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就是这么想的。”男人朝他摊手。
“就因为我揍了你的旧情人?”少年昂着头,不屑道。
“不。不全是那样。”靠着车门的金发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最重要的是,”他吐出一口烟,“我对你很感兴趣。”
“死变态!本少爷对男人可没兴趣!”少年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朝后退了一步。“快废话少说!把钱交来!”周围的人纷纷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哈,你想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变态么?”金发男人朝身旁的箱子撇了撇嘴。
少年皱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去掏别在身后的枪,却被黑衣人抢先一掌打掉,胳膊也被扭到了背后。
“唔,痛……姓玄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少年怒瞪,“我爸可是李双刚!我劝你最好乖乖把钱给我!等我回到游艇上,也许还会在我爸面前说你几句好话,要是你再磨叽不给钱,我就让我爸做了你!”少年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开身后的挟制。
“你爸在游艇上?”金发男子挑眉,颇有兴趣地看着他。
“没错!”少年吼道,“快放开本少爷!你已经惹毛我了!”
“李单刚。”金发男人忽然叫他的名字,少年淬不及防的抬头。只见金发男子缓缓举起右手,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轰!”不远处的爆炸声瞬间在耳边震耳欲聋的炸开。海面上火光四起,几乎照亮了半个海滩。
“你、你居然、炸、炸船……”少年惊诧的竟忘了挣扎,愣愣地看着金发男子,眼中不出所料的没有一丝悲伤。
“你爸爸告诉过你放羊的故事吗?欺骗大人是不对的。”金发男人露出一个看似温柔的笑容,迈步走向少年。
这时开游艇和少年一起来的打手阿力也被黑衣保镖绑了过来。
“呐,我看,你在你老爸眼里也是无足轻重的吧?不然他怎么会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冒险呢?”金发男人蓝色的眸子像是要看穿一切一样紧紧盯住他。
“你……你……”少年哑口无言,“你要钱还是什么?我会让我爸打钱给你,只要你……别伤害我。”少年被揭穿了底,口气也软了下来。
“我当然要钱,可惜,”金发男人挑起少年的下巴,“活着的你不值钱。”他露出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容,做了一个手势。
立刻,一旁的黑衣人掏出一块白手帕向少年走来。
“你到底是谁……”陷入绝境的少年吓得双腿发软,眼眶里涌出泪水,“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们别杀我……做你情人我也——”
一块白手帕不等少年说完便附上了他的口鼻。
全身的力气渐渐消散,他听到金发男人最后这样说:
“我真正的名字叫雷诺?库克?齐默尔曼。我想,你老爸一定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噢,如果你能回去告诉他的话。”
……
终于全部想起来的少年躺在手术床上涕泪横流的哭泣着,嘴里不住地呢喃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进来一串身着手术服的男男女女。
少年急忙抓紧机会苦苦哀求,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让我给老爸打个电话吧,就算他有很多儿子,可我毕竟也是他的种,他不会见死不救的,相信我,你们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少年的眼泪大滴大滴淌下来。
没有人理会他。每个人都置若罔闻地准备着手术器械。无影灯“咻”地放亮,身着白大褂的人开始帮他局部麻醉。而最后从门外悠闲走进来的男人,少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有一头金色的卷发,蓝色如海的眼眸。
“Hey!Music!”金发男子打了个响指,房间里应声响起震耳欲聋的音符,里面赫然播放的是《忐忑》。
少年已经再也流不出泪水,他僵硬的躺在手术床上,想象着自己的肾、肝、肺、心脏、眼角膜一样样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意识远去,少年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不久以前,有一只小布丁,也像现在的他这样,血满涂地,器官分离。
……
“玄少爷,尸体怎么处理?”两个小时以后,其中一个白大褂摘下口罩,低声请示身边的人。
“送给李双刚做贺礼。”金发男人没有表情的说。
“咚咚咚”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玄少爷,纪迪秋来了。”保镖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道。
☆、chapter17 俘获
纪迪秋看着自己映照在透明玻璃上的脸,黑框眼镜下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透着些许的不安和迷茫,远处顶楼时不时扫过来的探照灯将他的脸照射的分外苍白。
轻叹了一声,他转回身,重新将身体陷入沙发。等会该怎么和那个人说呢?纪迪秋讷讷的思考着,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屋子。
这是一间华丽却充满不真实的客厅。巨大的水晶灯泛着明晃晃的光,照亮了整个客厅。墙壁上陈列着好几副十六世纪意大利名家的高仿油画。其中有一副吸引了纪迪秋的注意力。
画风黑暗而血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身体半仰躺在床上,双腿跨开,她的胯/下血污一片,脐带连接着一个婴儿。女人的神情恐慌而不安,婴儿的面容安详,为此形成鲜明的对比。床架上停着一大群乌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母子二人。
这幅油画意味着什么?纪迪秋不解,他站起身朝画走去,这时身后的门打开。
“宝贝~”一声慵懒而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
纪迪秋转头,只见玄逸带着迷人的笑意斜斜地靠在门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些微的血腥气随着开门的动作一下子充盈了空气。
“玄先生你怎——?”
“对这幅画有兴趣?它可不是你这样单纯的小孩可以理解的了的。”男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松了松领带,随意地坐在靠门的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
纪迪秋的脸红了红,明明对方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他轻轻刮了刮鼻子思考着怎么开口,最后决定开门见山。
“那个……”
“嗯?”男人抬头,一双锁着黑雾的眼盯住他。
纪迪秋咽了口口水,“我就是想和您说声,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我奶奶的医药费暂时凑够了……所以我想……”想回学校重新读书考研。
“想以后多多陪伴我,是吗?”玄逸略带深意的笑了笑,“你真饥渴,宝贝~”
“我才没有!”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呐,那么我们开始吧?”扶着太阳穴的手移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开、开始什么啊?!”朝后退了一步,他又想做抱胸的动作,可是想到前不久刚被某个人嘲笑过,改成了握拳。
“你说呢宝贝?做我们都喜欢做的事。”男人站起身,将他一步步逼近墙角,“前几次不是一直被我操/的很高兴吗?”类似这样粗鲁的话在他的嘴里说出来竟像是赞美诗一样,丝毫没有一点惹人讨厌的感觉。
“哪有高兴!”纪迪秋涨红了脸,他为什么总是不好好听别人说话!可是对于前面这个人,根本无法让自己讨厌起来。
“脱掉衣服,乖。”温柔却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不——”
“不乖是要责罚的哦,宝贝。”
纪迪秋又涨红了脸。半晌,还是乖乖的解起纽扣来。
玄逸满意地看着他的表现,然后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将他的手拉过头顶,迅速打了个结。还不等对方反抗,双唇已经附上了对方的,烙下一个霸道十足的吻。
纪迪秋的脸涨的通红,男人的吻技实在太好,随意几下就挑起了他全部的热情。他笨拙的回应着他,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他明明只是想来和他道别的,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男人的舌头从他的脖子滑到锁骨,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感。
“啊,……唔……”
舌头一次次的在那里往返着,然后到了更加下面。“宝贝,”他温热的吻落在他的胸口,磁性的嗓音回荡在他耳边,“你爱我吗?”
纪迪秋被他吻得只能深深的喘气。他爱他吗?他也不知道。这个霸道的男人,从一开始就这样对他霸道着,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征服他。
男人的吻终于来到了他的胯间。纪迪秋闭上眼,任不知是羞耻还是欢愉的泪水肆意流淌。
【以下省略更河蟹的500字】
朦胧中,他想起第一次遇见这个男人的场景。
他的奶奶又一次被送往紧急抢救室了。他哭着跪在医院冰凉的地板上恳求院长大人可以再缓一缓医药费。
“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奶奶吧!上个月的医药费这个月一定不再拖欠。”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泛有消毒水的空气无力的回响,而黑夜漫长。
“纪先生。请您先站起来。请听我说,”院长推了推眼镜,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医院是公家开的,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没钱看病还无限制拖延的话,医院早就开不下去了。”缓了缓又说,“依我看,你还是带着你的奶奶回去疗养吧。唉。”
“求求您了,这次绝对不会再拖延,求您!我可以卖肾、卖肝、卖我可以卖的一切,求求您!”
“院——长,茄子~”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院长老头错愕不及就被拍了个正着。
“什么人?”院长不出所料的暴跳如雷。
“我是CCGV记者。救死扶伤的院长大人被拍下来了耶。”男人作势摇了摇手机。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总之,我是不会对病人见死不救的!”院长气呼呼的说完急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泪眼朦胧地抬头,就看到一头耀眼的金发和那双蓝的发黑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恍如救世主一样。——当时他这样想。
那人挑起自己的下巴,微微弯腰,调戏的姿势。
“你看起来很好吃。”他舔舔嘴巴,压低声音在他耳根说,“跟我回家吧。”
……
月光跳进卧室,银白色流转,整个世界都是悠悠的。
卧房里的形势却是另一番天地。这里有着剑拔弩张的激情。凌乱床单上,紧抓着床单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阵阵销魂的呻/吟自口间传出。纪迪秋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只知道身上的男人在不停不停的侵占他。他半张着嘴,任口水从嘴角流出,就这样沉沦吧……
“宝贝,你爱我吗?”男人又问,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颈间。
他“嗡嗡”地回应着。
爱吗?或许吧。
谁说心怀感激不是一种爱呢?
空余满室荒唐。
☆、chapter18 居家
油锅里的荷包蛋“呲呲”作响,银色的铁锅泛着冷冷的光。
晄尚笨拙地戳着荷包蛋,思绪却回到了昨天。
“齐默尔曼老头想和你谈谈我们共同捐助的那个项目。”晄悦英咬着筷子说。
“和我?”他不动声色的问。可是听到“齐默尔曼”这个敏感的姓氏时,他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晄悦英毫不知情地点头,“他说他会再打电话给你。”
昨天晚餐时,晄悦英对他讲起了这件事。
……
齐默尔曼这个姓氏、以及那块银色的手表,他们会和一个人有关系么?晄尚这样想着,浑然不知锅子里的荷包蛋已经被他戳成了炒蛋。
另一边,偌大的客厅里。
夏小熊学着人类的姿势像模像样地坐在电视间前,前爪放在大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大屏幕。自从昨天他们回来以后,夏小熊就迷恋上了电视,因为看电视可以让它成为一只有文化的熊。有文化就可以向人类社会迈进一大步。神马“一觉睡到大天亮请用护舒宝”,神马“十面埋伏梁裸男宫锁心玉花满天”,神马“相约星期六草根没人爱。”夏小熊都看得很认真。用那谁的话说,要做一个全方位发展的知识型‘熊’才。
过了一会儿,晄尚从厨房走出来,一套休闲服外围了一个印有史努比大狗头的围裙,看起来像是很典型的居家男摸样。他一边思索着那件事,一边把菜摆在桌子上,夏小熊闻到了扑鼻的香味,立马屁颠屁颠扑了过去。自从夏小熊对人类的食物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晄悦英也在一边添油加醋说世界上最长寿的鼠是吃人食长大的以后,晄尚就开始严肃的考虑一个问题,最后,他不得不悲催的开始了自己煮饭的生涯。同时,被他压在箱底的一堆方便面也宣告彻底入驻冷宫。
精致而不奢华的玻璃餐桌上摆放着几道丰富的小菜。夏小熊灵敏的爬上椅子,再跳上餐桌,一眼就看到了那盘西兰花。在人类各种诡异口味的食物中,西兰花还是比较受它待见的。夏小熊扭着屁股来到盘子边,用毛茸茸的双爪抱起一棵菜‘嗷呜’一口咬了下去。这期间它完全没有注意到晄尚在用:“啊,试毒吧勇士!”的深邃目光看着它。果然不出意外的,不出十秒钟,夏小熊就“呜嗷”一口喷了出来。
……
晄尚皱着眉头也夹了一棵西兰花尝了尝,结果发现其实味道并没有它表现的那么不堪忍受。
“很……难吃?”不确定的出声。
“吱吱!”毫不大意地点头。
莫非他做的西兰花和晄悦英的有什么不同?晄尚看着夏小熊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想了想,轻叹了口气,起身倒了一杯牛奶给它,又把明天分量的西兰花洗干净,在开水里泡了泡,不加任何作料。夏小熊这才大口大口咀嚼起来。吃到高兴处,夏小熊干脆四爪抱住西兰花在桌子上翻滚着啃起来,看起来滑稽的很。晄尚不由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它圆滚滚的肚子,夏小熊发出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眯起了眼。
一人一鼠吃完晚餐后。晄尚下楼扔垃圾,夏小熊则趴在电视遥控器上翻滚。某种程度上来说,遥控器上的按钮可以充当按摩椅的作用。
正当夏小熊翻滚的起劲之时,客厅的电话响起来。晄尚正在玄关处换鞋子,听到电话铃,没来得及换鞋子就跑去接。因为这个电话除了晄悦英以外,其他的一般都来自基金会援助的病患情况。
“您好,哪——紫菱,你这善良的、善良的小东西!爱情的世界那样狭窄,你如何能将我剖成两个?即使把我剖成了两个、三个、或四个、一万个、可是每一个我,仍然爱的都是你,那又怎么办呢?”家里的电视机忽然传来疑似楚濂的声音。
夏小熊条件反射地立刻竖起耳朵,摆好端坐的姿势,它还弄不清这个古怪的电视播放的时间规律,浑然不知是它自己碰上了遥控器上的某小红点。
晄尚不得不跑到阳台上继续打电话。
“喂?哪位?”
“亲爱的。没想到你会喜欢《一帘幽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嘲笑意味的嗓音,再熟悉不过。
“是你。”
“是我哟宝贝~”电话那头的玄逸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支烟,看着怀里熟睡的纪迪秋,慢吞吞的吐了一个烟圈。
“没事我挂了。”说罢就要挂电话。
“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嘛。我是来告诉你,明天我将以齐默尔曼慈善基金会的名义在景德花园等你。”齐默尔曼慈善基金会,近年来以帮助无数绝症孤儿获得治疗全球闻名。
“呵呵,果然是你。”晄尚冷笑一声,“什么时候热衷慈善公益了?”
“和你同时,宝贝我们心有灵犀哟~”酥麻的情话顺口飞了过去,“明天6点,景德花园见!”
“我知道了。”没有丝毫犹豫地挂断电话,晄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楚濂深情款款地说着情话,晄尚关上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