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些“同学”每天都要接受许许多多变态的训练,他们是需要为枯燥无聊的生活找一个“乐子”的。很不幸,他就是这个“乐子”。
身体快要虚脱,他尝到喉中的腥甜与苦涩,饥饿的腹中一直在咕噜噜的响个不停。鬼知道,他已经一天水米未进了。双腿愈发疲软,但他却在咬牙撑着,硬是不肯倒下。
“啧……”
见此,远处的格拉特尼(gluttony,七宗罪之一,饕餮。)老师轻叹一声,而拼命奔跑的他却并不知道。
“够了。”格拉特尼走到他身旁,“咲,一千圈已经够了。”
他没有扭头看老师一眼,仍旧跑着,仿佛是停不下来一样。
“又不听话么?”格拉特尼无可奈何似的笑了笑,身形一闪到了他背后,朱色的薄唇轻启:“指枪。”
轰的一声,他终于倒在了地上,双腿无法控制地痉挛着,鲜艳的血从他的腿上涌出。场外的同学哄笑的更加厉害。格拉特尼环视四周,于是那些顽劣的孩子们都如潮水般散去了。
格拉特尼将手贴在他额上,炙热的温度让他一贯冰冷的手有些吃不消。
“自己爬回去。”
老师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消失在四周的昏黑中。
他眼神有些涣散,手脚并用地蠕动着,粗砾的地面如野兽的指甲一般,割着他小麦色的肌肤,一道道血痕残留在地上。相比之下,被老师折断的中指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虽然身体的疼痛折磨地他只求速死,但心里的苦痛却更加清晰而尖锐。
只有到今天,他才清楚地明白,CP9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了。
铅灰色的天空逐渐阴沉,淅沥的小雨打在他狼狈不堪的身上。四周的灰色压得这个瘦小的身躯快要崩塌。那清脆的雨声,在他听来,却像是沉重的钢琴低音一样,奏着一曲挥之不去的哀乐。
滴滴嗒嗒,滴滴嗒嗒,滴滴嗒嗒……
他的生命,日复一日,也如这雨声般,陷入了死循环。
深秋的萧瑟透骨寒。
许是绝望了,许是脱力了,他终于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咲!”有人踏着水,冒雨跑了过来。不顾老师的禁令,背起他,艰难地往回走。
“井,”他虚弱地开了口,“你说,是不是不管我们怎么挣扎,都永远逃不出世界ZF的囚笼呢?”
那一年,他八岁,被CP9收留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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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扑面而来,把他堵在了楼梯上。年幼的他惊惶失措。
“阿咲,快上楼!从天台上跑出去!”
已经被火吞噬了大半个身体的妈妈匍匐在地板上,对他喊着,拼了命也想把最后生存的希望留给他。
在他昏了头,准备越过火墙,躲到妈妈的怀抱里时,大门砰地被人踹开了,一个挥舞着大刀的海贼冲了进来……
鲜血好美,在空中绽放出死亡的鲜花。
妈妈微笑的头颅,滚落到了火海里,化为了灰烬,仅余一缕青丝,飘散在空中。
“妈、妈妈!”
牙牙学语的弟弟伸着小小的手,在空中徒劳地抓着。
“头儿!那还有一个孩子!”一个海贼发现了他,大吼起来。
他吓得魂不附体,只知道抱紧怀中的弟弟,跌跌撞撞地向楼上跑去,寻求最后的生路。
站在天台边缘,他摸了摸弟弟的头,暗自发誓要保护好弟弟!正准备跳到楼下的草垛上时,一个持刀的巨大身影从楼下一跃而上,一脚踹在了他胸口上,然后站到了他对面。
大概是断了几根肋骨,他只能努力地爬向天台的角落。
“哟哟哟,”那人舔了舔唇,“瞧本大爷发现什么了。”
怀中一空,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对方手起刀落,他的弟弟在刹那间布了妈妈的后尘。
他怔了半晌,然后像野兽一样嘶吼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对方。
“疯了么?”对方讥讽他,正待挥刀,却觉自己脖颈一凉,浓稠的血液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瘦削的身体,好像是纸糊的一样苍白,米色的长发,也许无害。
但这个人却在眨眼间杀了人,如同捏死了一只蝼蚁般轻而易举。
“啧……”
这个人在看见他眼里的杀意后,叹了一声,向他伸出了手。
“要不要跟我走?那样你就不会再像今天一样任人宰割了。”
楼下是许多穿着黑西服的人,海贼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全身都散发着无害气息的人叫做格拉特尼,是CP9中的”NO。1”!
…………
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涔涔的冷汗打湿了被褥。
“又做噩梦了?”身旁的井也醒了。
他不语。
井转过身子,抱紧了他,满是老茧的小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哼唱着悠悠的歌谣。
井来这里比他早很多,因此他也知道很多。
比如说,在CP9接受训练的孩子,多半都是受战火所戕的孤儿。他们都有着各自相似却不同的噩梦……
“井,我不想杀人。”他呢喃着。
“我知道的。”井回答他。
简短的一句话,就能够使他安心。
井是知道的,他并不逊色于训练营里的任何一个人,但他却始终不肯用功。
井也知道,他到底在惧怕什么。
窗外的虫鸣清脆,不知不觉中已进入仲夏了。
那一年,他十岁,被CP9收留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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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天一样的冰冷的雨。
他抱着井的尸体,没有哭。
只有如潮的悔恨与他做伴,那让他几欲窒息。
「如果自己当初不逃避,那么现在是否就能够像神那样强大,好好地保护井了呢?」
“等我凯旋哦!”
井走之前,是这样笑着对他许诺的。但最后他却死在了战场之上。
格拉特尼看着他的熊样,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只染了血的手攥住衣襟:
“格拉特尼,我想变强!”
他惊讶的转过身,第二次看到他眼中的杀意。这个小鬼,明明是仰视着自己,但却给人以睥睨一般的威慑力——像王一样伫立在顶点。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面对强自己百倍的更强者时的“恐惧”。
“好。”格拉特尼点了点头,没有追究他直呼自己名字的罪过。比起这个,格拉特尼更想知道他是否能够承受得了,那些超越人体极限的地狱训练。他能否超越自己,成为CP9中唯一的巅峰呢?
除了格拉特尼和他自己以外,再无任何人知道,自今日起,他究竟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忽然间,格拉特尼觉得他是凤凰,只有在涅槃后,才能获得新生。
那一年,他十二岁,被CP9收留四年。
☆、【番外】我心所向
作者有话要说:
BGM:kanon … 《等风的日子》
================== 分割线 ===================(你懂的!)
话说前几天为了找素材,温习海贼时,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呢~
401 无法回避!大将黄猿的光速踢
这一集里18分钟左右,德雷克大叔踹飞量产熊的那利索的几下子,真的亮了啊!!嗷!!特别是配上“砰砰啪啪”的音效!嗷嗷!!【大叔控请自重!】
最萌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德雷克被黄猿发现时,自己飞快地嘀咕了一句:
“糟糕!没打算和黄猿碰上!”
嗷嗷嗷嗷!那急的团团转的样子萌翻了啊!!【打滚】
嗯,于是吾辈就想,当德雷克大叔还是个少年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萌,这样白痴(……)呢?
哦嚯嚯,因此本章中,不小心丢了项链,会一脚踩到辛德莱身上的白痴少年版德雷克就诞生了!锵锵!
话说吾辈会不会被德雷克大叔几下踹飞呢……【对手指】
啊,吾辈还觉得两人那段微妙的对话亮瞎了吾辈的氪金X眼呢!
“喂喂喂喂!我没有分桃断袖的那种嗜好啊!”
“( # ﹏ # )……我也没有!!”
哦呵呵呵,看样子,我真的该改一下这文的属性了……
嗯,还有,吾辈其实一直觉得龙叔才是最霸气的!
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而且还总是会说出极具哲理性(伪!)的话来。
例如:
“世界在等待我们的答案!”
“有什么理由阻止一个男人奔向大海!”
“向世界追问吧!”
噗,原来龙叔才是大BOSS啊!【握拳】
PS。本章中关于司法岛的部分资料,参考度娘。
米纳桑,晚安哟!吾辈永远爱你们~~【被踹飞】
“听说了么?那个只用了半年就把六式运用自如的‘天才’!”
“对啊!真的好厉害!”
“他前两天一个人就剿灭了一个总赏金超五亿的海贼团呢!”
“是吗?!”
“昨天他好像被派去抹杀违抗世界ZF的那个岛国啊!!”
“唔,快看,他来了!”
道路两旁的孩子,甚至是成年人,都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而他则视若无物地昂头走了过去,身后,是格拉特尼的灵柩。
穿着黑色西服的他是如此的英气逼人,衣袂上染的鲜血衬得他如同地狱罗刹。
如格拉特尼所愿,现在的CP9,唯他独尊!
他盯上的每一个猎物都无法逃脱,只能乖乖等死亡降临。
因此那些愚蠢无知的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死神”。
盲目的崇拜者们憧憬着他的强大,但没有人知道,这样令人畏惧的他,也会在半夜因噩梦而惊醒。然而,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拍打他的后背,哼唱老掉牙的摇篮曲,哄他入眠。
他曾说,他不想杀人。但最终,他也逃不过沦为杀戮机器的宿命。
没办法的啊,因为,井也好,格拉特尼也好,他自己也罢,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被囿于CP9这个囚笼里的野兽啊!
世界ZF嫌恶他的本名“咲”,于是赏他“布莱德”之名。
他懂得,他们是想让他在有生之年,都当他们的刀,当他们的走狗。
但那又怎样呢?
他是不在乎这些的。
杀戮时的快感,只有他一个人知。
午夜时的恐惧,只有他一个人知。
那一年,他十二岁,为CP9效力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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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了重伤,躺在沙滩上等死。
一夜星辰如碎钻般闪耀,他无悔。
因为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是会像格拉特尼那样的。自从他踏上这条不归路,他就早已有了觉悟。
太过鲁莽,不慎中了对方的圈套——虽然单挑的话,对方比自己弱很多。
「原来“死神”也不是最强的啊……」
他挑起苦涩的笑。
“项链呢项链呢……啊,我真白痴,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弄丢呢……”
一个模糊的黑影慢慢靠近,弯腰在找东西,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他警惕地做着防御,却不料对方完全没有看到自己,竟然很白痴地在自己身上绊倒了。
“噗哈哈哈哈,你真的好白痴诶!”
纵是冷漠如他,此时此刻却也不禁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喂……有这么好笑吗?!”
他看到小海军红了脸,站起来,拍了拍白色大氅上的沙子,转身欲走。
“等等,你找的东西,是不是这个?”
他将咯在身下的一个硬物取了出来,那是个相框型项链。
“喔!!谢谢谢谢!”
这家伙一看到失而复得的珍贵项链,激动地扑上来熊抱住了他。
“喂喂喂喂!我没有分桃断袖的那种嗜好啊!”
他急得往下扒对方的手。
“(#﹏ #)……我也没有!!”
小海军明显是羞涩了,他却觉得格外有趣。
“这是我哥哥留给我的相片,”小海军给他看项链里的照片,“哥哥他也是海军,但他战死在战场上了……”
“哥哥?”
他的头嗡的一下,像是遭受了某种重击。
「“哥哥”,是指井这样的么……」
小海军也发现他的不对劲,再看,竟是浑身的血。
“你、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井!”他发疯了似的抱紧了他,眉骨上的鲜血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井,你知道么?我没有再逃避啊,我很努力,我很拼命,只用了半年就学会了六式呢!我现在很强,他们都叫我‘死神’!我可以保护你了!你不会再死的!那些胆敢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赶尽杀绝的!!井,你不在,我一个人好难过啊。半夜惊醒,没有你安慰我……井,我现在好怕睡觉……”
小海军没有说话,安静地倾听他的哭诉,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任谁都无法想象,那个被人恐惧地敬为“死神”的他,此刻却如同无助的幼童一般脆弱,不堪一击。
“井,你可不可以回来?我一个人走好累……”
他哭的疲倦了,枕着他的肩,睡着了。
………………
“醒了?”
小海军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削着苹果。
“原来你隶属于那个秘密情报机构CP9啊……”
他手里拿着他的证件。
他嗅到危险的气息,嗖的从床上跳了过去,指枪已然抵在小海军的额上,大有杀人灭口之意。
正是双方僵持之时,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海军大氅的将校闯了进来。
“呃……德雷克……你们……”
显然这个人误解了什么…… (/ □ )
他大大方方地放开了这个名叫德雷克的小海军,抢过他手中还没有削完的苹果,自顾自地躺回床上,啃了起来。
「这货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
他的伤恢复的很快,才过了三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薄凉的夜晚,他躺在海军驻地里的天台上,枕着手臂,嘴里叼着那天德雷克拿来削苹果的小刀。
下面的庭院里,德雷克上尉正在和那个不知名的少校对酌。
他忽然就想起故去多年的井来了。
这样圆的满月,将鹅黄色的光辉洒向大地,更添思人之愁。
他打了个盹,醒来后就发现那个白痴上尉在和少校满屋子找他。
“诶?他人呢?”
“啧……”
他身手矫健地跃下,悄无声息地闪身潜入房内,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
“指枪。”
那个少校应声而倒。
德雷克正欲惊呼,但却被他捂住了嘴。
“我的存在,不能被除世界ZF以外的任何人知悉。”
“你自己处理他的尸体吧,随便编个战死什么的借口好了。”
“我该回去了。哦,对了,小刀不错,我带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年少的德雷克想要反问他,而他似乎也猜到,淡淡地回答他:“因为你是井。”
找什么掩藏身份的借口,他其实只是嫉妒德雷克和别人把酒言欢罢了。
“你只要有我就足够了。”他附耳道,“其他人就全都抹杀掉吧!”
“你不懂的,同样是一个苹果,对于饱腹之人来说,也许会不屑一顾;但对于濒临饿死的人来说,却会不择一切手段抢过来。”
“因为没有这个苹果,他是会死的。”
那一年,他十五岁,为CP9效力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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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以前海军本部科学部队里有一个疯子科学家,叫做……呃…C。C什么的,私自绑架了不少孩子,进行各种各样非人的实验。”
他一边吃着德雷克带来的桶装泡面,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叙说着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
“然后呢?!”
德雷克心急地催他。
“然后?”
他有意逗他。
“别卖关子了,你快说!”
德雷克真心急了。
“好好好……然后呢,我就被派去处理这件事啊。但很讨厌诶,世界ZF不是让我去杀了他的,而是让我替他销毁一切实验证据的。而且还要我把他送到新世界的一个叫做‘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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