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足了力气,我往了台下大声叫喊:
“哎哟喂。我的好二姐!!四弟我快疼死了~~~~这样下去计谋不成,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啦~~”
什么计谋?!
赵欷慕你竟敢瞒着我与赵祈月互通暗文!
性灵王目光一凌,轻描淡写地扫了赵欷慕一眼。
眼神如刀,巧妙的把人勒成了碎片。
赵欷慕不愧是想宿郓的当家花魁,兰草芬芳、梅花含影,清冷傲洁的一瞥就和王者来了个180度的华丽对峙。
我做事要经过你同意吗?
皇帝才是我的正主,你一个小小藩王算得了什么。
清澈的眸子这样传达着信息。
目光持续胶着,众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激烈的火花。
乘着大伙儿分神的机会,我附在安汤耳边低声嘱咐几句,他点点头,即刻会意,然后装出一副被我推翻在地的摸样,骂骂咧咧地往台下走去。
“这个赵四小爷,活该受伤,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嚷着什么没有枕头不舒服,俺好心让出膝盖让他枕着,他就那么那么的嫌弃?!呸,什么祈将军,就一个混混小儿!”
站在底下的八文愣了眼,他完全没想到向来言语不多的安汤竟然会说出如此别扭的句子。
除了二十八人小队剩存的几个兄弟,别的士兵都呈现一副茫然的神色,果真应了赵桓的猜测,他们不过是性灵王造出的幻影。
不过这幻影有实体,打起架来是动真格的疼痛。
至于思想什么的,那就看操控者彼时的提示了。
安汤瞄了一眼性灵王,发现他仍然与欷慕对峙着,于是砍掉三四个狰狞的傀儡后大步跑到孔弱身边,把赵祈月的话语原番告知了对方。
“救出赵桓、顾秦怡,带上铭泊、勉隽到想宿郓请求乔总管的支援!”
孔弱何等聪明,立马杀出重围把铭泊和勉隽拉出大门,抢过两匹骏马便往蒲罗街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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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老将 。。。
孔弱何等聪明,立马杀出重围把铭泊和勉隽拉出大门,抢过两匹骏马便往蒲罗街狂奔而去。
想宿郓今日依然贵客满贯,店里的高谈阔论依旧吸引了不少驻足门外的行人。
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想宿郓的两扇门上贴了艳红的对联——
有事请找东风,无事前来消遣。
身为店长的千允和坐在二楼的雅座上,仔细品茶,全然不顾徘徊在楼下的三条焦急人影。
“秉宋,门前的海棠怎地愈发的苍白了,你有认真地养护吗?”
“主子,我每隔五天就施一次肥,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越来越枯萎了。”
秉宋撇了撇嘴巴,显然对主子突发的询问有些措手不及。
目光胶着在窗外,允和笑道:“萧长之时寒气渐重,海棠花娇,最忌的便是频繁的肥料啊。”
秉宋攥着衣角,心底忿忿地埋怨着交代他种植海棠的卖花人。
原打算用花讨好主子的希望似乎处于落空的边缘。
“啊,不是,那个。。。”
眼角再瞥允和,却发现对方眼里一点儿温度都没有,秉宋心下一惊,便不敢多言。
“海棠花睡,良辰易消,烂叶黄根什么的我也不想见到。
拿把剪刀来,把门前该打理的都打理了罢。”
楼下孔弱一手一条缰绳,看着马上伤痕累累的赵桓秦怡,眉头紧紧地蹙成了一个“川”字。
铭泊斜倚在墙壁上,低低地喘着气。
闯出傀儡阵时被结结实实地划伤了右臂和大腿,暗黄的战衣上沾满血迹,看起来真有些触目惊心。
“孔弱兄,刚刚有个自称二领事的青衫男子自楼上而来,说想宿郓今日客满,让我们另寻住处。”
勉隽一头大汗,孔弱只一瞥便了解这是战伤加劳累造成的体虚疲顿。
马上二人昏迷不醒,马下二人身虚困乏,赵祈月那儿还等着救兵,这想宿郓的店长纵是不见也得见了。
略一沉思,孔弱让勉隽缚好马匹,指着临窗的位置说道:
“且让我上去一趟,若有红绳下垂那便是事已既成,到时候你就领着队伍到祈月那儿复命吧。”
想宿郓素来和各色人物打交道,黑道白道的都藏有暗线,个中关系纷纭繁杂,上有皇宫外有远疆,随随便便一个小二都是人中的精英。
老板允和更是朝廷重臣之子,他的店里,又会藏着多少见不得人以及糊弄着人的东西呢?
刻意忽略青衫男子面色的不快,孔弱掩盖了一下臂上□的肌肤便朝二楼走去。
为避免惊扰百姓,孔弱一行人尽褪黑甲,统统以布衣示众,当然一路上风波不断,
碰到些性格执拗的混混军痞也不为过,打打杀杀奔驰了半个时辰,总算到达了想宿郓。
只是这一身的破烂实在是有些羞于见光呐。
“千老板,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站定雅座前,隔着如蝉翼般的精美屏风,孔弱微微地行了个礼,经典大气的开场白便传达到了人影那里。
“加一壶洋甘菊。”
洋甘菊性润,是安神的妙方。
温和的声音传来,孔弱不禁眯起了眼睛。
千允和么。。。
“秉宋,今个儿怎么没有收到贵客要来的消息?”
儒雅男子口中发话,即使是见了迥霄的上等将领,脸上也不见分毫的惧畏。
秉宋微微扶额,心道,老大真是人精,明知今天孔将军要来,却仍装出一副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模样,哼哼,真厉害啊。
看到秉宋无奈的神情,允和但笑不语,转而用忒清纯的眼神望住了孔弱。
“是你们家将军让你们来的么?”
好一句“你们家将军”。
如若我答“赵桓”,允和必然会以不问国事为由推脱开去;
若我答“祈月”,他必然会为我扣上“目无军法”的帽子,到时候一折圣旨传到圣上那里,自己、勉隽、铭泊必定免不了流放的罪责。
(*军法其中两点:将在外,不得轻易离营;副将必须听从主将调遣,不得擅自发兵。)
一想到这,孔弱浅褐的眸子轻轻地瞥了允和一眼。
好个一石二鸟。
战乱之际是想搅浑朝廷廷而后包揽商脉吗?
“ 我们想要的,远远不止一个迥霄不是?”
温和男子会心一笑,湿润的眸子光芒四湛,笔直地落入孔弱的心底。
猜度的机敏,判断的精准。
如鹰似狼,又如猛虎脱夹。
对面这人的气场真真堪比赵家老大。
送走铭泊和赵桓后,勉隽终于小小地舒了口气。
然而孔弱上去后不超过五分钟,一条幼细的红绳便从窗台边缘轻轻垂落。
压根儿没打算救治皇帝身边的内线,勉隽看了顾秦怡一眼,便扭开了头,一夹马肚便跟从头顶那只雪白的信鸽朝街角奔去。
秉宋再次扶额,心道今天自己怎么尽是遇见些冷漠的人。叹了口气,把奄奄一息的顾秦怡扶起来,往店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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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踏破铁鞋 。。。
秉宋再次扶额,心道今天自己怎么尽是遇见些冷漠的人。叹了口气,把奄奄一息的顾秦怡扶起来,往店内走去。
何为永久性听阈偏移?
医学上是这么解释的:
由于人们长期在强噪声环境下工作,听觉疲劳不能得到及时恢复,内耳器官因而发生了器质性病变,通称噪声性耳聋。
激战当中,我和八文在躲避性灵王刁钻的攻击时,还不得不提防二姐的声波威慑。
身为秘术师的她低低一吼便能贯穿人的耳膜。
“二小姐,这里是生杀予夺的战场,不时你玩过家家的小洞穴!!”
性灵王忽然对着欷慕这么吼了一声,我顿时有了笑场的感觉。
“你说什么?!!”
二姐拼命厮杀,也没有料想到素来正经的性灵王会来了段这么令人绝倒的幽默。
“八文,退后!!”
鉴于声音以声波的形式向周围扩散,鼓膜容易在巨大的声场中破裂两个原因,我咬紧牙齿,努力地调动身体里的每一寸细胞,希望从中获得在21世纪时人类所没有的力量。
传说中的龙血拥有巨大的力量。
在西方,龙血代表着毁灭,是邪恶的化身。
而在东方,龙血则是拯救战士于困境的珍贵药引。
法术发动起来了,身体从脚底开始漾起强烈的气旋。
以左腹为中心,一阵穿肠裂肚的疼痛像藤蔓一样延伸开来。
不用多看,那一定是图腾的诡异转换,一想到自己的头像曾经拥有的禁锢龙血的能力,我当真是万分的无语。
自己禁锢自己,并数次在危难中差点因为重重的限制而导致亲友的一去不返,这种事故我是不想再面对的了。
热浪冲击着衣摆,白色的袍服高高扬起,又重重跌落。
头发在风中飘扬,我居然很不搭调地想到了卖洗发水的广告。
然后在二姐爆发性的怒火中,我的身体悬浮起来,从远空看去就像一只白色的大鸟。
渐渐地,灰羽脱落,露出闪亮的银色龙甲。
八文,小九站在正下方,脸上一派呆滞。
活动了一下爪子,心中欣慰:
还好,防护罩非常稳固,如果没有剧烈的撞击是绝对不会开裂的。
秘术相当耗费脑力体力。
变换龙身也需如上消耗。
不过就冲这一点,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也有三成可以击败二姐。
如若赌上骨子里流淌的赵家的血液。
相信把握会更大吧。
所谓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赵家老二只是略微地踌躇一下,便用了【蔓草渴】。
咒术狠烈,干涸的感觉随着渴字崩裂而出,龙的身体倏地软了下来,皮肤像青蛙一样皱缩起来,干瘪的肌肤瞬间松弛,一条蜕皮的龙。。。
疼痛多于恶心,我用鲜血代替了肠液的呕吐。
银白的液体划过长空,经过冷空气的调和变成透明的雨水。
龙族具有施雨的能力,古人诚不欺我。
安汤大吼一声,浑身湿透,手中的剑却仿佛滋长生命般地开始大力挥舞起来。
“祈将军——”
让我们畅快地跳舞吧,灰烬并不总是生活的绝大部分。
生活像个大牢笼,然而只要空出绝望放入希望,即使没有音乐,我们依旧能够跳出最美的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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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罗街。软松糕。酥油饼。精茶。黄鱼煲。樱桃。】
邢衷翴站在屋门旁,紧紧抵攥着手中的字条。
送信的白色大鹫斜划了一下翅膀,以一支箭的形式向鸟屋飞去了。
龙飞凤舞的字体,歪歪扭扭的排序。
似笑非笑的神情,下笔如神的功力。
和早年侍从汇报给自己一模一样的言语。
当时谁也没想到重伤难行的赵四少爷竟然熟络地利用了邢家的暗线呢。
忽又想到那人卧病时亦生龙活虎的表情,衷翴的面上露出了连自己也不知晓的温柔。
崇明叔捣完药从房内出来,见到的就是衷翴这副羞涩的模样。
老人家挑开帘子,半倚着门柱笑道:“衷翴,都站了一个时辰了。看看你那高兴的模样,莫是哪家的姑娘寄来了信笺?”
衷翴受惊,连忙拢起双手,一回头,紫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了绝妙的弧度,红色的衣袖却在夸张的动作中暴露了亮白的纸条。
“崇明。”
老人走出木门,看了看稀疏的云朵,用力地搓了搓麻木的双手:“真美啊。”
衷翴抬头,望着崇明叔,半饷不语。
这种时刻,崇明多半会想着远在迥宵的发妻,而自己。。自己呢?
居然在想着一个见了不过数面的黑发男子!
衷翴聪慧如许,自是知道男子间断袖分桃向来为宗法所不容一事。然而那人离去后,自己每日工作之余情绪低落,常伴茶饭难咽的状况却成为困扰生活头号大敌。
“衷翴,”邢老人拢起袖子,低声道:“那边发话了。我们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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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麟骨再现 。。。
换了马匹,行动起来更是畅快。
身体疲累什么的都不要紧,以前比这更困苦的事情都遇到过呢。
幸好孔弱说通了想宿郓的老板,否则对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见到乔总管的。
头顶的白鸽在屋檐间左右穿梭很是灵活,勉隽却频频遇到死胡同。
心中焦急,头脑仍旧出奇地冷静,勉隽“刷拉”一鞭子划到马的臀部,坐骑立刻顺了缰绳改变轨迹撒开马蹄,进入了疯跑的状态。
鸽子停在一方矮屋前面,咕咕几声叫唤后,内里出现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
老人干涸的嘴里发出类似枯枝被折断的声音:
“是陛下的传信使吗?呵呵,告诉他,乔老儿该完成的一样儿也没落下。”
许是刚从黑暗中走出的原因,乔总管还看不大清东西。等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后,勉隽从乔总管的面上看到了暴涨的愤怒。
也仅仅是那么一瞬,屡经历练的乔总管的面上迅速转换出欣喜的神情。
“是小和引来的客人吗?”
毕竟不再是当年进宫的毛头太监了,宫里宫外的明争暗斗舔血蚀骨全都了熟于心,白沙在黑泥中耳濡目染久了也会慢慢地变质啊。
勉隽来不及歇一口气,急忙扯住总管的袖子准备拉他上马。
乔老退后一步,叹道:“去的不是小老儿,是小老儿的徒弟。”
言罢,招手迎来一个面容枯瘦的青年,和蔼道:“俊生,这回别跟丢了啊。”
俊生微一鞠躬,嗓音是出乎意料的清澈动听:“家父年岁已高不宜军旅颠簸,望勉将军原谅则个。俊生正值青年,愿意为迥宵大业贡献绵薄之力。”
转过身子,再鞠一躬,双手长揖,“孩儿这番动身不知何日返还,父亲切记万分保重,万需一切安好。”
一番话说得极为恳切,连见惯生离死别的勉隽也不禁动容。
张了张嘴,交代了些例行的公事,便带上瘦弱青年扬马而去了。
马在奔腾,矫健的身影晃过一道道街区。
路上不时有小贩和路人加入奔跑的行列。
摆摊的放下扁担,赏买字画的丢开画卷,派发报刊的壮汉甩开纸摞,牵着孩童的母亲立即跳上了备好的马车。。。
勉隽一边控制缰绳,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参合进些无辜的百姓了?”
枯瘦青年腼腆地笑笑,神色温柔:“那才是真正的迥宵大军。只有心中怀有热血的人,才能在纷乱的尘世中保存最后的归所啊。”
最好的归所,也就是最好的归所。
古往今来先人们一直注视着名为“家”的地方。
那里满载着朋友的祝福,洋溢着兄弟姐妹们的思念,充满了所有人对未来无限的期待。
青年细柔的话语沁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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