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没事吗?!”韩朔恼道,“就算此事有些铤而走险,那也是为了快刀斩乱麻,永绝后患!难道日日都要担心着你被人伤害被人算计,我就能安心?你自己就能安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韩长老,只是恕我无法接受。”轻什毫无笑意地咧了咧嘴,“而且,你口口声声说担心我被人伤害算计,可结果您却亲手将我推进局里,让我等着人家来伤害算计,您就是这样让我安心,让您自己安心的?是啊,若我死透了,那心自然也就彻底地‘安’了!”
韩朔张口就要反驳,但这时,望朔却一本正经地插言道,“你们是不是又在吵架了?”
韩朔听不懂望朔意思,只因它不合时宜地乱吠便要转头将它赶走,轻什却抢先开口,“你别掺和,回上面待着去!”
“……好吧。”望朔有些不情愿又有些担心地看了轻什一眼,忍不住又道,“若他又欺负你,你且忍忍,要知道如今咱俩加一起都打不过他的,若你实在忍不了,我就想办法带你出去,大不了躲进主人的虚弥境去,他肯定追不进来!”
“好,我记住了。”轻什呵呵一笑。
望朔郑重地看了他一眼,纵身飞入石室。
“你们俩又在谋划什么?”韩朔不悦地问道。
轻什弯起嘴角,却没有回答,重新提起之前的话题,再次道,“韩长老,放我走吧。”
“这不可能!”韩朔也毫不犹豫地再次拒绝,接着便口不择言地继续说道,“不过就是一件小事,你何必像女人一样斤斤计较……”
“我都被你当女人睡了,干嘛不能像女人一样斤斤计较?!”轻什忽然间冒出一股无名火。他千辛万苦地得到这个身体,又隐在仙楚门里伏低做小,甚至被人当女人一般□了也继续忍气吞声,为的不就是一条命吗?如今,他的命却成了一件小事?!
轻什顿觉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韩朔,转身便向禁制的出口处走去。
韩朔被轻什突然爆发出的怒火吼得一怔,虽不明白平日里脸皮极厚的轻什怎么因为被比作女人就大发脾气,但他却清楚此刻绝对不能放轻什离开——轻什修为虽然不高,但小伎俩极多,就算离开仙楚门也不用担心活路,如今又已和他挑明身份,若是真是狠下心走了,定然不会再留在仙楚门,再之后……恐怕便是永不相见。
想到这儿,韩朔顿觉心头一紧,当即纵身挡住轻什去路,不顾他的挣扎将他重新搂进怀里,“别走,我……我……”
“韩朔!”轻什挣扎无果,冷笑着嘲讽起来,“说我像个女人,你如今这婆婆妈妈的模样又算什么?!你又不缺年轻貌美的暖床人,何必死抓着我一个?!”
“闭嘴!”韩朔也恼火地吼了出来。
轻什却不依不饶,“若是你觉得我身柔体软抱起来舒服,那也简单,我把我养身的药方给你留下,只要让新来的暖床人像我一般每日药浴……呜……”
韩朔终于没了耐性,直接抓住轻什的脑袋,用自己的唇舌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两人顿时纠缠在了一起。
韩朔惩罚一般地狠狠地啃咬着轻什的双唇,又探出舌头,强硬地挟持了他的舌尖并继续向更深处侵略、攻占。
开始的时候,轻什还试图将韩朔推开,但韩朔却仗着自己修为高深,直接用神识制住了轻什的整个身体。轻什没办法,便干脆破罐破摔,报复性地拖住韩朔探进来的舌头,用力地咬了下去。
韩朔顿时痛得皱了眉头,连忙将灵力裹在自己的舌头上,把它从轻什危险的唇齿间收了回来。
“哼!”轻什一声冷笑,得意地伸出还带着血迹的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舔了一圈。
韩朔却没露出轻什期待的恼意,只是又皱了皱眉头,然后便微微蹲□子,托着轻什的臀部将他如孩童般抱了起来,迈步走向旁边的铁木桌子,把他放了上去。
——又要强上他?
轻什不无悲凉地冷笑起来。只是他实在爱极了自己的小命,做不出鱼死网破,以命搏命的果敢行为,于是便只能闭上眼,任由韩朔解开他的外衫,又扯下他的长裤,分开他的双腿。
但轻什却没听到韩朔解开自己衣衫的声音,只觉得韩朔扶着他的大腿,似乎向下蹲了下去,紧接着,自己软绵绵的命根子便被裹入一个温润湿热的所在。
轻什一下子就呆住了。
然后,便硬了。
一切恼怒不甘似乎都随着身下那物儿的一泄如注而烟消云散,轻什呆呆地低下头,看向正面无表情地吐着嘴中浊物的韩朔,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会儿不会再拿自己和女人比了吧?”将轻什的子子孙孙从自己的嘴巴里清理干净,韩朔站起身,一边开始帮轻什整理衣衫,一边冷着脸问道。
“呵呵。”轻什努力拉扯着自己的嘴角,最终却只咧出一个自己都觉得有点傻的假笑。
韩朔明显对这样的答复不甚满意,冷哼一声,俯□,将自己的嘴巴压了上去。这一次,被亲的轻什老老实实地伸出舌头,主动送到韩朔口中,一边任韩朔吸吮纠缠,一边仔仔细细地舔舐着那尚带有腥涩味道的唇齿腔壁。
——总不能连自己的东西都嫌弃吧!
轻什自我宽慰道。他实在没想到韩朔竟肯为他做这种事,甚至还让他……一想到自己的命根子竟然交代在了韩朔嘴里,轻什便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
——哎!他果然还是个被下半身和兽|欲控制的男人!
轻什自嘲地闭起眼睛,任由韩朔的嘴巴从他的双唇转向他的脸庞、脖颈,也任由韩朔将他本就没有系好的衣衫重新解开、脱掉。
“要吗?”韩朔已将轻什的双臀抓在了手里并不停揉捏着,嘴巴却贴到他的耳边,装模作样地询问起来。
——我好意思说不吗?!
轻什翻了个白眼,抬手搂住韩朔脖子,将自己的屁|股从桌上抬起了几分。
韩朔立即不再多问,直接将自己的手指探了进去……
又是一夜**。
昨晚两人从院中的木桌开始,然后又一边走一边做地回了木屋,在正厅的桌上荒唐了小半宿,最后终于躺在床上结束了全程。
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再想想昨夜种种,轻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叹息,躺在他身后的韩朔立刻伸手将轻什的脸扳向自己,不快地问道,“又怎么了?”
“想我自己怎么这么没骨气!”轻什撇嘴道,“你不过就张了张嘴,我就孬了。”
韩朔不由失笑,抬手在轻什的脸颊上掐了一把,调侃道,“那你也为我张张嘴好了。”
“这个……”轻什干笑两声,发现自己竟找不出推脱的理由,只好转移话题道,“那个,昨晚我火气大了点,您老人家还请多多包涵。”
“也不全是你的问题,我也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提起昨晚的争执,韩朔眸色一黯,但紧接着便又想起最关键的一处,当即板起脸道,“昨天被你这一闹我倒是忘了问,你昨天到底有没有在登仙楼见到西门郝?!”
轻什咧嘴一笑,“你猜?”
“直接说!”韩朔瞪眼道。
“先给您看样东西吧。”轻什手指一动,将西门郝给他的那块暗金色小牌拿了出来,递到韩朔面前,“西门郝给我的,说是让我好好保管。”
韩朔接过小牌,一看见上面的九流二字便立刻变了脸色,“九流令?!”
“呃?”轻什一愣,“什么玩意?”
“这是九流盟的信物,一块令牌便是一次盟约,可以让九流盟的人为你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韩朔说着,将令牌翻了过来,露出下面一个更大的“郝”字。
“就是说,西门郝是九流盟的人?邪门歪道?”轻什好奇地问道。
韩朔没有回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郝字,很快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严峻地开口道,“他不是西门郝,他是九流盟的护盟左使,郝闻仙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发完,活力榜的字数就凑够了,希望下周若还能挂个榜单的话,可千万别再是这个。
这榜貌似就没人会看,小黑屋的压力倒是比首页还大!
再八卦一句,本周古耽的小黑屋大概会把大半活力榜上的写手都关进去……
☆、69六九、事终
“九流盟?左使?仙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轻什听得满头雾水。
“九流盟并不是宗派仙门;也很难用正邪定义,它是一群散修搞出来的,最开始只是一项互助盟约,说直白点,就是一群没根基的散修抱团取暖;共同应对大仙门的欺凌打压。”韩朔漠然道;“早期的九流盟更像是下界凡人的丐帮;全是些不入流的低阶修士;修为最高的盟主华美人……”
“美人?”轻什不由插言。
“男的;名字叫美人;长相却是极丑。”韩朔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像是与那人有什么过节一般,“华美人那时候也只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但九流盟成立后没多久,华美人的修为便突飞猛进,仅仅一百多年就结成元婴,九流盟也因此在上界里成了气候,散修们闻风而动,纷纷聚集到九流盟旗下。没多久,九流盟便又多了一名元婴修士,就是这块令牌的主人郝闻。他的来历倒是比华美人还要神秘,因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极少,甚至还闹出过他其实是名妖修的传闻。”
“真假?”轻什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也没见过真正的郝闻,哪里知道真假。”韩朔冷哼,“不过,华美人的道侣便是死在妖修手里,若那郝闻真是妖修,华美人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嗛!还是假的!”轻什不由撇嘴。
韩朔没理他,捏着令牌自语起来,“不过,郝闻虽然神秘,却也从未听人说他是个邪修,更不曾听说他会身外身这种魔道功法……”
“身外身到底是一种什么法术?”轻什好奇地问道。
“我也只是听闻,并未亲眼见过。”韩朔道,“你若有兴趣,不如自己去书殿里找找,记得某本弟子杂记上有谈到这种法术,不过也只是概述,并不详细。”
“当然,魔道功法嘛,若是写的太详细,被自己门内弟子学了去,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轻什小声嘟囔道。
韩朔瞥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若这西门郝便是郝闻,或者郝闻的什么人,事情倒是古怪了。”
“怎么说?”轻什歪头问道。
“我仙楚门和九流盟并无多少嫌隙,与郝闻本人更是从无瓜葛,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潜伏我门,而且一藏就是这么多年。”韩朔蹙眉道,“你昨天到底怎么见到他的,详细说给我听听。”
轻什耸耸肩,将自己被登仙楼的伙计引入小包间,然后西门郝便端茶而入的经过讲了一遍,但西门郝对他说过的话便没讲得那么详细,尤其是最后西门郝暗示会在他接手玩物堂之后再与他见面洽谈的事,绝口不提。
听罢,韩朔脸上的疑色更重,“你的意思是,西门郝和登仙楼有关联?!”
“不一定是和登仙楼有关联,但起码是和登仙楼里的某人,比如引我入包间的那个伙计,那是登仙楼的老伙计了,我每次去二楼吃饭都是他在伺候。”轻什道,“话说,登仙楼什么背景,和蓬莱阁的沈家差不多?”
“我极少去登仙楼,倒是没有关心过。”韩朔摇摇头,将九流令塞回轻什手里,“这东西收好,别再拿出来给人看了,就是你那好友沈沉舟也不行。”
“哦。”轻什接过令牌,重新塞进指环。
韩朔抬手拍拍他的脸颊,继续叮嘱道,“我得出去一下,郝闻给你令牌的事我会瞒下来,但郝闻与登仙楼有关联这件事却是瞒不得的。”
“那您打算怎么说?”轻什赶紧将韩朔拉住。
“就说你在登仙楼吃饭的时候看到他,难道他们还敢越过我审问你不成。”韩朔随口道。
“韩长老,您给我交个底吧!”轻什不由磨牙,“这西门郝一事,您到底是怎么查的,我又‘参与’了多少,整个宗门又是什么态度,您好歹得让我死也能死个明白吧?”
韩朔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迟疑,但很快便在床上盘膝坐下,并伸手将轻什抱到自己怀里,摸了摸他尚且凌乱的发丝,正色道,“你放心好了,这事是凤熙在主持,就算你卷了进去,她也会帮你摘干净的。”
“然后把她也扯进来。”轻什嘲讽道。
“没那么严重。”韩朔认真地说道,“我是用沈沉舟的名义挑起的此事,正好之前也让十三楚去调查了沈沉舟的事,如今便仍以他作引,只说是门内有人对沈沉舟心存不轨,你和沈沉舟两人在自行调查的时候发现此事牵扯到掌门弟子,然后便求到我这里,我听着不放心,就一边让十三楚去查沈沉舟,一边让凤熙去查西门郝……”
“这是您自己想出来的?”轻什惊讶地打断道。
韩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你受伤后我去找凤熙问计,她安排的——放心,我只说你夜探西门郝被他所伤,并没说伤你之人是位元婴。”
轻什翻了个白眼,赴死一般仰头倒在韩朔怀里,可怜兮兮地说道,“韩长老,商量下呗,等西门郝这事完了,让我在您的洞府里多躲几月,若我姨姥来找,您也别让她进门。”
“怎么,昨晚不是还非走不可吗?这会儿怎么又反过来了?”韩朔冷哼。
“此一时彼一时。”轻什悲叹道,“完了,姨姥非骂死我不可。”
“骂你作甚?我说你私下调查西门郝的时候,都没见她露出惊讶,显见着是习以为常了。”韩朔故作惊讶地说道。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骂得更狠。”轻什哭丧着脸答道。
“那你就老实等着挨骂吧。”韩朔手臂一抬将轻什撂回床上,自己则起身下床。
见韩朔不再理他,轻什只好撅起嘴巴继续作气闷状,不过心情却比之前放松了许多,一边看着韩朔穿衣,一边算计起要怎么应付凤熙仙子的秋后算账,忽然间又想起一件事,连忙抬头问道,“对了,西门郝盯上我这件事,您打算怎么解释?”
“还用怎么解释,你和沈沉舟坏了他的好事,他当然记恨在心。”韩朔答道,“你的行踪是苏方泄露出去的,他为了洗清自己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西门郝身上,你担心的,他都替你解释好了。”
“苏方?”轻什一愣,“他不是闭关去了吗?”
“佘骥不也闭关去了吗?”韩朔冷笑。
——既然苏方“被”闭关,那昨日这场吃喝又是谁鼓动出来的?
轻什不由又起了疑念,没等他开口询问,韩朔已穿好衣衫,安抚地摸了他的额头一下,然后便转身出了木屋。
——好吧,我自己去查。
轻什撇撇嘴,重新躺了下来,但没等他清理思路开始分析,韩朔便抓着一张传音符,面色冷峻地走了回来。
“怎么了?”轻什疑道。
“西门郝失踪了。”韩朔将传音符丢给轻什。
传音符里传来出的是一个稍显陌生的声音,话语不多,只是告知韩朔,西门郝进了登仙楼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如今已不知所踪,请韩朔明天上午到内山主殿议事。但从话里表述的时间来看,这张传音符应是昨晚就被送来了,但昨晚他和韩朔天雷勾动地火干得太酣,竟是谁也没有注意。
——不过,果然是走了啊!
对于西门郝的离开,轻什倒未觉得惊讶,昨日西门郝话里话外都流露出离开的意思,如今也只是应验了而已。
“倒是可以解释我为什么只看到西门郝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轻什收回传音符上的灵力,淡然说道,“他发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