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人鱼- 第24部分

　　之於尚未表明立场的两位雄性人鱼──昆恩和屈东，则是处於犹豫不决的状态中。

　　「昆恩、屈东，你们还是不是雄性？是的话，就不要废话了！」爱莉儿等不及他俩的考虑时间，立即大声训斥他们。

　　屈东略显僵直地扯出一道笑容，昆恩表情很难看地努一努嘴巴。沉默半晌，两人还是点头同意和大家一起进入这块从未去过的陌生海域。

　　全体意见一致後，旋即跟运送他们来到此处的卡特家族挥手道别，在鼓励与害怕交织一块的大量目光下通过温暖与寒冷的海域界线。

　　一进入阴森黑蓝的海域里，他们即刻感觉到犹如刺骨般地寒气。昆恩与爱玛迅速拿出一颗圆型大珍珠，用手心抚摸个几下後，珍珠遂开始由内往外发出灿烂的白光来。

　　「这是从父亲那拿来得。我和昆恩说是要找掉在黑暗岩洞内的珊瑚，他就借给我们两颗发光球。如何？聪明吧！」爱玛遮不住脸上的得意颜色，还故意把珍珠在大夥面前炫耀炫耀。

　　「难说哩！说不定父亲已经追过来了。」爱莉儿立即忌妒地回嘴。

　　艾力克一听，赶紧抓住某位的手腕，嚷说：「那我们快往前走。」他急匆匆拉著同伴迳往前方游去，却是毫无头绪地闯进黑暗处。

　　「艾力克！爱咪！」爱玛瞅见艾力克拉著爱咪胡乱游，急忙追上去。

　　其他人鱼与安东尼也紧追在後；但等到回过神时，又开始担忧起眼前状况。

　　放眼望去是能见度极低的黑蓝色海水，连海水的温度也是异常恶劣地冰冷，冷得让他们不断发抖。游了好长一段距离，仍是没有看见熟悉的鱼类族群，只是看见一两只不认识的大型鱼只在身边晃荡而过，更加使他们感到害怕。

　　「爱玛，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爱莉儿紧张到紧抓著屈东的手不放。

　　屈东也害怕这片未知又寒冷的海域；却又高兴自己能被爱莉儿选择为依靠的对象。两种情绪相抵，大大抵销他内心的紧张感，并能表现出他雄性的价值。

　　「我认为艾力克会带领我们找到海洋大秘宝。」紧紧追在艾力克和爱咪後面的爱玛转头望一望跟过来的同伴，看见屈东脸上的窃笑，揶揄说：「屈东的好事快到罗。」

　　「什麽好事？我怎麽不知道？」爱莉儿随即翻倒了醋桶子，吵著屈东和爱玛给她解释清楚。

　　爱玛不想理会爱莉儿的无理取闹，眼神一挪，恰好看见前面出现一道大墙，连忙叮咛大家：「大家小心，前方好像有阻碍物！」她快速趋近艾力克与爱咪身边，其他同伴也紧接著靠过来。

　　慢慢往前接近那道阻碍物，艾力克拉著爱咪，看见一面长不知有多远，高不知有无到达海底或则冲出海面的黑色大墙。它隐藏在这片黑暗又寒冷的海水里，要不是有爱玛注意到，他们有可能会被撞得满头包。

　　艾力克眯起眼仔细检查这面黑色障碍，感觉得出这墙壁是由切割整齐的石块建构而成。但摸著石面上厚厚一层青苔，却无法确定这些石块原先的颜色是否就是黑色，只能猜测它伫立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与这片海域混为一体。

　　「这是什麽？」昆恩伸手抚摸墙面，也摸到上面长了很厚的青苔。

　　「这是用来放置海洋大秘宝的藏宝地吗？」爱玛游远点，好让手上的珍珠可以把整面黑墙照个仔细。「这里好像没有洞可以让我们进去。」她上下左右照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可以进去的洞穴。

　　「我们绕著这面墙游，或许可以找到进去的地方。」艾力克有种预感，这面墙可能就是指引他们找到海洋大秘宝的重要线索。他放开爱咪，凭著直觉，带头往右边游去。

　　留在原地尚无行动的大夥，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决定摆动尾鳍选择艾力克的方向前去。

　　沿著黑色墙面一直游，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周围的海水越来越冰冷──这还是艾力克第一次感受到海水得寒冷。他扭头回望一下其他同伴，发现他们好像都不会感到寒冷的样子，便不好意思说冷，继续强撑著面子，摆动四肢游泳。

　　爱咪悄悄靠近爱玛，小声问她：「爱玛，你会不会觉得这里的海，好像……温度低了点？」她尽量把身体靠到爱玛身上，取暖。

　　「有一点。你为什麽要靠得这麽近？」爱玛欲把爱咪推开。

　　「没有，我只是想要跟爱玛贴著说话。」爱咪直接把手勾住爱玛的手臂，笑咪咪地不容对方拒绝。

　　「你……耍赖。」爱玛放弃争执，随便爱咪勾著自己的手一起游泳。她也觉得和爱咪贴著相伴游泳比较温暖。

　　……在彷佛没有终点又不知目的地的前提下，大夥开始出现放弃寻找海洋大秘宝的念头，然而一道狭小的裂缝赫然出现了。

　　艾力克本来没有注意到这道裂缝，可当游过去时，又感觉不对劲，便紧急掉头一探。然而跟在他後面的一群同伴，因为没有留意他的动作，当下是全给撞成一团了。

　　「搞什麽东西？好疼！」爱咪立即破口开骂。她揉著额头，摸著被撞疼的腰，狠狠瞪视艾力克与爱莉儿。

　　「前面的为什麽停下来了？」昆恩与安东尼从队伍最後面游到前面来。他们看到艾力克、爱咪和爱莉儿相叠在一块，而爱玛和屈东则是杵在一旁想要帮忙，却又不知如何帮起的焦急模样。

　　同样在额头上撞出一个大包的艾力克，捂著头说：「你们快看那里！」他把手伸出混乱团，指向那道黑不溜丢的裂缝。

　　「这是什麽？」爱玛、昆恩和安东尼齐往那道缝隙又挤又看。

　　屈东从混乱团中救出爱莉儿後，说：「我感觉到从里面流出一种不好的波动。艾力克你真得想要进去吗？」

　　「是的！我们辛苦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找到海洋大秘宝吗！」艾力克目光如炬地射进屈东心中，促使对方打消劝说他的念头。

　　「那要由谁先进去呢？」爱玛转头看向艾力克。

　　「当然是我先进去！」艾力克可不容许别人轻视他卢昂王子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带头就进入这道黑暗的缝隙内。

　　看著艾力克率先而入，爱玛拿著光亮的珍珠紧跟在後面。剩下的同伴们想了一秒，也一个接一个地进入缝隙。

　　缝隙内黑得看不见前方，艾力克却庆幸可以透过後面爱玛手上的发光珍珠，得以窥见两旁墙壁的情况，也减少他内心的恐惧感。

　　缝隙由窄到宽，逐渐变大。游到底，又出现一条横向回廊。艾力克左右看了看，选择左边，继续往前游，到底，转弯，再过去，突然看见一块非常大面的黑色铁门。他猜想这门的高度应该与奥林帕斯山上的神殿大门那般高大。

　　「要进去吗？」爱玛从艾力克後面出声问道。

　　艾力克点点头，伸手去推铁门。过了一刻，铁门依旧静静地矗立不动。

　　「推不动吗？」屈东和昆恩这时也过来一起帮忙推门。一刻後，铁门依旧没有被移动一厘米。

　　在雄性推门的时候，爱莉儿和爱咪在旁边欣赏起铁门四周的雕刻图案。见门框上刻著大量奇怪的几何浮雕，看那线条歪歪斜斜的，像是动物图样又不像是动物图样，猜是文字又不像是文字。




颠Ⅱ：海洋之宝　19

　　「爱咪，你猜这是什麽图案？」爱莉儿的手一边抚摸墙壁上的浮雕，一边推敲。

　　「会是开门的符号吗？」刚好听见她们说话的爱玛，临时插嘴发问。

　　「是这样吗？」爱咪也好奇地摸挲墙上面的浮雕。

　　「你们看，这里有一个凹洞！」爱莉儿摸到一个往内凹陷且又切工平整的正方形凹槽。

　　一下子，大夥全都好奇地往这挤过来观察。

　　「这会是什麽作用呢？」爱玛用珍珠照耀凹槽内部的情况。

　　则见到凹槽内平整光滑，那棱那角四四方方地非常完美，就好像是特地计算好的正方体体积。

　　「这是干什麽用的？」艾力克把手探进，四边都摸上一摸。

　　俄而，竟看见一道黄色光线急速从凹槽内发出，划过墙壁上下，紧接著又发出另一道橘色光线，往墙壁左右蔓延开来，再一道红色光线，跑过整面墙壁。随後陆续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光线，顺著墙壁上的图案飞掠而过，最後是整个空间都被七彩光线充斥，闪烁得光彩夺目。

　　「哇啊！」当整个空间焕然一新後，艾力克他们全部吃惊地张开嘴，看傻了！

　　接下来，那块他们怎麽推也推不动的大铁门，居然自动在他们眼前缓缓打开了。

　　当铁门完全打开後，迎面而来的海水竟不是黑暗冰冷，反而是让他们眼睛为之一亮的白灿蔚蓝色系，温暖的海水一波波地朝他们涌过来，立令他们情不自禁地游进去。

　　在铁门後面，是一座他们从没有看过的海中大城市，远远看去，是无比地浩瀚无边。细看，城内到处都是高高低低又形状方正的奇怪建筑物体，而且这些建筑物还能排列整齐地拉出一条平坦笔直的大道来，连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的距离也是整齐划一地区隔出无数条小径来，处处都令他们叹为观止！

　　「哇！太奇怪了！」爱莉儿一马当先，一头就冲进奇怪的建筑物群内。「这些东西都是我从没有看见过的！」她对於一个摆放在大道上的长方型铁制箱子感到新奇。她看到箱子上镶了好几块透明板，再从透明板子往内观察，看见有像是人类世界会使用得椅子，可又不敢确定那椅子就是人类世界的椅子。

　　「我们再到前面去看看。」艾力克对於这个不同於他曾经居住过的人类城市也感到非常好奇。他往前游去，除了沿途看到许多停放在路上的长方型铁箱子，还看见一根根顶端会散发出光芒的奇怪柱子。观察建筑物後，竟发现这些建筑物只有一道门作为入口，至於像是窗户之类的则是通通都没有──难道居住在这里的居民都不需要通风吗？

　　「这个就是人类的城市吗？」爱玛拾起一块黑色板子，前後翻看了好几回，始终不了解这是要做何用途的。

　　「那是做什麽的？」爱咪手上也抓著一块黑色薄板，与爱玛捡到的那板子材质类似。她游过来和爱玛交换心得。

　　「这就是海洋大秘宝吗？」昆恩指著爱玛和爱咪手上的奇怪板子问道。

　　「我不确定就是这个。」艾力克微微摇头。

　　「喂！你们看那里。」已经离他们很远的爱莉儿大声呼喊，期求引起他们的注意，而她的手则是指向远方一栋超级豪华大建筑物。

　　艾力克、爱玛、爱咪、昆恩和安东尼马上朝爱莉儿和屈东那边游过去，其注意力快速被新发现拉引过去，已然遗忘了先前还在讨论的话题。

　　「那是什麽？这麽那麽耀眼！」爱玛从未见过一座会发出如此闪耀光芒的大建筑物。

　　那建筑物所散发出来得光芒连在好几英里外的他们，眼睛都还会闪到──由此可见那光芒的威力有多大！

　　「我们快过去看看。说不定海洋大秘宝就藏在那里面！」艾力克突然兴奋地想要趋前一窥究竟。

　　「等一等！」昆恩眼明手快地拉住艾力克。「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很奇怪。还有那栋房子也亮得恐怖。我认为我们最好小心一点，比较妥当！」他打从游进这里後，心底就一直有种古怪的感觉缠绕不去，尤其是看到那栋特别耀眼的大房子更是如此。

　　「我也认为，我们最好小心为是。那房子实在是太亮了！」屈东也点头认同昆恩的建议。

　　「会吗？我倒是觉得那里一定是国王居住的城堡。艾力克，我说得对不对？」爱莉儿的脸上清楚写著看见国王城堡的开心表情。

　　「嗯……我以前居住的城堡并不会发光。所以我实在无法确定那就是国王居住的城堡。」艾力克维持中肯的说法。

　　「艾力克！你不是想到那里瞧瞧吗？怎麽现在变胆小了。」爱莉儿听出艾力克不愿支持自己的说法，随即生气地回骂他。

　　「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我以前居住的城堡，并没有能力发出那麽强烈的光芒。」艾力克连忙解释。他可不想让女性嘲笑自己胆小，因为这会辱没他卢昂王子的面子。

　　「别争吵了。我们一起过去瞧瞧，不就得了。」爱玛出声制止他俩的无聊吵嘴。她用严肃的目光扫过他俩，致使艾力克和爱莉儿马上停止斗嘴，安静得跟猫一样乖。

　　尔後，艾力克他们绷紧神经，游向那栋会发出超级光芒的大房子。待游近些，才发现这是一栋三角锥体的奇怪建物，光是正面就大到看不见背面，非常雄伟！它全身上下铺著一种会发出光芒的白色奇怪板子，并在三角锥体的最底层设了唯一一处入口，大门。

　　游到大门入口，他们往内一看，房子里面也是一片亮得扎眼。

　　「要进去吗？」艾力克先行询问大家。见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才谨慎游入。

　　他们通过入口，再仔细观察後，才发现房子里面到处都会发出未知的光亮，有会发光的天花板、会发光的墙壁，以及会发光的奇怪物品。几乎是目光所及全都是闪亮亮的，完全没有任何黑暗落下。这麽奇怪的地方不只让艾力克他们大开眼界，也让他们产生疑问：在这麽光亮的地方要怎麽睡得著觉呢？

　　之後，艾力克他们找到在空间的正中央有座会发亮的漂亮透明楼梯，遂顺著楼梯往上游。同样也发现每一层的空间都会发出白灿到吓人的光亮，还有就是在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他们前所未见，更加不知道其用途为何。而随著一层楼、一层楼地往上游，他们本来以为这整栋房子里面应该是蓄满海水，却是出呼意料地出现了地上的气体。

　　就在房子最高一层的空间里，保留了部分的空气。

　　安东尼因为无法离开海水，只好留在楼梯下面等待。爱莉儿、爱玛、爱咪、屈东和昆恩则是露出水面，一个个在楼梯口翘首看著艾力克的行动。

　　艾力克站在楼梯出处，大略浏览一圈这层空间，见这空间里的摆设全部与楼下一模一样，便低头跟大家回报：无任何可疑发现。可在大夥百思不解的同时，爱莉儿抬眼却看见悬吊在天花板中心点的那个大透明正方体灯罩内，似乎藏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艾力克，你看那是什麽？」爱莉儿遥指那大型正方体吊灯。

　　「这有什麽吗？」艾力克走到吊灯正下方，仰头查看。但是因为灯光的亮度实在耀眼，一时让他闪白了视线焦点。

　　「屈东你看，那里面是不是放了东西？」爱莉儿急得找屈东来证明她所说得话是正确的。

　　屈东蹙眉仔细一瞧，还真看见那灯罩里面放了一件黑色物品。他说：「你们快看，那里面真有一样东西。」

　　这下子，爱咪、爱玛和昆恩全专心盯著那悬挂在空中的大型正方体吊灯。

　　艾力克认为站在吊灯正下方根本无法看清楚，随之挪移到与吊灯形成斜角的地方，仔细观察。果真如爱莉儿所说，他也看见在吊灯里面有一样黑色的东西。尔後，他便试著从吊灯下方往上跳，试图去碰触吊灯。可是不论他如何跳跃，始终碰触不著吊灯一角。

　　在艾力克试了好几次跳跃，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的情况下，爱莉儿突发奇想地提出一项建议：「要不，我们把那东西打破，那里面的东西不就会掉下来了吗？」

　　「好呀！那我们快点找吧。」爱玛立即附和，并要大家快找找有何可以用来砸破灯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