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阿奴眨着两只不相信的杏核眼。
“没事,真没事。”陌七坚定的摇摇头,“身体好着呢,别瞎操心。”
“那,那您身体既然没事还是起来锻炼锻炼吧。”
陌七气绝,阿奴是拿准了他吃软不吃硬的原则啊。
东方景程进来时,就见陌七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紧闭着双眼任由阿奴摆弄着穿衣。
陌七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吆,六王爷今天有空来看看本世子哦。”
阴阳怪气,景程挑眉:“你这是在责怪本王没来看你。”
我呸,看不见你老子才高兴。
景程说:“不是本王,是皇上来看你了。”
景言是真的很好奇,连理都教会这个大白兔什么,手里的糖葫芦在大白兔面前晃啊晃:“糖葫芦吃过没?逛街必吃之一。”
“没有。”大白兔乖乖的摇摇头,手里就多了一串糖葫芦。
“豆花呢?逛街必吃之二。”
“没有。”大白兔又乖乖的摇摇头,手里就又多了一碗豆花。
“臭豆腐呢?逛街必须必须必须品尝美味黄冠之最。”
“啊……你怎么□□啊?”大白兔狂摇头,手里迅速多了一盆臭豆腐。呜呜,……,没看见人家在摇头么?
“……”景言,“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嘻嘻。连理就没多带你逛逛街?”多可怜的孩子,萧瑀占有欲真是太强了。
“是啊,唯一的一次。爹爹不让出去。”陌七吃完糖葫芦吃豆花,闻着臭臭的臭豆腐实在下不去嘴,最后无聊的望着窗外站的桃、荷、菊、雪,这几天这几个人跟丢了魂似的,一个个魂不守舍,却又异常灵敏,他在屋里掉枚针都能立刻飞进四个人来查看情况。
“还带你赏花灯猜灯谜看小妹妹?”连理可真不正经吖,景言来回在陌七脸上看,这脸逛花街不得羡煞一群人吖。
“是啊,小妹妹可厉害了,那么长的剑都吞肚子里去了。”陌七张开用手臂比划着剑的长度,“吓死我了。”
咦?花街里还有杂耍的?“那登画舫,写诗词谈歌赋呢?”
“哈,你说那个吖,”陌七抬头挺胸,豪情壮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嘻嘻,紫鸢姐姐的诗不错吧。”
景言汗颜,这是□□裸的抄袭啊:“那打擂台,抢绣球呢?”他突然觉得他可能哪里理解错误了。
“哼,这个吖,最好玩了。”陌七一脸兴奋,“抢了绣球就可以娶媳妇了,不过,连理最讨厌了,他嫉妒我,明明是我抢到的,他竟然拿去送人。”
景程实在觉得他们的谈话一点意义都没有:“皇兄来王府难道就是来问这事情的。”言外之意你很闲?
“当然不是。”景言不敢直视自家兄弟冰冷的眼神,“朕是怕世子住不惯特来慰问慰问。”这么好玩的小东西怎么只能你自己玩呢,小气!
“那也不必天天来吧,世子的言行有史臣每天上报。如果皇兄很闲……”
“没关系的,程程,我不累。”陌七很自恋的当做了关心。
“谁管你累不累。”景程嗤之以鼻。本王只是觉得你满口谎话,还一脸可怜看着就腻歪。
“唉吖唉吖,朕突然想起来,朕是听说前几天世子被人绑架,是谁这么不要命了胆敢绑架世子。”景言假惺惺的关心着,“世子可有受伤。”
陌七翻了白眼:太假了,太假了,老子若没受伤老子天天在王府养个毛毛虫啊。
景程无语:果然是来打听此事来了。“都是一些小毛贼,不足威胁。”
“哦?”景言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可有抓到?”
“臣弟办事不利,望皇上责罚。”脸上却毫无歉意。
“唉丫丫,责罚什么啊,世子无事便好。”他怎么舍得罚自家兄弟呢。
陌七捂着脸背过身去暗自伤心,你们都当七爷身上的伤是画的胭脂图啊。
“朕听说最近又有一些前朝余孽到处作乱,朕记得前些就有一个,叫什么来着,哦,付允。”
付允,陌七眯了眯眼睛,这姓氏特别啊,好像是什么国的国姓来着。
“那是父皇还在位,他可是个厉害人物啊,十七中状元郎,三年升一品大员,幸好但年父皇明察秋毫才没让此人得逞。都做到一品大员了啊。皇弟可要谨慎啊,我大齐安慰可就靠你了。”景言假模假式的品了口茶,“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唉,不知世子可否看清贼人长什么样子?”
陌七扫了一眼景言那假模假式的样儿,又描一眼景程愈发冷的冰山脸,摇摇头继续吃着手里的臭豆腐,心想:真是有些东西闻着臭,吃起来还真香
作者有话要说: 字生文乱,年轻的时候写的,发来祭奠一下俺当年的心血。刺伤各位眼的抱歉了,绕行吧。
☆、九
最近陌七又有了一个新爱好——助人为乐。人生在世一定要给自己基德,不然飞来横祸无力自保的时候老天都会落井下石。自从绑架一事后六王爷便不再限制陌七的行动,而是派梅荷随身保护,阿奴更是寸步不离了。
“最近世子又做了什么?”景程一边披着公文,一边不忘关心一下世子。
“早上从粮库救下一只偷油的仓鼠,逛街时扶了一位千金小姐过马路,下午领回一个卖身葬父的丫头。”梅面无表情每天例行报告,“顺便还赎了一位花魁的身。”
“花魁?”景程从公文中抬起头来,“他想干什么?”
“这……”梅小心的看着主子变黑的脸色,咬咬牙还是决定坦白从宽的好,“世子说留着给王爷做妾。”
景程冷哼一声,闲的都有时间给他找妾了,“世子现在在哪?”
梅默默为世子祈祷片刻:“赌坊,想给一位欠赌债的人还钱,才打发属下来王府取银票的。”
景程笑了,冷笑:“他做好事的范围可真够广啊。”
陌七被景程从赌坊拎出来时都没明白怎么回事,重重的被扔进马车里,才有点后知后觉危险靠近的自觉:“痛死了痛死了。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景程没有温度的声音鬼魅般传到陌七的耳朵里化成‘啪’的一声脆响。
“你……你……”竟然打我屁股,呜呜,陌七气的失血脸被这一打又气红了反而显得有几分妖气。
“我说过什么?”啪的一声,景程严厉的看着那张憋红了的小脸。赏罚分明,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对陌七有什么过分。
“我哪知道你说过什么?呜呜”陌七疼的眼泪哗哗的流,他真不知道那个冰山面瘫脸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像还没熟到可以用他爹惩罚他的方式惩罚他吧,而且长这么大他爹还从来没这么打过他呢。
“听说你都有闲心给本王找妾了。”啪,“忘了你王妃的身份了吗?”
“所以老子才有权给你找妾啊。”连被叫王妃他都不计较了。
“既然知道自己是王妃,还敢大街上乱牵人家姑娘的手。”啪,气死他了,就不该这么放纵他。
“这不是送人家过马路嘛,而且我还不是王妃呢,我没有答应。”
吆喝,都会狡辩了,景程掐着他的小脖子:“那你给一个赌徒还债呢,不知道他嗜赌成性死性不改吗。”
陌七真被吓哭了:“是他自己说自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小儿嗷嗷待哺,从此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我才决定帮他的。”
景程看着陌七哭红了的桃花眼怯怯的看着自己,想逃离却因为挪动牵扯到了屁股而疼的呲牙咧嘴,梨花带雨,苍白而疲惫的脸色,看上去是那么的弱不禁风。景程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斗篷给陌七披上,“回去,禁闭。”
“为什么?”陌七不满的质问,却又被景程毫无温度的表情吓得委屈的低下头。
车外熙攘的人群,吵吵闹闹光听着也能感受到其繁荣。陌七忍不住打起窗帘看了一眼立刻回头对着景程笑的有几分讨好。
“你看人好多哦。”
“恩。”景程点点头,瞟了一眼陌七,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听说今晚有庙会,你去过么?”
“恩。”
“我没去过。”陌七有几分遗憾。
“恩。”
“我从来没去过,我小的时候就和奶娘住在一个寺院里,长大后被父亲送来天国,我从来不知道寺院外边是什么样子,走到哪里都有好多爹爹的人陪着,出去的时候路上都没人……”陌七卖力的把自己说的更可怜一些。
“连理不是带你去过么。”
“呃,就那么一次不算。”这么几天他都快不记得连理这个人了。陌七有心耍赖皮,无奈力不从心,前阵子伤刚好,他就耐不住要出来,这不刚蹦跶了两下眼前就开始泛黑。柔软无力的被景程圈进怀里。
“哦?那那个南桓国骄纵乖张,坑怪诱骗良家少女的潇王世子是谁?”
“咦?你怎么知道?”陌七眨着大大的桃花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景程。
景程瞧着他那白痴样,冷哼:“知己知彼。”
“哦。”陌七明了的点点头,又故作羞愧,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戳戳景程的胸膛,娇声道:“你好过分哦,竟然对人家这么了解,可是人家一点都不了解你耶。”
景程扭头,呃,吐了。
嘻嘻,陌七任由景程抱下车,兴奋地蹲在一个捏面人儿的摊位前,“我要这个,还有这个,还要那个,唉吖唉吖,好像都喜欢啊。”陌七有些为难的看着景程,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我可不可以都要吖。”
景程看着陌七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嘴角微翘,要是一直能这么乖也挺好的,景程完全没想过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宠溺的摸摸陌七的小脑袋:“这个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让老人家照着你的样子捏一个就行了。”
现在生意不好做,一天都卖不了几个铜板,捏面人的老人看着高头大马身后驾着的华车心里至乐,可算是来了个大买卖,一定要好好的介绍自己的面人,抬起头的一瞬突然就瞪直了眼睛,直直的看着陌七扑腾一声跪拜在地:“神仙公子显灵啦,神仙公子显灵啦……”
“咦?神仙,哪里哪里呢?”陌七不明所以的四下望去,扑通也跪下了,“哪里呢?我也要拜……”
景程无奈的皱皱眉安慰道:“已经走了,你不用找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连理不带他出去玩了,有些人不是不知道自己漂亮,而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漂亮到什么程度。
“真的嘛?”
“真的。”
“那他怎么还跪着呢?”
“咱们先回去吧。”
“你还没给我买那个呢?”
“等你回去了他们就会送过来。”
“真的吗?”
“真的。”
“我真的可以去庙会?”
“假的。”
“唉?怎么不上当。”
七夕庙会,牛郎织女会面。街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在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的社会里也只有今天才敢大胆的向自己心仪的对象表白而不用担心被人笑话。男子向心仪女子赠予信物,女子向心仪男子赠予手帕,手拉手猜灯谜逛花灯,好不热闹。
“那女的手帕都掉了七次了,拿不住就装袖兜里啊,真笨的可以。”陌七被圈在京都最大酒楼翠华楼的雅间里,爬在窗户上恨不能化成鸟飞出去。
景程细细的品着酒,见人快跳下去了,长胳膊一伸,抓着人后衣领就拎了回来。眼睛不经意的向窗外扫了一眼,一位重达二百斤的女人化着厚重的状容在不停的掉丝帕,捡丝帕。
“老实坐着。”
“我是你小厮啊,怎么能坐着。”青衣小厮面容普通,一双灵动的双眸向着窗外瞟啊瞟。
“坐着,或者回去。”
陌七不满的撇撇嘴,讨好的看着景程:“咱们下去逛逛呗,下去吧。好啦,那我下去喽。”
走到门口却又被雪用剑挡了回来,气地陌七拍桌子,大声宣布:“我要下去逛逛。”
“你别得寸进尺。”景程眉毛都没抬,冷冷的说。
陌七气结,转身爬上窗,一条腿跨在窗外边。又转身对着景程威胁道:“你不让我下去,我,我就跳给你看啊。”
景程冷笑,死小孩儿管不了你了。走到窗前一掌把人推了下去,只抓着陌七的一只胳膊说:“好啊,想死还不容易。”
“啊,你混蛋,你推我……”陌七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低头向下望去,头立刻晕了,心想怎么感觉这么高啊,他们明明坐的只是二楼的。“呜呜,你别放手啊。”
陌七可怜的求饶让景程原本怒气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俯视着他冷笑:“刚才不是要跳,现在怎么怕了。”
街上人来人往被突然挂出窗户上的一个人也惊了一跳,指指点点的讨论起来。陌七手脚并用的想顺着景程的胳膊往上爬,却被景程又按了下去。
陌七晃荡着身子:“混蛋啊,老子都不跳了还不行。”
景程不为所动:“这就是一个奴才该有的样子?”
陌七瞪着眼嚷嚷:“东方景程,你别得寸进尺啊,老子都知道错了。”
景程挑眉说:“你这是在教训本王?”
陌七气晕,可是人在屋檐边不得不低头:“呜呜不敢了。让我上去吧。好吧,好吧。奴才错了。”呜呜,你个死面瘫。
景程感觉也教训的差不多了,手下用力要把人拉上来,手背却一阵酥麻,抓住陌七腕子的手就松了。陌七就顺着他的手划了下去,正好砸在楼下的胖女人身上。
景程突然心漏跳了一下,却见陌七轱辘从胖女人身上滚下来,指着楼上大叫:“你真扔啊你,混蛋。”
看着陌七骂的还能上蹿下跳,景程呼了口气:还好下面站着个人,就他那小胳膊腿儿要真摔地上可怎么受得了。
景程从楼上翩然而下的时候,被砸的女人正仰面朝天的躺着,肚皮又大又圆,翻滚了半天也没爬起来,引得周边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
“六娘,你没事吧。”人群中跑出一个人来,把地上的四脚朝天的女人翻了过来。转身又对着陌七呵斥:“笑什么笑,你这人砸了人都不知道帮忙啊。”
景程把人拉身后边,一副睥睨的姿态震得秀才后退三步。陌七无辜的看着秀才,又担心的看看女人:“不是我笑的啊,我不是故意砸的,我是被扔下来的,你没事吧?”
女人低着头小声说:“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我站的位置不好。”
“六娘,你就是太善良了。”秀才为她不平,却又惧景程的威严。
女人摇摇头,又对陌七说:“你没事吧?你怎么被扔下来了?”
陌生人的关系让陌七感觉委屈,一股子怨气涌了上来,不待抒发就被景程打了回去:“向人家道歉。”
陌七不满的看着景程,是你扔我,还要我道歉。
景程说:“道歉,带你逛花灯。”
陌七说:“对不起。”
景程说:“乖。”
“他已经道歉了,那人我就带走了。”
众人都没明白这歉是给谁说的,就见那位威严俊朗的男子手拉着自己的小厮走入了人群。没人敢阻拦,简直太霸道了。
陌七欣赏着新买的花灯说:“你怎么不给人家点银子做赔。”
景程面无表情地说:“她说没事。”
陌七鄙视他:“你可真抠门。没事就不能给个心灵安慰奖啊。”
景程依然面无表情地说:“你那么能花钱,我总得多省着吧。”
陌七呆愣得看着他,片刻后才眨了眨眼说:“替我拿着灯。”
景程面无表情地说:“你是小厮。”可是还是伸手接了。
陌七看着他拿灯的手,惊讶地说:“你手怎么肿了?好像个大馒头。哈哈。”
景程终于面有表情了,他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