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第一个自告奋勇地从地下钻出来,抬头一看,却首先是一个女人的屁股,然后是高耸入云的楼宇,以及街头的繁体文字,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忘记计算地球表面距离和地底距离在同一角度上,是完全不相等的这一基本道理!
同一角度下,他们在地底爬上一公里,在地面那就极有可能是三到四公里。
然而等他急忙想让老金掉头钻回去,却惊讶地发现地面下忽然间被一层厚厚地能量屏蔽锁住了。
虽然不同于金陵城的那种浑厚的地下封锁,但效果却是一样的,老金钻不回去了!
啊!……
随着一声女人的高分贝尖叫,在昏暗地灯光下,彻底地将楚云升的虫头暴露了。
那女人穿着牛仔裤,一只丑陋的虫头就近在她臀部不到十公分地方,她一声尖叫之后,二话不说,当场吓晕了过去。
“这……就……是……城……市……?”傻大虫犹如土包子一样,贪婪而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土……虫……!”老紫它可是跟着珉横扫过人类城市的,于是找到了最好的机会鄙视了一把傻大虫。
“土虫”这个词,是楚云升经常用来形容傻大虫的,老紫一直牢记在心,并努力将自己与这个称号区分开来。
楚云升快疯了,这个两个虫子,一个是傻,一个是压根就没把人类放在眼里,它们根本没意识到这里的极端危险性。
看看这里人类生存的情况,显然有着军队驻扎防卫,所以不要说那些觉醒者,就是军队的炮火就能将他们几个撕为碎片。
当然老紫这个妖孽要除外。
相反,其他四只虫子虽然本能地表现了极端的警觉,但它们对所谓的“异源”的仇恨度在飚速攀升,充满了杀机……
一边两个是压根没有危机意识的虫子,一边是一副玉石俱焚的四只笨虫,只有楚云升一虫想得是逃,是赶紧离开!
BBB……
一连串刺耳的警哨声急促地四下响起,七只恐怖虫子的骇人出现,顿时令街面上的人群如同炸开锅似的,惊慌乱串。
跑晕了头的,甚至没脑袋地直接冲到楚云升他们面前,然后“啊”地一声,直接四仰八叉地吓晕在地上。
……
白蔓妮是个记者,地道的港城人,地道的港城名字,阳光时代她就是一个记者,不过在大灾难发生的一段时间内,她失业了。
后来南方军队稳固了港城的形势,各种抗灾与复兴的计划和措施的出现,带动了新型的产业的发展,她又重新找了工作,港城的复兴总署需要强大的媒体进行24小时宣传,以挽救人类逐渐丧失的信心。
她今天本准备去尖嘴街26号采访一位“一等英雄”的父母,给予居民们以强大的斗志,却不料在半路上遇到这么一个特大的新闻。
自从地下屏蔽场发明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虫子从港城内部钻出来过了,她敏锐地感觉到,将会有“英雄”人物出现,上演一场人虫激战,最终斩怪物于脚下……如果能在现场用最新的相机拍下来,必将大大鼓舞港城士气!
那么她的升职就不会远了,而升职就意味更多、更好的食物、住所、保护……
然而白蔓妮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彻底乱套的人群,尖叫惊呼声几乎乱成了一锅粥,而她自己甚至连最新型的相机都没来得及掏出来,就被人推搡到恐怖的虫子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白蔓妮做出了她有生以来,自认为最聪明地一个决定,学那些真晕的人,装晕!
她笔直地“倒下”,怦怦直跳的心脏不停地在祈祷着,祈祷着虫子不爱吃死人的人脑这一传言是真的!
然而,任凭她如何虔诚,如何害怕,一只形体超过普通赤甲虫两倍大的虫子,还是爬了过来了,用着它尖锐而锋利的刀腿,在她身上“抚摸”不停。
“这……个……男……人,……这……女……人……?”傻大虫好奇地用刀腿将两个人类放在一起,相互比较。
它出生的时候,珉在黄山一带同人类的战争基本已经结束,因而它一直被安排在血战孢子森林的前线,基本没有见过任何人类。
自从听了楚云升许许多多、奇奇怪怪地故事后,它对人类以及人类城市的兴趣神奇地与日俱增。
咝……
傻大虫锋利地刀腿毫不费力地划开白蔓妮的外衣,一面粉红色的胸罩裹着鼓鼓地**,挺挺地蹦了出来。
“我……知……道……了……!”傻大虫兴奋地朝着楚云升大声嘶鸣着,它还清楚地记着这个粉红色的东西,为此它还被楚云升臭骂了一顿。
楚云升正在迅速打量地形,判断位置,寻找方向,准备立即突围,猛地被它一声大叫,活活吓了一跳,以为傻大虫发现什么重要的情报,赶紧道:“发现什么了?”
傻大虫用刀腿指着白蔓妮粉红色的胸罩,开心地说:“这……个……原……来……是……”
楚云升张了张嘴,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竟然对这个笨蛋抱有期待!!!
“赶紧给我滚过来!”楚云升怒不可抑,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厮难道就不知道会死虫的!?
实际上他想对了,傻大虫压根就没有畏惧死亡的概念,至少现在还没有。
楚云升凭借虫子地磁感应,终于确定了方向,寻了人类最少的一个缺口,不顾傻大虫失望地耷拉着脑袋,向正准备发动火炎冲击波的紫炎魔虫,大声发出信息:
“老紫,别忘我们的第一使命是护送木源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千万不要激怒人类,它们有大量的高手和军队,很容易将我们杀死在这里,你想想看,我们死了不要紧,木源体要是丢了,怎么办?”
楚云升快被逼疯了,老紫要是一动手,厮杀顿起,一座重兵防卫的城市,也许只有老紫一虫可以活着出去,而他们其他六虫都要死在这里。
而且,他是人类,不是虫子,他面对也不是神域控制的那些疯子,而是和他曾经一样有血有肉、有父母有妻儿的人类,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紫大开杀戒。
可是,另外一方面,他现在就是一个虫子,和人类似乎势不两立的虫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要活命逃出港城,却又不得不面对。
他很想“讨巧”地游走在两者之间,但现实却如此残酷,围堵他们的直升机已经盘旋在空中,大量的觉醒人类扰动着天地元气,赶向这里。
“把那些真晕的、假晕的全都仍到老金背上,我要人质!”楚云升实在没有办法了,急出了一个烂招。
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先撇去楚云升心底不愿意和人类自相残害不说,他心里头也十分地清楚,就是打、就是杀,除了老紫一虫,其他六只,包括青仔都可能要死在这里!
他不想死,这是首先的,第一位的,他必须利用人质和港城的人类进行谈判,才能有唯一生机。
荒诞吗?楚云升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
“荒诞!它们要谈判?它们只是虫子,和谁谈?和你谈?你是虫子?”能士部队第二司司长张哲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朝着自己的部下吼道。
“长官,虽然不可思议,但请你相信这是事实!它们已经掌控了十多名人质,其中包括总署的一名记者,如果您还不相信的话,请您亲自去看看吧!”李泰斗挺直了身体,大声道。
张哲修盯着自己最得力的部下看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军方是什么意思?”
“已经汇报,正等待上级的命令。”李泰斗字正腔圆地答道。
“那我们先去看看吧,这真是千古奇闻!” 张哲修摇了摇脑袋,苦笑道。
走到楼梯口,他忽然转头问:“你说的那些虫子,既然要谈判,那提出什么要求了吗?”
“撤销地下屏蔽场,保证人质安全。”李泰斗简洁干练地汇报道。
张哲修的眉头抖了抖,截口道:“不可能,地下屏蔽场一旦撤销,后果不堪设想,这可能是虫子的一个阴谋!”
“请长官明示,本次行动是否以营救人质为第一目标?”李泰斗忽然抛给张哲修一个十分头疼的问题。
“当然,我也是港城人!” 张哲修以不满地语气继续道:“技术部那帮混蛋,全是一群酒囊饭袋!竟然在屏蔽场能量系统切换的时候,造成这么大纰漏,让虫子钻了上来!”
*****
“团长,重型武器已经调集齐备,虫子正带着人质高速逃逸,做决定吧!”参谋石原在地图上标注道。
“让部队跟着吧,只要虫子不主动攻击,不要开火,人命关天,唉,虽然死的人已经够多了,都死麻木了,但能多活一个就……”团长古锋叹息道。
*****
港城一个戒备森严的豪宅。
一个女子盘膝坐在地上,在她的面前,架着一张古朴的弓箭。
“我还不够资格做你的主人吗?”那女人蹙着眉头,对着那张弓,仿佛自言自语道。
“为何你还在等待?”她继续自言自语。
“为了成为你真正的主人,我日夜修炼自己,如今整个港城已经没有一个人类可以打败我,这样还不足以成为你的主人吗!?”女人的语气微微变得有些急促。
“究竟要做程度?”女人一动不动地说道。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男声,轻轻道:“小姐,范大师来了。”
“请大师进来。”女人没有回头,淡淡道。
她话音未落,一直安静如海的古弓忽然奇光四射,剧烈地震动起来,一声兴奋的弓鸣从弦上悠扬地传来出来。
“那人终于、还是出现了!”一个老妪拉开房门,见此异状,叹息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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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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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它是我的!永远都是!”女子忽然从地下猛地弹起,怒目睁圆,大叫一声,瀑布般的三千发丝,漫天飞扬,犹如异世魔女!
老妪叹息一声,伸出嶙峋的枯手,心疼地轻轻抚摸着女子光滑白皙的面孔。
那双手似乎有种神奇地魔力,在它的轻柔下,飞扬的黛丝一根根温顺地落在纤肩上,女子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老妪浑浊的眼睛中,透出无限的关爱和母性的柔怜,蠕动着干瘪地嘴唇,伤然地说道:“阡儿,你陷得太深、太苦,嬷嬷知道你的痛苦,知道你的心难,这只弓就像一个魔物,从五年前就让你一点一滴地沉醉其中,它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
女子苦苦地一笑,精致的脸庞轻盈地脱离了老妪的枯手,走到已经悬空荡鸣的古弓前,轻轻地来回抚摸着那优雅完美到令她无限痴迷地弓背,犹如年轻的母亲安抚新生的婴儿,那般陶醉、满足、骄傲,许久才带着不悔地语气道:“我愿意!”
“三年前,嬷嬷就和你说过,它不属于我们,甚至不属于这个世间,它犹如神坛上的礼器一样,高傲、威严、无可匹敌!可它却忠诚,却执着,它一直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不管我们如何努力,它……”老妪带着心酸语气叹息道。
女人抚摸着弓背,绕着古弓走到对面,扬起美丽地面孔,微微一笑,打断老妪:“嬷嬷,你看它多美?你看它多么地倾国倾城?你看它多么地绝世无双?不是吗?从我见到它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它是我的,我也是它的,这生这世我们都不会分离。”
说着,她轻轻地将古弓双手举到胸前,低下头,用她柔嫩地脸蛋极爱地触碰着弓背,万分地陶醉与幸福。
老妪见她如此一般,无奈悲凉,默默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造化弄人。”
女子仰起头,仍带着那一抹淡淡地微笑,轻轻道:“嬷嬷,您不是说过,它等待的那位主人如果、如果万一死了,它就不会等待下去了么?”
老妪浑身一颤,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海,半响才摇头道:“但是他已经出现了!”
女子愔愔凝伫,梦呓般地陌陌道:“万一死了,不是么?死了……”
老妪猛然一惊,不顾身躯老迈,飞扑到女子身前,抓住她的肩膀,急切道:“阡儿,阡儿!你醒醒!醒醒!你不能这么做,这样会害死你的!”
女子淡淡一笑,黯然道:“嬷嬷,没有了它,你认为我还能活得了吗?”
她低下头,爱抚着弓身,叹道:“我的命早和它连为一体了……”
老妪闻言,一个踉跄,向后颤颤欲倒,万分自责且痛苦地连连道:“是嬷嬷害了你,是嬷嬷害了你!当年若不是我支持你买下它,你父亲绝对不会让你胡乱地花那么多的钱买一张来历不明地弓,是我害里你,是嬷嬷害了你!”
“不……”女子展颜一笑,眼神中充满了神奇地光芒,轻吟道:“您没有,您让我得到了我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您让我体会到生命的极妙、快乐以及人生终意,您是我今生最爱的人之一!”
老妪眼泪划过干枯地皮肤,滴滴落入微微蠕动着的布囊般的嘴巴,苦涩苦涩的。
女子轻轻提起古弓,漫步错身走过老妪的身侧,飘飘的秀发,微微起伏……
“阡儿,等等!”老妪转过身,已是老泪纵横,颤抖着嘴唇,潸然道:“让嬷嬷帮你,嬷嬷帮你,也许,也许,你的心愿……”
女子微微一颤,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老妪,却摇了摇头,道:“嬷嬷,这次是它的主人,你会失去所有法力的,甚至……您帮我的已经太多,阡儿不想……”
老妪温馨地一笑,微微上前一步,轻轻地抚摸着女子的长发,爱怜地道:“阡儿,你知道吗,嬷嬷小的时候,也有很长很长的头发,你祖父的母亲——楚夫人,每天清晨地时候,都会在窗前为我细心地梳理它们,一梳一梳,就像小河里的流水,涓涓流淌,沁人心脾。那时候,你的祖父,他就站在窗外,捧着书安静地看着我们……”
说到这里,老妪的脸上竟浮上一丝红晕,那是她人生最幸福也是最柔弱的地方,那是少女的梦想,少女的童话,心痛却又万般珍贵地埋在她的心底,从未对人说起过。
“……你祖父他是读书人,他是那样的英武,却又是那样的忧心忡忡,直到跟随了孙先生,才是他最开心的时候,我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能看他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乔小姐,乔小姐也就是你的祖母,我羡慕她,她是新派的留洋女学生,懂得很多道理,听她说话都是一种享受,她拿我当妹妹一样,教会了我很多东西,那时候,我觉得她和你祖父才是天生的一对,他们都是那样出色的人……
后来啊,我答应了楚夫人,终身不嫁,跟随她学习楚术,完成她父亲的遗愿。而那时,你的祖父到了中年才得了一子,也就是你的父亲,可是他刚出生,日本鬼子就来了……只有我抱着你未满月的父亲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一路漂泊来到港城,而你可怜的父亲为满月又受了伤,虽然港城也有你家的产业,但那时候的时局……
为了让你祖父能死而瞑目,我耗尽了一生,终于想出办法,让你父亲老年得子,和你母亲生了你这么一个独女。阡儿,你知道吗,你才是嬷嬷的一切,你就是嬷嬷的那张弓!……”
女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偎依在老妪的怀里,唤道:“嬷嬷……”
“傻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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