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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夜。
在朝阳升起的前一刻,也正是夜色最浓之时。
玉面罗刹略有不解地看着门户四敞大开的天机阁,心中首先浮现的念头就是:空城计。
天机阁夜晚有阵法保护,所以向来不设门卫这种只不过是为了接待主顾的摆设。阁内静悄悄的,一切生物都在沉睡,感觉不到任何杀气埋伏,仿佛今天只是忘了关门这么简单。但表面越是平静,暗藏的波动越是深邃,至少在一个生性多疑的人眼里看起来是如此。
消息传来之时,他略一分析便知其中有诈。那玉天机前去襄阳之时,乘船晕水的事早就被他的眼线所汇报,这回居然沿着水路走却一点反常也没有,这本身就是个反常,只能说明真的玉天机根本没有同欧阳久一齐前去邓州。
转念一想,又是一阵冷笑。两个毛头小子仗着自己会些本事,投机取巧击败了自己一次就目中无人了吗?他在来之前就派人四处散布消息,想必用不了到明天早上各门各派便会云集此处了。这回不但要毁了这自命不凡,胆敢跟他飘渺宫天魔教叫板的天机阁,还要当着全武林的面X了这个长着一张飘然如仙,让他看一眼就想压在身下让他哭泣求饶,撕碎那张空视一切的脸。
玉天机,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没有什么的地方是没有秘密的,而没有秘密是没有人知道的。天机阁,或者是问天阁的布局虽然是密不外宣,却也不是绝对没有外人知晓的事情。依飘渺宫天魔教的势力,想知道其内部构造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故此,玉面罗刹极顺利地便摸到了阁主的房间外,既有一点意外却也不吃惊的看到了他的目标,身着一身纯白正站在园内的小凉亭边上。
那个纯净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少年,犹如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一般不能被黑暗吞噬。长期练习暗器所致的修长手指,正在摩挲着玉面罗刹在襄阳见过的紫竹箫,把玩着上面坠着的两片晶亮的翡翠竹叶,眼眸里充斥着思念的暖意。
这样赏心悦目的画面,在一些人眼里只会觉得无比扎眼。
藏在暗处的玉面罗刹如同闪电一般跃出,须臾之间袭向毫无防备的少年。随着一声轻轻地痛呼,少年的喉咙如他所愿地被扼在腕下,那柄令人生厌的紫竹箫也甩出了亭外,不知落去了哪里。
“你以为派一个替身陪你的小情人去,就能瞒过本宫的眼睛吗?”玉面罗刹看着被控制在掌下,摔得一时间发昏的少年,笑得无比张狂。另一手也毫不客气地开始在无法反抗的少年身上游走,常年在寒泉浸泡所造成的细腻微凉的触感几乎要把手吸附在上面,心中成功的快意与手下的实物感结合在一起,那份得意真不是言语能形容的。
玉天机勉强地张开眼,身体被陌生人所触碰只激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正欲反抗,颈上陡然传来一阵大力的压迫,险些背过气去,哪里还有挣扎的力气?待到那阵压力玩弄他一般松开了一点,本能地干咳了几声,勉力道:“宫主……深夜做客,有何指教?”
玉面罗刹绽放出一个妖娆的笑容,一边用目光舔舐少年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身体,一边调笑道:“我的小阁主,这种问题问出来,只会让人觉得你是欲求不满。还是说,你的小情人还没碰过你?那样我倒是捡了个大便宜啊,呵呵……”
随着几声“嗤嗤”的撕裂声,少年修长匀称的胴|体便一览无余地展露在眼前。将一条生命掌握在手里,少年反抗不能的状况,比以前品尝过的任何人都完美的身体,手指所到之处的微凉触感,让玉面罗刹压在眼底深沉的欲|火越发禁不起撩拨。
“要怪,就怪你自己惹到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剧情是不是必有啊……
那内容提要就是故意的……………………
37
37、第三十六章:欲擒故纵·思念 。。。
如果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天机阁的阁主日后不论到何处,都再无立足之地。
玉面罗刹很小心不让玉天机的手触碰到自己,因为少年体内蕴藏着奇妙寒气这一点在他面前试验了一次之后,就不可能在让他得手第二次;剥去他衣衫也不仅仅是为了羞|辱对方,更是为了防备在某处藏着防不胜防的暗器;落霜也被他抛的远远的,即使少年从他手下挣开,也不可能立刻夺回属于自己的武器。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自己那只沾满了无数罪恶与鲜血的手正要玷污身下的少年之时,身体里全部的力气如抽丝一般消弭而去。在全身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之前,最后一眼的风景便是玉天机清冷的面容,不待他反应过来,少年玉白的手指就点在了额上。
玉天机推开压在身上的那座冰雕,将破碎的衣服勉强拢了起来,心有余悸地撤开了十余步之遥,方停下来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眼角处瞟见不知道是谁留在池塘边的水桶,想也不想就抓过来舀起一桶水泼在自己身上。如此反复了数次之后才从旁边的草丛里拾起一个烟火弹,指尖一翘将盖子挑开,炫目的天青色烟花“嗖”地一声飞上初现黎明之色的夜空,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几乎是眨眼工夫,数道身影凭空落在他身边。郭沫一个抢先上前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玉天机身上,低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由于过分的紧张,又被人扼住脖子呼吸不畅许久,导致少年耗去的体力是成倍的叠加:“没,没事。”
郭沫的手心里也全都是冷汗,这个计划可谓是不成功则成仁。下在玉天机身上的化功散是季瑾特制,若不事先服下解药,沾上一点就会渗透皮肤钻入经络,全无回天之力。这招虽然不甚光明正大,但凭他们的实力再次正面对付玉面罗刹这种等级的人物无疑是以卵击石,出点阴招也实在是在所难免。只是吃准了玉面罗刹如此大费周折绝对不可能立刻动手杀人,不然……
真不敢想。
“我们来处理他,小天你去休息吧。”郭沫镇定了一下心神,伸手搭在玉天机的腕上将他扶起来,少年撑着他的手臂正欲站起身,忽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回响着郭沫焦急的呼唤声,却什么也看不清了……
季瑾收回搭在玉天机腕上的手指,神色颇有些阴晴不定,看的郭沫心里一阵七上八下。房间里沉默地让人发慌,许久之后季瑾才缓缓开口道:“真是想不到阁主的身体居然会这样……”
面对着大夫经常性的自言自语,郭沫识趣的没有插话。
“阁主体质实属季某见过最为阴寒,但身为男子天生便应有阳刚之气,可阁主这种情况便导致他又先天亏空可支撑身体的阴寒之气,本有着这不知何处而来的寒气支撑这些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只不过最近非但频繁使用,且输出量极大却无处可填补回来,又不似真气可自行恢复。还好在已经快入秋,暑气不会过重,否则一旦热毒侵体后果不堪设想。”
“那,小天他现在……?”
季瑾肃然道:“就目前的状况只需多多休息,暂且无事。只是如果长期如此下去,寒气总有一天会消耗殆尽,那时即使找到回补的办法也为时已晚了。但是,问题更可怕在于这段过程中,阁主会吃很多苦吧……”
郭沫看着静静睡着的少年,叹道:“看来只能等他醒来以后问问他了。”
原本对他们三人态度并不算友好的季瑾,在这件事之后钦佩之余,身为长辈也总是容易对孩子产生怜爱之情的,安慰道:“堂主先莫要着急,季某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无人做得到。这世上奇人这么多,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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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久和洛烨二人将其他人抛在了身后,第二天一清早就快马加鞭地从邓州往回赶。不过三天一路上就尽是胜利的消息,心中的大石轰然落下之时,却是越发的记挂起远在京兆的少年。
让他独自面对那个从骨子里变|态的人,真的没有事吗?
两人自从下山之后,不,相处在一起的时间之内就从未分开这么久过……
真是讨厌的名字。
欧阳久自嘲地想着。
在两人累死数匹骏马,日夜兼程地赶路之下,在京兆城外的天机阁总算是进入了眼帘。
看着那扇神奇的大门,思念如同涨潮一般涌上心头。只要一想到心心念念挂念的人就在那扇门内,马蹄的速度只感觉还不如自己的双脚快了。
洛烨无奈地看着弃马而去的副阁主,索性将自己的马匹放慢了速度,拍了拍它喘着粗气的头道:“你真幸运,不是被他骑着的。”
门卫还没看清来着是谁,就只见一道黑影“唰”地掠进大门之内。正欲拔剑追赶之时,洛烨的声音就遥遥传来:“那是副阁主,不用追!”
两人怔愣地相视,心里都不禁冒出一股寒意:这还是人的速度吗?
于是他们的副阁主直接从房顶上抄近道从大门直达阁内重要人物的居所。随着越逼越近的熟悉景色,一个倚在凉亭里,纯白色的身影在眼前越放越大,直到自己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之时,才发现原来少年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阔别多日,还是思念所致,总觉得少年似乎看起来……健康了点?
平日里总少了点人色的面容,还有有些发白的淡唇都多了少许红润,似乎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没有了以前那种凉凉的触感。这种感觉虽然不坏,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呢?或许是脖颈上还未消尽的淤痕,才显得一切这么不协调。
当欧阳久察觉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手指已经触碰到了玉天机的脸颊。一声微不可闻的咕哝声从少年的唇中泄出,揉了揉带着些许迷茫的目光将那双眼眸睁了开来。
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片刻,谁也没动一下,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不知道是谁先给出的信号,仿佛要将对方揉碎在自己臂弯里一般,两个身影转眼间就紧紧相拥在一起。玉天机忍着骨骼被过分挤压的疼痛,笑着拍了拍欧阳久有些颤抖的肩膀:“怎么了?”
对方回应他的则是身体上更为强劲的压力还有剧烈的震动,玉天机有些无奈道:“多大的人了?像小孩子似的……看你胡子拉碴的,扎得很痛啊。”
“我在想,要是我能再强一些,就不必让你面对这些危险了。”
“呵,呵呵……”
“你笑什么?”欧阳久感到自己的担心自责却只逗得怀里的人笑得开心,对此颇有点不满。
玉天机送给欧阳久一个轻柔的回拥,喃喃道:“只有你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欧阳久只觉得两眼发涩,使劲眨眨眼将那股酸意压了下去:“真是人小鬼大,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了……”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忽觉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一动也不动了,低头一看,立刻哭笑不得。
这什么人啊,居然能在这个时候睡着!
看着玉天机恬静的睡颜,连日奔波的倦意也被召唤了上来。欧阳久打了一个哈欠:算了,我也睡一会儿吧。
庭院不大,却也有很多个不显眼的地方。例如说就在这个时候,便有两道包含着各种意义上的复杂目光,从不同的方向看着他们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郭沫在心中暗叹,玉天机这些天清醒的时候比沉睡要少得多。虽然季瑾说这只是适应阶段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但依欧阳久对玉天机的关心程度,只怕瞒不了多久。可怜少年那天醒来之后,听了季瑾的诊断,所说的第一件事不是有关于寒气,而是要求他们不要跟欧阳久讲。
而另外的那个人,看向两个少年的目光中,掺杂着羡慕,不甘,怀念甚至还有恨意等等的感情。
大哥,我果然还是……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事情。。。心情巨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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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七章:报应·想你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附一orz的番外就这样完结了不要砸砖啊= =|||
人的一生如果太过于顺利,必定会在某一点上狠狠地摔上一跤,所以才会有三起三落这一说。因为没有人会永远高高在上,正所谓无恒强,无恒弱。
锦绣站在牢房外面看着里面被关着的落魄者,意外地发现本以为会在心里翻涌的恨意快意之类,居然通通都没有出现。这个让自己至今也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家伙,如今被废去所有武功,只怕就连自己也打不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总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怎么?庄主终于有心情来看本宫了?本宫倒是对庄主那副漂亮身子思念的紧啊,啧啧……”玉面罗刹似乎丝毫不受这种状态影响,居然还能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去刺激那个面无表情地站在外面,看了他半天的年轻人。
这具身体已经二十一了,却似乎从五年前就再也没成长过,无论从面容还是身子都看起来依旧宛若少年。锦绣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很想冷笑:“说实话,我想我这副烂骨头也挺想念你这个禽|兽的,咱们其实倒是个绝配。”
玉面罗刹没成想锦绣完全没有反驳,甚至连一点怒意都没有地在肯定自己的说法,不由的愣了一下。
“每次跟你上|床的时候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天,好笑的是当这一天就站在我面前,我一点都不开心。宫主,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玉面罗刹不语。
锦绣也完全没有询问对方意见的意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想了这个问题好几天了,最后还是觉得那是因为等送你下去向大哥,还有那么多被你玩死的少年们赔罪之后,我还想不出来我到底应该为了什么继续苟活。”
玉面罗刹不屑地啐了一口,道:“你大哥又不是我杀的。”
“那倒是,说起来要是没有我牵连大哥,凭着他的本事从你们那里逃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锦绣扯出一个讥讽的微笑道,“我只是有点后悔既然当时杀不了你,我怎么就没想到自杀呢?不过呢,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今天我又不是来跟你叙旧的。”
玉面罗刹挑眉。
“阁主说把你交给我处理,怎么处理他不管,算是当做我的委托了。我左思右想,就是凌迟了你,我也觉得不够呢。”锦绣脸上的微笑越发得诡异了起来,饶是玉面罗刹这种见识过无数变|态的人心中也难免泛起一层寒意,“所以我决定不杀你了。”
不光是玉面罗刹,就连在不远处待着,为了防止万一的孟晨和郭沫也不禁一愣。“反正大哥也不会想见你这种人|渣,我何必让大哥不痛快呢?昨天晚上我觉得很无聊,随手抓了一本书看,看到一个词让我觉得挺适合你的。宫主不妨猜猜?……算了,跟你打马虎眼我也真是无趣,听着,那个词呢,就是生不如死。”
锦绣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银针,熟稔地在指间翻转着:“我虽然不会武功,但凭着这一根针也能让一个人从外表上看起来一点伤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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