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地坐下来,听得小季说,“回去路过广场买吧。”
随便只能点点头憋着,百无聊赖地坐了会儿,突然听见脚步声。
两个警察装扮的人并肩走了过去,个子高那个边走边说,“买个烟都要老子陪……”
“反正那女的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矮的那个说,“你说这年头女的都怎么了,好端端地杀了男人再跳湖……”
小季用手肘轻拄了随便一下,示意那俩个警察的来处。
随便心领神会,起身取了挂瓶。
作者有话要说:烧香,某林保佑各位考试的亲大吉大利~
发现前头几章没抓准便便同学的性格,遂回头改了几句。。。。
网太卡了,愣登了一下午没登上。。。悲摧。
娘喜欢万财狗。。。
7
第5章 。。。
两人装作要去上厕所的样子,路过俩警察出来的那间病房门看了看,接着看看四下无人注意,推开虚掩的房门,进了那间标着重症监护室的病房。
一看见枕头上汹涌有力量的波浪黑发随便就抽了嘴角,心说声不会这么巧吧,上前几步果然不堪地掩了面,这不是他见义勇为救上来的可怜孩子么。
长得挺文静的小姑娘安静地躺在头发堆里,口鼻罩着氧气罩,床周围一堆仪器,心电图有规律地起伏着。
小季弯腰去看床尾的挂牌,上面写着姑娘的名字,下面备注重度休克。
随便跟小季说她是我从书读湖里救出来的,就在你来的前一天。小季愣了一下,问你救她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随便便给他说了那晚的“水鬼”。
小季听他描述,想了想,走到那女孩子跟前,将手掌轻轻覆在她额面上。随便见他嘴唇轻微地蠕动了几下,不知在低语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小季冰冷的神色微有触动,垂了眼,将手慢慢拿开,“……她魂魄已经没了。”
随便瞪大眼睛。
小季又俯身仔细看了那女孩子一会儿,探了探她四肢,接着轻轻扳过她的脖颈,看着后颈上面一枚红点。
正这时候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俩个警察一前一后地走回来。高的那个抱怨道,“也不想想,楼下小卖店早关门了!让老子跟着你白跑趟……”
矮的那个皱着眉头啧了声,“谁知道啊!”
“你他妈烟也少抽一点,没什么好处……”高个那个不爽地还要说什么,听到动静,警觉地一抬头。见俩个学生模样的人正一个拉着另一个从病房里出来。
“唉,说你走错了你还不信!你别是看人家女孩子漂亮吧,眼睛都直了!我们房间在后面!”拉着人的那个说,拽着另个人的胳膊,一脸不耐烦地往外走。
“看看又怎么了……”另个是个挂着点滴的病人,自己一手举着挂瓶,一边往回恋恋不舍地看一边皱眉,“嘶!轻点!我手上有伤!”
“喂!”高个的警察喝道,“你们俩个,做什么的?!”急急几步上来,推开他们俩进了病房,瞟一眼里头一切无恙,又回头狐疑地盯着他们。
“走错房走错房,SORYY~~”随便打着哈哈,拉着小季要走。
“喂,你,”谁料矮个的警察把他们拦住了,打量打量随便说,“你不是前天那个……”
随便一看原来他们是那晚上从市局来的俩个警察,连忙点头老实交代,“是我就是我,原来是你们啊,真太巧了!我同学他被狗咬了,陪他来住院!”
见是那晚的“英雄”,俩个警察的表情都缓和下来,嘴里都说着巧,但是要他们赶快回自己房去这里头没什么好看的。矮个的警察还专门拉随便去边上小声单独教育了一番,大意是即便这里面这个“美”是你救的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还记得你答应了我们,千万不要跟同学老师们提前晚的事情知道么。随便同学真诚地点头绝对没有半点泄露,警民合作警民和谐。
末了两个人在俩个警察目光注视下就近找了个“自己的房间”进去,里面俩张床,一张躺了个睡熟的大叔,另一张守了个大妈正边对着本《家庭》边打瞌睡。被他俩进来的脚步声惊醒,奇怪地瞪大眼睛。
随便示意睡着的大叔,比了个嘘。随即上前小声地礼貌地解释说这是我同学他受伤了,现在头晕很难受,但我们只挂俩瓶水就走所以没去登记床位,能在这里休息会儿不。
小季同学在旁边苍白着脸,虚弱地扶着随便的肩。
大妈怜悯心顿起,赶快让了位置说没关系你躺吧这张床本来就是空的没住人,还倒了杯水给发烧的可怜孩子,分了本《知音》海外版给随便看着解闷,自己搬了凳子坐在窗边去了。不一会儿又打起了瞌睡。
随便坐在床边装模作样翻了两页杂志,见一文说智勇女子食人鳄血口逃生,想着哪有老子食人狼血爪下逃生来得惊悚。叹着气一回头,躺在那里的小季看着他。
“怎么?”随便低声问。不会真头晕不舒服吧。
小季摇摇头,道,“刚才你真有默契,谢谢了。”说的是刚才听到脚步声二人就立马退到门边摆好造型开始演戏的事情。
随便咳了一声道,“哪里哪里,不用谢。”搔着头,自己心里也有些感慨。
的确是惊人的默契。以往“漏电”都是自己一个人瞎糊弄,如今俩个人搭档唱双簧竟出乎意料地爽利顺畅,仿佛冥冥中有什么联系似的,看到对方一个示意就大致能猜到对方想做什么。
这也算有缘了,想到这里嘿嘿笑了一声,看见小季也微微翘了翘嘴角。
随便觉得对方表情又带了点似笑非笑的意思,像是在微笑,但是仍是透着冷意,一混合就变成了很奇怪的表情。随便暂时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个情况。
“对了,”小季又说,“你救了那个女孩子的地方……”
于是挂完点滴后的凌晨时分,二人又站在了书读湖边。
随便折腾了一夜精神颇为萎靡,瞥见小季犹精神奕奕地四下查看,想着这人白天黑夜的没个歇息、受了伤还能如此精神饱满地四处奔波,就不禁怀疑对方的生理构造。忍不住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问题昨晚谁都没时间回答,在被人发现前掩盖打斗痕迹和拖小广回去就花了不少时间。如今问起来,小季顿了手中动作。
迟疑了一会儿他说,“和你一样拥有‘灵力’的人……”
又顿了一下道,“我是‘除魔师’。”
“什么?”冷不丁出来俩个新词,随便同学一时混沌。
小季开口还要再说话,突然神情一凛,眉头皱了起来。
随便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穿过稀疏的芦苇丛,泥水之间趴浮着两具人体样的东西。
皆是脸朝下,衣服和其中一人的头发在凌晨波光灿灿的水面上铺展出大片阴影。
……
又被拉去派出所做笔录,刚交代了一半,方才医院里那俩个警察打着哈欠赶来,看到随便大为诧异,“怎么又是你们?你们不是在医院么?大清早的去书读湖做什么?”
随便一脸老实地交代说,输液完了回去的路上顺便去看日出。
书读湖边日出日落的风景是出了名的,俩孩子刚被野狗折腾过,去疏散下心情也没什么错。
俩个警察继续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又看看坐在一边紧张地不断搓手,面色苍白虚弱的小季。
随便看图说话,我同学第一次见到尸体呢快给吓死了,大哥你们什么都问完了就让我们回去吧。
回去时候小兰小广都还在睡懒觉,小俩口前一晚一个惊心一个伤神,心力交瘁,干脆把课都逃了。可怜贫苦无依的随便同学,为了奖学金义无反顾,换了套衣服又嘿咻嘿咻赶去上课。课上完了买个面包一边啃一边上班车继续转战公司。边打着哈欠边睡眼稀松地看材料打字,心里诅咒着这万恶的社会、万恶的水鬼、万恶的狼人、万恶的自杀者、万恶的俩警察、又布置了俩篇论文的万恶的教授、喋喋不休的公司老大、身边的每一个同事、路边的每一个路人,小……小季就算了。
看到白姐在线,企鹅签名从用了快一年的“我们要幸福”,改成了“执子之手,与子偕……@#!¥#@¥%……”,后面跟了好几十个乱码符号。于是敲了个问号过去。
姐,在哪?昨天怎么不理我?我早上去了派出所,张叔说你身体不舒服这俩天没去上班?
这次没过多久对话框就闪了起来。弟。在他家,有点小烧,没事。
那就好。过俩天要中秋了,去你那里还是你来我这儿?随便又问。因为都是孤儿,又一起离了西南老家远到东部的夙城,他们俩人都当彼此是最亲的亲人,前几年的中秋节都是俩姐弟在某一方租的房子里庆祝。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弟,今年可能不行。我要跟他回家去见父母,在他那边过。
随便手顿了一下。接着大方地回复,呵呵,没关系,但是回来一定要给我带盒月饼啊!要咸的!
打完字却看着屏幕发呆,双手缓慢地从键盘上拿开。
原本是人之常情,人家都快结婚了,又快有小孩,即将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一家团圆,没自己什么事。但是看着电脑屏幕,还是禁不住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
一年前白姐离开与他合租的房子搬去同男友住,剩下他一个人对着搬空后一片狼藉的屋子的时候,他也是同样靠在掉灰的墙边发呆。
甚至很多很多年前,他模糊的记忆里,幼小的他曾经牵过一只柔软的温暖的手,后来被遗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海,他也是同样茫然无措地发着呆。
被留下来的总是他,总是一个人。
随便别了眼去看向桌上的台历,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回看屏幕。
白姐说,一定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抛下你了。现在他父母那边不好说话,等结婚了搬进自己的房子,你什么时候来都行,所有节日我们仍旧一起过。
好啊。随便对着屏幕苦涩地笑笑。随即转开话题:对了,姐你没上班不知道,昨天晚上又死了一对,一起跳了书读湖!
又死了?
是啊!你说怎么这么奇怪,至于这么想不通嘛!
这次的回复等了许久。白姐说,也许他们觉得这样才能永远在一起。
随便打了个问号。
弟,你看看你身边的人,恋爱可以劈腿,结婚也会有第三者,家人的阻拦,世俗的包袱,生活中的摩擦,不是单单的谁爱谁能够解决,感情中这样那样的不快,现实中这样那样的障碍,你再爱那个人,又怎么能保证你们永远都在一起呢?
随便表示甚为不解,那也不至于就要去死吧。
弟,你不明白。想要将所爱的人完全地、永远地占有的心情,和残酷的现实的巨大落差……你没有真的喜欢上谁。等你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你就明白了。
对于此明显划分阶级界限的话随便没什么立场反驳,只觉得不对劲。姐,你怎么了?你跟姐夫还好吧?
呵呵,(笑脸表情),我们很好啊。不用担心。我只是这样跟你分析分析嘛。
好吧,没事就好……老大叫我,我工作去了,回头联系。
嗯。
因为中午一下课就去了公司,去得早,早早地做完了单子,回家正好赶得上晚饭。一开门就听见小兰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兰女王特色爆笑声。踢了鞋看见小兰和小广一起在客厅排碗筷,三个人大声聊天聊得很欢乐,。
三个人?
随便愕然。
“便便回来啦!”小兰蹦蹦跳跳地扑过来,咬着他耳朵低声说,“嘿,这个小季超会做饭哦!其实他人超级好的我们都误会他啦!不过他公司还真变态啊,第一天来就叫他加班!”
她退开一步,拉着随便到饭桌上,“快快来试下小季的蒜香排骨,还有这个粉蒸素鸡!还没开饭就快被我们偷完了,你再晚点回来就没了!”
小季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表情一如既往冷冷淡淡,说的话却很家常,“你们慢点吃,米饭还没蒸好。”
随便说了句我去帮忙就挤进了厨房,廉租房吸油烟机排气不好,油烟缭绕中看见小季系着小广的围裙动作娴熟地颠着锅,身上穿着件白衬衫。因为衣着和长相导致的冰冷优雅的贵公子气场与周围的锅碗瓢盆酱醋油组合出异常诡异的混搭风格。
随便冒了一额黑线,看着他端锅的右手就想到上面前一夜的血肉模糊,慌忙冲上去拦他,低声喝道,“你伤还没好,怎么还做饭?!”
小季说,“没事,你没发现我们伤口恢复比普通人快一些?现在好多了。”说着便将右手自由地晃了晃给他看。
随便略微松口气,两眼犹还紧张地盯着他那只手没放。小季瞧着他可爱,突然牵唇笑了一下,说,“张嘴。”
随便下意识地傻傻张了嘴,接着就被塞了一小块东西。酸酸甜甜。
“小心烫。”拿着筷子的小季说。
随便咬着那块刚出锅的咕咾肉傻了。
但随即又爆发出哇一声惨叫,唏唏嘘嘘地跳开。果然给烫到。
作者有话要说:刷新了N遍想。。再多一条留言偶就发。。。再多一条。。。
最后还是败给了残酷的现实。。。ORZ。。。乃们这些淡定潜水等偶发的人,怒指~~哭走。。。
随筒子水火俩重天的性格跟从小经历有关。。。孩子缺爱。。。
8
第 6 章 。。。
小季的西湖牛肉羹太完美,一不留神喝了三大碗,随便不得不再次半夜摸黑去上厕所。走回客厅的时候,见小季房门下面的缝毫无光亮,想他应该睡得正熟,毕竟比自己还辛苦地折腾了好几天。随便迟疑了一下,想起昨晚“反锁”的大门,于是有些好奇地、试探性地又去开了开防盗门。
这次门没有“反锁”,随便动作虽然轻巧,铁门还是发出了吱嘎声。看得见门边地面上一圈金光,飘忽虚幻,瞧着像是由一些细小的字符组成。随便好奇地观察了一会儿,接着便抬脚试着要踏出去。
“那是‘结界’,别出去,狼人可能还在附近。”身后一个声音低低地道。
随便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小季站在他那屋的门口,月光从他房间的窗里泄进来,正好将他颀长的影子映到随便脚下。
随便关了门退回来,小声问,“你还没睡?”
小季说,“我在等资料。”
他原以为书读湖里的是随便说的“水鬼”,专业的来说,是死于湖中因怨而生的地缚灵。然而清晨发现那俩具尸体之后,他布阵探查了书读湖沿岸,却发现情况蹊跷:不仅仅是地缚灵毫无迹象,就连这些天来死在湖中的人——按道理或多或少也应该留有一些怨气、或者变成同样的地缚灵盘踞湖中——也未曾感知到半分动静。整个湖异乎寻常地“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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