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风不知他们二人何时会到,但是约莫着两人肯定会快马加鞭,加之两人路上肯定没吃东西,所以才提前让店家准备了饭菜
三人坐下之后,逸风亲自给桃夭和青莲斟茶
桃夭和青莲端起饮下,这才暖了一天没进食的胃
青莲放下杯子,赶了一天的路,他的脑海里依然是未安的影子,本以为来了西城就会放松下来,但是如今,更是紧张
青莲想不是看不到的原因,而是因为离他更近
他就在他的附近,不知道他能不能感觉到?
。。。。。
青莲到达西城的那晚上,未安没睡着,他也不知道青莲来了,他只是望着洞口的方向,看着摇曳的烛光,在想他
。。。。。
小二哥很快将饭菜上桌,三菜一汤,一晕两素,逸风怕他们赶路累了吃不下,所以特意吩咐厨房要做的清淡些
桃夭和青莲随便吃了点,草草结束,如今这种状况下,虽说若依找到了,可未安还生死未卜,他们两人一颗心都是悬着
青莲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未安,他已经失去了一次,决不能有第二次
“现在是什么情况?”青莲刚放下碗就迫不及待问道
其实当青莲出现在这的时候,逸风就明白桃夭和倾国已经将整个计划告知于他,如果不是的话,青莲不会来
逸风耸耸肩,有些无奈:“状况不妙,虽说花韵染此时不在花陌楼,大哥暂时没什么危险,但是光找到嫂子这一点我们就可以猜测,如果大哥不是发生了意外,此时他已经在这里”
青莲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未安没有武功,你们居然让他单枪匹马闯花陌楼?”语气尽是责怪
其实不怪青莲会这么想,据他所知,花韵染武功深不可测,就连他也只是和他难分伯仲,再说花陌楼这么大的一个组织,里面肯定高手如云,未安不会武功,就算脑子再好使,也是炮灰的命
逸风听到这,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桃夭,眼神有一丝询问,桃夭回望他,一脸抱歉
桃夭似乎忘记把这事跟青莲说了
逸风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嫂子,你不会是不知道其实大哥会武功,而且身手还不错的事情吧”
青莲的眉蹙的更厉害,如此逸风便明白
于是有些责怪的瞪了眼桃夭,又继续说道:“那你应该更是不知,他的武功是在我们四人之上了?”他们四人,指的是桃夭,逸风,倾国,倾城
青莲的眉直接成了一个川字
逸风瞬间有想一掌拍死桃夭的冲动:“总之这个你可以不用担心,如果大哥没被花韵染发现会武功的话,他安全的很”
青莲这回眼睛也眯了起来:“那如果花韵染是知道了呢?”
很好解释,如果是知道了,那么就会猜测未安为什么要隐瞒着他有武功的事,再顺藤摸瓜,反省整件事,那么。。。事情就大了
逸风一拍桌子,他怎么没想到这点,为什么只在小村庄发现受伤的嫂子,却不见未安
桃夭被他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想想青莲说的可能,一颗心跳的更是快,他祈祷着这不是真的
青莲问:“王妃在哪?”逸风指了指楼上,青莲站起来往楼梯走,逸风连忙跟上:“你做什么?嫂子受伤了还没醒”
桃夭也站起来,思考到,事情严重了。。但是,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
青莲和若依的照面并不多,真正面对面接触,是在他和未安的婚礼之上,王爷曾和王妃来未府做客,但是桃夭说,那只是披着和王妃一样皮相的奸细,那是花韵染的人,那是念玉
第一次接触她真人时,若依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无人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青莲见到她的时候,她清秀的脸擦破了皮,严重的是血肉淋淋,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面貌,此时她毁了近半张脸,触目惊心
只是看大致轮廓时,青莲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若依被调换王爷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而是因为念玉的伪装简直完美
桃夭见到若依伤的这么重,心都慌了,想要碰碰若依,又怕自己一个大男人不知轻重碰痛她,看见她这样,桃夭更是断定,未安一定出事了
“嫂子她。。。”桃夭在床前踌躇不前,颤抖着声音问道
逸风此时也是正经着脸色:“大哥来到西城之后,我们的人就放出藏鸠寻找大哥的下落,可一连五六天都没有丝毫消息,直到前天中午,藏鸠在东边的一个小村子嗅到了大哥的气息,我们的人赶到那,只发现受伤昏迷的嫂子,而大哥他。。。”
藏鸠,那是未安养的一种鸟,是他特别训练的,就是为了有一天,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这是另外一个秘密,关于未安的秘密
未安的身上,有一种香,这种香融进血液,而能闻到这种香的,除了未安,只有藏鸠,一般人闻见,只会误认为这是草药香,因为那香是未安自己调制,针对藏鸠的特性特别调制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未安让若依往东边走时,要在她的披风上滴上自己的血
只不过这香味容易散发,而遇水之后更是消融的快,未安在回花陌楼的路上也留了有,但是因为山林早晚露水重,气味早已散发
这也是为什么,藏鸠只找到若依
这事桃夭已经在皇宫里跟青莲说明,但是在知道这个功能失效后,青莲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冲进山里,知道找寻可能不会有后果,但就是不愿等着
“现如今。。。”
逸风回答桃夭:“现如今,只有等嫂子醒来”
青莲只是刚到西城,就开始漫长的等待
他提心吊胆着,他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如此不知结果却只能等待的事情,是青莲第一次遇见,可他却不想经历
。。。。。
未安问安可,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下雨了吗?还是阴天?
安可没有回答,她看着自己的姑爷,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越来越弱,有些担心,却不敢私自做主
她知道,他中的什么毒,也知道,没有解药,就算不运用内力,它也会慢慢吞噬他的身体
小姐从来不会残忍,只是她会慢慢不善良
只是安可终究有些不忍心,她一直记着,未安微笑着,温润的将糖葫芦递给她
安可转过身,背对着未安,闭了闭眼,郑重劝道:“姑爷,小姐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脆弱,她比任何人都坚强”
那是三天以来,安可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尽管那不是未安想要听的,未安还是不由自主的扬起唇,笑了出来:“我知道”
安可话已至此,他还如是回答,想来已经没有沟通下去的必要
安可走后,未安喘了口大气,侧着身子靠在石墙上
若依在这牢房,什么都没留下,唯一留到的,是一根簪子
未安是在不经意摸索到的,本也是闲着无聊,他就用簪子在石墙上刻字,刻得倒也不是无聊的什么未安到此一游
而那三天,他刻了六个字
第八十七节
未安感觉身上气力越来越弱,也容易陷入昏睡中
醒来的下一秒,他又可能睡着
每每这时,未安就会握紧手中的簪子,警醒自己清醒点
那大致是未安最难熬的日子,在牢里的时候,虽然会受到鞭刑,但是因为自己才是发起这场战争的人,未安从没怕过
可就这几天,他睡去,醒来,又睡去,如此反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他便越来越怕
花韵染心狠手辣,未安也从没想过东窗事发后他会放过他
但是未安那时没怕,是想着自己能逃脱
可如今,睡去时一个人,醒来时还是一个人,情况几乎不变
他越来越难心安
那药是以吞噬人的内力为主要目的,俗名七日散
今天是未安中毒的第三天,再过四天,即使有解药,他也是废人
中毒越深,他的反应是越来越嗜睡
而如今,他隔几个时辰就要睡,一睡又是几个时辰
睁眼闭眼时的不同,大致就是烛火的摇曳
只是这次,未安睁开眼,眼前的那个人,让未安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啊妖在未安跟前,端着一个碗,还是以往的装扮,要说不同,是她将眉间玉取下,青丝用发簪挽起,比起以往的温婉,此时多了分干练
一见啊妖,未安的睡意消失了大半,他立即坐直身子,背靠着墙,眼里有分疏离
啊妖没看见他目光似得,端着碗继续前进,在床沿坐下,未安这才看清,碗里是一碗鸡汤:“我熬了鸡汤,你喝点”说着将汤勺递往未安嘴边
未安本能的避开,啊妖居然不恼,仍旧直直的看着他:“不敢喝?”
。。。。“你骗过我一次,我防着很正常”上次就是不小心,才会无顾忌的喝了下了七日散的汤药
啊妖听他这话,冷笑出来:“那你骗我的,怎么算?”汤勺不离未安嘴边,看得出来,啊妖是一定要未安喝了,不然不会罢休
好,你我扯平了。。。。未安不再说话,低头含住汤勺,喝了鸡汤
啊妖似乎知道未安一定会喝下去,嘴边扬起了笑,再舀了一勺喂他
未安喝汤期间,打量啊妖,也没发现什么不同,好像还是三天前的那个模样,好像是知道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可就是这样,才让未安猜不准她的心思
只是未安没想过,要爱一个人容易,害一个人也容易
未安一碗鸡汤喝下去,滴水不剩,可算是干干净净
未安本以为啊妖喂完鸡汤就会走,可啊妖将碗放在小方桌上,又坐回床沿
盯着未安看
未安有些茫然,三天没来看他,想必是猜出了什么才将他置于此地不闻不问
但是现在含情脉脉,是几个意思?
一开始未安是不明白啊妖为何对着他笑
可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大约过了一刻钟时,未安才察觉到自己又中计了
身体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燥热,从小腹深处蔓延全身,好似每次发烧时,浑身发烫无力
未安不是傻子,也不是没经历风情之事
只是他没想到,啊妖居然不吝对他用chunyao
开放到这般田地,未安是该夸奖她吗?
此时未安是明白,为什么啊妖会留在这里,对他笑的高深莫测,可真算是狠的,这招都出来了,他一个有夫之夫,值得她牺牲到这步田地吗?
“你就这么急着跟我圆房?”脑中一片混乱,眼前的人影在来回打转,未安难受的抓紧胸前的衣襟,大口的喘气,强制自己要冷静
啊妖的手缓缓伸了过来,覆在未安的脸颊上,不得不说,啊妖的手凉凉的,对于此时浑身如火烧的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那不然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有“主见”的姑娘啊
未安避开她的手,将自己的后背使劲往墙壁上蹭,他希望冰凉的墙壁能让他清醒一点
“我们还没拜堂成亲”言下之意是名不正言不顺
啊妖呵的笑了一声:“呵,如果不是你一直拖着,我们还会是现在这样吗?”未了,她又加了一句:“别忘了,你和青莲,也是先有的夫妻之实”
你说的这么有道理让我很难反驳啊
“那不一样”未安喘了口气说
啊妖又将手摸向他的脸,只不过这回,却是变本加厉的往下探索,慢慢延伸到未安的脖子上,未安顿时觉得全身都痒痒的:“不一样?莫非不就是他是男我是女,怎么?你还真以为,只有青莲才能让你快乐”
不一样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未安摇摇头,想要避开她的触碰,可因为时间的加深,药性发作的更是猛烈,未安的神智都开始模糊:“啊妖,你又何必这么作贱你自己?”
啊妖的手指在未安的领口上顿住,眸色忽的变深,开口是冷冷说道:“这都是你逼得,我真心真意待你,你却对我如何?你费尽心思靠近我讨好我让我爱上你,不就是为了有一天我能被你掌控,好让你救出若依,未安啊未安,你做到了,我是上当了,我爱上了你,可是未安,我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也知道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就宁愿毁掉”
所以现在,你是要毁掉我吗?
“我没有那样想过,从没想过。。。要掌控你”他从头到尾,的确没这么想过,开始他就对她愧疚,所以尽管靠近她是有目的,自己也很卑鄙,可是未安从来不做有损她名声的事,更不打算毁她清白
未安不可能不清楚,要让啊妖死心塌地,就是娶了她,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可未安已经对青莲不负责任,不会再害她,而且这辈子,他有青莲就够了
如果时间可以,未安也想,像青莲说的那样,谁都不负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未安摇头,可这并不能阻止啊妖,啊妖的手落在了未安的腰带上,两指抓住,只要轻轻一拉,腰带就会解开
未安明知已经阻止不了,身体里的燥热似乎要让他血脉沸腾爆管而死,心口的起伏越来越大,呼出的气都是灼热,药力让他的视线更是产生了幻觉,时间的流逝,居然让他看见了青莲
未安一把握住啊妖在腰上的手,使尽全力一拉,啊妖失重扑向未安的怀抱,还在惊讶中,未安的手抓住她的发簪,轻轻一带,啊妖的青丝散落下来
本就生得绝色,眉宇也甚是风情,若有招式,也是勾魂的能力
啊妖见他为自己解下发簪,真以为是药力让他无法自持,扑在他怀里还等着他下一步动作时,未安又将她推开
身子的失重让她差点摔下床,她惊讶的望向未安,却见未安握紧她的发簪,锋利的一端抵在手臂上,刚刚的拉推,几乎用了未安的全部力气,未安喘着气,用力的摇摇头,试图赶走内心升起的悸动:“这么久,我也没问过你,我本事平平,相貌平平。怎么能让你这大小姐刮目相看?”
他本事平平相貌平平吗?原来不爱时的最简单理由,就是说自己的万般不好,用来拒绝
“你想要什么理由?”是的,想要什么理由,让她告诉他,她是怎么爱上,怎么一步步沦陷的?
未安完全是问非所答的状态,他将簪子一步步往上移,移到自己的右脸上,用力抵住,消瘦许多的脸颊也陷了一个窝,不知为何,啊妖看着他这样,心总是难免的跳的飞快:“是因为这张脸吗?如果不好了,你就不爱了是不是?”
啊妖还没听他说完,眼眶已经不能自制的溢满泪水,她从没想过他会残忍到这个地步,将她所有的爱都说成盲目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未安看着她的泪目,一狠心,将簪子用力一划,俊朗的右脸立刻撕开一条血口子,血水哗啦啦流下
也是因为这一口子,疼痛让未安觉得身上的燥热在瞬间消失不少,他的眼睛又恢复清明,眼前的人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啊妖在那瞬间,泣不成声,她掩住嘴巴,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而出:“未安,你。。。。你欺人太甚”说完跑着离开
她悲呛的声音还在石洞里流荡,未安看她离开,松了口气,她走之后,绷紧的神经得以放松,未安疲惫的两手撑着床,血水还在簪子上,脸上的血水流下湿了脖颈湿了胸口,将白色长衫浸透,染出一朵绚丽血花
血还在滴,伤口的疼渐渐低下来,一旦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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