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客栈中。
黑发间,有点点麻色的青年静静的守在床前,俊美的容颜上,写满的是疲惫,眼神是深远的,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风大哥,你不要走,灵儿很听话的,每天都练你教灵儿的武功的,呜呜!”睡梦中的少女,突兀的哀哀哭泣了。
青年被惊醒了,“灵儿,灵儿,醒醒,醒醒!”轻轻摇动着少女,想要将她从梦境中救出。
终于,他是成功了。
少女美丽的眼眸睁开了,迷茫,“哥哥,风大哥呢?”
段誉心一酸,“二哥在汴梁呢,我们。。。。。。”
“啊!那我们快去汴梁吧!”少女就想要起床,只是乏力的身体不容许她起来,“哥哥,我这是怎么了?我要去找风大哥。”
“灵儿,没事的,只是刚刚退烧,所以比较乏而已,过一会就好了。”看了看天色,道:“你现在好好休息,哥哥现在就去让店小二叫马车,然后,我们就一起去找风大哥,好不好?”
段誉知道她不可能等下去的,让她担心还不如满足了她的要求,马车上休息总比她现在不休息要好点。
“嗯!”
少女也恢复了理智,知道这是最快的方法了,想要闭上眼休息,又不放心的道:“哥哥,你要叫醒我哦!”
调皮笑了,恍惚间,有了些曾经的记忆。
段誉别过了头,他不忍看她勉强的笑容,“你休息吧!放心,哥哥会叫醒你的。”见她听话的闭上了眼,才返身出了房间。
待的他回来,少女却是已经沉沉的睡了,很香,很甜,大概这些天,她没这么安心的睡过一个觉了吧!
应该是累的不能不睡了吧!这些的念头闪过段誉脑海,不想打搅她,轻轻的抱起已经轻盈了许多的娇躯,缓步平稳的出了房间,生怕造出一丝的声响,打搅了她的沉睡。
“客。。。。。。”
“嘘!”段誉轻声的打断了店小二的话语,将早已经准备好了的一锭金子弹了出去,喜的那小二什么样,到也是个机灵鬼,只是感激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公子,小心的将他迎上了门口的马车。
自始至终没有一丝的言语,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聪明之处的。
小声的吩咐车夫赶的尽量稳些,又给了那知趣的小二些碎银子,两人再次踏上了旅途。
下一站,就要见到她了吧!
一丝痛苦闪过段誉的眼角,失神了。
西夏境内,某处。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他,为什么?”歇斯底里的狂怒,像是受伤的野狼。
更多的是嫉妒他人的多得,失落自己的未得。
某处黑暗中。
“汴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昨日的账,我们在汴梁城内一并算清了,只是听说那小子武功又进步了许多?白七道竟然连他一招都接不下来!”
话语中,有着浓浓的不甘。
“或许,是该使用它了,慕容家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不是他死,就是慕容家亡!”怒意充斥了这一片的空间。
西域。
“狼王真的这么说?”一处宫殿中,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坐在最高处。
“是的,而且属下回来的途中还听说了一些传闻。”
“说。”
“白七道和邪神大战,白七道一招惨败。”
“白七道是谁?”老者的话语中有着疑惑,毕竟他已经几十年未出西域了。
少年的回答很简单,“二十年前,中原武林两个绝世高手之一。相传,北乔峰就是接的他空出的北方尊位。”
“哦!”老者动容了,虽然没踏足过中原,不代表他不了解中原,“也许,我们是该走进中原看看了,四十年的浩劫也该来了,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阻挡啊!”
“左使,虎王,鹰王,我们就走趟中原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东京血雨之公主
皇城的上空,阴霾的一片。
压的人心一阵阵的慌乱,这些日子,整个皇城都显得很是烦躁,莫名间,人们就能打做了一团,大小纷争不断。
却是忙坏了皇城的大小衙门,那些大老爷们瘦下了好几十斤,跑路也轻快了不知道多少,也算是鞠躬尽瘁了。
没有办法,谁叫打成一团的,多数都是那些大家子弟呢,他们不能不忙啊!如果是那些刁民的话,随便扔下一张纸,画押,不划,好的很啊!牢房中的刑具正好用用,免得生了锈,又是好大一笔的开支。
这种烦闷,没人能够理解。
“四十年了,终于还是回来了!”望着那耸立在面前的巨大城墙,老者一脸怀念,“不知故人是否依旧!”说罢,却是摇了摇头。
四十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四十年。
“阴云?”
望着那天空的阴沉,皱紧了眉头,“难道,皇城中,会有一场血战。”莫名的,他却是想到那个青衣绝世的青年。
天生嗅觉灵敏的江湖中人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顿时,许多的江湖中人涌入皇城之中,更多的还在赶来的途中。
罗三等十来人就在其中,自从烟雨楼一战之后,他们的名字也随着邪神之名,传遍了大江南北,现在他们连走路都是昂着头,带着点点的傲气。
用他们的说法就是,俺也是和邪神并肩作战过的人物。
如此的境况,即便是对江湖事后知后觉的大宋朝廷也是有了丝丝的不安,觉出了丝丝的不对劲。
不安,却是来自大内第一高手――白七道的败北,连白七道如此高手都一招败北,这皇宫大内还有谁能阻拦邪神的脚步,不是任由他来去自如吗?天下至尊――皇帝的安全不是一丝保障都没有。
要知道,原本的江湖人物,即便再孤傲、再嚣张,在儒家道义面前,在皇权面前,往往束手,最起码无人敢于向帝皇出手。
可是,邪神不同,出道这些年,他的记录上,只有我行我素四个字,杀伐决断,没有一丝的迟误。
连帝皇都无可奈何,更不要说那些死了子弟的高官了,一个个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诉。
此时,他们才算明白,邪神不是他们一直认为中的大宋官员,更不是没有丝毫地位的大宋朝武将,任意他们揉捏。
金蛮殿上,坐的是天子,人中的皇者。
他却是武林中的神话,江湖中公认神一般存在的人物,最起码在绿林人物心中,邪神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自从他一招击败白七道起,‘神’这个名词就被他所独有了,威势一时无两,连曾经威风八面的北乔峰之名,也不得不为他让路。
深秋了,百花凋谢。
大内深宫之中,也没了百花斗艳的美丽,偶然朵朵美丽簇出,分人一分惊艳。
亭中,一美丽女子,两俊雅男子,对坐。
一男子冷峻,一男子却是线条柔和,脸上还带着丝丝的笑容。
一盏茶,在温火中沸腾,却是没人理会。
望着那花,美丽女子有些的出神,“七道,这次出去,感觉,如何?”想问,却有些的迟疑。
冷峻男子正是和邪神一战的白七道,“很不好。”他的回答很干脆,却有一丝痛苦掩藏在他的眼底。几十年的孤傲,没想到一招尽毁,从人生的巅峰,一瞬间跌落低谷,没人心情会好。
“唉!”
停了瞬间,“他人如何?”
白七道一阵失神,像是又回到了当初,“孤傲!”淡淡的吐出了这两个字,后又道:“他现在是武林中的神,几百年来,还无一人达到他如今般的地位,更何况他还只有二十岁。他已经有妻子了,很美!他很爱她。”
别人不懂,在场两人却是懂的,他很明白的告诉他们,想要招揽邪神,几乎不可能,不,是绝对不可能。
“难道,就没一丝的机会?”美丽女子终究是不死心。
白七道望了她一眼,“难道,你还想使用当年的方法。”女子艳丽的容颜一红,微微点了点头,停顿了瞬间,他又道:“他的修为不是我和他所能比拟,心志之坚定也不是我和他所能比拟,如果你想用,劝你三思,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夜南天再也忍不住了,“你们为什么如此迫切的想要招揽他,他只是一个江湖高手而已,对这江山社稷没多大用处吧!”
“是啊!”
两人都是疑惑的看着美丽女子,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静,沸水的滚动声清晰可闻。
女子沉默了,良久才道:“十六年前,汴梁风府大火,其中有一小孩走失,当年,那小孩四岁,名字,”停顿了下来,白七道两人猜到了某种可能,“他的名字就叫风无痕,对吧!”
也不理会她是否承认,苦笑道:“而这风府大火和你赵氏有关?或者根本就是你赵皇室点燃的?”
女子无言,“当年的事,又岂能说的了谁对谁错,风家不过是那场纷争中一个小小的牺牲品而已。”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小的牺牲品家族却出了一个大大的天才,能够威胁到你赵皇室帝皇的威胁。”白七道有些淡淡的嘲弄,“纷争,纷争,北有契丹野心不死,西北有西夏久欲南顾,更有吐蕃虎视眈眈,他们竟然还有空闲纷争,嘿嘿!”
“你们不明白的。”女子眼中有丝无奈。
夜南天一摇折扇,“公主殿下,不要将我们看成什么都不懂的武夫,想当年,白兄号令江北武林,夜某也是南方称尊。如果不是因为你,夜某和白兄还真没将这所谓的大宋朝放在眼中,更不会为所谓的赵皇室效忠三十年。”
淡然间,有丝指掌天下的傲气。
两人默然。
“不就是权力二字么?谁能不懂,只是那些猪选错了时间。”他这话已经是将这大宋朝的大小官员都给骂到了,甚至可能在他心中连皇帝也给骂了。
“南天,够了!”美丽女子猛然一怒,“这些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
虽然承认夜南天说的并没有错,她也是不能真个认同了他的说法,无论怎么说,她也是赵皇室的一员,这天下是她赵家的。
“好吧!好吧!不说了。”摇着折扇,神色淡然。
“呼!”深呼了一口气,女子才将心情平静了下来,盯视着两人道:“你们会帮我的,对吗?”神色间,有些祈求。
这两个男人是她手中最厉害的两张牌了,没了他们,对付邪神,她还真没多少信心。
夜南天一贯的笑意盈然,看着白七道,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和白七道相比,他还要略逊一筹,如果白七道认为两人联手都没希望的话,他夜南天就绝不会认为两人联手有丝毫希望。
“其他,可以答应。他,不在我们协议范围之内。”明显的,他是已经拒绝了。
女子悲道:“为什么?你们不是一直都帮我的吗?为什么这次就不可以?”她根本就没有问夜南天,因为他的答案肯定也是一致。
沉默,白七道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憋出了一句话,“即便我们出手,结局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多添两条人命而已。当年的协议,我们供赵皇室驱使三十年,但不包括我们能力之外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对付邪神,就是我们能力之外的事情。”
“邪神,邪神!”女子嘴中呢喃,心中却是苦涩的一片,“难道,你真是我们赵家的灾难,不,我绝不容许!”
她根本就没有想邪神是否知道当年的事情,以他如今在江湖中的地位,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况且资料上显示,他还有一个曾经身为天下第一帮――丐帮帮主的大哥,一个大理段氏未来皇帝的三弟。
他会查不到当年的事情,那真是笑话了。君不见,燕子坞现在正屹立在烟尘之中吗。
第一百六十章 东京血雨之青竹山
青色换了黄色。
枯萎的草丛,枯黄的落叶,满山的竹子依旧傲然挺立。青竹山依然如旧,只是多了分萧瑟,少了生机。
淡漠,傲然到是依旧的。
“痕,爹娘就在这里吗?”王语嫣是知道林一是孤儿的,虽然无痕没有说,但见他那么静静的在山前站了良久,也是能猜到了。
“嗯!”
轻应一声,拉着她的手,缓缓的往里走去。
依旧是没有路,只有自己开路。
没有路标,没有指示,只走了一次的无痕却像是走了无数遍一般,直直的往前而去。
他知道自己不会走错,这个地方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心底,即便是忘记了所有,他也是不会忘记这里的路该如何走。
握着他的手更紧了,无痕的哀伤,她是能感觉到的,鼻头也有些的酸涩。
现在想想,一个不大的孩子,突遭那等变故,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抬头痴痴的望着身旁的男子,王语嫣心中更多了分怜惜。
虽然她知道他不需要怜惜。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停住了,这是一片杂草丛,并排树立着两块大石,大石上已经爬满了杂草,长满了青苔,看不清写的什么了。
“语嫣,这就是爹娘的坟地了。”说着松开了她的手,默默的蹲下,小心的拂拭着石碑,一把一把的将杂草扯下。
既不用火烧这些杂草,也不用剑劈砍,只是用手慢慢的扒着。
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剑术,要将这些杂草剔除,又不伤到石碑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一挥而就。
可是,他就是没用,他不想在父母面前动剑。
王语嫣也蹲下了,伸出细腻的小手,也是一把把的扯着那些杂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心的拔着。
望了她一眼,无痕嘴角泛出些温和的笑意,低头又认真的拔了起来,两人是一人拔的一个石碑的杂草。
用不了多久,杂草也被拔下了,青苔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无痕没再要她去清理那坟上的杂草,一个人的拔除。
那双手挥舞间,杂草纷飞而去。
江湖人看了,可能会郁闷的不行,一代绝世高手,用着绝世的功法――拔草,到也可以说的上是大材小用了。
火焰绞动着冥纸,淡黄色的。
“爹,娘,这是语嫣,孩儿的妻子,来看你们了。”拉着王语嫣一起跪倒在了两个墓前,无痕的眼睛有了些的红色。
“语嫣,给爹、娘拜拜吧!”
王语嫣脸一红,规矩的拜了下去,她就是那么容易羞涩,即便是已经和无痕结为夫妻了,也是依旧如故。
“爹、娘,我会照顾他的。”这话,她却是说的斩钉截铁,脸色也没一点变化,好像理所当然,又好像演练了千万遍。
这一次,无痕却是没像上次那般差点哭死过去,只是安静的看着墓碑,痴痴的想着什么,也没注意到身旁的女孩了。
王语嫣也没打搅他,静静的陪着他跪着,脸上的怜惜更加浓了。
这个男人吧!江湖中都称他为神,杀气腾腾,但只有王语嫣知道,其实他心底并不像想象中的冷漠,甚至还有点孩子气。
嘶!
这话要是流传入江湖,也不知道会咬断多少舌头。
“爹爹是个很传统的人,一个典型的士大夫,一辈子奉行着所谓孔孟之道。”说到孔孟之道,她分明能听出些讽刺,“但是他很怕娘,不是,是很尊敬娘,也从不像其他士大夫那样出去鬼混。”
幸亏是王语嫣,否则对士大夫出去鬼混之语是不会赞同的,在那个年代,出入青楼已经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美谈,甚至可以用来炫耀了。
或者,这也是一种社会畸形吧!
无所事事的士大夫们也只有选择这么一个取乐的法子,多少多了些讽刺。
“对我,爹爹更是好了,他快四十了,才有的我这个孩子,宝贝的像什么似的。”说到这里,无痕脸上泛起了笑容,很甜,这是王语嫣见过他笑的最开心的一次,“小时候,我不说话,急的爹爹到处去找大夫,甚至连上朝都是经常请假。”
“以前,他从没有缺到过一次朝会,更不要说请假。娘,是个很调皮,也很温柔的女子,经常弄的爹爹上不得、下不得。”
嘶!调皮,有用调皮来形容自己母亲的吗?王语嫣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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