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能逃出生天,必定与冰族有关,否则小老虎口中的项链为何偏偏落入她们之手?而且其中一个冰族还曾隐隐地威胁过他,问他想不想知道小老虎的下落,更说明了冰族一直在监控着小老虎。
但无论站在那一族的角度,甚至是站在人类的角度,小老虎不过是他楚云升收养的一个“宠物”,其份量在他们眼里自然远远不及他姑妈一家,宠物会为主人而死,但主人又有几人会为一只宠物而死?若挟持它作为威胁,就像阳光时代挟持一只宠物而要求主人纳命投降一般可笑!
只有楚云升自己知道他与小老虎之间那份曾经生死相依的感情,几令他重生,只是他从未与任何人透露过,即便是姑妈一家乃至丁颜他们,他都未曾提及,因为逃亡金陵城路上的那段灰色乃至绝望之极的记忆,是他潜意识中不愿再触及的阴霾。
也只有多疑的冰族,能够留下这一招似乎永远用不着的后手,漓曾亲口说过只有小老虎还相信他活着,但小老虎生性刚烈,只怕是死也不会为她们所困,否则它也不会生死突围金陵城!而改为监控的话,对她们极高的科技能力来说,则是再为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当日在蜀都,楚云升便为了掩饰他对小老虎的感情,断绝另外一个冰使的试探,他一口咬死了小老虎是万兽之王不是一条要人养的狗!
因为,当时只要他稍微流露出一丝对小老虎的重视,以冰族的科技通讯能力,等不到他杀退围攻,小老虎的生命就真的会被冰族作为威胁他的筹码。
他装作冷漠,便就是要告诉冰族告诉五盟乃至告诉全天下,小老虎不过是他以前养过的一个宠物,也仅仅是一个宠物而已,与至亲的血仇相比,连渣都比上,他根本不会理睬这种幼稚的威胁!
在四元天之前,他只能以这种冷酷无情的方式,默默地保护着小老虎的安全。
而今,他更不能与它相认,且不说冰族的监视也许就在周围,或者就在小老虎的身上,她们会有什么方式威胁到小老虎的生命,楚云升不知道,但必定会有,否则就不是冰族了!
单说多能族的灭城巨炮,五百万人瞬间猝毙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如果没有冥拼死以命护卫,他自身都不可能活着从蓝光爆炸的核心位置逃出来,诸势力第二波围攻也许说来就来,危急时刻,冥甚至会违抗他的命令,只保护他一人,而小老虎就是现在再强,也不可能从那种毁天灭地攻击中活下来!
亲人的暴毙,令楚云升如晴空霹雳,触手不及,如果她们还活着,他或许会联合金陵城与异族虫子死战,以守护他认为值得守护的东西,又或者,他会带着她们、小老虎以及兄弟逃得远远的,躲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偏僻的角落,不为人知。
然而,她们死了,毁掉了他最后的寄托,甚至金陵城都牵扯其中,背叛的折磨,令他几乎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他没有盟友,没有战友,只有一腔血肉,一副战甲,一柄长剑,悲怆而孤独地要向五盟向苍天,讨还一个公道!!!
这条路将充满了血刹与死亡,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他不能让小老虎跟着他白白去送死,在楚云升的心中,它从来就不是一个宠物!
“四元天!我将攻入你们的总部,将我今日所遭受的痛苦,百倍地偿还给你们!”楚云升冷冷凝视黑天,收殓所有黑气入体,身形一动,如离弦之箭,冰冷地空间留下一抹黑色残影,射向那遥远的东方。
十几里外,隐隐传来一阵阵凄凉的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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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升从不是一个贪婪的人,是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即便弓释百欲能让他迷失一时,却不能永远迷失他被刺得千疮百孔却又异常坚韧的本心,为一颗“大山树”停留,而可能置小老虎于危险之地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
更何况,他记得在申城的边上,也同样有一株这样的参天巨树,葫芦口子镇的这株,也许对小老虎的帮助更大。
广袤无垠的陌野荒地中,一道袭袭破空的身影,在黑暗之中,闪闪而逝,一座座废弃的房屋飞速地消失在它身后,一辆辆冰雪冻结的汽车间隔甚远地留下它蜻蜓点水般的脚影,雪雾刚刚激起飞舞,它便唰地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楚云升无限地提升着自己的速度,将修改后的九章图箓身法发挥到极致的极致,骤然达到一个空明的境界,出神入化,即便比起阳光时代的高铁速度也不逞多让!
打他第一次修炼开始,就始终抱着一个朴质而简单的道理:将简单的招式练到极致,就是绝招!如今不过是换个说法,本质还是一样:将简单的功法练到极致,就是神技!
九章图箓如此,剑式亦是如此!第一剑式,破刺,至今他都觉得未练习到精锐的地步,而它的真正威力,自然也就不能全部发挥出来,否则,他绝对相信,只需一式精技级的剑式,必定可以当场格杀一名没有超常规防备的初复异族,比如弦波罩。
在没有将破刺练习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楚云升不打算依赖第二剑式,一来第二剑式需要三元天中层的境界才能开启,他一旦与冥岔开,实力必直线下跌到初入三元天的境界,真正依靠的还得是第一剑式;二来他现在估摸自己第一剑式的水平,至多是比入门级高一水平的普技级,更不要说精技级、绝技级以及神技级了。
不过,随着真正的剑气出现,他已经隐隐地感觉到,只要再熟练一点,再领悟透彻一点,很快就能突破到精技级的水平!
正所谓贪多嚼不烂,还有啸云箭,楚云升觉得以自己的资质和能耐,先将这些战技领悟到极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了。
他所需要得不过是时间,与老天爷赛跑的时间,为此,他连疾驰赶路的时间都不放过,不仅箓制了一封三元天才可以箓制聚元符,让它自行吸收天地元气,补充不断消耗的本体元气,而且,一边在飞驰中,学着调息呼吸与元气运转,虽然合体状态下无法修炼本体,但是引导一些天地元气如体还是能够做到的。
因此,楚云升虽一路高速掠进,元气却因为不断地得到补充,下降的速度并不太厉害,直到他远远地在黑暗中,利用冥的夜视能力,看见高速公路上“江城5公里”的路牌时,尚有一半的本体元气流畅地在体内循转。
此刻,天空尚未出现微光,或许还是在凌晨时分,楚云升没有手表,知不道时间,但能在大半夜间,从雾都山城附近,一路狂奔到江城,正应了那句古话:朝辞白帝彩云归,千里江陵一日还!
实际上,若不是因为楚云升的地理知识实在匮乏,走错了许多路,再加上一路上为了避开许许多多的黏液区、孢子森林以及一些莫名的怪物群落,或许还能更早一点抵达江城附近。
且,非仅如此,这一路上,由于他行进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有些虫子怪物都来不及感应到它们出现的波动,便直接冲撞到一起,一阵阵剑气纵杀后,楚云升几乎剑不离手,飞速带走它们的尸体,等到江城下,物纳符中的尸体,已经足够他重练一副战甲!
但他并不准备进入有人类活动的江城,停留在这里,一为休息,二为确定位置,目的地仍是拥有出海口的申城。
在江城五公里外的一个废弃小镇的一座七层高的居民里,楚云升搜索完全楼的住户人家,也没找到半点有用的东西,只怕这里早已被其他幸存的人类扫荡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所有的大门都是打开的,家里连块废布都没有,家具估计都被劈砍了当成柴火烧了,屋子空空荡荡,也只有几台电视机以及电脑什么的,以前很值钱,现在却连一块木头好像都比不上的电器,孤零零地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唯一的收获,便是几个玻璃杯子,还是豁了口的,落满了灰尘,楚云升捡了相比起来最完好的一个,在楼顶上,用干雪融水洗刷干净,再融化了一杯雪水,就着葫芦口子镇带来的粗糙食物,冽冽地坐在楼沿边,掀开冥甲面罩,望着空无一人、死气沉沉如鬼城的小镇,咀嚼吞咽。
急行了这么远,体力上的大幅消耗,令他再次分明感觉到体力消耗而引发的饥饿感背后,一丝极微弱的暗藏的生命之源波动,这种波动在正常本体的情况下是根本无法发觉的,但在合体状态下,他和冥生命之源交融在一起,相互牵扯下产生一种奇异的流动,便极微微透出一丝它惊鸿地一瞥!
如果不是楚云升留了缜密地心思,特别地关注,亦是不会注意到。
但感觉到归感觉到,不代表能因此了解多少,只是巨大冰山的一小小角而已。
他丝丝有一种明悟,掌控生命之源,也许才是真正的修炼!然而,这丝明悟没有持续很久,便被远处激射而来的一冰一火两道身影所打断,紧随其后的时候是激烈打斗的声音,以及阵阵人类的呼喊声。
楚云升目光微凝,收起食物与杯子,人影一闪,隐入小楼的第三层一户人家靠窗的客厅,收敛好所有黑气,并以六甲符尽力掩盖所有元气气息波动。
那两道一白一红的身影速度极快,火元攻击与冰元反击层出不穷,搅动得周围天地元气一荡荡的涟漪。
楚云升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根据他多次对阵冰火两族的经验,很快便将双方的实力大概判断一二,火族一方起码拥有中复的实力,而冰族一方却只有初复的程度,却靠着一件犀利的武器,才不至于立即败落。
奇怪的是随着他们冲出来的人类觉醒者,个个起码黑武王以上的水平,也许现在也不能叫黑武王了,这个命名体系还是金陵城很多年前,现在真正的黑武王恐怕早已不是这个水平了。
他们围而不攻,像是专门牵制冰族逃跑一样,将她牢牢地拖在火族的追击范围之内。
忽然,不知道是那个火族打的不耐烦了,猝然发动了隐身潜行的技能,连连对冰族发起恐怖袭杀!
楚云升心神一动,千辟剑悄然出鞘,他的黑气太特殊了,只要有一丝泄露出去,他们中任何一方一旦胜出息战,必能感觉到,与其等他们发现,不如乘着他们最疏忽的时候,主动出手偷袭,首先干掉眼看就要胜出的较强的中复火族。
另外,经过一路上的各种猝发遭遇,为了不耽误时间,楚云升现在也很想要一个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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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偷袭先偷师()
偷袭,第一要领便是时机,既不能太早,也不能太迟,尤其是冰火两族人相争的时候,时机更为重要,必须在他们胜负即将分出的瞬间,一举雷袭,既除强者于不备,又不至于让弱者留有反抗之力。
于此,楚云升也算有点经验所得,申城袭虫,昆城袭甘,都曾摸出过一些藏匿之道。
一念即起,两团冰火纠缠的斗影,也已渐渐逼近楚云升藏身的位置,火族斗篷人烈焰狭刀所劈斩出来的弯月刀焰,击空漏网之处,点燃了一处又一处的房屋,轰轰地燃烧,几乎照亮了整个街道。
等他们厮打的靠得近了,楚云升方才看清楚,那冰族女人手中持有的一柄菱形刺式武器,非同往常他所见冰族随手凝聚冰塑的模样,而是实打实地一柄实体。
那冰族女人挥击着它,起先,击发出一柄柄巨大的梭刺,给予火族斗篷人亦不敢小视的重击,无论是攻击的速度,还是梭刺的威力,都胜过蜀都时死在他剑下的那位初复冰族。待火族斗篷人改变战法,发动隐匿之技之后,便眉头微皱,迅即向四周发出一阵阵地如梭的小冰刺,密密麻麻,试图借以判断火族斗篷人的实际位置。
蓬!
火族斗篷人几番变化方位成功迷惑对方后,忽然暴起,以绝对优势的速度乘其不备,一刀戮力斩了下去,狭长刀锋劈砍在冰族女人淡淡的冰气层上激起熔岩般的火焰,如铺开的浪流,哗然分开,两旁被这掀开的火焰所溅落的房屋,顷刻熊熊点燃。
冰族女人咬牙闷哼一声,口角溢丝丝鲜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冰怒,她虽然占有武器之利,但本身实力上的差距,却仍是无法弥补的,即便已经以周蔽的小冰刺四射之法,探测到斗篷人的实际踪影,想要出手攻击却仍跟不上对方的速度,这就是中复和初复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故而,心中虽有不甘,她却也只能加速地边打边退,逃跑的意图十分明显。
但火族斗篷人不知出于何故,像是一定要将她斩杀在这里一般,不但自己接二连三地发动如浪潮般地火焰刀袭,并且派出一圈人类觉醒者于前后左右死死牵制住她的一举一动。
两名异族之间偶尔也吐出一些呵斥的话,但语言音节古怪,无法听懂,绝不是楚云升所知道的语言中任何一种。
不久,他们便从镇北入口一直打到镇中心的位置,摧毁了无数房屋与墙壁,终于在镇中心的广场位置,冰族女人似是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屡次试图突围出去,都被火族斗篷人以及人类觉醒者牢牢地困在广场——一个早已不在喷水的喷泉池中。
火族斗篷人藏匿身形,屡袭得胜,攻势更加如潮水般的澎湃,一刀刀带着烈焰的狭长刀锋,屡屡集中冰族女人的身体,不到片刻,她那层白衣便破裂累累,血染战衣。
楚云升早已悄然下楼,敛神屏息,将身形埋入火光外的黑暗之中,不近亦不远地,一直隐隐地跟着他们,不露身形,也不出任何动静。但想法与念头,却从最初的简单的准备偷袭,渐渐地演化为暗中的“偷师”,这倒并非是他刻意所为,乃是因为这两名异族人在激烈地打斗过程时,引发了各种变化多端的元气波动,有强有弱,均被他对元气波动的敏锐所捕捉,无意识地牵动了他对能量转化力量一途上的理解。
自修习前辈所著的古书功法以来,楚云升从未得人指点,一切都靠自己用心摸索,因为古书就像一部“教材”,无法做到因人而异,不会因为某个地方楚云升看不懂,就多解释一些文字,又或者那个地方他看得明白,就节约一些篇幅,因此,他之所以修炼进度缓慢,除了资质一般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在“教材”与“学生”之间,缺少一个可以解惑的“老师”。
自古以来,无师自通者,非有绝大智慧者不可,少之又少,甚至几乎没有,即便是古之圣人,今之科学巨擘,无一不是借助他人的肩膀,或早年有名师指点,或后有同伴参研辩论乃至相互印证,而楚云升只有一本书,连个“辅导教材”都没有,且还有诸多字符不能辨认,其中的难度无形又增加了许多。
是以,他从不放过任何学习与理解的机会,尤其是在神域自改图箓功法之后,更是如此。
而异族人之间的争斗,虽是很好的参照,但楚云升却很少能以第三方视角见到,唯一一次还是在黄山火族斗篷人偷袭吹雪城的时候,只是当时他根本无心细查,一心系在救人上,最终自身也很快便卷入进去,而其他历次,不是他对阵火族,就是他对阵冰族,厮杀之中,生死之际,更不可能有心思揣摩与研究它们的能力运用。
如今这江城边上的一个小镇,无意之间出现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一直处于暗中的楚云升,进可偷袭,退可暗中观察,即便学不到东西,也可多了解一点异族的本事,于是于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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