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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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成蹊-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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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成蹊大步走进去。

    后面当了好一会儿隐形人的叶景言,也走了进去。

    赵天羽本要跟上去,突然被赵天泽拉住。

    他看过去,赵天泽一脸祈求,“哥哥救命,就算救不了命,也要保我一个全尸,我……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赵天羽拍了拍他的手,意有所指道:“你快去请父亲。”

    赵天泽愣了一下,看到自家哥哥眼睛里面的深意,愣愣点头。

    赵天羽不能久待,交代完蠢弟弟后,便匆匆忙忙进去了。

    赵天泽愣愣看着自家哥哥的背影,忽然一个激灵,跌跌撞撞朝后面跑去。

    赵府迎客厅,宽敞的屋子,两边分别以屏风将里面隔开,外面则是主座和客座,主座后面挂有一副‘财神送宝图’,下面设有香案,看上面香未断,因是日夜供奉的。

    顾成蹊坐在客座上,叶景言这厮不知道是不是扮演她的男宠上瘾了,亲自伺候她就算了,神情看着她满怀眷恋和依赖,真真让她胃疼。

    突然她思考起来把叶景言收了这件事是不是不靠谱?

    堂前不能没主人,赵天羽陪顾成蹊说话,除了开始诧异的看了叶景言一眼,之后便没有再把眼睛放在他身上,总得来说,十分守礼。

    顾成蹊说不诧异是假的,这厮面子功夫做得太到家了吧?修养也好,看不出来有精神分裂的症状。

    她再想了自家财神爷,也是给人一种干净的印象,但是那厮干净,踏马是跟个小屁孩的心思一样纯净。

224 问罪() 
可是他真跟个小屁孩似的,不通世事吗?

    怎么可能,他若是不通世事,就不会给夜阁挣到连烧火丫头都富得流油的财富来了。

    顾成蹊几度怀疑宁浮闲是在装纯,都是一个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还有小孩的心思?

    直到后来,千官告诉她,那厮有洁癖,但是生活自理能力为零……

    她高估了自家财神爷。

    那厮就是精神分裂!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的手下不精分的好像不多喂……

    顾成蹊一面走神,一面不着痕迹跟赵天羽说话聊天。

    赵天羽善谈,各种恭维的话,生生说得他就是那样以为的般,任谁也挑不出一个错字来。

    只是……老子不是来问罪的吗?你丫东拉西扯,一直不说上正题是怎么回事?

    真的要等你家老乌龟出来,你才肯说句话?

    还有……赵天泽呢?

    你要是把赵天泽给老子放跑了,老子要你整个赵府来给老子出气!

    赵天羽要是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绝对会大喊一声“冤枉”!他家蠢弟弟不成器,人没来之前,他也不好揭开这看起来虽小,但是却非常危险的王爷的伤疤不是?

    要知道他是没有在现场的,而且为了招待这祖宗,还没有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要是贸贸然问了,戳到了这王爷哪根纤细的神经,结果还是整个赵府全部玩儿完。

    他不敢赌喂。

    他肩膀上的胆子很重的好吗?

    “赵公子,本王过来有些时候了,令尊还不曾过来,莫不是看不起本王?”顾成蹊抿了口茶,看似不经意地道。

    赵天羽冷汗直冒,刚刚放松一点,又打起十二分精神,赔笑道:“王爷莫怪,父亲此时喜欢在后花园游玩,一时间可能没有找到。王爷放心,草民会派人加快找的速度。”

    说完赵天羽便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门口,唤下人赶紧去找。

    顾成蹊放下茶盏,拉叶景言来身旁坐着,揽着他的腰肢,把玩他的手指。

    叶景言乖乖巧巧柔柔弱弱,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任她玩着自己的手指,一点挣扎也没有。

    赵天羽回过身来,顿时就看到了这一幕,一口气就这么吸着停住了。

    看了两三秒,把眼睛移开。

    良好的修养,让他找不到具体的形容词能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卧槽’、‘***’、‘闪瞎劳资钛合金狗眼’等字眼。

    赵天羽自问是个性向正常的人,自己也有两个通房丫头,早已明白床笫之间那等事。但他想不明白,男人跟男人……能够那个那个吗?

    平常他听过不少这等事,但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这个傅王爷,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搂搂抱抱。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抱着的这个男人,当真也是人间绝色了。

    赵天羽进不是,退也不是。

    顾成蹊也不管他,她现在无聊得很,拉着自家男宠逗逗趣怎么了?

    ——老子这是在配合怀里这厮。

    顺便坐实流言,你们不是说她跟自家男宠搞基了吗?反正她也喜欢他,搞基就搞基,她怀里这只深井冰都不在乎,她在乎个屁?

    顾成蹊说错了一件事,叶景言不是不在乎,是非常在乎,最好全天下人都在说他和她断袖了,反正她又不变回女人,那就只好另辟蹊径,让所有喜欢她对她有幻想的人都知道,他和她在一起了。

    正在赵天羽尴尬癌都要犯了的时候,赵家家主赵聂海来了。

    顾成蹊抬头看去,看的却不是赵聂海,而是赵聂海身边那个眼神阴霾的俊美青年。

    她手往边上一放,叶景言顺从站在一边,她却没有站起来,而是靠着椅背,舒舒服服轻笑一声,“四皇兄,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哼,彼此彼此。”傅云天冷哼一声道。

    顾成蹊也不在乎他的语气,反正一直都是敌对的,现在拉关系,不觉得太怂了吗?

    赵聂海打圆场,笑容满面给顾成蹊行礼,“傅王爷驾到,草民有失远迎,方才小儿找到草民,草民不敢怠慢,连忙过来,还望王爷恕了草民有失远迎之罪。”

    赵聂海料定顾成蹊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问罪他,赵家虽然在他一国王爷眼里算不上什么,但是势力盘根错节,怎么他也该掂量掂量是否真能一次性把赵家扳倒。

    顾成蹊当然不会抓住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问罪他,不过和赵聂海想的不同,她是不放在眼里。

    若事事都要斤斤计较,她还不早就累死了?

    “本王又不是刻意来你这里的,你这些礼节先放在一边吧。”

    “是是是。”赵聂海拿不准她的心思,但因为有傅云天在这里,他的底气也稍微足了些。

    赵聂海把傅云天请进去,赵天羽走在后面,这时候不该他当家做主,他自然也就退居二线不说话了。

    顾成蹊把目光准确无误投向怂了赵天泽。

    赵天泽触及到她的目光,吓得肝胆一颤,连忙躲到赵天羽身后去了。

    两个王爷都在,他不敢坐到主位上去,只能站在前面,厉声喝道:“赵天泽!还不过来给傅王爷跪下。”

    赵天泽吓得一哆嗦,抖抖索索在众人目光下,从赵天羽身后挪出来,走到顾成蹊前面,扑通一声,跪下。

    “傅傅傅傅傅……”

    “老爷,出事了!”

    赵天泽还没“傅”出来,便被突然跑进来的家丁打断。

    赵聂海皱了皱眉,按下心中怒火,道:“什么事?”

    家丁道:“谷雨酒楼的黄掌柜带人抬着尸首和被点了穴的人来到府门前,他声称有人在谷雨楼闹出人命,人是赵府的,二少爷又先回来了,他只好带人把他们抬过来。”

    赵聂海道:“快叫他们抬进来。”

    “是。”

    家丁急忙转身去了。

    赵聂海小心翼翼把视线移向顾成蹊,他过来的时候,路上就听赵天泽讲了事情的经过,这时候,凶手不疑有他。

    “人是我杀的。”顾成蹊爽快承认了。

    赵聂海却吓得连忙道:“草民不敢怀疑这件事,他们是死有余辜,睡觉他们敢与王爷动手的,这是活该。”

225 警告赵家() 
顾成蹊站了起来,在厅堂里转悠,“好一句活该,令郎对本王有辱在先,当众命人刺杀在后,赵老爷,你说该如何处置?”

    “应,应送交官府查办,交由官,官府处置。”赵聂海脸色发白,抬手哆哆嗦嗦擦了擦汗,不明白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么能有这么迫人的气势。

    傅云天这时候开口了,“王弟,这一切不过是场误会罢了,你若事先亮明身份,赵二公子怎么会寻你晦气?”

    顾成蹊似笑非笑看向他,“也就是说这还都是我的不是了?”

    赵聂海睁大眼睛,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小人不敢。”

    赵天羽带着其他家丁丫环也跪了下去。

    厅堂内,只有傅云天是坐着,叶景言和顾成蹊是站着。

    顾成蹊赏都没有赏赵聂海一眼,和傅云天相互看着,谁也不让谁。

    傅云天:“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成蹊:“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傅云天:“身为王爷,斤斤计较何来大度之气?”

    顾成蹊:“老子一向小肚鸡肠,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傅云天:“你……”

    顾成蹊冷哼一声,“怎么,再说啊?感情不是你被调戏被刺杀,换成你的话,你会这么大度吗?”

    傅云天:“……”

    他又不是傻的,这等有辱皇室的事情,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放过,说不得把赵家满门抄斩,赵天泽也一定是要杀的。

    顾成蹊双手环胸,略嫌弃扫他一眼,“想清楚了?你是王爷,我也是王爷,同为皇室之人,同为一族,老子脸上无光,你脸上能好得到哪儿去?”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尾给傅云天淋下去,瞬间他就清醒了,对呀,他一个王爷,不论他跟顾成蹊有多么不对盘,但这到底是皇族人面子上的事,他竟还帮别人劝,岂不是自己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吗?

    傅云天一脸阴霾地看向地上跪着的赵聂海,差点就让这老东西当枪使了。

    “赵聂海,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赵聂海万万没想到傅云天竟然让顾成蹊几句话说得就翻了脸,难道他忘了他的对手是谁了吗?

    显然傅云天现在跟他的脑回路已经对接不上了。

    顾成蹊挑眉看向门口,赵府家丁已经把人给抬进来了,全部放在门口等候发落。

    她开口阻止傅云天,“你等会儿。”

    “还等什么?”傅云天正要让人把赵家全家送去官府,被她打断,怒气冲冲瞪她一眼。

    “门口有人想说话呢。”顾成蹊目光扫向那个疼得倒地不起的奴才。

    傅云天也跟着扫了眼,道:“狗奴才一个,听他说什么?”

    顾成蹊慢吞吞道:“这个人见风使舵,对我颐指气使,狗眼看人低,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说点让我满意的,若不满意……”

    傅云天不耐烦挥手,“你去吧。”

    顾成蹊信步走到他面前,俯视他,清楚看到他惊恐的表情,轻笑,“这个机会,你是要还是不要?”

    “奴才要,要!”狗腿子这时候哪里还敢狗眼看人低?他看惯了别人的脸色,这会儿看到自家老爷少爷全跪在地上,这少年的来历肯定不简单,都怪自己嘴贱,现在折了两条腿,要是一个说得这祖宗不满意,他还得去送死。

    “那便说吧。”

    “是是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贵人,小的嘴贱,胡乱说话,不该对贵人出言不逊,小的就是狗奴才,求贵人……求贵人饶小人一命。”说到后面狗腿子奴才哭得涕泪横流,可见是真的后悔了。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既然口无遮拦,本王也不会轻易地饶了你。”顾成蹊面色渐冷。

    狗腿子奴才听到她自称本王,心顿时跌到谷底……他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冒犯了皇家的人……这是死罪啊!

    顾成蹊将一粒丹药丢在他手里,“吃下去。”

    感受到自己死亡将近,狗腿子奴才捧着那一粒丹药,手直哆嗦,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心一横,胡乱喂进嘴里,就那么一吞,咽了下去。

    顾成蹊道:“这是一粒哑药,你吃下去后,今生将不会再说话,这是本王给你的另一个惩罚,特此警告你,天家的威严不可犯。饶你一命,是要你记住这个错误。”

    狗腿子奴才闻言,想要张口说点什么,但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感受到这个变化,他才知道他是真的活着的。与此同时,他的眼泪流了下来,重重点头。

    顾成蹊手指隔空朝另外两名打手点了两下,解开他们的穴道,道:“本王杀了另外三个人,你们要是想活命,以后夹着尾巴做人。但你们若是想替其他三个人报仇,本王劝你们现在就自刎得了。”

    两人对视一眼,朝她拱手道:“王爷,奴才与他们并无什么交情,不存在给他们报仇的事,奴才们只奉命行事。”

    “好,记住你们说的话。”

    “奴才们不敢忘。”

    顾成蹊解决完外面这一堆,转身走了回去,看向傅云天,“皇兄,命人来拿了赵天泽,其余人,我想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傅云天诧异地看向她,“你今天办了赵天泽,留着这些人,不怕来日他们找你复仇?”

    赵聂海吓得连忙直起身想要辩驳,被傅云天抬手阻止。

    顾成蹊轻笑一声,“皇兄多虑了,我这人向来有仇报仇,对我下杀手,出言侮辱的仅赵天泽一人,我何必找其他人麻烦?你说我留着后患,倒不如说我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你想想看,他们再厉害能够祝衡厉害吗?除非他们能够统一整个天下,否则,就给老子夹着尾巴做人。”

    傅云天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道:“好,就依你。”

    “来人。”顾成蹊一边开口,一边往外走去,“把赵天泽给本王带去顺天府衙门,顺便把前因后果给齐大人说一说。”

    后面闪现一个劲装黑衣人,“是。”

    傅云天赵聂海赵天羽赵天泽惊呆了:好快!

    黑衣人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打量他,点了赵天泽的穴道,提起他,消失在众人面前。

226 赶紧把婚退了() 
傅云天看着顾成蹊和她‘男宠’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跟着也离开了。

    等这两尊大佛都走了,赵聂海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简直逃过一劫,心中不免舒了口气。

    赵天羽跪在他的面前,沉重道:“爹,是孩儿没有教好弟弟,还请爹责罚。”

    赵聂海看着自己最为看重的儿子,深思起来。他赵家这一代,只有这一个能干的,要是继续呆在盛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送了命。

    尤其是现在,刚刚得罪了傅王爷,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想要对他们赵家动手?

    反复思量过后,他还是觉得应该把赵天羽支到远点的地方去。

    于是他道:“你太过纵容你弟弟,这事儿你也有责任,罚你去楚州经商,三年内不准回盛安。”

    赵天羽朝他深深磕了个头,“是,孩儿遵命。”

    ————————

    从赵府出来,顾成蹊心情已然舒畅不少。

    叶景言走到她旁边,与她并肩而走,温柔道:“蹊蹊,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打道回府。”

    “……蹊蹊前面就是琉璃醉分店了,我们还是先去琉璃醉吧。”

    “你饿了?”

    “我担心你饿着。”

    “我不饿。”

    “……那就回府吧。”

    “叶景言,你欲言又止,到底想说什么?”顾成蹊站住脚,抬头看他。

    叶景言叹道:“蹊蹊,你为何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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