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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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琴师-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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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钟仪被摇醒了。
  一睁开眼睛,尹子重放大的俊脸对着他:“你该起床了。”
  钟仪没有完全清醒,糊里糊涂地看着尹子重,尔后拱拱腰,一弯头,躲进了被窝。
  尹子重:“……”
  过了一会儿,一只冰冷的大手塞进了被窝。
  一秒,两秒,三秒……被窝有了动静,可以看见一个人形在床上扭动,最后一个脑袋冒了出来,冰冷的手正塞在他的颈窝处。
  钟仪哀怨地看着尹子重。
  尹子重面无表情地收回手:“醒了就准备吃饭,早饭我都买回来了,巳时去广场集合。”
  钟仪一个激灵,鲤鱼打挺式地穿好衣服,拿着东西冲进水房,此时在洗漱的人,呃,就他一个。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见了他,笑笑:“才起啊?”
  钟仪扭着毛巾,僵硬一笑:“嗯,睡得有些晚。”
  回到房间,阳光洒满了一屋,傅三易狼吞虎咽地吃着小笼包,尹子重倒了一杯热水给他,钟仪道谢,连忙开始吃东西。
  一口进去,钟仪瞪大了眼睛。
  尹子重问:“怎么了?”
  钟仪眼里放绿光:“好吃!”
  尹子重声音平平:“你重演了刚刚才发生过的场景,神态眼神演绎的都很到位。”
  钟仪立马侧头看傅三易,傅三易依旧在狼吞虎咽。
  钟仪幡然醒悟:“……”
  解决了早餐,三人一起出门,遇上不少同去的人。
  广场上站满了人,喧喧嚷嚷,过了一会儿,似乎什么大人物来了,吼了几句,全场鸦雀无声。
  这个时候没有分开学生类别,都随便站着,傅三易站在钟仪左边,轻轻地说:“这是石夫子,特严厉,也特有威望。”
  钟仪知道这种类型的夫子,虽然很严格,甚至不近人情,但是却很负责。
  尹子重站在钟仪背后,听见了,小声问:“教什么的?”
  这时候上面的人大声说了几句,人群开始交头接耳。
  傅三易趁机道:“教你们琴师的,千万别和他硬撞,前几年有个中级琴师,爹是三品大官,在锦和苑闹腾,没人敢动他,最后石夫子将他撵回家去了,过些天,他爹来了……”
  此时,人群安静了,傅三易立马收声。
  钟仪听了一半,心里有些痒痒。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夫子说话,人群又窃窃私语。
  傅三易接着说:“他爹找了锦和苑的老夫子,于是石夫子被请去了大书房……”
  “大书房是什么?”
  “就是有资历的老夫子商谈事情的地方,在我们书楼的六层……扯远了,在里面不知道石夫子说了什么,后来他爹回去了,过了一个月,有人将一个题字的牌匾给了石夫子,据说是他爹送的,盖得是官员大印章。”
  钟仪和尹子重若有所思听完。
  之后散了场,就开始分类别,各自掏出纸牌去领正式的玉牌。
  傅三易掏出自己蓝色的玉牌,同他们告别:“回见!”
  钟仪和尹子重到了排队处,幸好锦和城今天天气不错,和昨天一样出了太阳,不然在寒风中排队着实发冷。
  尔后发给钟仪一个淡绿色玉牌,尹子重是淡红色。
  随着人流各自进了各自的楼,钟仪上了琴楼,同一群琴师在二楼大厅里席地而坐,地上铺着木板,有铺着厚厚一层毛毯,倒是不冷。
  钟仪看着大厅,心中感叹:锦和苑果真是气派。
  之后便有负责的夫子过来,点着名字,一群人便分了好几组,钟仪这组人最少,只有十个。
  钟仪看明白了,似乎是按照等级排的,他身旁的人问:“你是什么级别的?”
  另一个人回答:“宴会级别的。”
  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了然几分,不一会儿就有**个中年夫子走了过来,琴师们立马安静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石夫子,他面容威严,声音洪亮:“从今以后,你们便是锦和苑的琴师,其余的话不多说,各自认识一下你们的夫子,然后按照规定上楼。”
  钟仪看着那些夫子一人带一组,于是和身边的九个琴师一样,期待地看着前方。
  很快,大步流星地走来一个琴师。
  钟仪看清了他的面容,愣住。
  ——是石夫子。
  
  ☆、第四十九章 惊喜
  
  钟仪看着石夫子向他们走来,石夫子穿着锦和苑的夫子服,个子算不上很高,留着回字形胡须,眼睛炯炯有神。
  石夫子道:“各位,从今以后便由我来带你们学习琴术,我们的楼层在三楼,先随我上去。”
  十个人乖乖地跟在石夫子身后,没人敢说话。
  他们估计是所有组里最先上楼的,钟仪心想:还好,要是来个最高层光是爬楼都累死了。
  一声不吭的上了三楼,楼梯对面便是琴房,采光很好,摆了二十架琴,安安静静地放置在那里。琴房连着一个藏书阁,坐着一个老头,双手抱着热茶看着他们。
  石夫子介绍道:“这是老舒,这里面的书一律不准外借。只准在里面看。”
  一个琴师道:“老舒好。”
  他们也跟着喊了一声,老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石夫子示意他们在琴房坐下,从手上拿着的纸袋里取出淡绿色纸牌分发给他们。
  钟仪拿到手上,发现是日历。
  石夫子见他们都在低头看,道:“凡是日子上有绿色标示的,都来这里上课,蓝色的是自修,黄色的是测试,红色的放假,右侧下角都有标示。”
  钟仪看了看,今天是二月十七,上面表示一个正式上课。
  不知道要讲些什么?
  石夫子让他们去藏书阁,每个人找出自己在一个月内所读的书。他们按照他的吩咐在藏书阁找书。
  钟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思索着一个月内,随手拿了一本,结果仔细一看,顿时心惊:这本书不是已经绝版了吗?
  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一个琴师凑到他身边低声说:“ 你也发现了?这儿的书都是宝贝。”
  他示意钟仪看,翻开书的最后一页,盖得赫然是“王都”印章——这是希宫皇宫分支的印刷厂。
  钟仪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千万不能做傻事,把书页撕坏了。
  过了半个时辰,石夫子让他们出来,一个一个地检查他们选了什么书,有两个似乎不怎么符合他的要求——虽然也不大明白他的要求,便让他们二人重新去选。
  他道:“接下来便是二月二十五日有一次课,这段时间你们要多加练习。”转身便做了个姿势,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钟仪拿着书疑惑:这就没了?
  目送着石夫子下楼,钟仪心想:自己还是看会儿书吧。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占了大多数,七八个人都留在琴房里或者在藏书阁找位置坐着看。
  大约到了中午,外面响起了敲锣声,钟仪放下书本,打算去吃饭。其余的人也陆续起身。
  下了楼,看见尹子重和傅三易刚好站在琴楼门口。
  钟仪问:“你们怎么来了?”
  傅三易黑着脸:“找你去吃饭,没玉牌不让进,我们都等了半天了。”
  钟仪连忙道歉,之后道:“下次喊我一声,我那时候在看书。”
  尹子重也黑了脸。
  傅三易道:“喊了,被人骂了。”
  钟仪正疑惑,一个扛着扫把的大爷从他们面前走过,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们一眼。
  三人:“……”
  他走了之后,钟仪小声问:“他瞪谁啊?”
  傅三易拿眼瞟瞟尹子重,尹子重大步迈开:“今天中午去南门那边吃。”
  两人追上他:“为什么?”
  尹子重漫不经心道:“遇上个聊得开的, 他请我们。”
  钟仪不解:“是公子哥?”
  尹子重道:“以前也算认识,现在刚好遇见了。”
  穿过南边的广场,钟仪习惯性地看向西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宿舍。
  傅三易了然,道:“这边自然也有,你瞧,东边柳树林那块也是。”
  钟仪问:“和我们住的地方差不多吧?”
  傅三易摇了摇头:“不清楚,去年夏天去过东边的那块,里面住的人挺多的。”
  尹子重道:“我们住的比他们清净。”
  钟仪点了点头:“这倒是。”
  说着说着就到了南门外,面前的街道比北门那边的街道修得宽敞,北边笔直的延伸出去,东西两侧一派小吃。
  傅三易眯起眼睛:“我喜欢南门的小吃,有一家的卤味做得好吃。”
  钟仪问:“哪一家?”
  尹子重信步走着:“走这条路。”
  两人跟着他走。
  半柱香后,傅三易怀疑道:“这条路怎么这么长?”
  钟仪露出狐疑的神色:“老尹,你不会……不知道是哪家酒楼吧?”
  尹子重面无表情:“他看见我自然会叫的。”
  钟仪:“……”
  傅三易:“万一……他没有聚精会神地看着路边呢?”
  尹子重站定。
  两人跟着驻足。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三个各有风味的美男站在南门大街上,赫然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突然,一道响亮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喂!尹子重!”
  三人齐齐抬头,一个面带笑容的男子扒在酒楼的窗户上朝他们招手。
  钟仪佩服地看了那男子一眼。
  尹子重朝那男子点了点头,上楼时对二人低声道:“因为,一般都是我结账。”
  钟仪和傅三易对视一眼,为什么和他们想的完全相反?
  他们不约而同地,抱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尹子重挺拔的背影。
  这人似乎很尹子重很熟,名叫阮培,武生,和尹子重同乡,似乎还有一层血缘关系。
  和他们打过招呼就开始胡侃,尹子重和钟仪两个偶尔听听,偶尔吃吃,傅三易自然是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幸好傅三易能说会道,于是他们二人所幸埋头吃饭,不理不睬。
  饭毕,友好地下楼,阮培豪迈地掏出钱袋:“结账!”
  钟仪捅捅尹子重,在他耳旁道:“看来,这次不用你付的。”
  尹子重掏钱的动作一顿,不置可否,放下手来,打算让钟仪和傅三易欣赏欣赏。
  掌柜热情地敲弄着算盘,笑道:“客官,共三两银子。”
  阮培点头,抖抖钱袋,丁丁匡匡倒出几个铜板:“咦?怎么就几个铜板?”然后在身上摸来摸去。
  此声音落在掌柜耳中,他殷勤的笑顿时转化为冷笑:“客官,这点钱可不够。”
  阮培在身上摸着,磨了半天时间,回头看向他们三人。
  三人:“……”
  尹子重面色自然的掏钱,钟仪和傅三易见了,忙道:“别,一人一两。”
  三人凑了三两,阮培见了,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偷偷摸摸地将铜板收回钱袋内。
  出了饭馆,阮培依旧谈笑风生,这次连傅三易都没搭理他,他自觉无趣,摸摸鼻子,借口有事先走了。
  三人一路上都没再提阮培这事。
  下午钟仪见尹子重提着剑出门了,说要去练练。
  钟仪坐在书桌前翻开祝纹以前送给他的那本《琴论》,记得有几页缺页了,记录下来页码便准备去琴楼。
  钟仪去看了看傅三易,发现那家伙正一脸认真地在练书法,别说,写得还真是不错。
  去了琴楼,亮了玉牌,上了三楼,进了藏书阁。
  钟仪见九个人都到齐了,摸摸鼻子,找到了《琴论》便认认真真地阅读缺页的内容。
  读书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之下。钟仪从下午一直到了老舒提醒他们点上灯火,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猛然一惊,想象寒风习习,尹子重和傅三易黑着脸站在底下,悲伤地看着三楼的场景。
  他连忙站起来,将书放回去匆匆忙忙下了楼。
  到了一楼,果然,尹子重和傅三易黑着脸看着他……
  钟仪尴尬地走上前去:“抱歉抱歉。”
  尹子重拉拉自己身上的毛披风,面无表情道:“没事,我刚到。”
  傅三易“咯咯”一笑。
  钟仪寒毛直立:“三易,你怎么了?”
  傅三易又“咯咯”一笑。
  尹子重打量他一眼,道:“估计是冻僵了,牙齿打颤。”
  钟仪:“……”
  为了表示他的歉意,吃饭的时候钟仪特意点了一份虾。三人围着桌子,一边吃着一边听外面“噼噼啪啪”的爆竹声。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第二天,钟仪一大早去了琴楼看书,尹子重也老早去了武楼,傅三易说今天要有亲戚来看他,让他们听见中午的锣声就回西荷居。
  等到中午尹子重和钟仪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傅三易撅着屁股看水盆。
  钟仪道:“三易,干嘛呢?”
  傅三易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让他们过来。
  他们走了过去,发现水盆里有两只乌龟,在沙土里面安安静静的,只露出一些龟壳。
  尹子重道:“你养乌龟?”
  傅三易“嘿嘿”一笑:“家里人带的,养着玩,对了,快去裕泰酒楼,我爹走的时候帮我们定了一桌。”
  钟仪问道:“你爹呢?”
  傅三易道:“回去了,他从外地回家,碰巧路过锦和城。”
  傅三易的父亲做些买卖,家境还算殷实,所以一大桌子菜亮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钟仪努力使自己不震惊。
  尹子重皱皱眉:“吃不完,浪费。”
  傅三易已经开吃了:“没事,晚上年夜饭也在这吃,我爹都订好了。”
  钟仪犹豫道:“这不大好吧,我……”
  “哎哟!“傅三易打断钟仪的话,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一起吃饭也图个热闹,今年大家都不能和家人过年,咱们几个就过个年呗!”
  于是,钟仪在锦和城与傅三易,尹子重共同度过了除夕之夜,当晚,锦和城的烟花不停地在夜空绽放,街道上一派团圆喜庆,钟仪坐在他们身旁,想起自己的家,心里难过,却又不是特别难过。
  之后几天,傅三易天天看他的乌龟冬眠,尹子重天天在西荷居前的空地上舞剑,钟仪则在琴楼练练琴,看看书。
  直到一天下午,尹子重提着剑进门,看着正在书桌前摹写字帖的钟仪,道:“钟仪,你哥来了。”
  钟仪一惊,毛笔停顿,墨水氤氲了一片。
  回头看着门边微笑看他的那人,心中雀跃,喜悦之情绽放在眼里。
  
  ☆、第五十章 惊变
  
  钟仪立马扔掉手中的笔,冲向门口,钟礼低下头来笑着看他。
  钟礼显然比去年还要高出不少,颀长的身形站在尹子重旁边,赫然比尹子重高半个头。
  尹子重似乎察觉到了两个高个子堵在门口不怎么好,不动声色地从钟礼身旁走开去了隔壁。
  钟仪拉着钟礼坐在床边,嘴角翘的老高,问:“你怎么来了?”
  钟礼弯了弯嘴角:“探亲。”
  钟仪哈哈一笑,扑在钟礼身上,结果钟礼顺势一倒下,两人便齐齐倒在了床上。
  钟仪突然间想起了去年钟礼将他按在床上亲吻的片段,心下一惊,连忙起身,脸却红了。
  钟礼暗地观察他的神色,知晓他是因为尴尬,便放任他起身。
  两人坐在床边,距离很近,偏过头,视线一抬,就能看见阿礼浓密的睫毛,钟仪看着愈发长相愈发俊美的阿礼,只觉得脸好像在烧一样。
  真是奇怪!
  这时,门突然推开,傅三易一脸心奋地闯进来,尹子重站在门边扶额。
  “钟仪,你哥哥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傅三易打量着钟礼,钟礼微笑着站了起来。
  “幸会。”
  “啊?幸会幸会……”
  傅三易凑到钟仪耳边,一边对钟礼笑着一边低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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