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人鱼- 第9部分

　　随後，一位头戴桂冠，手拿著金色竖琴的年轻男子热情地向他打招呼：「波赛敦叔叔，大海一切安好？」

　　「大海安好。」波赛敦游目四顾，问道：「阿波罗，宙斯呢？」

　　「父亲在神殿里。」阿波罗神采飞扬地回答他话。

　　「这不是波赛敦吗？这麽久都不来奥林帕斯山看看我们。」一位头戴金花冠的绝色美人，风姿绰约地走过来。

　　波赛敦闻声望向她，说：「是阿芙柔黛蒂。你有事吗？」他口气非常冷淡。

　　「还是这麽无情。」阿芙柔黛蒂眉目传情地倚在波赛敦的肩上，用手指挑逗他胸口的红点，口吐春风地说：「你就不能多看我一下吗？无情的波赛敦。」她拨弄批在背後的亮丽金发。

　　「去地司找你的阿多尼斯。」波赛敦不客气地扫开她放在自己肩上的玉手。

　　「真无情！我就这麽惹人厌吗？」阿芙柔黛蒂沾眼抹泪地自怜说道。

　　波赛敦视若无睹地转向阿波罗，问：「宙斯在神殿里作什麽？赫拉呢？」

　　阿波罗偷瞟一眼阿芙柔黛蒂，後说：「赫拉看见父亲老是和情人们在玩乐，一气之下就跑去银河上度假了。」

　　「好，谢谢你。」波赛敦向阿波罗颔首致意，旋身直往宙斯的神殿移去。

　　「什麽吗？真是没有赏美的眼光！」阿芙柔黛蒂朝波赛敦方向嗤之以鼻，後娇娥地摆臀走开。

　　随之，阿波罗也拿著竖琴离开了。

　　波赛敦一走进宙斯的神殿，马上就听到一种淫腻私语的娇喘声此起彼落。整座神殿里正散播著浓厚的甜腻空气。

　　当他再走至大殿旁，便已望见宙斯正骑在一人身上卖力地起伏著。而躺在他下方的那人大开双脚，双手拉著宙斯的手臂一起舞动。另外，还有一名男人坐在他俩旁边，用著含情脉脉地眼神凝视宙斯。

　　乍一看到这付情景，波赛敦突然不知自己是要上前打断他们的鱼水之欢，还是等待他们完事後再现身？他徘徊不前地止步於殿柱後方。

　　本还享受著慢条斯理之情欲的宙斯骤然加快速度，待一阵急速冲刺後，迸射出璀璨火花。位在他下方的人儿也同时抵达高潮，朝他身上射出浓稠热情。

　　少顷，宙斯离开对方身体，顺手拿起旁边的丝布随意擦拭一下身上的脏污，再慵懒地坐在原地上。

　　那位在旁边等候的男人急忙拥著宙斯喃喃私语，却被宙斯温柔地轻碰一下嘴，要他再等会。

　　「波赛敦既然来了，就过来吧。」宙斯对波赛敦藏身之处招手。

　　波赛敦见自己既已被宙斯发觉，也泰然自若地朝他那边走去。

　　「你来找我有何事？」宙斯柔情地抚摸躺在他腿上之男人发丝。

　　波赛敦漠视现场的淫乱气氛，问道：「你是怎麽和男人交尾？」

　　一刹那，宙斯吃惊地掉下下颚，迟疑了好久才说话：「你刚问我什麽？」

　　「我说：你是怎样把那根插进他里面去的？」波赛敦脸不红、心不跳地问道。

　　宙斯眨眨眼睛，不敢置信自己这个向来循规蹈矩的好弟弟，竟会有一天来向他询问有关男男之间的性问题。

　　不过，喜好这道的他，自然是乐观其成。他迅速恢复正常，娓娓不倦地把他多年以来的男男经验全向他倾诉：「……波赛敦，这男人之间的情爱就犹如那绽放的花朵，是多麽地惹人怜爱！……我真高兴你终於是开窍了！……来，你来看看这朵美艳的花儿是多麽地吸引人呀！」接著，他就拉开这位躺在他腿上的男人之一只脚，好让波赛敦可以一目了然地看见这男人底下的花朵是多麽地美丽。

　　位在湿泞丛林里吊著一根疲软的长物和两粒饱满的玉球，和那激烈使用过的峡谷地带，因尚未收缩闭合现正敞露著外翻的红肉与不断从开放的幽穴内吐出大量的浓稠液体，有股煽惑人心的意味。

　　宙斯捕捉到波赛敦眼里的动摇，遂再接再厉道：「我相信，你若是尝过一次，就一定会爱上这种美妙的滋味……」他滔滔不绝地把自己对情人的感觉全诉说出来，也让他身边的这两位情人眼神专注地聆听他赞颂的语论。

　　然波赛敦却是越听越火大。（我可不是来这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他头顶上盘旋出一道乌云，随口气不善地快速打断他话：「别再说下去了！我不是来这听你废话！」他即把手上的三叉戟指向他，发令道：「你现在就示范一次！」

　　宙斯用一指移开他的三叉戟，「别用这恐怖的武器指向我的情人。他们可是会害怕的。」

　　坐在他身旁的两位情人马上惊呼：「宙斯好帅！」

　　「谢谢，伊比鸠鲁、亚里斯多德。」宙斯得意地在两位情人嘴上各亲一口。之後，他狂放不羁地拨开脸上的金发，说：「波赛敦你是想要知道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还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性爱呢？」

　　波赛敦蹙眉，问道：「这有差别吗？」

　　「你真是太无趣了！难怪安菲屈蒂会离开你！」宙斯摸著额头朝天怨叹。

　　「这跟安菲屈蒂有什麽关系？你快说！」波赛敦不耐烦他提及前妻的名字。

　　「就是这麽无趣，才会没人喜欢你！」宙斯搬弄是非道。

　　「这码归这码，那码归那码。谁要你提起安菲屈蒂的事来！」波赛敦愤怒地把三叉戟猛往宙斯身上刺。

　　宙斯迅速往後缩起腹部，以避开他的攻击。後他嘻嘻笑说：「我知道了，你别来劲。」他用两指夹住三叉戟尖刃部位，再把它移开。「不就是想要知道这男人之间的好事，有必要动粗吗？」他语气轻浮道。

　　躺在他腿上的亚里斯多德呵呵笑说：「宙斯就是喜欢作弄人，才会老是惹人生气。」

　　「是呀。宙斯你要认真回答海神陛下的问题；不然他可又要发火了。」贴靠在宙斯背上的伊比鸠鲁也嘻笑道。

　　「好好，亚里斯多德和伊比鸠鲁，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认真点。」宙斯拍拍自己的双颊，以恢复正经表情。「这样可以了吧？」他望向波赛敦问道。

　　波赛敦不甚苟同，却也拿自己哥哥的不正经，没法──谁叫他是万神之首！他继而无语地盘卷起尾鳍坐在宙斯面前。

　　「你怎麽不把鱼尾变回人脚呢？这多不方便。」宙斯指向他尾鳍。

　　波赛敦即冷漠地说：「我不喜欢人类的双脚，样子很丑。」他却在心底附加一句话：（只有艾力克的脚除外。）

　　「真是无情呀！」宙斯把双脚伸直，说：「你看我这脚多漂亮！」他一双洁白无瑕的玉腿展示在众人眼前，「把腿变回来啦。」他怂恿波赛敦道。

　　「不必。」波赛敦再次握紧三叉戟，怒说：「快回答我的问题。」

　　「真是一个无聊的人鱼。」宙斯摇摇手，乏力地说：「我知道了。」（果然安菲屈蒂会离开他。就连我都快要被他冻成冰块了。）　他偷偷拉长脸、做鬼脸。

　　瞬即，他又摆回正经八百的脸孔问：「伊比鸠鲁你能示范吗？」

　　伊比鸠鲁点头，很快地躺平并打开双脚。

　　「波赛敦你可要看仔细了。」就在宙斯准备亲自示范前，其手却於半空中临时停住。他抬头问：「波赛敦你要伊比鸠鲁也变成人鱼吗？」

　　波赛敦耳朵倏忽泛红，并恼怒地驳斥：「不需要！」

　　「是吗？」宙斯只好再移回视线。他随把手触上伊比鸠鲁的下体，一边讲解一边示范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爱行为是要如何进行的。

　　一旁的亚里斯多德也帮忙抱住伊比鸠鲁的身体，好让波赛敦可以看清楚这男人之间的爱情交欢是如何运作的。

　　一开始还因为有人在旁观赏而精神紧绷的伊比鸠鲁，当一被宙斯触摸身体时，就浑然忘我地嗯啊叫出声，一心一意全都在对方身上，也把旁观者遗忘殆尽。整付身心皆随著宙斯的手，起伏摇摆。

　　至於旁观者：波赛敦也认真地记下宙斯和他情人之间的互动行为。他一点瑕念都没有，泰然处之地从头观赏至尾。其下体处一丁点异状未曾产生过，真可谓是正人君子也。

　　记取下自家大哥与他自己情人之间的燕腻之私後，波赛敦便悄悄地离开神殿，把後续的春宵还给他们。

　　走出神殿的他也没有再和奥林帕斯山上的神只们告别，即便返回海洋去了。

　　「他走了。」宙斯轻语道。

　　「什麽？」亚里斯多德抚摸他的手问道。

　　「没事，再做吧。」宙斯翻过身，又压上他们胡闹著。

　　「不要，我们累了！」伊比鸠鲁和亚里斯多德急忙跳起来，嘻嘻哈哈地打闹说笑。

　　「好呀，等下看我抓到谁，就搞得他爬不起来！」宙斯接著也站起身，追上去。

　　现场顿时春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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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赛敦回来海底，姿态曼妙地游过大绿丘。他遂看到在一群人鱼中有一双正在拍动的两条人腿。似乎是在摘挖石丘上的绿藻。

　　他浑然不自觉地游上前说：「艾力克你也来帮忙摘绿藻。」

　　正专心采摘一株株绿藻的艾力克，突然被一道从旁边响起的声音吓得没抓好手上的绿藻，让其随海水流走。

　　「你干嘛出声吓人！」艾力克即怒目叱喝。

　　同行采摘绿藻的人鱼们听见艾力克的骂声也集体转向他这边张望，遂见到波赛敦正游浮於艾力克上方。

　　「我是看你也来帮忙我们采集绿藻，觉得有些新鲜罢了。」波赛敦一见到艾力克，其内心就泛起一阵喜悦，嘴角也勾起弧度，亲切地与他说话。

　　然艾力克却觉得他的笑容里藏有阴谋，忙往後移开，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来帮忙有问题吗？」他加重语气地向他质问。




颠倒人鱼　15

　　「没有。」波赛敦说完话，又把他扯近自己身边，对著他小声喝道：「我可没准许你离开我身边！」

　　艾力克瞧他换上一张凶神恶刹样，遂依顺地接话：「我知道。」

　　「别乱跑！」波赛敦再次强调。

　　然艾力克却不太想与波赛敦太过亲近──担心再次发生上前那种奇怪事情。可是处在这片海底里，他一切还是要依他唯命是从。他听话地游在他身旁，看他与别位人鱼交谈。

　　普罗投斯游近波赛敦，向他报告近来海底鱼群的奇怪现象：「海神陛下，在英吉利海峡北方出现一些阻碍鱼群北游的障碍物。」

　　「是因为人类的渔船吧？」波赛敦不经思索便猜中真相。

　　游随在他旁边的艾力克眼里闪过一道奇光。他抬眼望一下波赛敦，却没有获得对方注意。

　　波赛敦趋前，顺向普罗投斯下令：「你招唤几名身强体壮的人鱼，随我一道前去。」他瞥见到艾力克也随行上，即对他指示：「你待在这。」然後就带领著一堆人鱼离去。

　　艾力克不甘心自己被抛下，既而偷偷尾随上去。

　　一群男性人鱼跟随著波赛敦，快速游往刚才普罗投斯所提及的海域。等到达那处，他们遂看见一大群渔船正停顿在海面上，迳往海里撒下鱼网，捕抓北游的鱼群。

　　「这处海峡不是有险恶的海流吗？怎麽不见了？」波赛敦向普罗投斯质问。

　　「海神陛下，因为现在有洋流往北移动，所以大披萨克逊人便趁著风平浪静出海来捕鱼了。」普罗投斯照实回答。

　　「他们不乖乖畜牧，出海来捕什麽鱼？」波赛敦心情不好地伸出三叉戟，一下子就把渔网通通都给戳出一个大破洞来。

　　被困在鱼网里的鱼群马上就从破洞挣脱，快速游向北方而去。没多久後，整张鱼网仅剩下空空的一张破网。

　　驻守在渔船边的萨克逊人，很快地就发现到渔网的重量变成一块布般地轻盈。他们即紧张地大声吆喝夥伴，通报出事的消息。进而便有人类跳进海里，查勘渔网的现况。

　　波赛敦随指挥人鱼在渔船外围，快速绕圈，以制造漩涡。他则独自留在渔船下方，趁机对他们略施薄惩。

　　跳进海里的萨克逊人逐一发现鱼网全被戳破一个大洞，继而冒出水面向船上的夥伴们回报事实真相。随後，在海里的人们快速爬上船只。他们再合力拉起渔网，检查这渔网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怎麽会产生破洞？

　　在这之中有人发现海相产生变化，赶紧大声报说：「海上起变化了！大家赶紧准备迎接海相转变！」船上人即快手卷起渔网，拉起船帆，控制船舵，划桨离开。

　　偷偷跟来的艾力克不懂海流变化，也没有看见人鱼们的绕圈行动，继续往漩涡中心游去。他寻著海洋中反射的一点白金光芒，前进。

　　面对强烈海流，波赛敦仍平静地停留在渔船下方。他抬头仰视这些人类船只陷入漩涡中，却还奋力地与大海搏斗。──居於这场灾难下，他漠然地如旁观者。

　　艾力克觅找到波赛敦的身影，开心地向他摇手呐喊：「人鱼阁下！人鱼阁下！」

　　这海洋漩涡逐渐扩大，众多船只也开始控制不住航行，陆续和同队的船只发生碰撞。有些船互相撞击出一个大洞，导致双方船舱进水，即将沉没海底。看见船身慢慢下沉，留在船上的萨克逊人急忙跳至别艘船去──以求保住性命。

　　波赛敦游离这场沉船混乱，继续冷眼观察这群滥捕鱼只的渔船下场。

　　艾力克不知道波赛敦本身有自我保护能力，也没有查觉目前海流正处於高速旋转中，依旧直往波赛敦方向前进。游到半途，他突然被一道强劲水流困住，接著就被漩转进去。

　　「啊──」他痛苦地发出尖叫声。因为无法离开强大漩流，他只能顺著快速水流，一直被迫旋转。

　　他一路被漩涡转至众多船只下方，无法抵抗地任水流戴著自己来回碰撞那些船底下的坚硬板子。

　　波涛汹涌的疯狂海洋驾驭著这些已失去控制的船只，当它们如同小婴儿般地摇晃来、摆盪去，玩得不亦乐乎！而在高速漩涡中，赫然出现一具熟悉的人体，他正随著海涛碰撞摇摆中的船舱板──犹如一粒葡萄因弱小而被撞击得稀巴烂──他软趴趴地随海浪四处移动。

　　波赛敦疑惑地仔细一瞧。（这是……艾力克！）　他心口顿然一悸，全身血液彷佛倒转逆流。吓得他忘记自己所拥有的神力，一心只想拯救出正处於危难中的艾力克。

　　他极速游往艾力克所在地，动作俐落地闪过一群胡乱航行的船只。他心一急，便不客气地徒手推开一艘船，抢救出已奄奄一息的艾力克来。又见他头破血流并已丧失意识，即心乱如麻地忘记自己正在做得事，赶紧抱著他游回贝堡去。

　　正在快速转圈的人鱼们也瞧见波赛敦离去的诡异行迳，遂以为已经惩罚了那些过量捕抓鱼群的坏人类，续而暂停动作，围聚一块。

　　「普罗投斯，这些人类得到惩罚後，应该不会再想要出海捕捉鱼群了吧！」一只人鱼得意地吹嘘。

　　普罗投斯却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他皱眉遥望波赛敦离去的方向，淡淡说道：「临时出现一件事，所以人类可能会趁著停下来的海流，赶紧划回内湾去躲避灾祸。」

　　「怎麽会──」众位人鱼齐声叫喊。全不敢相信，他们辛苦工作所换来得是这样的结果！

　　普罗投斯也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他觉得苦闷，却只能无奈地回答：「可能是海神陛下觉得拯救人类，比惩罚人类还来得有意思吧！」

　　「欸──这是什麽意思？」人鱼们全不懂的对看，依稀想要从对方眼里探究真相。

　　「普罗投斯你到底是想说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