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得知他的死讯之后,伤心欲绝,就去到了紫缘寺带发修行,每天吃斋念佛,为死去的丈夫念经,为正遭受苦难的儿子祈福。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顾寒熠就下定决心,今后决不会娶妻生子,不会再让顾家的后人继续受皇帝的摆布。
擦去嘴边的血迹,顾寒熠轻轻的一声叹息,消散在微弱的风声里。
随着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前段时间楚漓帮他解过两次毒之后,明显有了好转,但这,也只能是抑制毒发。
楚漓被押下去之后,一直很安静,不吵不闹也不挣扎,她就静静地观察着,到底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
绑她的人好像故意将绳子绑得很松,只要轻轻一动,便可以挣脱。这是要等她逃走,给她落实一个奸细的罪名吗?
只可惜,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逃走,现在,更不会拿自己去冒险,虽然她很想知道这幕后的人时候,虽然她也知道这个人会对顾寒熠有很大的影响。
“呸,奸细,出卖国家,不得好死。”其中一个士兵狠狠地唾楚漓了一口。“就该将你烧死。”
“对,烧死他。”
“烧死他!”
后面接二连三的响起一片附和的声音。
“将他拖出去烧了。”随着这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呼喊,他们连拽带推的将楚漓押了出去。
看着他们在她脚下堆的跟小山一样的干柴,楚漓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这么一个无须有的罪名,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唰”的一下,干柴的就被点燃了,鲜艳的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围绕着楚漓,红红地火光将她的脸庞给照亮了。
炽热的感觉让她想起了楚府,那天,她也是置身于这样熊熊的火海当中,毫无反抗之力。
浓烟熏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小将军,不管你信与不信,漓儿只有一句话,我不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笃定,她并不害怕,就像当初他救她的时候一样,对他有莫名的信任和依赖。即使,现在,是他在怀疑她。
“咳咳……咳咳咳咳咳……”他们走后,顾寒熠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伴着阵阵的咳嗽,嘴角渗出一丝丝殷红。
这才是蟾血毒的厉害之处。蟾血毒用碧蟾的血液所制,因为毒性太过剧烈,。其制法世人不得而知。但吟凤国皇帝的手中就有五枚毒丸,从顾寒熠的爷爷开始,就被迫服下蟾血毒,现在,他手中也只剩下两枚。
蟾血毒服下之后,毒性会迅速蔓延到心肺,而后,只能靠解药来维持性命。
每次服下解药之后,就会出现像顾寒熠之前那样的症状,严重的甚至会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杀人。
但若不服解药,一旦毒发,不超过三刻钟,就将毙命。
当初年幼的顾寒熠被迫服下蟾血毒,第一次毒发时,死活不肯吃解药,是顾夫人在他面前哭着跪了下来,他才肯吃。
顾夫人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他至今还历历在目。
外人只知道他父亲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却不知道其实是因为蟾血毒,毒发攻心而死的。
顾夫人得知他的死讯之后,伤心欲绝,就去到了紫缘寺带发修行,每天吃斋念佛,为死去的丈夫念经,为正遭受苦难的儿子祈福。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顾寒熠就下定决心,今后决不会娶妻生子,不会再让顾家的后人继续受皇帝的摆布。
擦去嘴边的血迹,顾寒熠轻轻的一声叹息,消散在微弱的风声里。
随着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前段时间楚漓帮他解过两次毒之后,明显有了好转,但这,也只能是抑制毒发。
楚漓被押下去之后,一直很安静,不吵不闹也不挣扎,她就静静地观察着,到底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
绑她的人好像故意将绳子绑得很松,只要轻轻一动,便可以挣脱。这是要等她逃走,给她落实一个奸细的罪名吗?
只可惜,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逃走,现在,更不会拿自己去冒险,虽然她很想知道这幕后的人时候,虽然她也知道这个人会对顾寒熠有很大的影响。
“呸,奸细,出卖国家,不得好死。”其中一个士兵狠狠地唾楚漓了一口。“就该将你烧死。”
“对,烧死他。”
“烧死他!”
后面接二连三的响起一片附和的声音。
“将他拖出去烧了。”随着这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呼喊,他们连拽带推的将楚漓押了出去。
看着他们在她脚下堆的跟小山一样的干柴,楚漓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这么一个无须有的罪名,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唰”的一下,干柴的就被点燃了,鲜艳的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围绕着楚漓,红红地火光将她的脸庞给照亮了。
炽热的感觉让她想起了楚府,那天,她也是置身于这样熊熊的火海当中,毫无反抗之力。
浓烟熏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第39章故国(七)()
耳边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让楚漓不悦的皱了皱眉,想要睁开眼,喉咙和肺里却火辣辣的,又干又疼,想必是浓烟呛的,没想到死了之后,疼痛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实。
“咳咳……”咳嗽声不断,楚漓抬起滚烫的眼皮,映入眼睑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顾寒熠正坐在案桌前半弯着身子在咳嗽,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将军。”楚漓惊得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她没死,只是,顾寒熠怎么了?
“漓儿?咳咳咳……你醒了?”顾寒熠听到楚漓的声音,想强行忍着不再咳嗽,但他越想隐瞒,却越欲盖弥彰。“你怎么了?”楚漓走到他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双指扣在他手腕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还赤着脚。“脉象怎么会这么虚弱?”一直一来,楚漓都觉得顾寒熠就算是中了毒,身体也不会太差,可是现在这细数而无力,又缓又弱的脉搏又是怎么回事?难过的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我没事。”楚漓身上的馨香丝丝缕缕的在空气中漂浮着,顾寒熠也渐渐觉得胸口不再那么沉闷,只是心头又浮现出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连忙推开楚漓覆在他手腕上的柔荑。
低头瞥见她脚上的足衣早已被烧坏,此刻正赤脚踩在地上,想起现在是开春,寒气还是很重,“漓儿……”想跟她说,“天冷有点冷,不要赤着脚”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嗯?”被他莫名的叫了一声,楚漓抬起那双清澈的眸子,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顾寒熠却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迅速的将脸别开,“他们……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反抗?”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并没有人发现,甚至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既然小将军都不相信漓儿,漓儿反抗又有什么用?”楚漓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责怪他,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很想跟他赌气,单纯是赌气。
她果然,是在怪他。顾寒熠的眸子暗了暗,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漓儿,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内奸是谁,但现在,很快就知道了。”
所以说,他是在利用自己?利用也罢,至少,自己还欠他一个恩情,现在终于可以互不相欠了。
心里好难过,他们之间的交集,竟然就这么走到了头,楚漓毫无血色的嘴唇颤了颤,“小将军,漓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且说说看。”顾寒熠笑意和煦的看着她,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接下来说的事,会让他难以接受,到只要是楚漓说的,他都会好好听,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而事实证明,接下来的事,他确实有些不能接受。
“既然小将军已经知道了内奸另有其人,那就请小将军还漓儿一个清白,好让漓儿离开这里,尽快回到故国。”楚漓不卑不亢地说着,但心里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话里的哽咽,也不会有人听得出来。
她只看到顾寒熠听完这段话之后,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等天儿回来之后再说吧,我让他送你回去,漠禾关是两国的边境,如今战事在即,不太安全。”
楚漓沉吟了一下,他说得很对现在两国战事在即,只身一人回陵东国确实不太安全,只不过他们之间的牵连,才刚刚砍断,她不想再欠他什么,所以她淡淡的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小将军的好意,漓儿一个人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寒熠也不好再说什么,也许自己真的伤了她。如果一开始是在赌气的话,那么现在,他相信,她是真的想要一个人走,只是,她就那么想要跟他撇清关系吗?“那漓儿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我……”楚漓看了看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我稍稍收拾一下,马上就可以走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曾注意到,顾寒熠原来有些阴沉的眸子,再次暗了暗。
“我去给你找两套合身的衣服吧。”
楚漓身上的衣服,是当初在吟凤城的时候趁乱偷的,也只能勉强算是“合身”。
顾寒熠出去了一下,再回来时,手里果然多了两套衣服,只不过跟楚漓身上的一样,都是这里的士兵服,要是穿着这个去到陵东国,会不会又有人觉得她是吟凤国派来的?
“你换上吧。”顾寒熠将衣服放下后,就走了出去,帐篷里就只剩下楚漓一个。
“啪嗒”的一声,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曾经以为顾府会是她的家,是除了楚府之外,能给她温暖的地方。甚至当他利用完她,救下她的那一刻,她还在为他而感动。
顾寒熠,我们终于互不相欠了。楚漓抱着他拿来的布衣,哭得一塌糊涂,布衣上还残留着一丝他的余温。
等楚漓换好衣服出来,两眼已经哭得通红,她始终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敢抬头看一眼顾寒熠。
“小将军,漓儿告辞了。”她说得风轻云淡,而背影也非常的潇洒,没做半分的留恋,只不过重重的鼻音却出卖了她。
顾寒熠没有说破,他只是跟在她身后,依然是不轻不重的说,“我送你吧。”出了漠禾关,她就不再是他顾寒熠的贴身丫鬟了,他想在这最后的一刻,多跟她待一会儿。
虽然一开始,是因为她能牵制蟾血毒而将她留在身边,可后来,日复一日的相处,他不再是因为蟾血毒留恋她,而且因为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感觉。
她会为他梳头,会缠着他习武,还会为他酿酒,她总是很安静,从不打扰他,但却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他的心里。
顾寒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这种萌动的,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走到头。
“漓儿……”走出了漠禾关,再往前走,就是陵东国的地界了,顾寒熠叫住了她。
第40章故国(八)()
“漓儿……”走出了漠禾关,再往前走,就是陵东国的边界了,顾寒熠叫住了她。
“小将军请回吧。”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跟她告别,楚漓就率先开了口。
楚漓漆黑的眸子眺望着前方,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你……保重。”将目光从她绝美的侧颜上移开,转过身背对着她,有些消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他又咳了起来。
楚漓很想再为他熬一次药,至少他的毒性能稍稍压制一下,但若再放一次血,无疑相当于舍命救他,楚漓她不是菩萨,自然不会为他舍命,她还有那么多事没做,楚府三十多条人命,里面还有她的爹娘,她更加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去,她可能会想着等楚府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回来救顾寒熠,但现在不会了,他们早就两清了不是吗?从她知道,他利用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死心了。
“告辞!”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割断了她和他之间的所有牵连,眼角的那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落,消散在风中。
直到再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顾寒熠才缓缓地回过头来,楚漓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茫茫的天地之中。
一路步行到陵都,楚漓磨得双脚都起了红红的血泡。临走的时候,顾寒熠给了她一些干粮和碎银,她知道这些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没有推脱,也就欣然的接下了。眼下,干粮已经吃完了,天开始慢慢的变黑,她也该找个客栈休息。可是掂了掂手中的钱袋里所剩无几的碎银,再去住客栈的话,这些银两也只够她用三天了。
她把目标定在了陵都周边的小村庄里。陵都作为一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当然都每一条街道都很熟悉。
顺着记忆,她来到以前楚府所在的地方,只看到这里一片荒芜,及腰的野草野草好怂着。
“漓儿……”走出了漠禾关,再往前走,就是陵东国的边界了,顾寒熠叫住了她。
“小将军请回吧。”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跟她告别,楚漓就率先开了口。
楚漓漆黑的眸子眺望着前方,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你……保重。”将目光从她绝美的侧颜上移开,转过身背对着她,有些消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他又咳了起来。
楚漓很想再为他熬一次药,至少他的毒性能稍稍压制一下,但若再放一次血,无疑相当于舍命救他,楚漓她不是菩萨,自然不会为他舍命,她还有那么多事没做,楚府三十多条人命,里面还有她的爹娘,她更加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去,她可能会想着等楚府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回来救顾寒熠,但现在不会了,他们早就两清了不是吗?从她知道,他利用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死心了。
“告辞!”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割断了她和他之间的所有牵连,眼角的那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落,消散在风中。
直到再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顾寒熠才缓缓地回过头来,楚漓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茫茫的天地之中。
一路步行到陵都,楚漓磨得双脚都起了红红的血泡。临走的时候,顾寒熠给了她一些干粮和碎银,她知道这些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没有推脱,也就欣然的接下了。眼下,干粮已经吃完了,天开始慢慢的变黑,她也该找个客栈休息。可是掂了掂手中的钱袋里所剩无几的碎银,再去住客栈的话,这些银两也只够她用三天了。
她把目标定在了陵都周边的小村庄里。陵都作为一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当然都每一条街道都很熟悉。
顺着记忆,她来到以前楚府所在的地方,只看到这里一片荒芜,及腰的野草野草好怂着。
第41章 神奇的丹药()
渝婆婆又再陆陆续续的给她讲了很多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那一场大火之后,朝中又传出永乐侯勾结乱党企图叛国,所以楚府三十人死于非命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为他们说一句。那三十多人,还是渝婆婆一个人将他们给一一安葬了。
渝婆婆每天徘徊在楚府附近,就是为了等她回来,有好几次,楚府周围出现一些形色可疑的人,好像在找什么。幸好渝婆婆的脸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毁,没让他们给认出来,渝婆婆第一次因为这些疤痕而觉得庆幸。
“那婆婆可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又或者,能不能查到他们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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