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林这次要是不成,下次肯定还有别的招。”
飞天嘴唇哆嗦,他说得不无道理……天哪,这是进了狼窝了!凤林美人漂亮归漂亮,心眼可真不够善良!居然,居然让楚空看、看这个……这不是污染小孩子纯洁的心灵吗?现在他在小空心中的形象,恐怕……恐怕……
杨行云的手摸上来,头发蹭过他的身体,凉滑似蛇行,让人战栗,“别想了,我们继续。”
飞天向后退了一点,还是努力去扯衣服。
杨行云像是要恼了,翻身压过来,“死脑子。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急个什么劲?”
飞天一把推开他,“他就是我的孩子。”
“喂……”杨行云也不恼,在飞天急着穿衣时在背后慢慢说:“天城那边的事情刚才没来及跟你说。你扔下一切不要,一走了之,不想知道现在天城是个什么境况?”
被他说中了……
“坐下。”杨行云直起身来,拉过一件袍子披上。
飞天看着眼睛慵懒漂亮得不象话的杨行云。他当然还是他,可是身上有一层惊心动魄的艳光,像是遍洒的钻石般辉煌。
“辉月还算很讲情面。”杨行云的指尖在飞天眉眼上划动,“没直接说你是弃职而走,不告而别,还顺道拐走一个小孩。可你也要知道,天城不是乐土,多少眼睛盯着你等你的纰漏,愁着没把柄,你就给人双手送上一个。”
飞天愣愣地看他。
“你已经不是三殿了。”杨行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朵后吹气,“天帝的旨意在我出来之前已经送到天城,你已经不是三殿之一了。”
飞天还是没什么反应,像是听着与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星华下个月会大婚,娶的是七神之一菩晶。”
“楚姿因为想赶回去枫城,犯了逃奴律。不过也算她运气好,有人一直暗中爱慕她,把她赎走了。我呢,则是谋了辉月一张纸,博个暂时自由的身子。
“你原来飞天殿里的人,自由之身的已经被驱离,包括无忧剑平舟在内,天奴则圈起来,等下一任殿下登任之后驱策。”行云舔舔唇角,再自然寻常的动作,被他做来都有浓郁的情色意味。
“你那个贴身小侍……叫汉青的,被辉月接走了。”杨行云贝齿轻轻咬啮他的耳垂。“基本上,没有你,其它人也都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不过帝都好些人要蠢蠢欲动了,那个三殿的位子,谁不是垂涎三尺?”
飞天的脸色可能不是太好,杨行云微微一笑,出奇地恬淡,“其实楚姿虽然因为这件事获罪,但是带走她的人对她却是很好,不用像从前一样卖笑讨生活。其实对她是件幸运的事,否则辉月也不会看着这事发生。”
“不过……”杨行云慢慢推倒他,压了上来,“你千万小心,最好日夜祷告,永远别让辉月找到你……他很记仇的……你这次真是把他惹火了。”
飞天浑浑噩噩,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在担心?”杨行云停下手,唇与唇相贴着,气息交濡,声音显得迷蒙不清,“担心不该这样一走了之?你呀……还觉得你真转了性,其实和以前一样,什么事情先做后想,让人不知道是该气呢还是该笑。”杨行云捏他的脸,不是那种调情的捏法,是那种很用力的捏。“以后想怎么办?要去哪里?想做什么事?”
离得很近,杨行云那双宝石似的眼睛亮得人不敢直视,可是又移不开眼。飞天恍恍惚惚,觉得好像已经被这双眼睛注视了很久一样。
“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头一热就冲出来了!”杨行云笑,舌尖轻轻划过飞天的唇沿,“就知道你……”
下面的话被飞天张口含了进去。不想被他一点不留情面,批得体无完肤。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杨行云的唇舌温润丝滑……
等终于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气息不稳,杨行云玉白的脸上有些微微绯色,“好吧,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不过你现在也别去其它的地方。剑术才学回来几成?更不要说身法什么的,想要早些自由翱翔,我教你个招,明天就给我磕头拜师,求我好好的指点指点你罢……”
飞天突然想起那些像幻觉一样的旧事,他也曾经一脸倨傲和得意地说:“想学上乘剑术?你拜我为师我才教……”说不出的温暖慢慢在心里激荡。
奔雷的教导像严厉的兄长,辉月像一位高贵遥远的师父,和行云像同年纪的玩伴,日渐熟悉起来。
“不说的话当你答应了……唔……”杨行云笑得像是贼贼的猫儿,媚眼做得十足地道,流光一样的美丽眼波,看得人口干舌燥。“先收点束修……算你的拜师之仪……”
他的唇又吻了下来,手也不安分地挑逗两个人的欲望。杨行云还顾得上一边做为一边说话,这种一心二用的本事也厉害得很。
“楚空你不用担心他,凤林是个死心眼,对旁人一万个不好,对自己看中的人……会剖心相待……羽族的人,对于伴侣都是极忠贞的……这点和天人就不一样了……”
飞天的手抓紧了身下的锦褥,仰头吞下一声惊叹。
“说起来……这是第一,嗯,第一次。”杨行云停下动作,指尖点在他胸口,“第一次你占了我便宜,那是因为药力,不算。第二次是我暗算你占了你便宜……结果被你反砍一剑,都有受伤流血,算是打平手,也不算。刚才你喝了酒,也不计。所以现在……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飞天来不及跟他讨论第几次,他就这么冲了进来!腰都快让他折断了!这个死孔雀,明明技巧这么好,摆明是折腾人,这么……这么狠……他可怜的腰……
“喂……轻点……”
“你有这么娇弱?”杨行云嗤笑,本来清越的声音里混着暧昧不明的低哑,让人听得耳朵发烫。“对了……”他忽然动作顿住,像是突然想起来似地说:“换个姿势试试看……”
飞天抗议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被他硬压着翻转。被深深压进床褥之间,被迫接受他一次又一次地贯穿。
飞天咬着牙,总觉得这个家伙可恶。明明有温柔,但是在这种时候却不肯给,说话细声细气,动作偏偏这么粗暴。
“你很热吗?”杨行云的声音妩媚,“身上都是汗……”
拜托,那是痛得流冷汗好不好……飞天懒得跟他做口舌之争。他这种行为,就跟捅了人一刀再问疼不疼是一样可恶!不过……想到他曾经受的痛苦,觉得这一点痛也不是不能忍耐,权当他心理变态好了。心里有隐隐约约的痛。所以飞天不反对他的求索……想起那道痂,想起他身上那个张牙舞爪的奴印……觉得那隐约的痛变得极尖锐,身体的不适,倒真的不是太感觉得到。
天城的人和事,还有被凤林盯上的小空,今天之前,绝不可能想到会和行云变成这副情状的他……一片混乱,哄哄地压了过来。
飞天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张口泻出呻吟。这让人觉得难堪羞涩的声音似乎取悦了行云,因为他原来极蛮横的动作,一下缓了下来。飞天迷迷糊糊地想……早知道他喜欢我发出声音给他听……我不就不用吃刚才那些苦头了。不知道……凤林对小空到底是……也不知道,平舟,汉青,辉月……还有楚姿……他们都……
“唔……”眼前全是白光,飞天再也没办法思考。
第十四章
早知道……要是早知道……有钱难买早知道啊!飞天痛苦哀嚎,看着远远矗立的石笋如林,看看自己脚下的飞瀑直下。
杨行云高高坐在树杈上……别怀疑,就是他,天城一代美男杨行云,坐在树上,晃着两条腿,居然还在嗑瓜子,老神在在,闲情十足。
“一上午一块石头都没劈下来,你这剑法别说去闯荡天下,就是应付毛贼也嫌不足。继续练哪,发什么呆?”
飞天哀怨地看看在嗑瓜子的杨行云,再哀怨地看看自己拿着剑站在瀑布上端,对着远远的石林挥啊挥。一边要小心着不被湍急的水流冲下去,一边还要努力照他说的,提气,凝神,出剑……
屁啊!目测那些石头离这里起码也有个五百多公尺啊,这么比比划划的不像凌空舞剑,倒像是……耍猴戏!
“你看看你,徒有其形,毫无力道……”
瓜子皮被水流冲过身边,奔泄而去。飞天忍无可忍,“这么远根本不可能办到!你就是故意找碴对不对!?”脚底一滑差点跌下去。
杨行云媚媚地一笑,纵身从树上飞身而下,站到他的身边。飞天都没看见他的动作,双盈剑就到了他手里。
“看好了!”杨行云倨傲地扫他一眼,回臂的动作潇洒,挥剑的英姿更叫人眼热。
双盈剑上突然银芒暴涨,顺着他一刺之势直射出去,电光石火般,远处最高最粗的一根石笋……竟然、竟然……从中崩折,被银光斩成了两段,轰然塌了下来!石粉、泥尘四溅声势极骇人,虽然离得极远,这里又水声轰鸣,还是触目惊心。
“看、到、了?”他慢吞吞地说,把剑递还给飞天,“继续练!”
飞天早知道这只花花孔雀剑法了得,打黑拳那天晚上就有体会。不过、不过……这也太厉害……了……吧……刚才那剑要是挥在人身上……飞天有点颤抖地摸摸腰,不觉得腰比那根粗石笋硬啊。
“出剑的时候要提气凝神,想着运气的口诀,心随意转……”杨行云倒没有跑一边再去嗑他的瓜子,站在一边令人压力倍增。“你要是老分神想着脚下的水流,当然不成。”他伸手稳住飞天的腰,“来,现在不用担心会摔下去,再试试看。记得早上教你的功诀?在心里默念一遍,屏除杂念。”
他眼睛如星光般动人,“你的力量已经全都回复了,昨天我抱住你时,就感觉到你身体里充盈澎湃的力量……你只是还没找到运用力量的方法。把口诀在心里念一遍。”
飞天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好像原来那些在脑海中东突西窜的剑招一瞬间全部消失了。怎么用力,怎么变招,什么方向、角度……全部消失得一乾二净。双盈剑握在手里,心中什么念头也没有,空灵一片。耳边听到水的轰鸣像雷轰电掣,可是还能听到其它的声音。
风吹过树梢,草叶摇曳。双盈剑在空中划了一道银弧,极细的一道银线直直飞射。啊……啊……啊……打中了!但是……石笋怎么不倒呢?
杨行云捏在腰上的手一紧,痛得飞天哎哟一声回神。他好声好气地说话,飞天却觉得寒意一阵阵从背后冒起来,“叫你摒弃杂念,你还真不错……不过你还是没有用力啊!”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光灵台清明不够,你的功诀念了没有?”
这……光顾着摒弃杂念,运气行功……是真给忘了个干净。
“要不是你使的是绝世好剑……”杨行云瞪他,“你刚才那剑根本半点力道都没有,能弹出银光,那是因为剑被你的灵觉所激!给我继续练!今天不劈倒一根石笋……”杨行云妩媚地一笑,“你就给我到瀑布下面洗澡去!”
飞天吸吸鼻子,很是委屈,可又不能不听话。没办法,拳头硬的是老大。“那个……我从早上起到现在只吃了一顿……”想争取点基本人权。
“怎么?”杨行云眉一挑,“我也只吃了一餐。”
“可是……”可是你有吃好多瓜子。身边淌过去多少瓜子壳啊……
“你练是不练?”杨行云压低了声音,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飞天冷汗一头一脸,连连说:“练,练,这就练。”
“嗯,那就按我说的,继续。”
杨行云放开手,飞身又上了树。从随身的袋子里摸出瓜子,继续喀嚓喀嚓。
虽然美人是大美人,吃瓜子的动作都优雅得不得了……可是……可是……飞天真的很想,真想……扁美人啊!尤其是这种天怒人怨而不自知的自大狂美人!飞天可怜地握着双盈剑,继续奋斗。
砍什么石头啊,真是破坏自然景观,这么一大片石笋要放在二十一世纪,不知比云南名景石林强多少。练功也可以砍树啊,砍下来还可以当柴烧……哎呀也不行,破坏绿化减少了植被,不是加速土地沙化、水土流失吗?呜……
飞天耳边还听得到……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简直要把人逼疯了。以前光听说过有葵花鹦鹉专吃瓜子,他还真没听说过有葵花孔雀这品种。
日头从头顶,落到了西面。飞天一下又一下地挥剑。天色渐渐昏暗起来。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飞天胳臂都要抬不起来,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满怀气忿、沮丧、失意、不平的一剑又挥了出去。极强的银芒迅如闪电般击了出去!
杨行云一下子从树上跃了下来,两眼注视着前方。
一个石笋在两人热切注视下……华丽地倒下了。呆滞……飞天看看远处烟尘团团,看看杨行云含笑的眼,再看看自己的手。天哪,这是真的啊?“行云,我真的……”飞天兴奋地抬脚想冲他跑过去。
乐极……生悲。当此际……飞天脚底一滑,腿酸骨软,平衡打乱。“呀啊啊——救命啊唔——”尾间明显是呛水的声音。
长长的哀嚎声从高高的瀑布下传了出来,惊起多少宿鸟穿空!
高贵的孔雀公子无奈地摇头笑笑,飞身从瀑布的顶上跃了下去。这个冒失的家伙……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子动了一下,怀里抱着的杨行云嗯了一声,长腿在飞天身上蹭了两下,口齿不清地说:“口诀背一遍我听听……”
飞天眼睛立时睁得圆圆的,也不知道他是虐人成瘾,梦里还在压迫可怜的剩余价值,还是已经一觉睡醒,又开始今天的非人训练。
“天亮了没……”声音还是含糊,但是条理清楚,下一刻那双美丽的眼睛睁了开来,“嗯……感觉没睡多久,天亮得真早。”
飞天简直想扁他一顿。“都过了半夜才睡,天亮的当然快!”
行云哦一声,“那就起身吧,今天继续练……”
下面的话被飞天狠狠吻住而消了音。变态虐待狂!昨天从早到晚把他操练得跟狗一样,倒在床上的时候眼皮跟抹了胶水一样,困得一动也不能动,他居然……居然……还……
算了,不想提了。一早就火冒三丈,今天肯定没法心平气和地过了。杨行云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咿唔声音,听得人骨头发酥。这个,这个……这个花孔雀!
他手上用力推开了飞天,翻身坐起来,挑眉一笑,“一早上这么热情我当然喜欢……不过你的剑还是要照练。”
杨行云披了衣服起来,双手一拍,外面有人进来服侍他梳洗、更衣,飞天心不甘情不愿爬起床,腰酸得跟要断了一样!这个厚脸皮的孔雀,昨天那么求他,还是被……居然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了让他的身体更柔韧,对练功也有好处!当他是白痴啊!
“小飞飞……”杨行云还披着头发,捧着他的脸温存地亲了又亲,“听话,我也是为你好。你以前仇家不少,现在没有了地位、权柄,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在前面等着。不练好剑怎么保护自己?”
飞天摸摸鼻子,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是……昨天晚上还……乱发情的孔雀!春天明明早过去了!
“小飞飞……”
他缠腻的口吻好像在叫小猫、小狗,飞天忍不住拉下脸来抗议:“喂,别叫我小飞飞。”
杨行云嘻嘻一笑,“那就飞飞……其实我比你大十来岁,叫你一声小飞又怎么样?以前奔雷叫你就答应,我叫你就不答应,那个心偏得不知道多明显,真教人不服气。现在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