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制造的信息强烈辐射流,以最为简单的方式攻击,短短的一会,靠近新舰与袭击者战舰的飞船,统统进入“失明”状态,探测器传回一片强噪音,什么都“看”不到。
再落后一点的飞船,失明的机会都没有,新舰中的三十七舰种族利用新舰的强大运算系统,瞬息侵入到它们的飞船系统中,获得信息资料的同时,要么摧毁它们,要么剥夺它们对自己飞船的控制权,强行让它们相互交战。
这是完全不在同一个科技层面上的战争,弱势一方毫无反抗之力,但袭击者的战舰只干扰不入侵,它们似乎已经不需要了解这些飞船中的信息了。
大约是发现了新舰在入侵那些飞船,袭击者立即再次发来信号:“我们已经搜索过大量的类似飞船,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当然你们仍可能会坚持自己清查它们飞船的信息,但必须尽快冲出去,它们一旦合拢,将封锁这片时空,不再需要直接攻击我们的飞船。
它们形成的封锁时空,与那些异常的星系内部情况类似,我们再要飞出去困难度会激增,如果它们以我们为基础,成功达到第三阶段,我们很难再飞出去。”
戥时刻关注着袭击者们的信息,收到它们的信号,也明白它们所指的意思,它们大概是担心新舰分散精力入侵那些飞船,导致不能顺利突围。
但新舰内部的结构模式是与任何飞船不同的,甚至与三大族包括卓尔人也是不同的,不仅采用了三大族各自的优势领域,而且还在当初电的坚持下,创新了很多模式,除非是遇到灵袭,否则在同一的信息世界体系内,各层的工作既互不干扰,也可以相互迅速地转换与联系。
此时让晷棱族带领下的三十七舰种族停止入侵,反而是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
戥不做回应,新舰必须自己清查到确切的信息,不可能完全盲目地相信袭击者。
但在袭击者发了的信号中,他也敏锐地发现了一些问题:“这是你们清查过类似它们的飞船中信息后得出的结论?按照你们描述的说法,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它们是另一种类型的“异常星系”,合拢在一起,形成与异常星系类似的封锁效果,但和异常星系不同,它们随时可以散开,化整为零,在星系与星系之间穿梭,需要的时候,便如同网一样再次合拢?以弥补异常星系之间的空隙地带?”
袭击者回答道:“你们可以这样理解,根据我们的了解,它们很多种组合方式,组成的成员也并不固定,这里的飞船一旦离开,飞往其他星域,遇到其他类似的飞船,也能组成个新的封锁结构,如你们所说,它们就像游离在异常星系之外,根据需要而出现的围杀单元。”
袭击者没有说谎,三十七舰种族入侵得到的信息越来越多,经过一个阵列的卓尔人专责分析,越来越的迹象证明,那些飞船中的武器以及一些可疑的物体,都不再对新舰与袭击者进行锁定与攻击,而是相互之间产生越来越微妙的联系,如同一场分布在星空中的大网,正在迅速地成型。
戥暗暗心惊,如果只是星系出现异常,那么只要不靠近这些星系,暂时就不会有危险,但这些飞船的出现,将最后的“漏洞”堵死,即便是隐藏在暗域之中,也会被游离在星系与星系之间的它们发现,并围杀而死,
上一个黑暗时期留下这些设计的生命,是要将此地的生命统统斩尽杀绝吗?
戥延伸考虑,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
这时候,晷棱族忽然向他紧急报告:“总舰长,我们发现了晖甘生命!”
晷棱族将刚刚入侵的一艘飞船内部情况,送到戥的面前,继续道:“这艘宇宙飞船应该是它们的主体飞船,它们已经得到我们曾遇到过的那艘挥甘分飞船的警报信息,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我们刚才要毁灭它们的时候,它们愿意向我们投降。”
戥稍加考虑一下了,道:“让它们直接与我通信。”
此时飞船在高速运动之中,与对方的接触很快就会因为空间距离的拉开而脱离,要毁灭还是控制它们攻击其他飞船,都要迅速决定,无过多时间犹豫。
投降不是重点,也没有意义,戥想看看它们到底想说什么。
很快,晷棱族便将信道打通,一个晖甘生命信息波动传递到新舰中,首先解释道:“我们没有任何证据确定你们是我们的一支族人发现的那两艘飞船之一,它们发挥回来的警报信息中,对你们的描述很粗糙,显然是我们的水平不足,无法真正地观察到你们的真正形态。
但我们紧急讨论后认为,可能就是你们,因为,你们一路上暴露了痕迹,而来自的方向就是那里,同时又极为先进,这片星空中,不可能有那么多先进的生命,我们推测,你们就是它们。
所以,我们愿意投降,当然我们知道投降没有意义,但希望你们能听我们的解释。
我们的那支族人知道的情况不多,我们的确得到了一个物体,也从这个物体中得到了不少好处,但简单来说,我们现在更希望摆脱它的影响与控制,可是很难,而且我们被影响得越来越深,很多族人甚至都无法意识到我们被影响的地步了,直到你们入侵进来后,我们才稍微摆脱了它的一点影响。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的,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们也明白,暂时,我们已经无法脱离它,否则我们就会瞬间灭亡。
如果你们能提供我们对抗它影响的技术,作为回报,我们在未来与它的对抗中,将时刻把我们的位置以及与我们类似的飞船位置与信息,向你们传递,这样,你们至少也能在一些地方提前得到预警,甚至如果下一次再遇到有我们参与的围困,我们还可以作为你们的内应。
另外,我们还会将我们后续知道的情报,送给你们。
我们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战胜它,但这是一个希望,我们想要挣扎一下。”
通讯过程极为迅速,很快就要脱离,戥听完飞快思索后,当机立断,马上找来雷,道:“这的确是一个机会,但我们不能完全相信晖甘生命,所以,我需要我们自己人进入它们的飞船执行任务,一是为了防止晖甘生命反悔,二是将对抗技术与未来情报第一来源控制在我们自己人手中。
这个任务很危险,而且期限不知道,需要极为可靠的人,我想听你们安全部的意见,你来推荐。”
雷同样没有多少时间仔细考虑,必须马上做出决断,不过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人选最重要的是可靠与忍耐力,而不其他。
新舰技术远超晖甘生命,只要设定要对抗技术的权限,以及在晖甘生命飞船系统中留下权限改动,不管去的是谁,晖甘生命都威胁不了任务人员,危险来自于晖甘生命所说的物体。
但这疑似是灵的层次物体,如果对抗技术失效,灵以下生命都一样,所以新舰里面除了楚云升,在这上面,谁去最终都一样。
关键就在于人选能否坚持下去,能忍耐住可能永无回来的绝望!
雷快速思索后道:“有一个人选,曾有过类似的经历,应当可以完成任务,只是,我一直在用它,如果不能回来,可惜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关得太久()
意意斯紧急登船的时候,十分的平静。
雷通知它的时候,它默默地接受了任务。
相比安全的新舰内部,以及它现在安全部的职位,前往晖甘生命的飞船,无异于“被贬”到偏远落后之地。
但它这一生起起落落的太多了,即便雷告诉它,可能永远回不来,它也很平静。
它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什么都没说。
它更知道不管它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乌怒人的决定。
新舰三大族中,除了戥,卓尔人与乌怒人向来冰冷,很少与低等生命交流,有也是为了传递命令,除此之外不会再说其他。
雷是意意斯的直属上司,它的生命体也是雷亲自改造,但雷也不会和它说太多的话,甚至很多时候,它连雷的具体生命形态都看不到。
如果来传递命令的是拔异,意意斯能猜到他大概会说些什么,拔异总有办法能让离舰的人感动起来,继而或坚定决心,或燃起希望,但乌怒人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低等生命的感情上,在它们的层次上,低等生命的感情同样是低等的,只要它们的敌人愿意,可以有一万种办法让低等生命产生相反的感情情绪。
就像古代战场上的众多驱猛,不会因为主人被杀死,而拒绝敌人骑在它们的身上,靠气味、声音以及喂食产生的感情,很容易被欺骗而改变。
当然,地球上的智慧生命有时候对原主人辨认度极高的动物没有办法,但对先进程度极高的星空生命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乌怒人不相信低等的生物情绪,所以不会像拔异那样费尽心思地说些什么,它们更相信自己设计好的控制圈。
意意斯并不是乌怒人命令中任务的唯一执行者,或者说,雷选中执行任务的人不只有它,还是血族的肖纳,但雷对肖纳并不完全放心,所以才派出它作为监控者。
雷和它说的很清楚:“它虽有过类似的经历,但支撑它坚持下来的东西是易变的生物情绪,在巨大的压力环境下,它可以表现的很坚韧,但换了另外一个极端环境,未必就会出现同样的情绪,所以,你的任务是在它万一出现生物情绪变化的时候,对其进行情绪修正。”
意意斯知道,在雷与它说话的同时,另外一边,雷的另外一道分时,大概也在和肖纳说着另外一翻话。
否则,如果乌怒人真的完全信任它的话,直接只派它去执行任务就行了。
当然,乌怒人也不是不信任它或者不信任肖纳,它们是不信任低等生命的生命层次。
作为安全部的人,雷并没有对它隐瞒这一点,而且它也完全清楚,乌怒人在晖甘生命的飞船与即将送去的对抗技术系统中,一定还会做好最后的措施,它与肖纳都不可能知道,除非它们都出问题的那一刻,才会最终看到乌怒人的绝杀。
在登上小飞船即将离开的时候,雷才对它说了一句,虽然仍然是没有多少感情,但却对它很有用的话:“我很满意你没有对我的安排产生抵触,说明你已经按照我的要求进步了不少,明白了想要没有这些安排,除非你达到真正的高等层次。
在改造你生命体之初,我就曾告诉过你,改造之后,你的生命体形态层次与你原有的认知层次将会产生巨大差距,如何弥补差距需要你自己的努力,我并不关心,你如果不行,我会换其他生命。
但我既给你了漫长的生命,就不希望浪费,对你现在的情况而言,出去比留在新舰里更好一些,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
意意斯在小飞船与肖纳等人汇合,同去晖甘生命飞船的,除了他们两个主体,还有其他一些生命,地底小人,地球人甚至还有一些一直跟随意意斯的黄星人。
对肖纳,意意斯并不很熟悉,但它知道这个血族地球人自回到新舰之后,就一直在训练空间,很少出来。
小飞船里也有一套训练系统,在晖甘生命飞船中,不耽误他们的训练,小飞船将直接进入晖甘生命飞船内部,成为一个独立的单元而存在。
除了执行戥的第一任务,跟来的其他人也有各自的其他任务,主要是对晖甘生命飞船与其他类似飞船组成封锁空间时的数据资料做初步的整理,然后寻找机会发射回新舰。
一个瘦瘦的黄星人望着原来远去的新舰,留恋道:“船长,我们还能回去吗?”
意意斯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乌怒人和我说了一些话,里布,我们已经拥有足够的生命长度,思维方式也应当随之改变,从漫长生命的角度去思考,而不是仍停留在短暂的生命角度上,所以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做。”
末了,它望着渐渐成了一个辐射点的新舰道:“我们会活着回去的。”
一起出发的地底小人们情绪有些低落,反而黄星人对意意斯的话深信不疑,自从它们跟随意意斯之后,似乎就没有让它们失望过。
肖纳是孤身而来的,其他所有血族都留在了新舰,是雷的特意安排,他同样对意意斯不是很了解,当初在新世界,他与地底小人打交道的次数都不多。
并且,除了血族退化人,以及底层世界的部分生命,他对新舰同样了解不多,他被关得太久太久了。
但那是王的战舰,血族生存的战舰,寄托与存放了他一切的生命意义。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命令”,虽然血族只认楚云升的命令,其他任何人,即便是骄傲的三大族,没有楚云升的交待,他们也不会听从。
三大族有三大族的骄傲,他们也有他们的骄傲。
临行的时候,他向前来送别的吉特深思熟虑地说道:“我被关得太久,没有你们的经历,我被关的时候还在地面上,从未真正接触过星空,新舰很安全好,也很完备,但这次的任务,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是近距离接触星空,接触其他星空生命的机会,我们血族本就有漫长的生命,再有新舰的生命技术,我一定能再次回来!”
吉特见他心意已决,更不能阻挡戥的计划,只好沉闷而回,返回息体阵列的时候,他恍惚见到了拔异那个混蛋的影子。
肖纳漂浮在意意斯的身边,他很谦虚地向这个地底小人学习,甚至向在底层世界曾经没有多少地位的黄星人学习。
意意斯是这艘小飞船的船长,全船中的生命,也只有它有过船长的经历,虽然那一次作为船长并不成功。
地球人的领队是陈参谋,他们主要负责常规的安全以及常规的军事任务,是意意斯用乌怒人安全部的权力,向银色军团借调来的。
“你一定怪我吧?”意意斯让黄星人去工作后,向老熟人陈参谋歉意道。
陈参谋的确不想来,但和血族不同,依靠乌怒人的银色军团,必须执行命令。
但现在来都已经来了,也没什么办法了。
见他不说话,意意斯便说道:“你留在歧沉那里作用越来越小,你跟随他的时候,他位置尚低,无人可用,现在他已经成为银色军团的第一军官,有大把的人选可用,对他,你已经可有可无,不如到我这里来。”
陈参谋微微叹息一声,依旧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意意斯说中了。
肖纳有些茫然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什么都听不明白,不过他马上牢牢记下歧沉这个吉特曾提到过的名字。
地底小人的领队就是意意斯自己,它安慰完郁闷的陈参谋,接着向肖纳道:“肖纳队长,我们几人将要很长一段时间相互共事,大部分人你可能都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一下……”
闷闷中的陈参谋,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曾经犹豫不决,胆小且胡乱的楚云升前助理,几句话中,俨然已经迅速地确定了它在小飞船新体系中的领导地位。
船长的职位可以是上面赋予的,但是主心地位,却是要在权力交锋中重新确立的。
意意斯的变化,让陈参谋有些感慨,同时,他也有些弄不清楚,意意斯非要将他从银色军团调来的目的了。
小飞船同样有着飞快的速度,没多久便到达了晖甘生命飞船边缘。
此时,新舰与它们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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