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丝被上,男性强壮修长的身体纠缠不清,陆绚大张着腿,一只手揪着床单承受沈川在他腿间的撞击。性爱中的沈川一向是温柔和粗暴参半的,只是今天似乎特别猛,陆绚觉得自己后穴一片湿滑,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川给他抹了什么东西,当他进来的时候,几乎让他有被捅穿的错觉。
大腿根部酸得快要抽筋,他想把脚放下来一点,但是沈川却按住他的腿,又往两旁压了下去。
「啊~唔!」陆绚刚叫出声,就被沈川堵住了嘴,热烈的吻比疼痛更让人窒息,然后快感又淹没了疼痛。
陆绚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沉浸在欲望中,比起发泄,夹杂了更多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没救了。
汗水洒在暗红色的丝被上,濡湿一片。陆绚仰起头大口喘息,沈川在他颈间啃咬着,一口又一口,每一次都留下或轻或重的痕迹。
「别咬了——啊!操!」疼得倒抽一口气,陆绚气得伸手扯住沈川的头发。
抬起头,沈川舔了舔嘴唇,一脸回味,就着结合的姿势,双手搂着陆绚的腰将他拉起来,两人一起坐在床上。
「唔——」这个姿势让两人的结合更加深入,陆绚皱起眉,搂住沈川的脖子。
沈川暂时停了下来,仰起头看着身上气喘吁吁的陆绚,笑了笑。这是他少有的温柔表情。
「现在,好像作梦一样。」
陆绚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能像现在这样跟你在一起,像作梦一样——」沈川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眼中有一种特别的感情,陆绚不懂,但是沈川也没有给他机会。
他抱着陆绚再次开始深深的律动,欲望还没有平息就再次被唤醒,而且更加的激烈。
紧紧抱着身前的男人,陆绚觉得身体里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下巴抵在沈川肩上,右眼腥红的颜色在此时变得艳丽,他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失控呻吟着,甚至近乎尖叫。
他觉得自己马上会溺死,但是这种近似窒息般的快感又让人沉醉到不能自拔,几乎沦陷。
「沈川——沈川——啊!」被压回床上时,后穴已经被摩擦到连对疼痛都麻木了,陆绚咬着牙叫唤。
「嗯?」沈川恶劣的笑着,抬起他的一条腿放到肩上,一手套弄着他的分身,欣赏他难耐的性感表情。
「总有一天……」喘着粗气,陆绚在欲望崩溃的边缘挣扎着,「总有一天我要废了你!」
沈川闷笑,牵动深埋在陆绚体内的性器,让他又是一阵羞耻的悸动。
然后谁也没有再说话,只剩喘息和肉体交迭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高潮的瞬间,沈川抽出性器射在陆绚腿间,而陆绚也在他手里射了出来。
光滑的臀上沾着点点白浊,有些顺着腿间缓缓淌下。陆绚长长舒了口气,那几秒的飘飘欲仙,足够男人回味一阵子了。
沈川稍稍向旁边移动了一下身体,但仍然半躺在陆绚身上,同时伸手把他搂在怀里。
他们身上全是汗水,粘粘的很不舒服,但是陆绚也没力气起来洗澡了,只是懒懒地躺在沈川怀里,慢慢平复呼吸。
他少有的温顺让沈川有一点惊讶,摸着他的头问:「怎么了?体力这么差,累成这样?」
陆绚白了他一眼,闭上眼。做爱的确很累,他有种被榨干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川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陆绚已经睡着了,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他扬起嘴角。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放开陆绚,帮他把被子盖上之后,下了床。
桌上的煤油灯光线已经暗了不少,似乎很快就要熄灭,但是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雨已经停了,随着乌云的散去,月光重新洒下,照得房间里明亮起来。
出门之前,身后突地传来陆绚的声音。
「沈川……」
已经穿戴整齐的沈川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床上仍然在熟睡中的陆绚。
他在睡梦中叫了他的名字,那么,应该是梦到自己了。他很好奇陆绚梦中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于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人。
没过多久,陆绚又轻轻叫了一声,明明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却充斥着一股悲伤。沈川缓缓皱眉,慢慢走回床边,看到陆绚渐湿的眼角。
「够了……别在我面前晃了——」陆绚低喃。
听见这话,沈川眉头更加深锁,看着陆绚的眼神也越发深沉。
「不要,再一直出现在我面前——了——」
是请求,也像是无可奈何,到底意味着什么,大概只有陆绚自己清楚。
沈川看着他,良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但这举动却惊醒了陆绚。他一直是浅眠的,自从游浩走了之后,更是如此。
看着他衣着整齐的样子,陆绚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问:「你去哪?」
「哪里也不去。你继续睡吧。」沈川轻轻摸着他的额头,温柔的感觉让陆绚又昏昏欲睡起来。
闭上眼之后,疲惫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再也不想睁开眼。
沈川一直看着他,良久之后,才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在这个村子里乱跑。」
陆绚想问他为什么,但是开不了口,先前的梦境和刚才的激情让他的脑子更加混沌,只是依稀记得最后在树下看到云初阳,然后,还有个人站在云初阳身后——
那是他作过,最可怕的梦。
一阵风刮过,沾着雨水的树叶打在窗上哗哗直响,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舞动起来。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之后,月亮重新出现,清明的月光洒了下来,感觉像是一种新生。
云初阳睁开眼,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习惯了这种永远是黑夜的日子。其实这也没有多可怕,原本他就活得暗无天日,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房间里没有灯,显得有些阴冷,他不记得自己在椅子上坐了多久,窗外的雨像是暂停了时间,然而雨是什么时候停的,他也不知道。
就这样一直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知道那个人会来。等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有结束的一天,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根本不会再回到这里。
低下头,云初阳把脸埋入手掌中,深深叹了口气。
门突然被敲响,他心里一惊,一下子站起身,慌忙之中还差点碰倒椅子。但是很快,那股激动便消失了,因为进来的人并不是他要等的,然而是好是坏,就不清楚了。
「沈川。」没有任何试探,云初阳轻唤了一声。
沈川站在门口,看着静静站在月光下的男人。
转过身,云初阳准确地找到沈川所在的位置,嘴角扬起微笑,「这么晚了,还没睡?」
没有说话,沈川缓缓踱进房间。
感觉气氛有些奇怪的僵持,云初阳又问:「陆绚呢?」
这次沈川回答了,「他在睡觉。」
云初阳点点头,伸手向后扶住扶手,慢慢坐回椅子上。
「找我有事吗?」
沈川轻笑了一声,「你不是有预知能力吗?那不如说说我是来干什么的。」
云初阳闻言,脸上的微笑蓦地消失。
沈川慢慢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
云初阳问:「你跟陆绚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沈川反问,「应该不需要我告诉你吧。」
云初阳摇头,「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但是知道的往往却是最重要的。」
他皱了皱眉,「你到底是谁?」
沈川只说:「你不知道会更好。」
但是云初阳知道,就算如此,这个男人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他知道沈川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就不简单,但是因为有陆绚在,所以他装作不知道,同时他也感觉到沈川和陆绚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对你……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惜——」叹了口气,云初阳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想不起来了。」也许看到他的样子就能想起来,但是他看不到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有些事情,忘了才是最好的。」
他意有所指,云初阳明白。「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是我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见过你。」他说,「也许我现在装傻更好,但是又觉得没必要。你不是坏人,你是陆绚的朋友,所以我才让你一起来的——」
「不是坏人」这四个字让沈川有些无奈,有时候,他倒真希望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虽然他也算不上好人就是了。
轻笑一声之后,沈川收起玩笑的口吻。「你的确没必要跟我装傻,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我比你清楚。」
云初阳苦笑了一下,「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早就没有预知的能力了。」
「但是有些事你已经知道。」
事实的确如沈川所说,云初阳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有些事,他早就知道,也正因为这样,他这一生都在为此付出代价。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再适合不过。
低下头,云初阳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仿佛不像活人应该有的脸色。
「果然,你也是……」他没有把话说完。
这时的沈川突然有些无奈,也许他在无意间已经透露给云初阳更多蛛丝马迹了。
「你活着,只会更痛苦。我无权决定你的生死,只想给你一个忠告。」
沉默了片刻之后,云初阳终于开口,却是一句让沈川有点意外的话。
「不要杀我。」他平静地说,「我会死,但不是死在你手上。」
「死在我手上不是更好?」沈川看着他问。
云初阳摇头,一个劲的摇头,一直淡然如水的态度终于像是被打破了一样,开始激动起来。
「我不能——」
Chapter 7
当侦探,遇到旧识,百分之百是恶梦开始。
宅子里偏僻的小花园内,老者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篮中装满了纸钱。他一路走一路喃念着什么,一边抓起纸钱往空中撒去。成片成片的纸钱落下,像是下了雪一样。
直到撒完最后一张,他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空中,明明是月明星稀的夜晚,却透着一股哀怨气息。
良久之后,他低下头,伸手抹了抹眼角,拎着空篮子转过身,步伐有些踉跄地离开,与白天相比,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
走到后院,他来到一扇门前,也不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直到发现门上的铜锁有被动过的痕迹,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哆嗦地伸出手,刚碰到锁,锁就从门上掉了下来。
一声无声的尖叫之后,老者整个表情都狰狞起来。他抬起头四下看了看,漆黑的夜色中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他咬着牙快步转身离开。
只是当他急匆匆地回到正厅时,桌上放着的一盏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他有些疑惑,然后突然发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他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冷静下来。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多年来都没有人造访这座村子,除了最近回来的云初阳和沈川、陆绚,现在突然又来了一个陌生人,让老者的疑惑大过惊讶。
蒙眬的光线中,男人高大的身材在墙上投下阴影,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给人十足的压迫感。他微微一笑,「我来找人。」
老者皱眉,「找谁?」
「云初阳。」
脸色一变,老者马上厉声回答,「这里没有这个人!」
男人扬起嘴角,眼中是冷冷的笑意,「是啊。但本来是有的,可你却把他给卖了。」
「啪」地一声,篮子从老者手上掉了下来,雪白的胡须也随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请你马上离开!」
像是没听到一样,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打量四周,满脸的讽刺,「不欢迎外人?可是前几天这里才来了几个外人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老者终于忍不住低吼。
「我说过,我来找云初阳。」男人依旧平静地回答。
「我说了他不在这里!」
「对啊。」男人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朝老者走了过去,一边说:「因为你把他给卖了,用他换来从别人身上吸取精气以维持长生的方法,把村子里的人一个个吸干——」
往日的秘密被揭开,一瞬间,老者像是被撕掉了面具,表情变得狰狞,原本看起来年轻的脸也变得像是粗糙的树纹一样,纠结的皱纹从眼角和嘴边延伸开来。
的确,如眼前人所说,他能活到今天,完全是靠从村人身上吸取精气。人的生命终有尽头,体内精气耗尽,也就是人将死之时,但是他想活下去,很想。他的祖先是皇室宗亲,家族庞大,从小他便是锦衣华服、衣食无忧,生活在纸醉金迷中,对权利和金钱的欲望随着年龄一点点的增长,知道人生再快乐,也不过短短数十载,所有的荣华富贵总有一天要舍去。
他不甘心,于是开始潜心修真,来到这深山之中,钻研长生之道。
可如今他已是垂暮之年,才终于发现所谓的「长生」不过是一个假象。村子里的人一个个死去,灵魂却仍然盘踞在这里,总有一天他也会死,然后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你是谁?到底是谁?」
「放心,我不会杀你。」
男人站到老者面前,后者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整个身体瑟瑟发抖。
「你的大限快到了,如果不想痛苦,我劝你自我了结比较好。」
「你!」这是赤裸裸的诅咒!老者浑身都在颤抖,像是风中的树枝,脸上一片死灰,「你胡说什么!」
男人冷笑几声,看着外貌和年龄不符的老人,像是在看一个又干又瘪的小丑一样,「我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说完,他突然伸手掐住老者的脖子。
「啊!你、你——」老者慌忙挣扎,想扳开他的手,但是无论怎么用力,男人就是纹丝不动。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男人微微眯起眼,满脸鄙夷,「用别人的命来让自己活下去,结果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老者嘴里发不出声音,只是扯着他的手,脚尖一点一点离开地面,鼻息急促,像是条垂死的鱼,脸色也渐渐发青。
男人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同情,就在老者开始翻白眼的时候,他才松开手,同时在老人的手臂上拍了一下。
老者倒在地上,大口喘气,捂着脖子痛苦的干咳。他已经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离死只差一步的感觉了?!
等他回过神,那个陌生男人已经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半点有人来过的感觉,如果不是脖子上的阵阵刺痛不断提醒着他,他肯定会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但是想到男人刚才说过的话,他没办法再听天由命下去了。他不想死,努力了这么久,他绝不能让自己到最后只得到一场空。他是真的想活下去,所以——
咬了咬牙,老者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陆绚打了个哆嗦,猛然惊醒。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树叶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他赤裸的躺在床上,只有下半身盖了被子,身体凉得不象话。
桌上的煤油灯已经灭了,但是月正当空,整个房间被月光照得明亮。他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身上,身体慢慢暖和起来,人却再也没有睡意。
他不知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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