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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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狐-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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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这是第一步,那么接下去,执陌要做的就是再接再厉地添油加醋,逼得皇上废太子,惟有如此,他才有机会钻入空隙。
  
  可殇离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又对小太监问道:“南国皇子是什么人?他与太子又有何关系?”
  
  “这个咱们就真不知道了,世子大人倒是可以去问问太子的人,听说之前那位南国的皇子可在他殿里住了好些时日呢?”
  
  闻言,殇离又是一惊,“你说南国皇子之前一直住在太子殿?”这不可能啊,前些日子他去找执风,怎就一回都没见着过那位南国皇子?再来,执风也没同他提起过,还是说,这里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正在殇离困惑之际,那名胖太监又道:“可不是吗?昨儿才刚离开,据说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回到南国就给告了咱太子一状,今儿太子被带走时直叫冤枉,指不准还真是被人给陷害的。”
  
  “我知道了。”殇离的脸色阴沉下来,心里琢磨着还是得亲自上宗人府去走一遭,此事背后定有玄机,“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了,别人要是问起,绝对不能说我来向你们打听过这件事。”
  
  “奴才明白,请世子大人放心。”
  
  殇离微微颔首,后又觉得有些不太放心,便又放出威胁,“不管太子和南国皇子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最好给我闭嘴,再敢到处乱嚼舌根,小心自己的脑袋。”
  
  “是是!”这两小太监哪里经得住此般吓唬,纷纷跪倒在地。
  
  殇离瞟了他俩一眼,随后拂袖而去。
  
  他原先进宫是打算来找执陌的,可如今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他得先上宗人府去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至于执陌,是他忘记了,爱其实并不代表在一起,他与执陌始终站在对立的位置上,就算彼此相爱又能如何?
  
  倒不如什么都别说,多了份爱便是多了条牵绊,与其那样,他还是希望回到之前那样,将感情看得淡一些,也就不会感情用事了。
  
  所以殇离直接绕过了桑陌殿去了宗人府,或许是因为执风还是太子的缘故,所以奴才们也不敢对他怎样,殇离被一人领着去到执风所在的屋子门前,他给了些赏钱打发了那名奴才,则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执风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妙,一见殇离,他立马冲上来紧紧握住他的手,“殇离,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要两国断交的意思。”
  
  “你不要着急,坐下来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殇离拉着执风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复又启口,“如今的情况对你很不利,所以执风,不要再瞒我任何事,你要真想我帮你,就实话告诉我,你和那位南国皇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提及那位皇子,执风又长叹了一口气,“是我太傻,被他骗了。”他的眼神很悲凉,像是受了极度的创伤,“他叫疏河,我们原是好友,后是情人,如今却成了仇人。”
  
  “情人?”殇离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眉梢轻轻一挑。
  
  执风点点头,娓娓道来,“那本是个意外,那夜我们都喝多了,所以才会发生关系,不过醒来后把话说清楚了,倒也没觉得怎样,反而更增进了感情,这才有了这层暧昧关系。此次他来我这儿避难,说是在外头闯了祸,不敢回去就来我这儿暂住几日,我当然帮着他,这事儿我自始至终连父皇都没告诉,只像金屋藏娇似的养着他。”他自嘲地笑了笑,“可他,却背叛了我。”
  
  话说到此处,殇离大致能猜出一些,“疏河从你这儿回去以后就向其父告了你的状,以至于南国前来兴师问罪……”他略微顿了顿,忽而又问:“那么,皇上是在事情发生以后才知道疏河之前一直住在你殿上的吗?”
  
  “是。”事到如今,执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事情闹出以后,皇上就派人去我府上审问那些奴才们,他们自然不敢有所隐瞒,所以如今父皇该知道的估计也都知道了。”
  
  “包括你和疏河的关系吗?”殇离又问,而执风却说:“这我不敢肯定,如果我那贴身的两个奴才还记得我以前对他们的好,或许会帮我瞒着,不过谁说得准这人心呢?就好比疏河,在此之前我万万没有料到,连他竟也会出卖我。”
  
  “等一下!”殇离却好像突然捕捉到什么关键一般,抬眸凝视着执风的瞳仁,“依你对疏河的了解,你是不是认为他不可能背叛你?”
  
  执风愣了愣,继而才轻应了一声,“嗯。”
  
  殇离紧接着又发问,“你确定在疏河住你殿里的这期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你殿里?”
  
  “我不确定,疏河会武功,倘若他想要偷着出去玩一圈儿也没人能阻得了。”回答间,执风已然明白了殇离在怀疑的是何,“你认为此事与皇兄有关?”
  
  殇离倒也坦白,“极有可能,我只问你,在你看来,疏河是怎样的人?”
  
  提到疏河,执风便难抑伤感,“我与他相识两年,其间自认对他品性脾气都算了解,他那个人性子直,说话常会得罪人,但为人不坏,偶尔也会撒娇,我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会背后捅一刀的人。”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件事我会替你去查。”殇离忽而又凑近了执风的耳畔,继而压着嗓子说道:“你只管在此等我消息,若执陌来看你,千万记住,不要见他。”
  
  如今执风能相信的也只有殇离而已,“我会记住,殇离,拜托你了。”
  
  殇离最后郑重地拍了拍执风的肩膀,方才离去。
  
  而一出宗人府却巧合地遇上了执陌,殇离并未逃避,而是放慢了脚步款款走到他面前站定,“大皇子,您也来看太子殿下吗?”
  
  执陌蹙了下眉头,不满地问道:“执风和你说过什么了吗?”
  
  殇离微扬着唇角,笑得很平和,“也没什么,不过我有告诉太子让他别见你,所以恐怕大皇子这一趟是白跑了。”他做了个福,便打算从执陌身旁走过。
  
  却哪知才迈了两步,却又被执陌抓住了手腕,“执风已然被打入了宗人府,用不了多久,父皇必定会下令废太子,届时他自身难保。”他侧过脸,淡漠地对上殇离的眸子,“反是你,殇离,我有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参与夺嫡之事。”
  
  殇离冷笑了一声,而后如同赞扬般启口,“大皇子果然厉害,不过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警告?”他一点点收起脸上的笑意,最终与之冷眼对望,“别太小瞧了我。殷执陌,对你而言,皇位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连自己的弟弟都能害。”他甩开执陌的手,迅速向后退了一步,随后又甩下一句,“这样的你,让我瞧不起。”言下转身就走。
  
  反是执陌,望着殇离离去的背影,终是气得一拳打在红墙之上,许久后又暗自低语,“我要这皇位,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
  
  自那以后,殇离暗中派了个人去了趟南国,然而那人回来后却说,南国皇子根本就没有回去过。
  
  要是没有回去过,那么如今这一切就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当时他想到的第一个名字是殷执陌,而第二个是梁青竹。
  
  随后殇离又去了趟宗人府,这回他去主要是两个目的,一是让执风将疏河的样貌画下,二是要他再度模仿执陌笔迹写一张纸条。
  
  执风自小在书画上很有天赋,所以殇离的这两个要求一点儿都难不倒他。那以后殇离将执风所画的疏河画像给侯府中的几名死士看过,要他们满城地找人,他相信疏河一定还留在京都。
  
  而另一张纸条,殇离却亲自往梁青竹的府上走了一遭,他本身轻功好,于是上了屋顶,就候着梁青竹出现,然后便将那纸条夹着飞镖送到了那人眼前。
  
  纸条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约他子时在宫里见面,没有落款,但是殇离相信,梁青竹必能通过此字迹认出是何人想要见他。
  
  殇离是想:既然你梁青竹要帮着执陌,那么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梁青竹今晚只要来赴约,便是在劫难逃,他将时间定在子时,自不会是没有道理的。
  
  当夜,梁青竹来到约定的地点,却迟迟不见大皇子,心里难免生出一分忐忑。他不敢贸然去桑陌殿,于是只好等着,可直到子夜过半都不见人影,他这才感到事有蹊跷,正欲离开,却被殇离逮了个正着。
  
  是时殇离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他浅笑着走到梁青竹面前,“梁大人,这深更半夜的怎么还留在宫里呢?”他微眯起双眼,嗓音却忽而低沉了几分,“还是说,其实梁大人是约了人在此会面呢?”
  
  闻言梁青竹一怔,下一刻已猜出自己这回是遭人算计了,正打算开口辩驳,忽见殇离手一挥,道:“给我将此人拿下,带到乾清宫!”
  
  “乾清宫?”梁青竹亦是一惊,当即挣扎起来,“我没有罪,你不能无凭无据就这么抓了我。”
  
  殇离倒是表现得很平静,“有没有罪,等到了乾清宫见了皇上,相信皇上自有定夺。”语毕,他对着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复又冷声下令,“带走。”
  
  (卷廿玖完)
  '2011…3…3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最近霸王又多起来了,于是我来吼吼,大家快冒泡来我瞧瞧~
还有,昨天黎夜和睿辰结婚了~




30

30、卷卅 唇枪舌剑 。。。 
 
 
  比之梁青竹,殇离的优势在于——皇上疼他。
  
  此刻,乾清宫前殿中,殇离正在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给皇上叙述着今儿这事的来龙去脉,“皇上您说,这深更半夜的,梁大人在那后山徘徊了半个时辰,不是等人又是什么?”说话间,他又行至梁青竹面前,笑着对上他的双眸,“再说了,后山那种偏僻的地方,平日里鲜少有人过去,梁大人又怎会没事儿过去那里呢?除非……”他刻意顿了顿,方才意味深长地启口,“除非,是你所约之人身份特殊,再来便是你们见面要谈的内容不可告人。”
  
  “你满口胡言!”梁青竹似是被逼急,不愿与殇离多做辩驳,倒是对着皇上跪□来,“皇上,微臣冤枉。”
  
  “冤枉?”殇离冷笑了一声,也回过身面向皇上,“皇上,殇离亦有话要说。”
  
  皇上微微颔首,在他的示意下,殇离再度启口,“是不是冤枉,相信皇上心里已然有数,这子夜时分,梁大人在宫里偏角守了半个时辰,难不成是为了赏月吗?再来,正三品官员如无特殊传召,宵禁后应是不得入宫,所以请问梁大人,您是何时入的宫内?”
  
  殇离此般咄咄逼人,显然是要迫得梁青竹就范,偏偏那人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得很,“在下于宵禁前入宫,却没赶得及离开,故以在后山徘徊想主意。”
  
  这一回,殇离没有再说话,而是淡淡地笑了。胜负已分,不必他再多废唇舌。
  
  果然,伴着梁青竹这番慌乱中胡扯出的无力辩驳,皇上气得一张打在椅子把手上,“梁青竹,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朕的面还敢扯谎,此般荒唐理由亏你想得出来,你好歹乃三品官员,竟会错过宵禁时刻出宫,你哄谁呢?”
  
  梁青竹被这么一吓,惊得连忙又磕了三个头,之前他匆忙之际随口说了个理由,回头想来方觉自己说错了话,而如今他若想保住性命,必然不能再有所隐瞒,可是要他供出大皇子来,以他的衷心也是断然不会做的,那么,他只好设法将罪名推到旁人身上,“微臣知罪,恳请皇上饶命!”
  
  皇上站起身,走下了台阶来到梁青竹跟前,“那你且说说,今夜你出现在宫里,究竟约了何人?”
  
  梁青竹蹙了蹙眉头,扮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许久后方才开口,“回皇上,其实今晚微臣原本约见的,正是沈世子。”
  
  “什么?”皇上惊诧之余望向殇离,却见他眼中瞬间泛起一层冷色,就连嗓音也低沉了几分,“皇上明察,殇离与此人从无交际,又怎会与他夜会?”
  
  皇上的视线在殇离脸上停留了片刻,继而又对梁青竹发问,“那你倒是说说,你约他所为何事?”
  
  “并非我约他,而是他约我,所以究竟有何事,臣亦不知。”梁青竹看着是打定主意要拉殇离一同下水了,于是拼命在事实上添油加醋,“皇上,请恕臣直言,这朝中大臣,私底下有交情面上却装得冷淡的不在少数,只不过我与沈世子私下里会面的事儿被人撞见了而已。”
  
  眼看着皇上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梁青竹更是趁机火上浇油,“沈世子竟然躲在暗处观察了下官半个时辰,还真是好耐心啊!可惜你想要独善其身,我却不愿为你背这黑锅。”
  
  至此,殇离却突然笑起来,“你说约你见面的人是我就真的是我了吗?梁大人,说话要有证据,凭你一面之词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证据?很简单,敢问沈世子为何这时候也在宫里呢?如你所言,都已经过了宵禁时刻了呢!”伴着他的问话,殇离唇边的笑意越发浓烈,“多谢梁大人提醒,只是您这所谓的证据,恰好能为我证明我的清白,因为……”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卖了个小小的关子,随后才凑近梁青竹的耳畔低声道:“今夜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宫里,是因皇上召见我。”
  
  言下,他复又直起身,冲着皇上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幸而皇上是今夜召见殇离,不然的话,恐怕殇离真要无辜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松了口气,说来也是老天帮忙,原先皇上召见他时,他还在担心要错过今晚的约,没想到到最后反而因此救了自己一命,“皇上是在宵禁之后召见我,而当时殇离还在侯府,这一点许公公可以作证,而梁大人是宵禁之前就入宫赴约了,倘若真是我约了你,又岂有让你等候的道理?我奉皇上旨意入宫觐见本是无错,而梁大人这般冤枉我,可见居心叵测。”
  
  梁青竹哪里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还未来得及解释,却见皇上大发雷霆,“大胆梁青竹,你究竟有何目的?”
  
  “皇上,微臣冤枉啊!”
  
  “还说冤枉?”殇离轻声一笑,眸中忽而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皇上,听闻这回太子之事也是此人先挑起的,前些天我还听奴才们说太子被带走时直喊冤,所以殇离斗胆恳求皇上彻查此事,指不准太子真是被人冤枉的。”话说到最后,他刻意扫了梁青竹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上也觉得殇离此话说得在理,于是当即允诺将彻查此事,殇离又趁着势头恳请皇上将此事交由他来办,皇上心想殇离也已不小,可以委以重任,便点头答应。
  
  而梁青竹,皇上下令将其打入天牢,三日后处斩,君无戏言,此话一出,毫无转圜余地。
  
  事后殇离带着皇上给的令牌打算出宫,却在宫门前遇见了执陌,想必他也是听到了消息专程赶来的,殇离见之只轻轻颔首,“大皇子。”
  
  “殇离,我有话跟你说。”执陌的脸色略显凝重,而殇离却对此视而不见,只礼貌地启口,“大皇子请说。”
  
  执陌皱了皱眉头,随后道:“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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