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成为帝制时代最高统治者的称号。
嬴政自称“始皇帝”,后世俗称“秦始皇”。
从此天子称为皇帝。
宋王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摆了摆手道:“诸卿,适才苏秦和邹衍都说过了,寡人德兼三皇,功高五帝,建立了恒古未有之功业,既然古代有‘皇’与‘帝’为最尊贵者,何不将皇与帝两个号合起来,号称皇帝?”
群臣闻言,都不由得细细地琢磨着这个“皇帝”的尊号,真是越想越觉得像这么一回事,故而都跪拜下来,向宋王偃高呼万岁!
宋王偃又道:“自即日起,寡人自号‘皇帝’,号始皇帝!凡我宋帝国之君,皆号皇帝!自寡人之后,二世、三世、四世直至万世一系也!”
“王上圣明!”群臣山呼道。
“嗯?”宋始皇子偃的眉毛一挑。
“始皇帝圣明!”群臣又改口道。
闻言,子偃不由得摆了摆手道:“既然尊号都改了,那么属于王的自称和臣民对于我这个皇帝的称谓是否应该改一改?”
“请始皇帝明示!”
“我决定,自即日起,我自称为朕,朕为皇帝的自称,天下避讳,臣民对朕的称谓,应为‘陛下’、‘吾皇’!”
“诺!”
由此,子偃决定了自己的尊号为“始皇帝”,认为自己的功过后人不可评定,故而又废除了对皇帝的谥号。此后凡宋帝国的君主,都号称皇帝,二世皇帝,三世皇帝,四世皇帝……
为了显示皇帝的尊贵,子偃还自称为“朕”,至于臣民们对皇帝的称谓则为“陛下”,皇帝陛下。
为什么把皇帝称为“陛下”呢?“陛下”是封建时代臣民对皇帝的称谓。“陛下”本来是指宫殿的台阶,又特指皇帝座前的台阶。皇帝临朝时,“陛”的两侧要有近臣执兵刃站列,以防不测和显示威风。
群臣常常不能直接对皇帝说话,而要由站在“陛下”的侍卫者转达,以示皇权的崇高。
“陛下”这一称呼《韩非子》已有之。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今陛下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
后来,就用“陛下”作为对皇帝的直接称呼,表示虽然是在对皇帝说话,但礼仪上不能有失尊卑。
第683章 祭天()
为了彰显自己一统天下的功德,子偃决定改变自己的尊号、自称,和臣民们对于他这位皇帝的称谓,同时,还下令在朝歌城外五十里的淇水建造一座玄鸟台。
玄鸟台十分的壮观,台上楼宇连阙,飞阁重檐,雕梁画栋,气势恢宏。这且不说,光是台就高十二丈,殿宇百余间。
玄鸟台建成之日,子偃遂登上玄鸟台祭天。
华夏民族自古就有“敬天法祖”的信仰,在华夏先民眼中,天地哺育众生,
是最高的神。天的人格化称呼是“昊天上帝”(亦有称“皇天上帝”,与之相对的地即为“后土”)。祭天仪式是人与天的交流形式,历代王朝都由天子来亲自主持祭天仪式,祭天的祭坛一般为圆形(称为“圜丘”),寓意天圆地方。
在仪式上须诵读祭文、奏雅乐,并焚烧祭品,以表示人们把自己的劳动成果贡献给天,作为对天滋润万物的一种报答。
祭天。周代祭天的正祭是每年冬至之日在国都南郊圜丘举行。“圜丘祀天”与“方丘祭地”,都在郊外,所以也称为“郊祀”。
圜丘是一座圆形的祭坛,古人认为天圆地方,圆形正是天的形象,圜同圆。祭祀之前,天子与百官都要斋戒并省视献神的牺牲和祭器。祭祀之日,天子率百官清早来到郊外。
天子身穿大裘,内着衮服(饰有日月星辰及山、龙等纹饰图案的礼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立于圜丘东南侧。
这时鼓乐齐鸣,报知天帝降临享祭。接着天子牵着献给天帝的牺牲,把它宰杀。
这些牺牲随同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被放在柴垛上,由天子点燃积柴,让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使天帝嗅到气味。这就是燔燎,也叫“禋(yīn)祀”。
随后在乐声中迎接“尸”登上圜丘。尸由活人扮饰,作为天帝化身,代表天帝接受祭享。
尸就坐,面前陈放着玉璧、鼎、簋等各种盛放祭品的礼器。
这时先向尸献牺牲的鲜血,再依次进献五种不同质量的酒,称作五齐。前两次献酒后要进献全牲、大羹(肉汁)、铏羹(加盐的菜汁)等。第四次献酒后,进献黍稷饮食。
荐献后,尸用三种酒答谢祭献者,称为酢。饮毕,天子与舞队同舞《云门》之舞,相传那是黄帝时的乐舞。
最后,祭祀者还要分享祭祀所用的酒醴,由尸赐福于天子等,称为“嘏”,后世也叫“饮福”。天子还把祭祀用的牲肉赠给宗室臣下,称“赐胙”。
后代的祭天礼多依周礼制定,但以神主或神位牌代替了尸。
子偃在拜祭完毕之后,遂宣读祭文,曰:“予子氏讳偃,敢昭告于泰皇陛下——予生后世,起于天命玄鸟,上承天命,下顺民心。历三十载,终秉承先辈之遗志,荷皇天后土眷,遂平暴乱,以有天下,主宰庶民!”
“予为始皇帝,天下共主也,当……仰惟圣神,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功化之隆,永久无患。予祗承天序,谨用祭告。惟神昭鉴,我邦家。尚飨!”
祭天仪式完毕之后,子偃又大宴群臣,又命武将比武,文官作文,以助酒兴。
一时间,子偃与文武百官觥筹交错,对酒高歌,大殿上鼓乐喧天,歌舞拂地,盛况空前!
子偃端着一樽酒爵,脸色微醺,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玄鸟台最中间的位置。
看着子偃的动作,诸公子和大臣们都不由得停止了饮酒,纷纷将目光放到子偃的身上,看看这位始皇帝陛下想干嘛。
子偃忽而道:“酒酣胸胆正开张!朕能攻灭列国,一统天下,幸甚至哉!借着醉意,寡人欲作诗一首。”
言罢,子偃便缓缓的登上了祭台,一步一步的,踏上了整个玄鸟台最高的地方。
每走一级台阶,子偃都会从口中唱诵出一句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䜩,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子偃终于摇摇欲坠地站到了最高的位置,身旁空无一人。
他俯瞰着下面的诸公子和群臣,还有放眼望着这里的宋军将士们,不由得一股澎湃的感觉涌上心头,在激动之后,又不由得自内心传来一阵的寒意!
天边那里,骤然浮现了几个人的脸,李敖、张烈、宋义……
子偃一手提着酒爵,一手拿着酒壶,忽而将酒爵斟满,举向了祭台的另一侧,大着舌头道:“朕能有今日,宋国能横扫列国,一统宇内,尔等皆劳苦功高也!一统天下,是朕毕生所愿,亦是天下万民之所愿也!这一爵,朕敬你们!”
子偃随之将手里的酒爵一饮而尽,他又斟满了一爵酒,可是并没有就这样喝下去。人喝醉了,话就多了!
子偃又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双眼忽而变得炯炯有神地道:“这一爵,朕敬呕心沥血,一直为我宋国变法强国,奠定万世之基的李敖!”
这一爵酒,子偃是往地上倾倒的。
又斟满了一爵酒,子偃大声得举起了酒爵道:“这一爵,朕敬披肝沥胆,为我宋国运筹帷幄,披荆斩棘,与朕情同手足的张烈!”
子偃又倾倒了一爵酒。
继续斟满酒,子偃又道:“这一爵,朕敬已经故去的黄庸!正是他的无为而治,大兴民生,为我宋国的大一统事业奠定了必须的基础!”
又倾倒了一爵酒。
最后,子偃还是斟满了一爵酒,肃容道:“这一爵,朕敬那些三十年来,为我宋国开疆拓土,为大一统事业做出流血牺牲的死难的将士们!”
又倾倒了一爵酒。
“朕从未忘记,那些死难的人!朕很庆幸,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里,一统天下,让这个支离破碎了四百多年的大争之世,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一统!朕平定了天下,这是朕的荣幸,然天下初定,人心未稳,朕方才御极于华夏九州,不服者甚众,往来之日,朕与诸君共勉,开创帝国的盛世!干!”
“干!”
最后,宋王偃还是与群臣共饮一爵。
子偃能从一个小国寡民的君主,一步一步开疆拓土,用了三十年,最终定鼎天下,一统宇内,着实不易。
子偃自认为,什么黄帝、大禹、成汤和姬发、秦始皇,都是比不上他的。子偃现在的心里膨胀得很,自恃与天比齐!
自公元前328年,子偃上位开始,迄今为止已经过了三十年,子偃时年55岁。
秦始皇扫灭六国,一统天下,还是依靠前五代秦王赞下的家业,最终“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驱宇内”的。而子偃则是依靠自身,以小博大,不过30年的时间,就相继攻灭了齐楚秦燕赵魏韩七国,使海内归一,这份功业,这份能力,古往今来,谁能比之!?
朕才是真正的千古一帝!
第684章 举措()
一统天下,自称“始皇帝”后,子偃变得十分的忙碌,夙夜在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宋帝国的整体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国内刚刚大一统,百废待兴,所以子偃想闲着都没办法。
这不,子偃又一次召开了大朝会,商议要事。
“诸卿,如今天下初定,人心未稳,相国苏秦建议朕为了稳定人心,将秦、齐、楚、赵等七国的旧贵族及其遗民迁到朝歌,以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动乱。不知汝等意下如何?”
闻言,一向以宽厚的老好人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子干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可。”
“请说说你的看法。”
“而今天下刚刚一统,列国王室和贵族在其国内虽有不小的影响力,但是无法伤及根本矣。无兵又无粮,光有名声,七国余孽如何作乱?至于相国大人提议将七国的旧贵族和遗民迁到朝歌来,严加看管,这一做法臣认为是大大的不妥!”
子干作揖道:“陛下,天下刚刚平定不过一年,七国之旧贵族和遗民分散各地,的确不容易管理,容易发生暴乱,但是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以宽厚示人!七国之旧贵族和遗民何止十几万?都迁移到朝歌,又让原先的七国之民作何感想?这样一来,岂不是更使得人人自危,让原本就紊乱的人心变得更加脆弱吗?”
这时,苏贺附和道:“陛下,子干大人所言极是。公道自在人心!若是我宋国能够明法令,搞民生,让黎民百姓们各司其职,安居乐业,其黔首岂会跟随所谓的七国余孽作乱?这是天大的荒谬!陛下,臣请你放弃聚七国之旧贵族和遗民于朝歌的想法!”
闻言,子偃微微颔首,又将目光放到了苏秦的身上,询问道:“苏秦,你还有何话说?”
“臣还是认为将七国的旧贵族和遗民迁到朝歌,严加看管才稳妥一些。如若不然,帝国若是发生了什么动荡,或者是有心人作祟之下,必生叛乱也!”
子偃说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以己度人,刚刚平定了天下,就将原来的七国的旧贵族和遗民都迁到朝歌,严加看管,此举影响不太好。罢了,就让七国的旧贵族和遗民各安其业吧!”
“陛下圣明!”群臣山呼道。
在原来的历史上,刚刚大一统的秦帝国,实际上也面临着这个问题。
秦始皇扫六合,一统天下,为何没有杀尽六国贵族?
子偃认为,秦始皇不杀六国贵族的根本原因是没有人才。
秦国从区区一隅到纵横天下,只用了短短数年时间,而推行郡县制,需要大批量的中层干部去执行中央政策,贵族作为当时的知识分子精英阶层,是最好的人才,只要把这些贵族迁离原来的属国。
贵族们到异地就任,就可以彻底打消原有属民的依赖性,这也是2000年来古代官场的基本法则,所有官吏决不能在原籍地为官,秦始皇的贵族异地化举措奠定古代官场的基本格局,所谓百代以秦为先。
事实上秦国最青睐六国贵族,招揽贵族为客卿这也是秦国的传统或者说是国策之一,战国四公子之一的孟尝君素有盛名,秦国想方设法都要把他挖过来,现在征服六国,天下贵族皆为秦用,连猎头机构都不需要了。
异地现用,这也是秦国能快速统一六国的原因,历史上外族统治中原都是这套手法,元、清入主中原之所以能所向披靡,关键原因也是不杀贵族,同时就地现用,那时候的贵族就是文官集团。
不杀贵族的次要原因是缓和矛盾,六国的贵族虽然没有国家认同,但至少还有一个栖身之所,还有用武之地。
秦时的郡县制虽然严苛,那只是针对先秦时期的分封制而言,突然间的制度变革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小范围内的波动很正常,汉朝立国初期不也是半分封半郡县制,这说明制度变革不能采取断崖式,需要渐进式。
汉景帝时期的七国之乱就是一个典型的证明,直到汉武帝的推恩令才彻底结束分封制,正式迈入中央集权制管理。
归根结底不杀贵族还是成本太大,所有政治的背后都牵涉成本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是人性之本,也是进化使然,人要生存,一切决策都是利字当头,国家也一样,国家也是生物体。
二战时期,捷克和斯洛伐克需要抱团取暖,节约成本,等到世界安定,马上分家,各自发展自己所长,免得让不必要的人吃闲饭。
杀贵族对秦始皇来说,并没有实际的利益,只有名誉上的快感,把贵族都杀光了,谁来管理政府,难道启用尚未开发的平民或奴隶,就算用他们,国家干部学校一时间也培养不过来,就算培养得过来,那也需要庞大的开支。
从成本角度来看,省一分算一分,何况秦始皇压根也看不起平民,更不想培养平民阶层,秦始皇本身也是贵族,经过春秋战国数百年来阶层鄙视熏陶,他当然更相信同一阶层的六国贵族,至少他们的三观会更好地通融。
平民尚未开发,所谓礼不下庶人,启用平民的成本远远高于贵族。
至于子偃为何没有杀七国的旧贵族和遗民,也没有迁移其到朝歌,其实是有几个原因的。
其一,统一前后,在宋国的朝堂上,除了本土的一些铁杆的老宋人,其实绝大部分还算来自七国的大臣。将那些七国的贵族和遗民赶尽杀绝,这不但会失去七国的民心,更会使得群臣胆寒,得不偿失。
其二,子偃对于七国遗族的态度,取决于其对宋王朝统治的接受与否以及有无继续反抗的能力。
其三,是来源于对于自己强大势力的自信。未统一之前处于弱势都能灭你一次,何况雄霸天下以后再打起来,你就是绝对的弱势。
其四,是展示皇家对于那些落败贵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