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季很是暖和,三月末的时候,空气中已犹如盛夏时节般透着些许的热气,只是近来早晚温差较大,晌午时殇离还在叫着热,可一到夜里就总想着把被子裹牢一点,仿佛生怕有一丝寒风钻入被窝似的。
而这夜,子时早已过半,内室却仍燃着微弱的烛光,或许是因有屏风挡着,那抹微光稍显朦胧,更是透出些许暧昧之色来。
屏风上挂着两件衣裳,再往前看则是一张床,此刻纱幔全都放下,隐隐中可以看见里头似乎有些动静,而在床前的地上则相依摆着两双鞋。
“唔……”伴着一声细微的呻吟,床都好像有了些摇动,殇离眯着眼,展开双臂环住执陌的脖子,只感觉身上人又一个冲刺,顿时一股剧痛带着快。感一同袭上脑海,额边缓慢淌下一滴汗珠。
继而又是一阵有节奏的律动,殇离配合地与执陌拥抱在一起,两条腿分得很开,并如蛇一般盘绕在对方的身上,耳边是执陌略带挑衅的嗓音,“为何不叫出来?我觉得你叫。床的声音特别动听。”
殇离本在舔舐着执陌的耳廓,忽闻他此言,却是狠狠地咬了下去,不过到底还是留了情,只是把执陌的右耳咬出了浅浅的齿印,但并没有流血,而后他喘过一口气,终又启口,“我今儿就不想叫了,你管我?”
事实证明,招惹了殷执陌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在殇离那句话的尾音还未落下之际,执陌已是一个挺身狠命顶入,那一下之后,殇离顿然失声叫了出来,可旋即他又咬住了下唇,生生抑制住了那丢人的媚叫,继而怨念地瞪着压在他身上的那个罪魁祸首。
执陌看着他那样的表情,心情忽然变得极好,倒也不打算再逗这小家伙了,于是在殇离的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随后加快了律动的速度,带着殇离一同到达快。感的巅峰。
然而执陌刚从殇离体内撤离,便被稳实地踹了一脚,殇离向来会挑位置,别处还看不上,要踢定是对准了命根,为此执陌是骂也骂过了,罚也罚过了,但依然改不了这小东西的此般恶习。
今儿殇离还特恶毒,那一脚全力踢来,若非执陌躲得快,恐怕是真要被废了。只是这一脚踢在脚骨上,也委实让人疼得够呛,执陌怒极,使劲将殇离按倒在床上,原是想狠狠教训他一顿,让这厮一辈子记住才好,偏偏自己实在太不争气,见殇离那一张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飞扬起嫣红,容颜分显诱人,他一时没忍住,一低头又深情地吻住了他的唇。
在没有和执陌一起被幽禁之前,殇离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吻也能如此激情,殷执陌是个占有欲很强烈的男人,所以他的吻总是带着侵略的气息,让人产生一种类似窒息的错觉,起初殇离觉得这种接吻方式太显霸道,然而相处的时间久了,竟反倒觉得这样也挺刺激。
一段激吻过后,两人的呼吸都稍有不顺,缓了片刻,执陌才又威胁道:“下回你再敢对着我那里踢,我就先把你给阉了!”
殇离冷冷一哼,压根就没把执陌的威胁当一回事。转而他感觉□一片黏黏的很是难受,则又叫起来,“我要沐浴,你快去叫小丫头烧热水。”
“就你最麻烦。”执陌暗自抱怨了句,但仍是下床披了件长衫去开了门,然后对着走道深处唤了一声,“丫头,睡了没?”
他们口中的丫头名唤“朝露”,是当年被留在桑陌殿的惟一一个宫婢,原先还有一个,可去年冬天这殿里凉得很,那婢女染了很重的风寒,最终病逝了。自那以后就只剩下朝露丫头一个女的,宫里也没再派人来顶上那个死了的宫婢的位置。
执陌觉得反正他这儿还有两个太监能使唤,想想自己和殇离二人也不需要多少人伺候着,所以此事便算了。
执陌在门前等了会儿,见朝露开门出来,“殿下有何吩咐?”
“给我烧点热水。”执陌瞧见朝露脸上升起一分不解,则苦笑着翘起拇指往屋里指了指,“你小主子深更半夜闹着要沐浴。”
闻言,朝露顿时了然,“是,奴婢这就去给您烧水。”
执陌关上门回到屋里,将烛灯的笼罩揭开,屋内恍然亮了许多,他走回床边,把殇离打横抱在怀里,“知道你走不动,抱你去沐浴,看我对你多好?”
殇离的手很自然地勾上执陌的脖子,嘴里嗫嚅着,“算你有良心。”
屏风之后就是一只大浴桶,足够两个人一块儿坐在里面,执陌让殇离先在一边坐会儿,为免他着凉,还特地取来了衣裳给他披上,然后才绕出去弄了桶冷水先注入浴桶。等朝露烧完了热水送过来,他接过后就让那丫头早些回去睡,自己则回到屏风后,看殇离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便又安抚了一句,“很快就好了。”
朝露烧了两大壶热水,执陌将其中一壶悉数倒入浴桶里,尔后拿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了才抱起殇离将他放入桶内,继而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殇离泡在热水里感觉舒服了许多,闭上眼靠在浴桶边,脸上露出一抹享受的神情,执陌瞧了却立马对他发出警告,“你少露出这种表情,信不信我在这儿再上你一次?”
殇离缓缓睁开眼,眯着一条细长的眼缝注视着执陌,“唉,频繁发情,禽兽所为也。”
“你找死!”执陌咬牙切齿地骂道,一手已向殇离的后。庭探去,殇离吓得险些从水里跳起来,“喂,你不是来真的吧?”
执陌看殇离真被唬到了,突然笑了起来,紧接着手指已伸了进去,“帮你清理身子而已,你想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殇离很不满地将脑袋往边上一扭,等执陌替他将那粘糊糊的东西给抠出来后,他才又说:“你倒真懂得享受,这幽禁的两年多,我看你小日子过得也很惬意。”
执陌笑着耸耸肩,“乐子是要靠自己寻来的,总不见得真每日对着四面墙发呆吧?”
殇离拿食指在水面划着圈,“所以你当初故意把我拉进来,就是为了给你自己添些乐子吧?”
执陌也算坦白,“如此理解,倒也没什么不可。”
停下手上的动作,殇离抬眼瞄了执陌一眼,接着启口,“可怜我啊,就这么被你算计了。”
“我说沈世子,你要知道,是我先被你算计了,所以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说话间,执陌的身体略微前倾,与殇离贴得很近,“不过我觉得,如今这样的日子也确实不错,咱俩就这么过一辈子如何?”
殇离猛地推开执陌的身体,“小爷我才不要和你一块儿住在这种鬼地方一辈子。”
“这你就错了,若不是被幽禁,我这桑陌殿还是不错的,我记得你以前还夸这地方漂亮来着。”执陌丢了块毛巾给殇离示意他给自己擦身,同时背过身双手伏在浴桶的边缘,“再说,你和我在一起不也挺尽兴的?”
殇离知他所指为何,脸颊稍稍有些发烫,于是只专心地拿着毛巾替执陌搓背,动作娴熟,仿佛这样的活儿在过去他干过无数回,“我那是陪你玩儿呢!”
“哦?”执陌挑了挑眉,略微偏过脑袋,“那不知世子大人玩得可还高兴?”
“还行吧!”随着殇离那清高的口吻,执陌终是再度大笑出声,“你高兴就好。想来我当初的决定还真是做对了,若这近三年没有你陪在身边,那日子该有多无趣啊!”
殇离给执陌搓完了背,转而开始洗自己的身,一边仍说着,“也就只有你觉得如今这日子有趣儿,依我看被关幽禁实在是太磨人了。”
“那是你本性耐不住寂寞,也当真该学着修身养性。”说着,执陌伸手取过放在一边的香料,转过身在水里洒了些许。
殇离洗完了身,泡在水里闭目养神,“修身养性就该去禅堂,就你这地儿,都呆了快三年了,我也没见你的脾性好了多少。”他最后个字的音刚扬起,执陌就狠狠地拧了他一把,痛得他立马叫了起来,“你作何?”
“殇离,你是不是该换个口气和我说话?当初父皇将你赏给了我,那我就算是你的主子,对待主子哪有你这种态度的?”
殇离冷哼一声,不以为然,“我堂堂韶云侯世子愿意屈尊纡贵来伺候你,你该感激才是。”他将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都埋入了水中,两只手在水里肆意地划动,“我之前也说了,我就陪你玩玩罢了,别以为小爷我和你上。床就是对你动了真感情。”
“哦?”执陌的声线往上一挑,“你不说我还真当你是对我动了情呢!怎么?跟着我不好吗?”
“少自作动情了,我对身体里流着赵家血的人都没有好感,很遗憾,你正好就属于这个范畴。”殇离稍微坐正了一些,两条手臂探出水面搁在浴桶的边缘,“再说了,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废太子而已,知道‘废太子’三个字的意思吗?也就是说你作为太子的那些个风光都已成为了过去,如今啊,你也不过就是个被幽禁了的皇子,真正的太子是你皇弟殷执风。”
听了殇离的这番话,执陌倒也不恼,只是刻意压低了嗓音道:“就算是个皇子,也足以给你一世荣华。”
“我不稀罕。”殇离的声音顿时冷了大片,“殷执陌,你要知道,我并非断袖。”
而执陌只是静默了须臾,并未针对殇离的话给与回应,反是另起了个话端问道:“殇离,你信不信我能重新当上太子?”
殇离冷笑了一声,显然并不相信,“想要扳倒太子重新上位,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呢!”
执陌微微勾起嘴角,笑容中透着一丝邪佞,“如若没有把握,我断然不会跟你提出。”
殇离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很淡漠,“殷执风是我捧上位的,你要拉他下来还没那么容易。”
然而执陌却说:“就因为是你捧他上位的,所以我才更有把握将他从现有的位置上拉下来。”
闻言,殇离的眸中瞬间泛起一层冷色,“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非也。”执陌靠着桶壁,慵懒地启口,“我那皇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当初要是没有你相助,他又怎么可能当得上太子,其实这些年来我虽没再追究那年我被设计之事,但即便不细查我也能猜到,那封伪造我笔迹写下的信是出于执风之手,殇离,你很聪明,挑了一个对你的计划最为有利的帮手,只可惜,执风的风光日子也差不多该到头了。”
殇离并未立即回话,却是沉默了良久方才又道:“没那么简单,我当初既然有本事捧他当上太子,等出去后我也一样可以助他稳固地位。”
执陌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很沉,隐隐中给人一股压力,“殇离,别与我为敌。”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殇离亦不示弱地对视回去,“我会帮二皇子,直到他顺利登基。”
及至此刻,执陌才终于恼了,他的右手狠狠掠过水面,激起无数水花,最终紧握住殇离的左臂,“此乃我皇家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殇离,我最后警告你一句,最好不要插手夺嫡之事,不然的话,后果自负。”他迈出浴桶,将一旁的另一壶热水放到殇离手边够得着的位置,又留下一句,“你慢慢洗,我先睡了。”言下,他擦干了身上的水就赤。裸地钻进了被窝。
殇离痴痴地望着自己手臂上被执陌按出的一片浅红的印记,又孤自静坐了片刻。
直至他从水里出来,那壶热水仍然安静地躺在原处,殇离瞄了那只铜壶一眼,心想这热水应是早已冷却。
而他与执陌之间大抵也终将如此,激情似火之余,剩下的也只有冰凉的嘲讽、怒骂、威胁,有些事一早注定,好比他与执陌,注定没有结局。
(卷廿壹完)
'2011…02…12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第二幕的开头还是放碗肉汤吧,不敢写太过,大家凑合着看,要真被投诉了,不是我一个RP不好,是咱们RP全都不好,╮(╯▽╰)╭
感觉这一章就像是一首小情歌,唱尽了爱恨,又像牛奶咖啡,一半甜一半苦。(╮(╯▽╰)╭ 我又煽情了……)
ps:扭动求留言。
22
22、卷廿贰 解禁之期 。。。
天莲山原先没有名字,是莲央到了此处后才给命的名,最初他离开仙界时身边只带了寒鸣一人,至于另外的几名徒弟都是他在人间收的,他本身与寒鸣都是神仙,莲央是天庭莲花池的护者莲仙,而寒鸣则是莲花池内的一条小鱼,后来二人一同下凡,寻到了天莲山这座有神灵庇护的仙境,也就在此定了居,并且布下了结界。
而除却寒鸣这大弟子是仙以外,其余几人却皆为妖,老二是狼妖,老三是猫妖,老四是蛇妖,至于小五殇离,莲央却很少提起,寒鸣只知这小师弟是只狐狸,仅此而已。
莲央很少出山,老二、老三和老四都是几千年前误入了天莲山,结果机缘巧合之下才被莲央收作了徒弟,至于殇离,谁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只知有一日莲央道是要下山一趟,回来时怀里就抱着一只小狐狸,那时的殇离还很小,想是刚出世不久。
然而对于殇离的身世,莲央始终绝口不提,不过大伙儿都瞧得出,师父对殇离宠溺得很,反倒殇离却有些恃宠而骄,但莲央一般也都由着他,只要这小狐狸别闯出太大的祸事来,他都能忍。
而这日,莲央终于在坐守八卦阵十八日后走出了练功房,寒鸣跟在他身后,看师父脸色不佳,心里暗暗觉得不妙,于是问道:“师父,小师弟的情况如何?”
莲央摇摇头,面色阴沉,“不好,竟然学会与男人媾和了。”他的语调很淡,可寒鸣却能听出其言辞间隐含着的薄怒。
“师父,殇离的记忆是否仍有残缺?”随着寒鸣的又一个问题,莲央已绕过了个弯走到了自己厢房前,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嗯,恐怕把自己的真实身份给忘了,那小东西在凡间逗留了太久,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吗?”
寒鸣看话题指到了殇离的身份上,他也是出于好奇,便想着趁机问个明白,“对了师父,殇离他究竟是仙是妖,为何总不听你提起?”
莲央止住脚步,回头冷漠地扫了寒鸣一眼,那眸中的光色太过凌厉,仿佛能杀死人一般。半晌之余,他才幽幽淡淡地启口,“你管不着。”言下他已绕过了屏风。
寒鸣站在屏风外,听莲央的嗓音从另一头轻飘飘地传来,“寒鸣,你从来不是个多嘴的人,有的事不该你管,还是少管为妙。”
透过屏风,寒鸣隐约能看到莲央那修长的身姿,即便只是隔着屏风,那番画面也让人感觉秀色可餐,“是寒鸣多嘴了,还请师父原谅。”
莲央并未吭声,寒鸣从屏风上映出的轮廓可以看出他师父正在里头更衣。许久后莲央才又道:“我即刻就下山,接下去的日子这里的一切交由你来打理。”
“什么?师父要下山?”寒鸣一惊,随后见莲央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紫色的衣裳,比白衣更能显出他的妖艳来,“嗯,殇离封印未解,当日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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