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最容易制造混乱,顺手牵羊,干个什么。
顾成蹊没有多做停留,几个兔起鹘落,越过皇城进到里面。她的速度很快,快到只剩下一抹残影。
没多大一会儿,到达目的地——明殿。
轻飘飘落在大殿之前,这时,御林军已经准备好,整装待发,随时听候调遣。
他们看到顾成蹊,齐刷刷单膝跪下去,“属下见过王爷!”
山呼海啸的齐声,还是震撼的,奈何见识过更大场面的顾成蹊,看到这个,还是一脸淡定。
“免礼。”
已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立马站起来,整齐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今日护卫皇上公主丞相府的安全,是时候检验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了。赵四、李军、齐三、陈余……带着你们的小队,分守各段路口,以及相府。孙有、周章、许卫、陶姜,你们四人负责送亲。”
“是!”
“其余人等,留守皇宫,不得出半点差错。”
“是!”
安排好这些之后,顾成蹊微微点头,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了,她得去接老爹老娘了。
“行动。”
一声令下,御林军立刻有序地跟着自己队长出明殿。
顾成蹊看了眼,一跃而起,纵身离去。
————————
很快,天大亮起来,吹吹打打萦绕街头小巷,整个盛安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道,此时几乎造成万人空巷的地步。
俊朗秀气的新郎官跨马走在前方,昂首带笑,意气风发,偶尔往道路两旁拱手做恭喜状,做得最多的,却是往后面看。
后面,穿过各个举着的牌子,吹吹打打的乐师,扭腰摆臀的媒婆,便是新娘坐着的八抬大轿。
红红的轿子门帘,红红的轿子,不失大气,更重要的是,透过门帘,隐约可见佳人俏影。
等在丞相府的顾成蹊,并没有陪伴在顾南星官月儿身边,而是站在不怎么会被发现地方,懒散倚着廊柱,听着初洛带来一个又一个消息。
心情真的不是很好。
从新郎官去迎亲到现在,明的暗的,已经出现四五拨刺杀的人。
还没完没了的了。
也不知道这人,具体是冲谁来的。
顾尘落和白华一起来了,虽然白华很伤心,但是上官砚她好歹见过几次了,怎么着也是朋友,朋友的喜事,怎么能错过?
当然,不排除白华还有想见顾成蹊一面的心思。
可惜,顾成蹊早躲在一边听汇报去了,她哪能看得到她的身影?
吹吹打打声音隐隐传来,这还是以顾成蹊非常人听力所听出来的,迎亲队伍约莫还有五百米距离。
这时,从大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男子容貌宛如刀刻,皮肤微微有些松弛,眼尾也有些许皱纹,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满面笑容,明显很高兴。
众人之中,不乏有大臣,一见到他,欲拜下去。
中年男子立刻阻止,说自己是微服私访,来看拜堂的。
无疑,中年男子就是瑾帝。
顾成蹊没有过去再凑热闹的想法,奈何有人不放过她。
看着眼睛尖到令人叹服并且顺利找过来的王公公,顾成蹊叹口气,抬脚,往瑾帝那边走去。
“见过皇叔。”
虽然是师叔,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做到位。
瑾帝笑容满面扶起她,暗暗叮嘱道:“蹊儿不必多礼,今天你多注意一点,务必保证不能有人破坏老八拜堂成亲。”
顾成蹊点头,“知道。”
190 有基情()
不用说她也会的好么?
心里面翻了个白眼,跟皇帝告辞,往后边回廊走去。
顾成蹊连皇帝身边都不想多待,其他大臣自然也不会那么不识趣,腆着脸往前凑。尤其是在出了前几天上朝那档子事,心里有鬼的诸位大人更不敢往前凑了有没有?
只有宋闻笛,扇子啪地展开,正想凑过去,但被人半路拦住了。
转头一看,我去,怎么又是你孟择?难道你不知道阻拦别人去面见主子是不对的行为吗?!
可惜某人完全没有那个自觉。
“要你小心傅王爷,不要往他那里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孟择皱了皱眉,显然很不理解兄弟‘作死’的行为。
擦,劳资会听你的才怪。
宋闻笛笑得玩世不恭,道:“我觉得傅王爷挺有趣的,你看他才多大便位极人臣,行事作风丝毫不顾及别人,偏偏就是这样剑走偏锋,皇上反而吃他这一套。此人心思缜密,不惧别人说什么。做事全凭喜好,显然已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这样的人,反而性情更真一些,不结交一番,那就不是我宋闻笛了。”
说着宋闻笛又要朝顾成蹊走去,然而他的好基友,毅然决然的拉住他。
然而这次没拉对,宋闻笛没站稳,往后倒了下去。
孟择看见他站不稳,反射性大手一捞,搂住了宋闻笛劲瘦的腰肢。
动作一完,两人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反应过来,瞬间触电般迅速撤手的撤手、站稳的站稳,气氛有点尴尬。
幸好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大门口,不然两人更加尴尬。
吹吹打打越来越近,迎亲队伍快到大门口,许多人都开始往门口挤。幸亏丞相府大门够宽敞,才能容纳下数位宾客挤在那里。
当然也有挤不到前面的。
宋闻笛看了眼孟择,迅速收回目光,耳根不受控制红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我离开一下,一会儿过来找你。”
孟择心乱,向来不会表达的他,这会儿脑子是僵的,脸上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合适,听到宋闻笛说话,胡乱点头,“嗯。”
宋闻笛明显段数比孟择要高,见就这样把人给制服了,嘴角一勾,刚刚不适感直接让他抛在脑后,轻轻松松转生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当然,他也不会傻地那么明显去找他家主子,而是从另一条回廊绕过去。
————————
顾成蹊非常不爽,他明明是来参加好兄弟婚宴的,他娘的一波接一波刺杀就算了,有她的手下搞定。
但是突然来了个她手下打不过的是几个意思?
相府后街小巷,宽窄能容纳四个人并肩行走,两旁皆是高高的围墙,脚下青石板铺就道路,略有些崎岖不平。
顾成蹊双手环胸,立在当中,凉风吹过,撩起她一缕青丝,映衬她绝美面容,带着煞气的气场,如仙如妖,不外如是。
初洛宋闻笛站在她身后,警惕看着来人。
五米开外,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米色长袍拖地,袍身绣着兰花,极美。他戴着一顶帷帽,斗笠上的黑纱几乎垂到他的腰部,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容貌。
“诡医,别来无恙。”
男人嗓音也好听,宛如钢琴弹奏的轻快曲子。
“你认识我?”顾成蹊微微一挑眉,虽然是问话,但语气是肯定的语气。
帷帽男人轻笑出声,像一串流畅的音符,“诡医真是风趣,若我不认识你,今天又怎么会出现在你面前?”
顾成蹊眯着眼睛,不知怎么的,她特别不喜欢这人这样笑。
按道理来说,又不应该,在顾府后院第一次见到成年后的叶景言,当时他也这样笑过,她那时候就觉得很好听呢?
啧,难道说她跟这人磁场不合的缘故?
有可能,她也不是每个美人都喜欢的嘛。
“你长得好看吗?”
帷帽男人笑声倏然一顿,像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笑出声来,“诡医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爱美人。”
“你错了。”
“错了?”帷帽男人笑声僵住。
顾成蹊细长的眉微微一挑,“有些人就是长得好看,性子让人接受不能,一样讨厌。”
“如此,你问这个问题还有用吗?”帷帽男人声音很平静。
“自然有用,长得不好看的,性子又不好,我看一年,得抱着我家花魁美人洗一年眼睛。要是长得好看,洗眼睛是不用了,你要是不找死,兴许我还能放你一马。”
宋闻笛初洛死死盯住她,不是说好不去招惹破月(魅煞大人)了吗?
你这样,难道不知道会让栢苏公子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吗?!
顾成蹊听不到两人腹排,她目不转睛看着面前这人,不断剔除她认识到所有可疑的人。
帷帽男人轻轻一笑,“是吗?可惜,我杀了你手下,按照你的性子,不杀我,难泄心头之恨吧?”
“唔,有这样的觉悟,很不错。”顾成蹊颇为认同地点点头,神情悠闲,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可惜,你杀不了我。”帷帽男人正视她,语气丝毫没有开玩笑。
“哦?是吗?可是,我要杀谁,好像也没有谁能够躲过去。”顾成蹊双手放下,改玩手指,状似随意,杀气却不容置疑。
“呵呵,你可以试试。”帷帽男人低笑。
顾成蹊红唇一勾,黑眸盯着他,瞳仁中闪过一缕幽光,“试试就试试。”正好老子也需要实战提高功力。
话音刚落,水蓝人影变成一缕飘烟,几下出现,皆是瞬间消失,一眨眼不到,顾成蹊已然到帷帽男人跟前,素手如刀,直切颈部。
帷帽男人神色微变,身形一晃,闪到左边墙角,他低头看了眼,那一击,把黑纱割开一道口子,沉声道:“我倒是小瞧你了。”
顾成蹊眸光一闪,几乎在一瞬间就判断出,这男人对她的实力调查,乃是在一个月前,千石堆,她与那四个黑衣人大战那会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男人是谁的人,昭然若揭了。
看这男人武功颇高,年纪尚青,语气没有几分低人一等,想必在天华宫地位还不错。
191 用劲小了()
“小瞧我?你怎么不说你轻敌了呢?”
帷帽男人轻笑,“有区别吗?”
“当然有。”顾成蹊收手,状似清理灰尘般拍了拍。
“哦?区别在哪儿?”
“在这儿!”顾成蹊话音未落,手一挥,数根银针散发寒光朝帷帽男人射去。
这些银针速度极快,电闪之间,已到面前。帷帽男人拔出腰间软剑,在手掌间竖着转出花来,格挡那数根银针。
世人皆知诡医手里是白瓷针作为武器,却不晓得银针才是最致命的,上面沾染的毒药,三刻之内,便能取人性命。
帷帽男人暗骂顾成蹊卑鄙无耻,突然间,他想起来,顾成蹊不是挺在意自己手下吗?那他就用他手下来威胁她。
正准备去劫持,转头一看,巷子口哪儿还有那两个人的身影?
靠!正常情况下,主子在打架,作为属下,不是应该紧张旁观,或者冲上来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吗?跑了是怎么回事?!
帷帽男人忍不住爆粗口了,感觉自己被满满的恶意刷了一屏,有点看不懂顾成蹊和他的手下。
顾成蹊会给他机会多考虑什么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不会的。
银针未完,她便近身上前,攻击帷帽男人的下三路。
很快帷帽男人便没有精力再去考虑其他事,专心对付起顾成蹊来。
不得不说,这男人虽然自大,武功确实不错,居然可以和她斗得不相上下。
顾成蹊黑眸中幽光一闪,指尖滑出数根白瓷针,咻咻咻射向他正面。
帷帽男人瞳孔一缩,一跃而起,来个后空翻,白瓷针擦着他的衣服射过去。
站稳后,帷帽男人一阵后怕。
然而,还没完,他刚刚落地,第三轮暗器又到了,依然是白瓷针。
帷帽男人连忙挥剑挡开,可是这样的连环暗器,他又怎么可能完全抵挡得住呢?
一根白瓷针没入他的左手臂中,突然一麻,他的手臂抬不起来了。
帷帽男人大惊,他本以为顾成蹊只在银针上抹了毒,没想到他连白瓷针都不放过。
顾成蹊勾唇一笑,白瓷针在制作的时候,用的水全都下过麻醉散,可以说白瓷针本身就带有毒性。而不是像银针一样,只能在表面上抹毒。
两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白瓷针不停射出,与此同时顾成蹊也在逐渐朝帷帽男人靠近。
中了一根白瓷针,帷帽男人的速度慢了下两分,就这两分,他又中了两根白瓷针,意识到对方可能真的会要他的命……他咬了咬牙,绝不能死在这里!
眼见顾成蹊逼近,扬手一只烟花射出,炸裂半空,爆出一朵美丽的红色火树银花。
先前就说了,帷帽男人左手手臂中了针,不能动弹,所以发出求救信号的,必定是右手。
就在这眨眼即逝的空隙间,顾成蹊瞄准机会,迅速两掌打向帷帽男人,双手落在胸口处,蓄积七成功力。
帷帽男人倒飞出去,半空中吐了大口鲜血,被黑纱挡住不少。
这时在他的身后,突然从远处闪过来许多黑影,接住他,又迅速撤离。
顾成蹊往前走了两步,望了一眼帷帽男人离开的方向,接着看了看双手,纤细白嫩,没有丝毫染上血液,她却叹了口气。
“用劲小了……”
巷口走出两个人,正是宋闻笛和初洛,听到这句不要脸的话,皆是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两人自知不敌帷帽男人,担心给她造成累赘,因此在两人对打的时候,便躲起来了。
至于担心顾成蹊会不敌那男人的事?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看到两人打得不相上下,再加上自家主子层出不穷的阴险招数,再厉害也得趴下。
果不其然,跟他们料想的一样,但是自家主子是不是太无耻了点?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她不谢天谢地,幸好来的人武功跟她差不多高就算了。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后悔没有一掌把对方打死?
好吧,如果换成他们,他们也会觉得,还是一掌打死比较好。
宋闻笛凑上去,“主子,你要去抱魅煞大人洗眼睛吗?”
顾成蹊推开他,负手朝外走,“洗个鬼,长什么样都没看到。”
宋闻笛不死心,“那你刚刚?”
顾成蹊眯着眼睛,望天空,“骗他的,再说,也没骗成功不是?”
宋闻笛放心了,“这也是。”
顾成蹊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他,“你该不会是看上破月了吧?”
宋闻笛连忙举手,“我没有,绝对没有!”
顾成蹊翻个白眼,“没有就好,不过……你也可以有。”
宋闻笛看着自家主子殷红的唇,唇角缓缓勾起,背脊忽然一凉,摆摆手,“主子,你放过我吧,我喜欢的不是魅煞大人那一类的。”
顾成蹊摸着下巴,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我也该关心关心手下的终身大事,闻笛,你喜欢哪种类型的?改明儿让破月给你物色一个。”
宋闻笛面上一喜,正想开口,然而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突然觉得他以前喜欢的好像又不是很喜欢。
咦,他为什么要说以前喜欢的?
这时,他身旁的兄弟,很干脆得帮他说了一个形容词。
“清纯。”
“……”
“妩媚。”
“……”
“胸大。”
“……”
“噗——哈哈哈哈……”顾成蹊忍不住笑出声,果然还是初洛,一针更比一针见血。
宋闻笛幽怨了,“哪儿是这样的?”
初洛犹豫了一下,“换个?”
宋闻笛咳了两下,“算了,我的幸福还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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