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如玉,其情似水+番外by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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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如玉,其情似水+番外by北色-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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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现在教中人心惶惶,教主你应该拿个注意!我看我们带人冲出去,能活多少人是多少 人,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马长老说。
“滚!你们这群老货,不要对我指手划脚!你们想死就自己去死,不要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 !”
“可是教主……”
“滚啊!我说话你们听不懂啊?”宋沫涵一向口无遮拦,即使做了教主,面对这几个身份尊贵 的长老也一样。他把他们一个个扔了出去,砸上门,又狠狠踹了一脚。
喝了杯茶,喘了口气,又叫道:“好了,你可以出来!还偷偷摸摸地干什么!”
“我可是光明正大地进来的,何来偷偷摸摸之说?”秋似水轻轻坐在他身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就被你发现了。”
“你来干嘛?也是来教训我的吗?我不是你们的傀儡!我不稀罕这教主之位,既然你回来了, 你就继续当你的教主吧,烦死我了!”他气哼哼道。
秋似水轻笑:“我暂时还不想要回这个名头,你就安心当着吧。我只想给你指条出路,听不听 全由你做主。”
话虽如此,可言语中自有种不容反驳的态度。他拉起宋沫涵的手:“跟我走。”
走入了那久未涉足的后山禁地。
冬季的山上树丛枯败了许多,但仍有不少常青树顽强地屹立,即使劲风袭来,也不过微微摇晃 几下,根本无法动摇它的根基。
“你带我去哪里?”一走入林子,宋沫涵便发觉这林中布阵有玄机。
“你不是很想祭拜祖师爷吗?这条路就是一通往坟墓的唯一一条路。”
“为什么现在带我来?”
“水教主高瞻远瞩,自他建教起,便预见到无极教会有今天,于是他给后人留下这条退路。这 条路可以通到山下,既然你懂八卦之术,走出这片树林轻而易举。怎么走,你要用心记着了。 ”
“你的意思是让无极教众从山上撤退?”
“不!”他立即反驳,“无极教百年根基在凤无崖,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丢弃。而且这条 路小而杂,极有可能迷失在阵中。山上人多,若从这条路撤,容易走散,而且行动缓慢,易被 敌人发现。”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
一声轻叹,他从怀中取出张图:“这是帝军在山下驻扎的阵局。”他指着图中用红色勾画的两 个圈,“这里是他们的粮仓。皇帝为求速战,从驻守西疆和吉玉关的军队各调了一部分兵,再 加部分王师,组成全部兵力。粮草并未能及时跟上,只要烧了他们的粮仓,便能解凤无崖之围 ,这张图你收好了。”
接过地图,宋沫涵有些茫然。
“你今晚便可命乐维、段成仁各领一队,从这条路绕至对方营中,不求杀敌,就为放火烧粮。 ”
“我知道了。”
见他收好地图,秋似水才略感宽心。
“你知不知道……”宋沫涵吞吞吐吐道,“陆长老死了……”
阵痛又上心头:“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想做教主……”
此时的宋沫涵好似个被强穿上人皮的幼猴,可怜而无辜。
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我可是众矢之的,判教之人。教中兄弟不追杀我就万事大吉了,再回去 ,恐怕已是非分之想。”
“你干嘛这么说自己?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那天你不也怀疑我了?”
“那天……那天因为大家都这么说……所以……”
“我明白,三人成虎,我不怪你。”
“后来我又仔细想过了,我去跟他们说,我来证明你的清白。如果你和皇帝串通,你根本用不 着救我,而且皇帝不杀你,是因为……”
“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他打断话头,拍着宋沫涵的肩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戴着教 主的头衔不方便。必要的时候,我会回来的。到时,你不想还我也由不得你了。我刚才说的破 敌之法你都记住了吗?无极教能否过此劫难,就看你的了。”
“可是……这里很需要你……”
对不起了,需要我的又何止是无极教?就让我自私一次……
当熙元和宋琏来到凤无崖下,惊见非但没有停战,反而对凤无崖层层围逼,立刻招来将领韩虎 霸。
韩虎霸是韩震雷身边的副将,奉王命领兵围剿。他并非如他名字般虎背熊腰威猛大力,却是个 身姿颀长,如豹般矫健的美男子。他黝黑的肌肤是长期在烈日下炙烤的结果,一身筋骨满手粗 茧是一直操持兵器的痕迹。肩膀比一般武人窄些,却因为手臂上漂亮的肌肉,丝毫不显瘦弱。 他生着一对充满野性的眸子,敏锐地攫取猎物。再说那张脸,也是个清秀之人,却与他一身狂 野完美地揉合在一起。
“朕不是下令停战吗?为何你们攻势非但不减,还步步紧逼?”
韩虎霸跪在地上,疑惑不已:“臣等并未受到任何旨意。”
熙元一顿,大呼不好:“速去增派巡逻守卫,以防被偷袭。”
不知皇帝为何如此焦急,但仍领命。韩虎霸刚要走又想起件事,“营中来了位客人,臣已为他 安排了营帐,是否现在招他来见陛下?”
“客人?”熙元转念一想,便知是谁,“不必了,朕亲自去看他。你速去安排守夜,这几夜要 盯得紧些。”
仰望夜空,却无半点星光。举着火把的士兵,来来去去,神情紧张。
虽有隐约人声,但却更为冷清。
“你去吧,我自己进去。”熙元吩咐了宋琏,便掀开帘子。
一走进帐内,里面的人便跳起来,扑到他身上。
熙元抱开他,揉了揉他的头:“我就知道是你。”
朵尔木嘻嘻笑道:“谁让你一声不响就走?那我只好直接到这里等你。”
“算你机灵,在宫里呆着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千里迢迢追来?”
“我很想你呀,你当初走的时候就应该把我带走的,我自个儿在皇宫里多没意思。你知道吗, 我刚来的时候,小韩将军差点把我抓起来扔进牢里。”小韩将军当然是针对韩震雷,大韩将军 叫的,但两人并非兄弟,无任何血缘关系。
“那当然了,换做我,也会以为你是库卢族派来刺探军情的。韩虎霸居然连你也认识?”
“什么话?你是瞧不起我吗?”朵尔木哼道,“我跟哥哥们上过战场,自然是与敌军将领认识 的。”
“敌军”二字猛然刺了一下熙元,心下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临出宫时,收到韩震雷的奏折, 说是库卢族人蠢蠢欲动,但仍一意孤行,寻觅秋似水,现在也不知事态发展如何。
熙元沉吟不想,朵尔木也不说话,懒懒地倚在他身上。
静思无声,只有孤灯剪影。
冷不丁,一人跃进营帐,一看到熙元,如大鹏展翅般飞扑过来,手中匕首寒光闪烁。
熙元促不急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匕首一刺一松,捅进他心窝。
顿觉天旋地转,强忍一看,是认识的乐维。
仇恨的眼神,阴寒的冷笑,愤怒不减:“杀你一人,抵不过所有死去的兄弟!”
朵尔木惊叫一声,拔出随身匕首,向他攻去。无奈人小力薄,根本不是他对手。
几个守卫听见喊声冲进来。
“抓住他,他行刺陛下!”朵尔木哭道。
乐维冲开守卫,几个人竟拦不住,被他生生逃脱。
眼前人影懵懵,一片血红,看不真切。
身边仿佛有人在哭喊,又似乎是遥远的飘渺之音。
生命的迹象迅速被吸走,身体也变得越来越重,支撑不住。
哭声越来越大,时近时远。
许多双手在眼前晃动。
不确定自己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好象漂浮在空中的一根鸿毛,又似沉在湖底的巨石。
想要抓住什么,又什么都抓不住。
整个世界越来越暗,一直到回归至最初的黑暗之中。
血,汩汩而涌,迤俪下地,汇成河海。
细长的瓶颈,肥大的瓶肚,夹在筋骨微凸的五指中,白腻如凝脂的瓷瓶,细细把玩。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关邻枫关上窗,朝手心里呵气,仿佛与他同行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再跟着我。这些日子谢谢你,我要一个人去一个地方。”
“你一个人?为什么?有我在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呀。”
药瓶仿佛凝聚了他所有的目光,冷漠地拒绝:“我不希望别人插手。我们就此告别吧,保重。 ”熙元身上还中有柳媚颜的毒,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是否有再犯痛?之前一直四处逃命,抽 不得空,二来身为一教之主,又怎能屈尊向她讨解药?污了整个无极教的颜面。现在一身轻松 ,正好借此机会跑趟柳园,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一推开门,宋沫涵、乐维、段成仁与白未延四人站在门外。宋沫涵正抬手欲敲门,四人红光满 面,看来任务完成地不错。
“他们当晚就撤兵了,剩下的也在今天早上撤了,动作快地不是吹的。想不到烧了他们的粮仓 ,对他们的影响这么大,立刻吓得屁滚尿流,滚下山了。”宋沫涵兴奋地像个孩子。
其余人也难掩心中喜悦,乐维在一旁冷笑不止。
的确是快得出人意料,但只要凤无崖解困就好。秋似水不疑有他。
忽然,乐、段、白三人跪在了秋似水面前,齐声道:“请教主移步回无极教,重执教主之位。 ”宋沫涵也乐颠颠地跪下。
“你们这是……”
“若不是教主用计退兵,恐怕我等已命归西天了。宋教主已向众人解释清楚了,是我们瞎了眼 睛错怪教主。望教主能不计前嫌,回到凤无崖,率领无极教重振雄风。”
关邻枫高兴道:“你看,我就知道他们有天会想通的,现在可好了,你的清白也还了,问题解 决了,也可以继续做教主了。”
一抹冷笑浮在脸上,淡地难以察觉:“我不是你们的教主,不必行此大礼。无极教能渡此大劫 ,是历代教主在天之灵保佑,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宋沫涵为人直率,武艺高强,希望你们三 个人辅助他,治理本教。无极教根基牢不可撼,虽遭此重创,但复兴之时,指日可待。”
言下之意,既然离开又怎能如此轻易就回去?内奸一天不除,回去就是往陷阱里跳,何况要做 的事还没做好,回去了也不安心。
现在凤无崖之围已解,他行事也能放开手脚。
“我不想做教主!我不适合的!再多人帮我也没用!”宋沫涵叫道,先前的喜悦已被气恼替代 。
“教主请三思,之前是我们鬼迷心窍,污蔑了教主。无极教能得此教主,是天意,是我教无上 的荣耀。教主一天不回去,无极教就一天不能恢复元气。望教主宽宏大量,以大局为重,与我 们一同回去。”
“似水,你再考虑考虑,既然你那么关心无极教安危,回去又有何妨呢?”关邻枫也劝他。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多说了。”此去柳园路途遥远,还得尽快才是。
几个人硬是劝不动他,若他能轻易被人左右思想,又怎能成就一个卓然绝尘的秋似水呢?
纵身上马,扬鞭马走,把烦心的事抛在脑后。
想柳媚颜手段刁毒,不会轻易把解药给自己,也得想个办法说服她。
日头偏西,秋似水停马歇息。走进一家山间野店,要了点饭菜,刚要动筷,便察觉一旁不怀好 意的目光。
穆易风和吴影然就在邻座。一个面带忧虑,一个龇牙咧嘴地冲他笑。
不想在此又遇到他们,秋似水漠然举筷,不于理会。
影然向他走来,被易风拉住,摇头示意他不要惹事。影然倔道:“别拦我,我不说几句心里不 痛快。”说罢挣脱易风。
“有人正躺在床上活受罪,想不到你还在这里吃地这么安心,啧啧,是不是还要温壶酒,暖暖 身子?”他张口便连讽带刺。
秋似水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当耳边风。
“我若是有个什么伤风感冒,恐怕易风就吃不下饭了。是不是啊,易风?”他回头看了看他, “真是郎心如铁,你倒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还有闲情逸致,四处游玩,沉得住气,佩 服佩服!”
“吴影然,不要以为有影子邪在你背后撑腰,我就不敢动你了,你说话最好给我小心点。你自 己的命是小,我替穆家公子担心,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他反讥道。
“我早就和影子邪没有关系了!”他先是恼了一下,但随即又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我若是 死了,自有人给我哭丧,就怕你无情无义,连哭丧的机会都没有了。”
修眉微蹙,显然不懂他说什么,不想理他。
见他不应答,影然顿觉无趣,独角戏他是唱不下去的:“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啊?我可是好意 提醒你,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本来影子邪可以借皇帝的力量,灭了你们无极 教,你倒是有心计,居然被你们逃过了。不过……”影然连连摇头,“……你这招未免也太狠 了点。”
一只手如闪电般,揪住影然,把他按在桌上:“果然是你们影子邪在搞鬼!”异于往常的愤恨 之声。
“什么你们你们的!我都说了我和影子邪没关系!”他虽受制于人,却得意万分,“呵呵,告 诉你们也无妨,诬你叛教的是影子,截圣旨的也是影子。你不必四处寻仇家,看你不顺眼的多 的是!”
秋似水咬牙切齿,影然忍着痛,不发出呻吟。
“我为无极教,你为影子邪,穆易风为穆家,大家各司其主,我又何错之有?不要再来百般激 怒我!”
易风冲上来护着影然:“我也知道没有理由让你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罪名,但是影然刚才说的 话并没有错。我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的属下闯入军营,行刺皇帝,恐怕他现在已 经只有出气,没进气了,难道你真的丝毫不在意?”
“你说什么?”秋似水脑中一炸,松开了手。比起“影杀手”吴影然,他更欣赏穆易风。
“这是影子邪的确切消息,影子的情报网你有疑问吗?你以为军队那么快撤离凤无崖,只是因 为没有粮草?是因为皇帝遇害才会如此惊慌失措。你属下的功夫如何你是最清楚的了,那一刀 可是正中他的心脏,是死是活,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嘿嘿,难道你英勇的属下没有向你汇报这一光荣战绩吗?”影然插嘴,被易风瞪了回去。
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如风一般破门而出,扯断系在树上的缰绳,策马狂奔。
这么大的事,他们几个居然瞒着不告诉我!
脑中混沌一片,根本不得思考。易风和影然的话,根根钢针,插在心上,又如面面大鼓,敲在 耳边。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要是我拿到了解药给他,从此便可两不相欠,再无纠葛。 我回我的无极教,他回他的紫禁城,免去一切纠缠,各自安心生活。可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把 精心的计划给打乱了。
回到军营已入了夜。
冲入营中如同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幼鹿,东撞西闯。
熙元在哪里?
真想直接被他们抓了,当作犯人押到他面前,又怕被直接送进牢里,白费一番功夫。
手心里渗出汗水。
一串人从一个营帐鱼贯而出,神色紧张慌乱。有的端水,有的端布,进去的都是干干净净,出 来的一身血污。清水变血水,白布变红绸。
就这个没错了!
三步并做两步,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内心狂跳不止。
背后忽然被人一扯。原本就心浮气虚,下盘不稳,竟被一拽跌倒,拖至树后。
手臂向内一弯,手肘向后顶去。
那人痛地胸口发麻,只得松手。
“关邻枫,你干什么拦我?”
他不住地咳嗽,话不成句:“你也不看看那么多守卫,你冲过去是想找死吗?”
回头一望,营帐外士兵围成一圈,只留一人出入的空隙。间隔几步,就有一队巡逻,以这个营 帐为中心,形成密不透风的网。
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没见到有守卫?难道他们是地里冒出来的?
再看关邻枫,痛苦地蹲在地上,知道是自己一时心急,出手太重了。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从你一走,我就骑马追在你后面。”关邻枫言语中有被忽视的不甘和落寞,“好不容易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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