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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离开后,我仍坐在梨花椅上,半饷无法言语。
不久,小沙弥从内房穿出,告知我今日戒荣到净法山祷告,一时半会还回不来,要我明日再去寻他。
叹口气,朝门外走去。
正要走出大门,耳边莺声轻啼:
“等等,赵公子。”
低微的女声从旁门后传出,门上垂满了紫藤花条,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看清门内的人。
是公主的侍婢,就是我初初遇到公主时,那个跟住公主身旁的丫头。
“大人要我带话给您,说‘谋时而动,或大或小,不必大惊小怪。’”
我一愣,问道,“哪位大人?”
馨雯摇摇头,又拿出一方绢帕,悄声道,“这是公主赠你的。”
接过绢帕,白色的底,红色的小凤凰,翻过背面,绣着死生契阔四字。
一时间,泪盈于眶。
我将感情收归心底,对馨雯道,“谢谢你。还烦请替我谢谢公主。”
浑浑噩噩走到客栈,不想却遇上两个彪悍的大汉。
爽阔的声线好生耳熟。
来人蒙住我的眼睛,哈哈一笑,“好孙儿,可曾记得大爷吴魅生?”
作者有话要说:乌拉拉,回家过年啦~~
提前向大家拜个年先~~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学业进步,幸幸福福,利是多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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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配角 。。。
均府:
【均仲博】
学识渊博,医术精湛。性温雅,好交际。
年仅四十就成为了太医院之首。
太上皇曾赐其“凤裕安秉”的尊贵称号。
后因其于征战中护驾有功,因而在苑业4年封作了均尚王。
十二藩王中排行第三。
【均谦】
太医均仲博之孙。“凤裕安秉”称号第二位合格者。为第三任均尚王预选者。
身长八尺,威风凛凛。
面容洁净宛如玉琢。
精明能干,浑身浸透灵气。如斯聪明偏偏生却散漫性子。
原为户部侍郎,享正二品俸禄。
后因被恶徒检举行为不典而左迁至正议大夫,享正四品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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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
【张选声】
与顾秦怡同窗四年,拜为金兰,相互可交付生命。
体瘦弱,任礼部侍郎,其父为张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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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又见匪老大 。。。
我将感情收归心底,对馨雯道,“谢谢你。还烦请替我谢谢公主。”
浑浑噩噩走到客栈,不想却遇上两个彪悍的大汉。
架算是好打,两三回合就他们放倒在地。
不过一包迷粉扑到面前,我脚步一撅,扶住桌子才不跌倒。
“哈哈哈,反应蛮灵敏的嘛。”
爽阔的声线好生耳熟。
来人近身,趁机蒙住我的眼睛,哈哈一笑,“好孙儿,可曾记得大爷吴魅生?”
脚部往后一踢,后面的人灵活地避开了。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我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眼见人要发软,我干脆啊呜一口咬住对方梏住我脖子的手臂。
谁知手臂刚一放开,我两眼一黑就昏迷过去。
*********************************昏迷中***************************************
梦里水光四射,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潭底。
经历过的事情像电影带一样的回放,昏黄中看见赵桓、乔总管深邃的眸光。
乔总管笑道,
“某与王爷早前商定过了,中秋之际金玉连结最是金蝉皓月相拥时,三小姐与俊生郎才女貌天人配对,彼时赵乔两府便是亲家。
某今日至此,除了关照小儿之外,就是将喜帖呈送于少爷,望少爷笑纳。小老儿定将于府前等候少爷捧场。”。
麟骨,赵璩衣,棋差一着,被赵家老爹和乔老头牵成了政治夫妻。
三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嫁给“乔俊生”并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湿水麟骨心底无意,竟然想通过“夺去赵祈月最重要的亲人”这样的法子来唤回赵祈月的注意。
这场联姻说是赵乔两家的角力。
实际上不过是麟骨的孩子气膨胀,以及伍砚莱的正义感人品爆发了的后果。
还记得麟骨扮作道士时在院子中练剑时矫健如虎豹、优美如雪兔的身姿。又记起他千辛万苦只为帮我寻得失散的魂片时的激动神情。
不得不承认我是有些嫉妒三姐的,如此佳婿连我都不想放手了。
于个人来讲,我并不是太喜欢乔总管这人的。
圆滑,迂腐,狡诈,贪图小利。
然而做起正经事来却阴狠决绝,往往从最短的途径最快到达天家的目的地。
正因为有了上述特点,皇上和赵家才能完美地将自己的理念融贯于朝堂和江山之中。
至今犹记得歇鹤居内与乔总管第一次的照面。
原本两个八竿子扯不到一块的人,却因为一场逼婚而走在了一起。
剑芒不露,凌厉的刀光偏偏在每段对话中明确表露。
赵乔二人决定的事,不是外人说可改变就改变的。
哪怕赵三是赵家最不得宠的孩子,哪怕俊生是乔家最为珍惜的孩子。
********************************睁开眼吧睁开眼吧********************************
“哗啦——”
一桶冷水当头浇下,肌肤一哆嗦,我醒了过来。
头痛欲裂。
阴暗的地牢,身子泡在盐缸里,身周架着柴薪。
眼角忽地瞥见一个拥有紫色长发的青年。青年的背着双手,蜷缩在墙边。
华贵的袍子,赤色的玉佩,柔软的靴子,白皙的皮肤。
当下认定此人是某个富家的公子。
怎么到地牢来了?
或是感应到我在看他,青年睁开双眼——
竟是闪着妖异之光的深红。
两个人相对无言,青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继而抽出双手细细抚摸手中一簇纯黑的头发。
“喂,新来的。吃饭了。”
进门的是被我修理过的两个壮汉中的一个。趁着门打开的一瞬,我看看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到了戌时。
壮汉端来一碗剩米一碟花生,似乎有些尴尬地望了我两眼,之后便嘭地关上了门。
紫发青年忽地嗤嗤地笑了起来,顺道儿用食指指了指我的身子。
低头一看,衣襟大开,刀痕肆野,露在缸口的肌肤上满是粘滞的玉米粥片。
“煮粥呢这是。。”
皱皱眉头,不以为意。
人一清醒,什么病啊痛的全都来了。
此时最要命对方地方是双腿。待我看清了里面的情形,五道惊雷顿时在头顶炸开。
赵祈月你干嘛呢。。。好变不变,这个时候把尾巴变出来了。
难怪别人当你是妖精要把你剥了吃了。
屋顶架着的蜡烛摇了摇,那汉子闪身进来,问道:
“吃了没啊?都睡三个时辰了,你猪大爷的,都成腌菜了。”
“谁是腌菜。。。”
我正要反驳,屋门再度推开,吴魅生走了进来,抱着双臂,看好戏一般盯着我缸里的身体,
“果然没抓错啊。就是前阵子在京畿里闹腾的小妖精。”
这黑锅背的真憋屈。
龙族向来爱美,平常是绝不会把自己弄得半人半龙的模样的,只有江里的蚌精和蛟鱼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虽然菖蒲是龙族,但因为法术的失控和赵老二的诅咒导致龙血混乱,造成现今化身难堪的场面。
吴魅生捋起袖子,将形状美好的手伸进缸里,轻一下重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尾鳞,这无异于龙族爱侣间亲密的游戏。
我一阵鸡皮疙瘩,连忙用尾部去扫他的手。
谁知他不退反进,别有用心地大力在我腰部按了一按。
我浑身无力,甩出去的巴掌完全没有力道,轻得好似蚊子落在窗台上一样。
“早叫先生煮了,先生不听,现在菜会反抗了吧。”
大汉恭恭敬敬立在一边,嘴里却说着不得饶的话语。
吴魅生满脸惊喜,大笑间抽回了手,擦擦水,对了我道,“没错,我就是要用你炼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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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河妖登场 。。。
吴魅生满脸惊喜,大笑间抽回了手,擦擦水,对了我道,“没错,我就是要用你炼大丹。”
就在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时,没有人注意到刚刚青年坐过的那个角落现在已空无一人。
炼丹房阴深深的,中间一个大炉子,旁边堆满丹药的材料,转到炉子后面,便见先前那个瘦弱的青年在用铲子往炉里添加炭屑和干柴。
身子忽地被人一推,我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干什么?!”
摹一回头,吴魅生冷冷一笑,“以为住了宅子就不用干活的么?去,去,去,做你的活计!”又往里面喊了一声,“那个谁,这人现在就是你的徒弟了,好好干啊!”
“哒”的一下,一个沉重的铁锁被夹在我手腕的铁索处,吴魅生出去后带上了门,随即又在窗前对我笑了笑,指了指拴在门外的三头狼,接着昂首阔步地转身走了。
手上的链子大概有五米,活动范围只有炉子和窗户前三米。
三条铁链拖在地上,一直延伸到门外,只是不知哪条连接着灰狼。
炼丹房和管住狼群的地方之间只隔着一棵大榕树和一个光溜的大铁球。
吴魅生大概料定我是逃不出去了——
感情我一往门口移动,铁球就会受到牵扯,紧接着撞破这扇脆弱的木门,最后狼群冲入将屋内将二人啃得渣骨不剩。
看着不停翻滚熊熊大火的炉子和门外三只因饥饿而露出凶恶目光的狼,我默了。
“呐,你是不是龙族?”
待屋内安静下来之际,青年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兄弟何来如此一说?”顿了一顿,我不露声色地把木炭扔到了炉子里。
“看你的尾巴呀。”
“就不怕我是吃人的妖怪?”
似是听到某个天大的笑话,青年揉了揉笑痛的肚子,继而道,“哈哈,哪有妖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
我歪着头,忍不住提出疑问,“你又是谁?”
青年蹦了过来,我注意到他的腕子上并没有锁具。
“我叫红夜,是这里的长工。”
青年嘿嘿一笑,又拍了拍我的脸蛋,“哎呀呀,好容易遇上个龙族呢。说~说出你的条件,或许我会帮你离开这里~~”
眼珠稍转,我道,“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红夜把头贴到我的脑袋旁,惊讶道,“嗳嗳嗳?你竟然不相信我?”
接着他像个小孩子般把眼珠转到我的眼珠旁,嘻嘻一笑,“我是河妖,有很大的法力哦。媳妇儿,嘻嘻,媳妇儿。我只帮龙族哦~~嘿嘿,只有我能救你出去。媳妇儿~嘿嘿~~”
对他混乱话语中的内容,我并不过多了解,摇了摇链子,我眨眨眼睛,“红夜,如果你能安全把它砸了,我就跟你出去。”
红夜一阵欢呼,然后牢牢抓住我的手将我甩出了窗户。
飞入高空时,只见门外守卫呆滞的神情,而我的手腕,早已没了铁索的束缚。
将要坠落到躁动的狼群中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带离了险境。
手部拉,挽,抹,劈,予时腿部轻轻点在树枝上后又弹到屋顶,红夜秒杀群狼并且飞离炼丹房的动作快得我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乌拉拉,坏家伙都没了~~”
只是,这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家伙,真是迥霄传说中成熟度最高的妖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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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思童 。。。
只是,这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家伙,真是迥霄传说中成熟度最高的妖怪么?
好容易逃到野外,我们就地休息。
“呜呜,XIXI,你在哪里?。。我不要,不要。。呜,好疼,XIXI,不要跟坏家伙回去。。”
篝火旁,火光映出红夜的睡颜。
睡梦里,妖泪流满面。
一种蚀骨的哀伤穿破黑夜,像悠长的号角回荡在黑暗里。
青年双眉紧锁,两臂不停地挥动,在挣扎中流出了更多的泪水。
“XIXI。。你不要走,XIXI。。”
最后呜咽消散在黎明的光线里,我爬起身子,轻轻用手推了推青年,对方受到惊吓一般坐直身体,一把利刃就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冷冷一笑,“红夜,现在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时间吧。”
红夜收回了小刀,继而用一种很无辜的表情望住了我,张嘴便言:“叔叔,你的尾巴不见了呢。”
叔叔?!
默。。。
甩开头上的黑线,我调整出还算正常的笑容,“那个。。谢谢你的搭救。不过待会儿我要去拜访一个人,你可不能跟来。。”
话没说完,青年就扑到了我的怀里——“不要——你的身上有XIXI的气息——我要你陪我去找XIXI!!”
XIXI?
努力回想和XIXI这个音调有关联的人,怎么想也只有一个赵郗慕。
蓦地想到她的秘术师的身份,我对面前的河妖开始有兴趣起来。
男子身高一米八有多,身材瘦削,匀称的骨架让他可以随时随地成为罕有的顶级模特。
行走间潇洒恣意,步履从容好似凡间谪仙,只是如此受到华美之神眷顾的人,言语间却处处表现得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我是故意和红夜走散的分界线****************************
刚穿过武宁主殿,门边打水的小沙弥即刻认出了我,
“嗳~那边黄衣纱的公子,今日你是来拜访戒荣师兄的吗?”
我随口应了声,立刻按对方的指示进到了克修堂内。
梨花木椅子上此时正有一人闭目静思,手里的佛珠却是弄得劈啪作响。
珠子晃动如此厉害,看来物主的心情是大大的不定啊。
一见面,两人立即开门见山地谈了起来。
“施主可是要找乔总管。”
话本是疑问句,和尚却在说出“乔总管”三字的一瞬睁开了眼睛。
目光笃定,看得人浑身如同蚂蚁在爬。
“如果乔大人不在,那就有劳戒荣师傅带路拜会了。”
戒荣闭了眼,轻轻叹了口气,将念珠收回了怀里。起身,抖抖纱衣上的灰尘,往门外走去,“施主可曾听闻‘境由心造,退后一步自然宽 。’这一句话?”
我跟在后面,听到此话知是他要我放下心中念想,于是淡淡一笑,“师傅所言甚是,不过师傅忘了一句……‘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
我缓缓将他刚才告知我的箴言的前一句补充完,他的脸色即刻变得好似黑夜中的蝙蝠一样模糊不清。
七穿八拐,总算来到一方低矮的小屋前。
迎接我们的是个嘴角歪斜的孩子,对方见我二人身着黄纱,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