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到底是谁在自以为是……要对男人下手也稍微力量大一点嘛。”
詹姆斯看着他，疑惑的。
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
詹姆斯猛地拉过垃圾桶，闷头一口吐了出来。
“好吧，这么说你是不想要继续下去了？”布拉克尴尬的看着他。
酒劲显然已经上来了。
“我去给你做点蜂蜜水。”
布拉克翻身下了床，他随便拿了条裤子穿上，然后便走进了厨房。
显然想要找个男朋友，和定期打一炮相比还是有区别的。
詹姆斯抱着垃圾箱，一脸虚弱的坐在沙发上，接过了布拉克手里的杯子。
“说真的，如果我的酒量像你一样糟糕，我会别喝这么多……慢点喝，相信我，宿醉的感觉会更糟糕。”
“……谢谢。”
“谢谢？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布拉克暧昧的笑了，“你是在感谢我？”
詹姆斯没有吭声。
“还有你今天真的很凶，我是说……前列腺检查？你应该稍微温柔点。”
“你如果不那么讨厌的话，或许我会……唔……”
“OK，你可以放心的继续吐，要知道，我现在是没兴趣让你的嘴碰到我……基本上任何地方，所以，现在多喝水，多休息，直到你别看上去像垃圾一样。”布拉克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脑袋，“我去买点吃的，给你做点鸡汤什么的。”
他刚要走，手腕就被詹姆斯一把拉住了。
“别走。”詹姆斯的声音很轻。
布拉克下意识的呆了呆，但他还是在沙发上坐下，“好吧，你继续……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养狗胜过
养猫的好处之一，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你的宠物都不会离你而去。
布拉克仰着头躺在沙发上，轻轻的拍着詹姆斯的脊背。
“你觉得好点了？”
“没有。”
“要我给你做个前列腺检查让你感到好受点？”
“……”
“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我没兴趣给你做前列腺检查，放心吧。”
“布拉克？”
“嗯？”
“我找到萨沙了。”
“那是好事啊……应该值得庆祝，为什么反而这幅德行？”
“他和他的母亲在一起。”
“你的前妻？她不是走了吗？又回来找自己的儿子……不过，你只要说她嗑药抛弃家庭之类的，我觉得陪审团还是会站在你这边。”
“……”
布拉克叹了口气，他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道，“看开点吧，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做梦都不想要孩子吗？”
蜂蜜水甜甜的，纾解了肠胃的不适，他疲惫的闭上眼睛，似乎想要让自己忘记之前看到的。
“我要回军队去。”
“嗯。”
“如果没有萨沙，原来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我需要留下的理由了。”
“好啊，你想去哪里？”
“我……我没什么地方好去。”
“哎呀呀，跟我一样啊。”布拉克闭上一只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喜欢四处旅行的生活，或许你可以加入我？我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些我的朋友。天哪，工藤绝不会相信的，我要有个男朋友了！”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詹姆斯有气无力的道，“还有工藤是谁？”
“我的朋友，大概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会喜欢她的，她是一只猫。”
“一只猫？”
“白色的，毛茸茸的那种，非常讨人嫌。”
“你和一只猫是朋友？”
“是啊，和电影里的不同，其实很多狗都和猫是朋友，我还有个表亲甚至跟一只猫结婚了。”
“……他们生下了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布拉克撇撇嘴，“说实话，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詹姆斯噗嗤一声笑了。
“那么……”布拉克声音很轻，“我可以认为是……你想要我留下来？”
“我想要你留下来。”
对于如此直接的回答，布拉克的脸上有些脸红，他咳嗽一声，“太坦率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啊。”
“我不是同性恋。”
布拉克站起身，嘟哝着道，“无所谓了，这个星球上有无数自欺欺人的蠢货，像你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那只是做｜爱罢了。”
布拉克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转过头看着詹姆斯，很快的笑了。
“我喜欢你，所以，我也会让你开始喜欢我的。”
詹姆斯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的仰着头，出神的看着天花板。
“我不觉得
你只是为了生｜理｜需｜求来找我，说实话……我觉得，你的脸想要找人睡，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太难。但是，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跟任何人约会过。”
士兵依旧沉默着。
他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倦怠，让布拉克很想马上就把他拥入怀中。
“你说的是真的吗？”詹姆斯轻轻地道，“那你只能活……”
“嗯，”布拉克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们的细胞生长周期要比正常人短，这加快了我们的衰老速度。一个人经历五十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十年就结束了。我们出生八个月就会是三四岁的摸样，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就会像七十多岁的老头……最后死亡。不过我没看到过什么活到三十多岁的Skinwalker，大部分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就死了。”
“……”
“仔细想想，我也许还有五六年的样子，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想浪费这点时间呢。”布拉克懒懒的躺在了沙发上，把脑袋搁在了詹姆斯的膝盖上。
詹姆斯皱起眉，“这不是我的问题。”
“别说的这么残忍，有点同情心……”布拉克喃喃着，用鼻尖亲昵的蹭着詹姆斯的手掌，脸上丝毫不见任何一点难过的摸样，“说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詹姆斯把赖在身上的犬类动物推了下去。
布拉克叫唤了一声，摔下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那只黑色大大狗，一脸幽怨的眨巴眨巴圆圆的眼睛，喉咙里还发出一连串可怜的咕噜咕噜叫声。
它兴奋的前后摇晃着尾巴，在地上打了个滚。
詹姆斯伸手挠了挠它的肚皮，舒服的大狗似乎更开心了。
“……”
真的是狗啊。
就算再怎么长了一张人脸，似乎内心深处也还是一只有着毛茸茸尾巴的宠物。
布拉克化作人形，懒散的躺在地板上，笑着向他勾了勾手指。
詹姆斯摇摇头，站起身，没走几步，就被某人拽在了地板上。
也许这里有什么控温设备，即使躺在地板上，他也没有感觉到太冷。
布拉克笑着用腿勾住了他的腰，胡乱的闹腾着。
詹姆斯有些忿忿的推搡了几下，最后还是任由这只大号宠物抱着自己。
“别欺负你的宠物，”布拉克的声音低低的，“对他好一点嘛。”
“……”詹姆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用手指对着布拉克刚刚做了结肠镜检查的地方狠狠的戳了下去。
某只大狗的惨叫声瞬间响彻天际。
……
李苍昊在外城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这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血，那好像刚用过自助餐一样的状况让他厌恶的抬起手，满地的尸体被
撕扯的不成样子——恐怕又会在这附近掀起什么糟糕的恐慌了。
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
他忍不住想。
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如此，似乎没必要把原本已经骚动不安的人类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环顾四周——在这糟糕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有什么自来水可以使用。
他疲惫的走出房间，他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安佐。塞尔维斯站在那里，年轻而英俊的脸上带着点隐约的忐忑不安。
那神色看的李苍昊又是一阵不快。
他从安佐的手里接过了大衣，随便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声音冷淡，“出什么事了？”
“呃……那个……”
安佐吞吞吐吐的摸样让他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就说，现在已经蠢到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吗？”
中尉的脸上有些发红，他懊丧的低着头，那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摸样更让李苍昊想把他一脚踹开。
“是费奇诺先生，他似乎对陛下说了什么，议会决定把您调回梵蒂冈去接受质询。”
“……”李苍昊的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那眼睛里的愤怒仿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残酷的视线在安佐的脸上停留了一秒，旋即笑了。
那笑容让塞尔维斯中尉看的有些发冷。
如此美丽的一个人，为什么总像带着无比的仇恨？
当然安佐是绝对没有胆子问出这句话的，他只是低头的咬着嘴唇，不轻不重的。
那纤细而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托起了他的下巴，安佐看到了那双闪着寒光的黑色眼眸，不由得一抖。
“法布里奇奥想要玩游戏，那就让他尽管来好了。”李苍昊的笑容甚至称得上妩媚，“让他看看跟我斗的结局是什么。”
那冰冷的触感一瞬间就消失了，少年脸上的恨意消失，变成了平日里的淡漠。
“还有你，别整天像谁欺负了你似的，给我拿出点胆子来，我的儿子可不是废物！”
“……是、是的。”
安佐低着头，声音细不可闻。
李苍昊当然不会去管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安佐很清楚，眼前这个危险又美丽的生物，已经被彻底的惹火了。
一旦惹火李苍昊，无论是谁的结局都不会太好。
回到最近的官邸，李苍昊脱｜下了身上沾满鲜血的衣物——他不太喜欢出门打野食，但是军部的伙食又实在太差。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世界末日，外面还有成千上百万的人类，就像病毒一样无尽繁衍的生物彻底的破坏了自然界的规律。像现在这样，未免也不是什么坏事。下层街区的臭虫和蟑螂，就算少几只也没有人会在意的。
他敲开打火机，点了一支香烟。
但是，那个住在内城区的高
中生却是很新鲜的食物。
血液的味道很好，甚至带着一股子熟悉的气味。
熟悉，但是李苍昊却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这个暂时可以放一放，但是法布里奇奥就不一定了。
想把自己从六十六区弄走？门都没有！
少年勾起嘴角，一个新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成了形。
他将没抽几口的香烟暗灭，冷笑道，“法布里奇奥，既然你要我走，那就不要后悔。”
TBC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就算会说人话，你也还只是一条狗。
第18章 肮脏的游戏
☆、肮脏的游戏（20/08）
就算会说人话，你也还只是一条狗。
……
布拉克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来，他凑着鼻子往前挪了挪，胡乱的亲吻着男人的小腹。
“下去。”詹姆斯像是已经醒了。
“在想什么？”狗狗笑嘻嘻的道。
“什么都没想。”
“说谎。”
“……你既然知道，还有什么好问的。”
“要读懂一个人并不一定需要读心术的。”布拉克微微抬起头，“几点了？到早上了？”
詹姆斯睁开了眼睛。
虽然早上和晚上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但是，闹钟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十点。
他们两个竟然抱在一起睡了十二个小时。
太多的睡眠让詹姆斯头疼的厉害，他推开压在身上的布拉克，转身走进了浴室，不一会，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早晨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快的消除，布拉克躺在床｜上，将手探入被子，眯着眼睛感受着早晨的欲｜望。
那个在浴室里隐约的人影让他很快就做不下去了，两声轻喘之后，他伸出手，看着那白色的浊液，呼吸逐渐平稳。
可是，对方对他的吸引却显然不止这么一点。
光是想象，布拉克就再次的硬了。
他决定犒劳一下自己。
赤着脚，走到了浴室边上，可惜某人竟然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浴室的门竟然被锁上了。
“呃……詹姆斯？我想要上厕所，可以进来吗？”
“去阳台上，或者外面。我今天没空遛狗。”
“让我进来吧，我只是用一下洗手间而已……”
嘴上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詹姆斯已经推门走了出来。
他像大多数的士兵一样留着莫西干头，基本看不出湿了的痕迹，只有胸前淌落的水滴和那近乎完美的体型让布拉克看得一阵心猿意马。
因为常年的军旅生活，他的身上有着深深浅浅的各种伤痕，但此刻看起来却是性｜感要命。
“你可以用了。”詹姆斯扯了扯腰间的毛巾，走到了衣柜前面，打开。
身后磨磨蹭蹭的家伙让他有些忍无可忍的闭上了眼睛。
“你闻起来不错……”布拉克暧昧的摩挲着他的腰，低低的笑道，“想要早晨运动一下吗？”
“我以为你从你的结肠镜检查上已经吸取教训了。”
布拉克眨眨眼睛，翻身老实的在床｜上趴下，笑道，“想要检查一下吗？”
“走开。”
卧室的门被冷冷的关上了，这让布拉克多少有点沮丧，他变成了狗的样子，一路跟着詹姆斯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詹姆斯在房间里用西班牙语打了几个电话，让布拉克感到郁闷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
在房间里的地摊上趴了大概五分钟，他很快就待不住了。
他打开门跑出了房间，虽然侍应生对一只狗开电梯多少有点奇怪，但是也并没有拦住他。
六十六区内城的状况似乎用另一种生物的视线来看要糟糕的多。
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昏沉沉的人们在街上游荡着，当他们倒下的时候，警察会把他们带走，一直带到旁人找不到的地方。
相比人类，布拉克的种族更知道应该如何活下去。
Skinwalker在这个世界幸存了已经很久。
他们在远古时期曾经被神官们奉为神灵，然而，因为过短的寿命和繁衍的困难，他们的数量在几百年的时间里迅速的减少。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布拉克四处嗅嗅，在无人的小巷子里追寻着目标的气味——他想查出点什么来，也许，可以给詹姆斯已经惊喜。
一间漂亮的大房子前面，有着修剪整齐的草坪。
他趴在草地上，舌头吐在外面，安静的。
人类的气味要比吸血鬼难辨认的多，毕竟，那一身浓重的血腥气是什么都没办法洗掉的。
他看到了男孩从屋子里走出来，穿着高中生的校服，脸上的表情却是郁郁的。
他考虑着是不是要读一下男孩脑子里的想法时，另一股更严重的气味让他几乎跳了起来。
那个漂亮的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她拿着手机，脸色严肃，似乎在对电话里的人说着什么。
他集中精神，然后进入了那个女人的大脑。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浑身发冷。
布拉克知道自己不会弄错，然而，眼下，似乎最好的决定还是转身走开。
大狗呜咽了一声，掉头跑进了小巷，化作了人类的摸样。
好冷。
吸血鬼的大脑总是这样，太多的信息和被冻结的部分。
布拉克的嘴唇上甚至有了冰霜——只有很少的Skinwalker才能毫无影响的进入吸血鬼的大脑。
他蜷缩着，顺着墙慢慢的走了几步，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脖子，狠狠的抵在了墙上。
“啊！”
布拉克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脑袋上猛烈的一击让他眼前一阵模糊，被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