎凯烈这才满意的靠在椅背上。
意大利一样浪漫,但他们的浪漫热情狂放,纯粹天然的野兽派,巫维浅了然,低沉的哼笑声让另一个男人邪气的挑眉,“又在想什么?笑我?你是不是在笑我?嗯?”
他捉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凉的温度,黎凯烈的体温很高,更显得手掌里的触感那么冰冷,坚硬,“你就想块冰。”他把他的手捂在掌心里。
“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会负责融化我?”挑起的眼神像是在鄙夷,眼底却有笑,端起黎凯烈面前加了酒精的热咖啡,一口喝下去,热气升腾到脸上。
手指的温度渐渐回升,他摸摸黎凯烈的脸,往账单里夹了法郎,“走吧,看来你没错。”
他抓着黎凯烈的手站起来,两个人穿行在人群里,“还在吗?”他对这里很熟悉,头也不回的问,黎凯烈也看着前方,“还在,有六个人。”
“薇薇安如果想要邀请我,她会自己出现。”已经到了这里,以巴托里财团的影响力,达维拉人的敏锐,被人知道他们到了这里巫维浅不意外,只是不该是那些人。
黎凯烈发现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调降低了,那里面是凝结的寒气。
一下飞机,黎凯烈就发现在他们身后有几个人跟着,他提议休息一下,是为了确认对方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对方身份不明,以巫维浅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不得不小心。
像普通旅客,他们继续往前走,走向人少的地方,街道很宽,周围那些雄伟的建筑物别具特色,与另一个街区的香榭丽舍大道稍有不同,哪里遍布时装店与香水屋,热闹繁华,这里却有种萧瑟和奢靡同时存在的矛盾感。
走进一条人较少的路,他们转了个弯,后面的几个人也加快脚步,到了转弯的地方放满速度,慢慢走过去,两个人就站在那里,双方似乎找到了合适的谈话地点,谁也没有移动。
黎凯烈的头发扎成一个短马尾,黑色长风衣穿在身上像从T台走下来,他摘下墨镜,“你们是谁?”简短的问题,那双从墨镜下露出的兽眼没有引起对方的任何关注,那些人没有回答。
巫维浅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是巴托里,还是达维拉?”
巴托里财团作为一个世界级的大集团许多人都知道,也是达维拉人的保护罩,可以说巴托里财团之所以存在,全都是为了为真正的掌权者达维拉人服务。
达维拉人才是核心,与薇薇安认识多年,巫维浅知道很多事,那几个人听到他这个问题,互相交换了眼色。
有人站出来一步,那是个高瘦的白人,显得异常有礼貌,“请问是维尔特先生吗?”他只问巫维浅,对一旁的黎凯烈视而不见。
兽瞳转动,笑意微冷,这倒确实像薇薇安的做法,会这么明显的表示出对他的不欢迎,也只有那个薇薇安,黎凯烈走上去,“你们如果不确定他是谁,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客人上门,主人应该出现接待,薇薇安在哪里?”
薇薇安是巴托里的最高掌权者,她的名字不是那么随便能叫的,瘦高个当下就板下脸孔,“小姐没有时间亲自招待你们,请跟我们走。”
他退开几步,后面开上来一辆黑色轿车,几个人虽然没有亮出武器,但那阵势俨然是不容许他们拒绝的,巫维浅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