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气闷的吼了出来,〃澹台蕤祺,不准你在这里扰乱我的视线!!〃
。。。。。。
澹台蕤祺夸张的捂住耳朵-
〃小雨,为什麽凶我嘛!〃
然後仿佛万马奔腾之类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近了-
腥风血雨,也近了-
《章四*惊魄》
(46)
清晨的阳光,仿佛浸染著情欲的味道,明珠蒙尘,更加凸现了那朦胧的魅惑-
上官瀛邪下意识的呻吟著,头痛愈烈如他,几乎无力动弹,该死,他又沾了酒,〃他〃又做了什麽!
一股莫名的心慌,让他浑身颤栗起来,不可以!
第一次醉酒,冷酷如〃他〃,杀戮息魂,废却寒静缚的武功,屠斩寒牙狱的囚犯,是为〃蛊刑之祸〃-
第二次醉酒,残狞如〃他〃,癫狂不可阻挡,势要斩尽触目之人,众人惊惶,唯独他的嫡亲姐姐竭力阻止,而〃他〃,却对她痛下杀手,是为〃重月之劫〃-
第三次醉酒,也就是区区刚才的一醉,他又犯下多少杀戮罪孽!
不知道。。。。。。不知道。。。。。。
这该死的不知道!
上官瀛邪重重的一拳击在床榻上,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又铸成何等大错-
〃嗯-〃聂徵狐梦呓著,那个名叫上官瀛邪的该死男人,果然是罪大恶极的,他是真的倦透了,经历整整一个下午还有一个晚上的暴戾情事,纵是神砥,也承受不起,更何况,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
於是本能的抬腿便踢-
敢打扰他寻魔医休憩的人,这个,不过是最轻的惩罚而已-
。。。。。。
上官瀛邪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被踢下了床榻,重重的,瘫坐在地上,赤裸的炽烈的身体被冰冷的地面一激,让他又清醒了几分-
〃徵。。。。。。〃上官瀛邪望著黯黑丝绸上的赤裸胴体,伤痕累累的,惨不忍睹,那,那是他的徵。。。。。。麽?
神明有知,他到底对他做了一些什麽!
他几乎没有勇气去仔细查看他施予他的痛苦,他是曜帝,是主宰息魂的王,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男子,他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也许那些阴谋算计,在这个男人面前,不过是一场无聊征战,自己最後想要的,不过是他的心-
他的心麽?他的心麽!
上官瀛邪悚然一惊,自己想要的,竟然是这个冷情决绝夭魅众生的男人的心!那麽自己。。。。。。
真的陷进去了麽?
陷入这个名叫聂徵狐的魔障,从此以後一生一世不自由?!
。。。。。。
他要好好想想,好好的。。。。。。
〃喂,你要在地上呆到什麽时候,我饿了-〃床榻上,聂徵狐懒洋洋的叫嚷著,都要饿死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发完情就发呆,简直无药可救了-
然而上官瀛邪毕竟是上官瀛邪,他自幼经历了那麽多的腥风血雨,他有著惊於常人的决断力和意志力,如今,也可以很快的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一个并不令人抗拒或者生厌的事实,所以他起身,任晨曦在自己赤裸的强劲的胴体上留下斑驳的光芒,眼神却温柔的几乎可以掐出水来-
〃我还没有喂饱你麽?徵。。。。。。〃
〃。。。。。。〃聂徵狐仔细想著,等下究竟是用〃春风十日颠〃,还是用〃百虫缠身〃,虽然毒的效果有些差异,但是都可以让这个欲令智昏的男人清醒一下-
但是当上官瀛邪再度触及被他蹂躏的肌肤的时候,一抹怜惜和悔恨,立即充斥了四肢百骸,他虔诚轻轻吻著每一处淤紫红痕,仿佛这样的举措,可以免除内心的疼痛一般-
〃还痛麽-〃四肢交缠著,让他感觉到,这个男人,终於在自己的怀中了-
〃你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不提还好,聂徵狐恶狠狠的翻身,猛地把上官瀛邪反压到身下,一派随时可能恶狐扑狼的神态-
〃你腰痛,我们改日吧-〃上官瀛邪半是宠腻的,没有错过他翻身扑到自己时一刹那的僵硬,自己,还是折磨惨了他-
〃。。。。。。〃聂徵狐从来没有如此居於下风过,他阴侧侧的,〃我决定给你下‘亡灵七劫‘了-〃让他百死不得超生-
聂徵狐却只是温柔的,吻住了那赌气中的唇舌,全然的安抚慰藉的味道,因为他,想要宠著这个男人了-
。。。。。。
纵是情人的关系还暧昧莫测,两个赤裸得成熟的男子这样缠绵悱恻的吻,还是很容易走火,起码当他们交叠的身体感应到彼此的勃起的时候,僵硬,只是一刹那的,之後热烈交映,仿佛迎著依旧凛冽却已有春意的风死灰复燃般的,他们的目光不经意焦灼,胶著之後,默契的,用手握住了对方的男性-
〃上官瀛邪,你给我记住!〃聂徵狐咬牙切齿的,如果不是自己昨日被那个该死的玉棒插到一勃起就隐隐作痛,他一定狠狠的插这个该死的男人,才不会沦落到如今用手解决的尴尬境况-
〃徵,放心吧。。。。。。〃上官瀛邪却暧昧的用手在身上男子的後穴附近逡巡著,〃我知道你这里受伤了,等下我帮你敷药-〃
。。。。。。
下一瞬间,聂徵狐狠狠的掐住了身下男人不知悔改的孽根-
〃。。。。。。〃上官瀛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徵,这是你以後性福之源呵-〃然後手却轻拢慢捻著,小心翼翼得侍侯著他昨夜被自己凌虐过的男性-
〃早晚。。。。。。嗯。。。。。。阉了你。。。。。。啊-〃但觉著熟悉的悸动涌了上来,聂徵狐支离破碎的再度射出了-
上官瀛邪望著自己痛到已经萎靡不振的男性,不由的,苦笑著,吮吸手中的性液,声音却性感逼人的,〃我去给你准备早膳-〃然後径自起身,穿衣,优雅雍容,睥睨俗世,一如帝王-
〃。。。。。。〃聂徵狐想要大骂,末了,却别扭的一翻身,眼不见心不烦-
上官瀛邪不知道,他自己的後背上,昨夜,被聂徵狐抓挠的一片血肉模糊-
。。。。。。
有些什麽,在这个蠢蠢欲动的早晨,变得不一样了-
上官瀛邪从黯色阁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姬疏影正在雕花回廊的尽头,等著他-
〃我找遍了整个息魂,唯独这里是禁区,帝尊倒是很会找地方风流快活!〃姬疏影没好气的,却不知道自己一语中的-
〃不小心被灌了酒而已-〃上官瀛邪苦笑,对於照拂自己的姬疏影,名义上虽是自己的总管,但是他始终敬扶他如兄长一般,不仅仅,是因为他和自己已经亡故兄长的渊源-
〃你说什麽!〃姬疏影吓出一身冷汗,一次〃蛊刑之祸〃一次〃重月之劫〃还不够,上苍又要怎样折磨他,〃是谁这麽大胆,居然敢给你灌酒-〃
〃那个人,已经自作自受了-〃上官瀛邪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佛曰,不可说-
〃。。。。。。〃姬疏影望著这笑容,心中一震,他原本以为,经历了那麽多血腥惨事之後,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少年,从此便用温柔掩饰冷血,体贴遮盖无情,可是如今-
〃是寻魔医麽?〃
〃嗯,是徵-〃
〃瀛邪。。。。。。〃
〃嗯?〃
〃你心动了。。。。。。〃
〃。。。。。。嗯-〃
〃。。。。。。〃姬疏影无言以对-
〃天璇?早膳-〃上官瀛邪示意自己的七煞之一,贴身服侍自己起居饮食的女子-
天璇一如来时无影无踪,离开时也不留痕迹-
亭台水榭之间,参差几树桃花枝头,不知道什麽时候,雪消融了一些-
(47)
粥是芙蓉嫩柳羹,点心是蟹黄弄潮包和水晶蜜酥,还有玲珑精致的数样小菜,盛装在汝窑上等的琉璃盘盏中,早膳丰富并且诱人-
聂徵狐一袭绛红衣袍,吃得有声有色,纵是饿极,他也可以理所当然得魅惑众生-
即使上官瀛邪久久不动白玉著,仅仅观看色相,已经饱了-
〃喂,你吃不吃-〃聂徵狐懒得理睬这个为他神魂颠倒的男子,径自看著他餐碟中的蟹黄弄潮包,东海蟹肉和西湖醉虾跺成的馅料,不知道加了什麽调味,简直是鲜美极致,回来一定要让斓那家夥好好跟这里的大厨学习一下-
〃已经饱了-〃上官瀛邪但笑,夹起蟹黄弄潮包,〃我喂你-〃
〃唔唔-〃只顾得上吃的聂徵狐,没有看见他眼底的深意,和一旁姬疏影几乎倒地不起的瞠目结舌-
〃咳咳。。。。。。嗯-〃姬疏影实在不愿意做这等事情,但是还是出声打断了-
〃喂,他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诊治一下-〃聂徵狐懒洋洋的,顺便品尝著那沾满了酱汁的手指-
〃大概是著急上火,气血攻心-〃上官瀛邪撩拨著他的软舌,似笑非笑的-
〃。。。。。。〃姬疏影却笑不出来了,诊治,被寻魔医诊治的话,没有病,也得逼出病来了,〃属下禀报帝尊,昭华阁中得病人今晨醒了,寒长老吩咐我若是找到您得话,今日适当时候,请您继续昨晚本该进行得朝议,解决翡魇玲珑的事情,还有。。。。。。〃
〃我觉得他是神思忧虑,以至於精神萎靡、脾虚肝躁,啧啧,真可怜-〃聂徵狐一本正经的危言耸听,谁让他打扰他们的用膳时间-
〃徵,看在他是我息魂总管的份上,要‘悉心'医治哦-〃上官瀛邪陪著他玩-
。。。。。。
〃我没有病!〃终於被激将到爆发的姬疏影怒吼出来-
窗外的残雪被震得抖落一些,上官瀛邪和聂徵狐相视默契-10FCBD699:)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待到用膳完毕,天璇无声无息的迅速收拾盘盏,沏一壶冻顶乌龙,姬疏影面色不豫的守在一侧,等待号令-
〃疏影,给我一张黄泉素简-〃上官瀛邪微呷著茶,有些漫不经心的,黄泉素简乃是息魂帝尊向外发布施令的专用书简,旁人是绝对无法伪造的,而当此简一旦公布,诺大息魂,不遵从者便是叛逆,其罪霍然-
天璇磨墨,姬疏影铺纸,聂徵狐。。。。。。在一旁无聊的打著呵欠,有些想要继续补眠了-
上官瀛邪却一蹴而就,墨迹尚未干透,就对姬疏影说,〃等下你宣布此令,然後我有事情要外出一趟-〃
〃是-〃於是姬疏影还是慎重的点头,从上官瀛邪眼底一闪而逝的冷酷中,读出了须臾暗示,息魂,此刻已是腹背受敌,危机初现,但是他们的帝尊,又岂是易予之辈?
〃天璇,你去告诉其余六煞,这一次勿要跟从我-〃上官瀛邪继续补充,〃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帝尊-〃姬疏影和天璇恭敬离开-
聂徵狐若有所思的看著上官瀛邪,〃我说,你想要做什麽龌龊的事情,又把所有人赶走!〃
上官瀛邪凑上前,轻轻一啄,〃放心,不会吃了你-〃
〃。。。。。。〃聂徵狐有些後悔,自己怎麽没有从邃血小筑中把那个顶级的〃七虫七花膏〃拿来狠狠的折磨这个男子-
〃徵,你误会我了呐-〃上官瀛邪淡淡的笑,〃你忘记你想要的东西了麽?〃
〃凤翥十珠!?〃聂徵狐立即来了精神,自己好像真的有一些时辰把这个最重要的给忘记了,姑且,算是昨夜纵欲过度,不过都是这个男人的错-
〃我们去取含章、雍然二珠吧-〃上官瀛邪唇侧一抹执念,仿佛随时颠覆天下一般的势在必得-
〃就我和你麽?〃聂徵狐邪肆的笑著,最近一段时间在息魂中总是救人治病的,他都有些厌烦了,这一遭,定可以好好舒展筋骨,毒几个废人,害几条烂命吧-
〃你,与我,还不够颠覆那区区天山派麽?〃上官瀛邪豪气屹然,天山派,想要征讨他息魂麽?他定会让他们有後顾之忧的-
〃我一个人,就够了-〃聂徵狐接受撩拨,〃那麽,帝尊,你就带路吧-〃
两道身影蓦的从仪凰殿中消逝,恍惚不见-
天山,所谓江湖名门正派,岌岌可危了-
来息魂的一路,全部都在车驾和夜色中,没有好好欣赏沿途,所以离开的时候,上官瀛邪带著聂徵狐,选择了最为陡峭、景色却是最为旖旎的山路-
此刻早春料峭,悬崖之上,积雪拂融,宛若濯洗过的天空澄碧如镜,山溪坚冰下,已经有流水潺潺声,两人足下轻点,却似闲庭漫步般的-
〃我息魂噬城隐匿在落迦山中,这里距离最近的城镇樊城三百余里险恶山路,那座崖壁,便是玄镜峰,乃此处地标之一。〃上官瀛邪一路指点惬意,两人闲适,丝毫不像是要去天山派翻云覆雨-
〃落迦山?这麽俗的名字啊-〃聂徵狐望著山径对面一面平镜般的峭壁,仿佛斧凿般,却是天然雕琢,上面朱砂篆字,气势恢弘-
〃这是息魂第一代帝尊龙千毁所抒,息魂乃是他的恋人的名字,数百年来,江湖还有一个和息魂并重的组织‘千毁',便是用了他的名字,也正是他的恋人凤息魂所建。两人恩怨一世,不得厮守,此後息魂千毁两大组织变成为死敌,历任相抗,死伤无数。不过大约百余年前,千毁离奇覆灭了,从此江湖只有息魂-〃上官瀛邪讲述著这段他偶然间得知的秘辛,眼神深邃-
〃是麽?〃聂徵狐一闪而逝的落寞,生生死死,爱恨无常,他的暮,也是在红尘辗转间飘零残碎,徒留他一个人苦苦思念-
〃徵-〃上官瀛邪不习惯忽然间忧伤的他,他的徵,应该永远邪肆放佻,不可一世才对-
〃我在想,什麽时候让‘邪'出来玩玩呐-〃聂徵狐笑得有些狡猾的-
〃‘邪'?是谁啊-〃上官瀛邪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已经晚了-
〃你应该知道,你自己喝了酒,便会本性大变吧-〃聂徵狐啧啧的,〃那便是‘邪'啊,勇猛无比,把我压下身下狠狠的蹂躏呐,甚至还恶劣的捆绑我,鞭笞我。。。。。。〃
〃。。。。。。〃上官瀛邪莫名的,仿佛看到了那一幕幕火辣辣的情景,夭魅的呻吟的求饶的徵,大敞著绽放著淫液泛滥的徵,伤痕累累的喊著他的名字的徵。。。。。。
〃我总觉得‘邪'出来的时候,身下那话儿好像要大一些哦,而且更加的持久呐-〃聂徵狐看著上官瀛邪脸色阴沈数变,心中餍足不已,继续撩拨-
〃徵,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上官瀛邪渐渐逼近,〃我们要不要再试一下,究竟谁比较大,比较持久-〃果然是男人,男人对於自己尊严的问题,总是很执著,执著到幼稚-
〃好啊,我随身的酒囊还没有空,要不要醉一下试试-〃聂徵狐身形瞬变,已是潜行-
〃你最好不要让我追到你!〃上官瀛邪纵身便追,两人一前一後,与其说是恼羞成怒,不如说是嬉闹而已-
嬉闹。。。。。。麽?
息魂的曜帝和寻魔医。。。。。。麽?
今年的落迦山,春意早降-
(48)
昭华阁中的春意,也渐渐的浓郁开来,郡之斓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仿佛天山的梦魇,依旧侵蚀著自己的灵魂,那个被自己称作娘亲的女子,那个和自己形貌相似的弟弟,那个困扰了自己很久的劫数,是不是,一切终於结束了?
〃呐呐,哥哥,你醒了吗?〃是一个粉嫩的少女的声音,容颜仿佛初融的春天般娇豔欲滴,眼神却清澈一如最圣洁的冰莲…
〃。。。。。。〃郡之斓第一次和一个少女如此近距离的面面相觑,结果有些惊愕的向後仰身,一不小心,後脑勺重重的撞在床栏上,让他呲牙咧嘴的,有些失态…
〃啊,痛痛!〃少女惊呼一声,眼睛立即蒙上一层水雾,虽然受伤的不是她…
〃呃,不痛,不痛。。。。。。喂,你不要哭啊…〃郡之斓傻了眼,他什麽都没有做啊,可是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怎样安慰这样一个如水般似乎随时可能被揉碎的少女…
〃呜呜。。。。。。〃少女哭得反而激烈起来,仿佛万千的委屈,最後忍不住扑入他的怀中,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