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但是,正努力冲刺中的某只怎么可能停得下来,宫徵眉头微皱,晶莹的汗珠顺着英挺的鼻梁滑落:“专心!”
“恩……啊……等,我,我有话要……哈啊,恩……轻点……我,我说……恩……假如我,我……啊……”扶遥断断续续地想说着什么,终于被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声淹没了……头脑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着,终于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想要说的话。
月余后。
宫徵轻快地走在回念清殿的路上,嘴角情不自禁地带上一抹微笑:阿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大殿里冷冷清清,根本没有那个人在这里时的温暖与活力,宫徵皱眉:“阿遥呢?”侍女小心地回道:“回王上,遥公子他去赏花林了。”
赏花林?阿遥似乎最近经常去那里啊……“我不是叫你阿遥去哪里都得跟着吗?”“回王上,遥公子他不让我们跟去,说是一大群人跟着,一点玩的意思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是。”
春红谢尽,不复春日的芬芳,却是一派韵凉的浓绿。
浓密的枝叶遮去炎热的骄阳,有语声自繁荫处传来,轻轻撩开阻挡前进的枝桠,宫徵看见扶遥凝重地立在那里,树阴遮去了另一人的影子,只听那最后一句话飘散在风里:“那么,那之后,你,就是我的了……”
难得一见的与正文有关的番外君:有关名字
一日,我,郁闷的:发觉自己起名字现在是越来越烂了……
友:此话怎讲?
我,郁闷依旧:首先是《非》里的,EG。1非攻=不是攻=受……
友:这个你不是说给我听过吗,不过和这篇文有什么关系吗?
我:当然……EG。2扶遥=扶腰=做地腰都直不起来了=受……
友:还真是……=…=
第八章:饯别宴
察觉到逼近的脚步声,隐在树阴里的人迅速转身离去,留下扶遥怔怔地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宫徵。
宫徵神色冷然,被掩在宽大袖子的拳头捏地死紧,努力克制自己要保持镇静:“你在和谁说话?”扶遥无神地看着宫徵,一言不发,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这件事,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宫徵一字一顿地说着,压抑着心底翻腾的怒意,拂袖而去。
扶遥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移动半步:尔雅,真的生气了……这件事,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夜。
扶遥坐在桌边,满桌珍馐却没有动半筷子,他出神地凝视着平常坐着那个人的凳子,半天都没有移开视线。
侍女不忍心地看着扶遥失神的样子,轻声提醒道:“遥公子,要不您先用膳吧……”话音未落,便被扶遥打断:“我等他回来。”“可是……遥公子……”侍女犹豫良久,还是小心翼翼道,“王上今日摆驾宜欢殿了,大概……不会回来了……”
扶遥愣住了,忽然轻轻笑起来:原来他现在,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了吗?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也不用再想尽方法和他解释了啊……
“遥公子,你别难过,王上说不定只是一时和您怄气,过两天又会回心转意了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难过?我明明在笑啊……”“可是……”侍女顿住,递上一条干净的手帕,“您还是先把眼泪擦干吧……”
铜镜在烛光与月华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金色,镜子里的人啊,精致的面容,向上勾起的红唇,碧色的双眸泛着润润的水光,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流入带起的那个清浅的小酒窝里……明明在流泪却又要勉强让自己笑起来的样子,让人看了,却比看他哭更难受啊……
扶遥没有接手帕,站起来,无所谓地用袖子抹了几下:“我没有哭,都不用等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众人看着那个单薄纤细的背影慢慢向床塌走去,心里多少都有些为他难过:毕竟这还只是个孩子啊……有什么错误,能错到无可原谅的地步呢?
三日后。
“王上……遥公子他,还是……”“什么?”宫徵的眉头再次皱起来,“我不是叫你们想办法多弄些花样了吗?”御膳房总管欲哭无泪地站在那里,双腿随着王上冷洌的目光扫视过来直哆嗦:“可,可是,铜雀族人的饮食我们不太清楚,原料总共不过那几样,要是用中原的料理方法,要是把遥公子弄出个什么病来,我们也担当不起啊……”
宫徵长叹一声,倒在椅背上:“下去吧……”手无奈地搭在额头上,喃喃道:“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向我抗议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难过啊……”
“王上,今晚给阿塔卡尔使节准备的饯行宴已经准备妥当了,您看还有什么不足之处没有,我等好赶紧去准备……”宫徵睁开眼,长指在图纸上某个位置轻轻点了一下:“恩,在这里,多添一个位子。”
内务总管颇好奇地问了句:“给哪位大人备的?”宫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内务总管立刻面如土色:“臣下冒犯了,臣下多嘴了,请王上恕罪,臣下现在就去安排!”“恩,下去吧。”
念清殿内。
“真的啊!那太好了,遥公子你听见了没?今玩阿塔卡尔使节的饯行宴您也能去了!真是太好了!”侍女欣喜若狂地拉过扶遥,立马向他传达了这个好消息,“奴婢今天一定会把您好好打扮打扮,宫里那些贵妃们一个个打扮地都可漂亮了,您可不能让她们比下去,您本身就很……”侍女想了半天,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可以用来形容扶遥的词语,索性不理会了,“总之,奴婢一定会把您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一定艳压群芳!”
扶遥淡淡地抽出被侍女拽的紧紧的袖子,也努力克制住心里的那一丝小小的期待:既然是使节的饯别宴,那么他也会在吧……
夜。
阿塔卡尔的使节是位粗犷的大漠汉子,早早地赶到了宴会场地,看着一位位妃嫔袅娜多姿地走进会场,心里更是一阵又一阵的激动:“早知道中原的美人多,真不知道居然各个都这么漂亮,文弱又优雅,阿塔卡尔的姑娘简直不能和她们相比!”
一席话,坐在席首的王上大人听了微微一笑,并不表示生气,却把他旁边的随从使节给惊出了一身冷汗:“使节大人,中原的美人是多,可您千万不能在这里挑啊,这里的女人,您可一个都不能动,她们可都是王上大人的妃子啊!”语毕,又恭恭敬敬地向宫徵行了个礼:“王上大人,请您千万不要见怪,我们的使节大人在大漠随便惯了,请您千万不要生气啊!”
王上摆摆手:“无碍的,我很羡慕有这种性格的人,他们享受的快乐,往往要比我这种人多的多……”
“诶……小慕,那个人……”使节呆呆傻傻地看着缓缓步入会场的那个少年,如见天仙下凡般,扯了扯随从使节的袖子,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宫徵也随声望去,眸色一黯:素白的长衫,罩着浅蓝的轻纱,逸然若谪仙,不管是素白还是清浅的蔚蓝,都仿佛成了世界上最纯净而无法污染的色泽,只能供奉瞻仰,却不能伸手触及;头发用白玉的发簪简单的束起,再没有其他任何饰物,玉簪没有任何复杂的花纹,只看见灯的霓光在温润的白玉上流转,却无法沾染它半分;淡淡的眉,长长的黑睫似羽,半掩着其后动人的碧色眸子,淡色的唇轻轻抿起,却更显娇嫩诱人。
大殿里顿时一片寂静,不管是谁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些本来还不服气扶遥得了王上三千宠爱的,这时也全部安静下来。
“天,天哪……”使节震惊地叹道,“我从没见过比他还要漂亮的人!”使节一边说一边向扶遥走去,双手交叠于胸前,轻轻弯腰,行了一个礼:“赞美真神,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人,请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扶遥被使节直白的话语弄地有些不知所措,脸颊微红:“我,我叫扶遥。”“那么,美丽的扶遥公子,我能有这个荣幸请您坐在我身边吗?”扶遥犹豫地看了眼宫徵:他的位子不是安排在使节旁边的,而是……宴席的最末端……
宫徵眼眸深邃地盯着扶遥微微羞涩的样子,沉声道:“既然阿塔卡尔的使节大人希望如此,那就这么安排吧。”
旁边的使节侍从苦着张脸:他该怎么暗示一下使节大人才好啊,使节大人是没注意到,可是他看的一清二楚啊,之前使节大人赞美王上大人妃子的时候王上都没有说什么,可现在只是这样,王上大人的脸就已经黑了啊,弄不好,他们一向粗枝大叶的使节大人又要捅什么娄子了!
扶遥拘谨地落座后,什么都不敢动,即使旁边的汉子一直热情地招呼询问着,他也只是尽量简短的用点头或摇头回应着。他希望的,根本就不是这样啊……他小心地偷眼看了看宫徵,却看见那人一直微笑着和别人交谈着,偶尔往这边望过来了,他的心立刻悬起来了,像是惧怕,又像是在隐隐期待着什么一样,可却也是在和使节交谈,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仿佛心里一个地方一下子空了起来,隐隐发酸。扶遥小小地苦笑了下:他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呢?
众宾落座,太监凑到宫徵身边轻声提醒了什么,宫徵环视了四周一圈,点点头:“人基本都来齐了,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宫徵首先举起了酒杯,笑道:“客套话就不说那么多了,希望使节回去能向可汗传达我们大渺愿与其交好的讯息,希望你我两邦,能世代友好相处下去,这杯酒,我就先干了。”语毕,一饮而尽。
使节大笑了几声:“一定一定,承蒙王上厚恩,我等定当不遗余力地办好这件事!”
既然王上殿下都已经先干为敬了,做臣子的当然也不能怠慢,纷纷敬酒。
使节大人在寒暄间隙也不忘扶遥,俨然把扶遥看作是他家的了,不时偏头低语着,甚至有时还说起了笑话,逗地扶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上大人的脸色越来越不济,看地一直站在使节身边的侍从一身冷汗,幸好有一道特别的菜上来,才刚好救了场。
“这是……烤全羊!”使节惊喜地站了起来。宫徵点头:“素闻西域那边喜食烤食,恰巧宫里有位师傅略通一二,便做了一道出来,算是本次饯行宴的惊喜,不知使节可还满意?”
“实在是太意外了,居然在家乡之外的地方也能吃到烤全羊,劳王上大人费心了!”宫徵只微微一笑表示回答。
“扶遥,你尝尝看这个吧,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烤全羊,味道绝对鲜美,你一定会喜欢的。从刚才起就发现你一直没吃什么东西,这样对身体不好吧?你这么瘦,应该多吃点才是。来,尝尝。”使节先生热情地夹了一大块切好的鲜嫩羊肉到扶遥碗里,不停地催促着扶遥多吃一点。
扶遥无措地看向宫徵:他,他不能食荤腥的啊……
第九章:竹叶笛
察觉到扶遥的目光,宫徵冷淡地移开视线,坐在扶遥对面的晴妃见状,笑盈盈地用手帕掩着口轻笑道:“既然是使节大人竭力推荐的美食,遥公子你可不能不给人家这个面子。”
扶遥的心已经完全冷下来了,钝刀割肉之痛,也不过如此吧……他嘴角微提牵开一个轻轻的笑:“好啊。”
他的声音太轻,在嘈杂的宴会里,几乎根本没有人听见他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把羊肉撕开,极其斯文地把肉送入口中,仿佛那油腻物滑入喉腔的恶心感全然不存在一般,向着仍一脸期待的使节微微笑了一下:“很好吃,谢谢。”
没有人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差,除了一直面对着他的使节:“遥公子?你,你怎么了?脸色好差……啊!”扶遥终于忍不住了,抓紧使节的袖子对着地上大吐特吐,他吐了一次又一次,感觉胃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可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油腻感仍存在胃里。
宫徵脸色变了,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把扶遥拉到自己怀里:“怎么了?为什么会吐?是不是食物有毒……”扶遥不说话,摇晃着推开宫徵勉强站起来,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长长的眼帘垂下:“那么,我欠你的,就此还清。”
宫徵眸光再次一凛,心尖仿佛又被那轻得不能再轻的话狠狠刺了一刀:他的意思,是从此就要离开他了吗……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宫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下一瞬间,就看见那个轻灵如风的身影倒了下去。
念清殿。
“回禀王上,遥公子并无大碍,但要再调理一段日子才能好起来。”太医恭敬地如上禀报着。宫徵皱着眉头凝视着扶遥略显苍白的脸色,低声道:“怎么会这样……”“回王上,因铜雀族人常年只食天然草木,无法接受鱼肉荤腥的刺激,所以才会导致呕吐不止,甚至昏阙的状态……”宫徵越听越心烦,干脆挥手让太医退下。
宫徵在床边坐下,轻轻拉起扶遥纤细的手,无奈地抵在自己额头上喃喃低语着:“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明明听到那个人和你说‘你是我的’,你不辩驳也不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心里那么气愤,可是听到你不肯进食的时候还是依旧担心着你;明明努力想不在意你的存在,明明故意去其他妃嫔那里,可是看到其他人对你献殷勤还是会难以自持地感觉生气;明明知道你不能用荤腥,还故意装做看不见你求助的目光,可最后看你倒下的时候,最难过的还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听你说你欠我的都还清的时候,我的心里会那么恐慌……”
自古无情帝王家,这是书塾的师傅从小就教导他的,生在帝王家,就必须要做到冷酷无情,才能冷静地掌控天下。他照做了,踏着兄弟的血肉一步一步走到这个天下最高的位置,可是现在他无法继续那样冷静下去,他无法就这样看着那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