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好一会儿,几个人精神又恢复了,在桃花林中乱逛着,走着走着就走进了那座桃花庵古庙,已经到了门前,索性就进去看一看好了,虽然之前进去过没发觉什么有趣的。
桃花庵垣墙上爬满了墨绿的青苔,屋顶上也布满着浅浅的苔藓,墙上、瓦上,栋梁上很多地方都长满了草,进里面去,蛛网到处都是,从这一头连到那一头,从上面连到下面,那些灰尘也被粘在蛛网上面,折断的栋梁横七竖八地半倒在地上,因为太过脏乱的缘故,他们只走到前门,看里面的破旧的庙堂里面,几座保存完整的神像还好好的立在里面,门扇七歪八倒的挡住里面看不全,几个人失去了兴致返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温泉
仆人们看到江舟君不似先前那样坐轮椅来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是主子,不敢太过放肆地注目,只能斜着眼角偷窥着。看了一次还想再看一次,谁让他们两人那脸,那身材,那气质无时不刻都散发着令人欣羡的风流倜傥,仙风道骨的气质呢?过目难忘,详述不尽丰姿容神。
“梁云飞你看着点,前面那些枝桠横叉出来,拐过那边一点。”
“哦,好的。”
“梁云飞,才过没多久你就连路都不记得了?这条道走错了!”
“不是这条吗?这里也长满着地被菊,样子一模一样啊!”
“喂,等等,先摘几朵月季花再走。”
“干嘛啊?”
“拿来泡澡。”
梁云飞背着江舟君磕磕绊绊地爬上山来,穿过早已被茂盛的花花草草占据的辨认不清的羊肠小道,登上山顶,不过还得顺着一条斜路走到山的另一边下面才到目的地。
江舟君拉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走下去,这条斜路坡度平缓,不似来的那条路那么地曲折幽险。江舟君把采来的花插在梁云飞的腰带上,背后衣领里,头上也恶趣味地编了个花环戴在他头上,看他那滑稽的样子笑得不停,还哂笑他:“小娘子,你真美!”
梁云飞被这花浓郁的香味刺激的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还要避开那些花丛中采蜜的蜜蜂,一路上被好几只蜜蜂环绕着,晃得他眼睛都花了,他觉得刚才上来时就应该先往身上涂了雄黄粉的,不必要非得等到去山洞再涂。
山上的树木正抽枝发芽,那树枝上都散布着密密麻麻星星点点的绿芽,不似山下早已是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地上的花花草草长势旺盛,五颜六色的花朵点缀在碧草海洋中,一些小动物昆虫埋伏其间,你刚一走近,草丛间就会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可能看到它们受惊慌忙逃窜的身影,大多数时候都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等你发现想辨别的时候,发觉看到的只是一溜烟的影儿。花朵聚丛的地方肯定招蜂引蝶,蜜蜂匆匆忙忙地飞旋在各种花中,蝴蝶悠悠闲闲蹁跹起舞,花儿绽放着各种姿态向春天问好。鸟儿的清脆高亢的鸣叫回响在山间,一声一声萦绕山梁不绝于耳,更显得这山谷的幽深长远。
日午白色的阳光使他们的影子小的像两个小孩子,他们一路踏着欢快的步伐而来,看那一脸傻笑着的表情,真像是智商拉回了童年时候。转过好几个大山石弯,就看到一株挺拔碧绿的古松,前面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像扇贝的形状一样,还没走进去,站在洞口就听得到流水涌动的涓涓声响,还有那水滴打在岩石上声音。江舟君也走累了,被梁云飞搀扶着进去。
山洞里面并不黑,反而朗然透亮,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椭圆形裂口,阳光雨露可以从那里下来,恰好温泉就在裂口下面,阳光照在温泉上金波闪闪,冒起的水汽和阳光交杂着,能看到斑斓多彩的颜色在跃动,看着挺真实漂亮,一伸手触摸,什么都没有,只感觉到湿热的水汽在蒸腾。温泉旁边是一块平整滑坦的石板,一条溪水从石板下绕过,这条溪水是从一个小洞里面流出来的,那个小洞只有成年人的半个身子高,他们没进去过,只看到里面很宽阔,有一个蓝紫色的深潭,一些小细流从崖上面流进深潭里,看着挺阴森恐怖的。
江舟君在石板上坐下来休息,捏着酸痛的双腿。梁云飞把带来的雄黄粉洒在石板上,又在温泉边洒了一圈,然后把身上的花朵全部撕成一瓣瓣地撒在温泉中,白色的水中顿时铺满了娇艳的花片。梁云飞把荷包鸡放在温泉边,走过去在石板上坐下,脱下衣服,对江舟君说:“休息好了快点下来啊,我先洗了!”梁云飞看到白色的衣服上沾了些黄褐色的树汁,大概是不小心碰到弄脏的,他就拿到温泉边去洗了。
梁云飞洗衣服的姿势很蹩脚,就是用力扯和蹭,江舟君听着空气中传来的衣帛脆生生的绷紧声音,不禁替那软布衣服捏了把汗,赶紧劝他道:“等一下你是想光着身子回去让人看笑话吗?洗不掉就算了,回去让下人帮忙洗不就得了。”
“没关系的,这些布料都是我爹亲自从官窑里采办回来的,既舒服又耐穿不变形,坚实地很,我有一件衣服穿了整整十年还是跟新的一样,只不过那服色有些褪了而已。要是坏了也没什么大碍,我们从小就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穿同一件衣服回去更显手足情深啊!”梁云飞回过头来笑嘻嘻地跟他讲话,那洁白的齿贝在阳光照耀下如珍珠一样闪亮璀璨。
江舟君想起九岁见到他那年他身上的那件蓝色的小马褂,心里不禁叹道:梁老爷子还真是会因材施教,要是把钱放到梁云飞手上,这世间又多了个败家子,估计那家产没几天就让他给败光了!
梁云飞费劲地洗完,满意地扯平衣裳审视自己的成果,把它晾在泉边阳光照到的地方,之后伸伸腰活动活动筋骨一个鱼跃跳了进去,一股雪白的水花翻腾着溅出来,几片鲜艳的花瓣被水花弹到岸边。梁云飞冒出水面,向江舟君招手:“舟君,过来呀,你也太慢了!这水真是暖和极了!”
江舟君看到他的肚脐绣了一条和他同样肤色的小龙,有些好奇,又看到他光着身子跳入水中,心漏停了好几拍,有些别扭的感觉,不怎么想脱衣服。还是梁云飞一直在催他,看他准备跳上来将他拉下水的阵势后,才不情不愿地背着他脱光衣服下水去。
这泉水温度刚好适合,不烫不凉,舒服极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身上的压力全都被蒸腾出去,人轻松地就和那上升着的水雾一样飘飘然的。江舟君闭着眼睛享受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股香味传来,令他的神经清醒几分,唇上被什么东西贴着,香香的,荷叶鸡的味道。他张开嘴,肉喂进了他的嘴里面,温热的,还有,他睁开眼睛,梁云飞在吻着他,鼻尖上晶莹的的水珠滴到他的嘴唇上,他受惊地推开了他。
梁云飞一手拿着鸡腿,蹭到他身旁笑着说道:“很香的,来,给你!”江舟君拿着鸡腿咬了一口说:“这水很热的,你过那边一点!”其实是他受不了他挨得这么近,他的身体被梁云飞碰到的地方都滚烫的不行,梁云飞发上的水滴到脖子上,锁骨上,背上,那张英俊的脸朦胧在水雾中,眼神似迷醉有情,嘴唇嫣红润滑,越发显得无比诱人。江舟君咬着鸡腿,将对梁云飞的垂涎一起咽下去,掩去那份失态,他能感觉得到他的脸已经变红了。
梁云飞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舟君的动作,看着他的脸显得越发红润,他艰难地吞下口水,立马搂住他的身子,附在他耳旁轻轻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是最香的!”
梁云飞舔了舔江舟君的耳朵,舔着江舟君薄唇上的肉屑,扳正他的下巴,伸进他的香滑的嘴里,抢夺他的食物,缠上他濡湿柔的舌头,看着他的耳朵在一瞬间变红,亲上他的侧脸,发梢,脖子,转到他面前,朝他诱魅地一笑,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吻上去,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背后摸索着,那滑滑的肌肤令他心荡神怡。梁云飞将他搂的更紧,无法自拔地陷进江舟君陶醉的神情里,他的动作越发狂野,想要索取更多,想要把他据为己有,他,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他要让他彻底地屈服于自己,牢牢地记住为他冲动为他付出的自己。
江舟君的气息被梁云飞搅乱了,呼吸愈发沉重,梁云飞和他一样喘息着,彼此粗重的喘息令他的心激荡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环上梁云飞的脖子,想要吻得更深,贴的更紧,融进他的身体里。
梁云飞像是一头草原上的猛兽,他勇猛的进攻着,冲刺着,咆哮着,力量,在激情中迸发,柔情,在舞动中传递,爱意,在私语中倾吐,灵魂,在纠缠中深入。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涌动着,每一根毛发都在□□着,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嘶喊着,他们互相缠绕,嬉戏,搏斗,向前,汗水挥洒,最终,他们奔跑着到达了那碧蓝的天际,洁白的层层云朵围绕在身边,云雾将他们托起,升腾着,飘飘欲仙的感觉在粗重的喘息中钻进空白的脑袋。他们相拥着平复彼此的呼吸,享受着这静静的美好时刻,泉中的烟雾像丝带一样,将两个人束缚在一起,难以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江舟君的肚子饿得咕咕作响的时候,两个人才从甜蜜恩爱中回过神来,江舟君推不开他:“你放手,我饿了!”
梁云飞吻着他的脸,“我也饿,还没饱呢!我来喂你!”梁云飞拿着鸡翅膀就要咬,江舟君抢先一步把它夺过来,自顾自地吃掉了,懒的理会他那腻死人的小把戏。
“对了,那天白士杰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说,我就严刑逼供了啊!”梁云飞抱住他的身体,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手作势捏着他的脖子。
江舟君很烦这个问题,刚才也问,现在也问,是不是现今说实话大家都是不屑一顾当笑话看的?他的头向后仰了一下,立刻就听到梁云飞吃痛的叫声:“啊!我的头!”
梁云飞没图到好处,自己能量又消耗太多,便放开他,挨着他的身体吃着东西补充些营养。一边吃还一边不时地偷亲江舟君,江舟君受不了那脸上的油,又躲不了他的侵犯,只能跑得远远的,梁云飞一看他跑掉不乐意了,起身追着他跑,两人又闹了起来,石洞里不时回响着笑声和骂声。
射入山洞里的白光此时已变成橘黄色,躺在石板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有了微微的凉意,两人瞧着时辰不早了,阿伏肯定等的心急了,便起身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阿伏寸步不离地跟着小柔,忙得不亦乐乎,他瞧着小柔,越瞧越喜欢,越瞧越不想移开眼睛。小柔聪明伶俐,怎么会读不懂他的心意,从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那目光就不住地在自己身上来回走,那嘴巴在他主子面前挺厉害,一到自己这里,顿时就变结巴了,话也不会说,意思也表达不清楚,只会红着脸憨憨的笑着,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的后头,甩也甩不掉。
小柔一开始是被江府三少爷吸引住了,她常常偷看三少爷做事、玩耍,可那个阿伏总是挡住她的目光,害她见到少爷一次,见到阿伏就会超过十次,久而久之,要是看到少爷的时候没有阿伏的身影,她的心就会失落落的,干活也提不起劲来,脑子里满是他憨笑的脸。有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病了,胸闷,呼吸都不顺畅,连容貌都不愿修饰,只是习惯性的发呆,失魂落魄的,直到她看到阿伏推着少爷来桑园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她连少爷受了什么伤也不关心,就想问问阿伏他这阵子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都不见他的踪影,见到阿伏那时候心里面的激动像小兔儿乱撞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望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端详他的脸,她知道,自己喜欢上这个呆木头了。
今天他陪着少爷和梁公子来桑园,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衣服上也沾上了炭灰,她看不过去叫他去小溪边洗洗自己拿手帕帮他擦擦,这个笨蛋终于鼓起勇气和她说真心话了,虽然说的零零碎碎的拼也拼不成一句话,但好歹他说了啊,自己就勉勉强强接受了,本来还想找个机会逼他接纳自己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阿伏支支吾吾地表白后,忐忑不安地等着小柔的回答,小柔不说拒绝也不同意,而是含着笑娇羞地低下了头,得知小柔默默地同意了,他心花怒放,满心欢喜地握住小柔纤细的手,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阿伏既然得到了小柔的垂青,自然处处要为她着想考虑,便瞎热心地要帮她的忙。摘桑叶的时候不是不小心被叉出来的枝桠绊倒了就是蹲下去的时候头发被勾住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个清秀男子,现在变得像个沿街乞讨的乞丐,身上的衣服被勾的破破烂烂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泥灰比刚才更厚更严重。小柔见到他这样子,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的,露出本性打趣他。
阿伏和小柔在一起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才发觉少爷和梁公子上山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本来祈祷他们晚点回来的现在他悔的自打嘴巴,要是两个人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山上飞禽猛兽多,两个人上去的时候又没带任何的防备武器,以前至少还带了两副弹弓防身,现如今少爷腿又不灵便,如果真的出个意外……阿伏急的想要上山去,刚出了栅栏门,就看到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过来了,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他不禁埋怨着他们:“少爷,梁公子,你们两个人去的也太久了吧?是不是又在干什么坏事了?”
梁云飞心情舒爽地吹声口哨,向阿伏抛了个电眼意气风扬地说道:“当然有干坏事了,想不想听听啊?”
梁云飞一高兴就得意忘形吊儿郎当的,江舟君最看不惯他这副样子,还想把他们的事给抖出来,想都别想,他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梁云飞手掌肉里,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吩咐阿伏:“还不快备马车去,愣在这里干嘛?”等阿伏离开后,江舟君不顾小腿还在康复中,退后一步,伸长脚就梁云飞的屁股踹,力道不足,梁云飞只是向前趔趄了一下,没有预想中的摔倒,他拍拍屁股转过身来带着玩味的眼神浅笑着说道:“舟君,你是不是不服被欺压,想用这种方式来反抗我?啊?”他走上前来,挡住江舟君的路。
江舟君自知自己的体力不能和他相比,当场比拼除非梁云飞让他,否则必败无疑,当然是使出惯用的伎俩,三十六计走为上,他金鸡独立,抱着犯罪的那只脚装着疼叫着:“腿啊,又开始疼了,梁云飞,你怎么这么瘦,屁股一点肉都没有,害我碰到你的骨头都疼死了!”
梁云飞在他跟前蹲下来,仰望着他笑道:“有没有肉你不知道?要不要我给你看看?要不摸摸更合适?”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江舟君这次使足了气力,一脚踢中梁云飞的肩膀,趁着梁云飞斜倒在地立马奔向栅栏门,留下梁云飞好气又好笑地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土尘,推开栅栏门进去。不急不急,他看着被夕阳拉得老长的影子,还有前面装着淡定走路而又疾步匆匆的人儿,淡淡笑着,他们这一生的路还很长很长,他们之间那么短的距离,终归会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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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月如昨天就和他交代过,今天和他一起去正明寺拜佛,她差人送给江舟君一块观音玉佩,想想,还是戴上好了,他自然知道她和他一起去是什么原因,算了,天意如此,他不强求。
每逢过节,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寺庙,也是如此。不过今早他们出来得早,还没什么人来,一到中午,游人如蚁,密密麻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