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现在娇妻在侧,前程似锦,自然相信这就是天道了,可李唐宗室被枉杀那么多人,甚至包括襁褓中的孩子和身怀六甲的妇人,谁来为他们主持公道了?我现在孤苦一人,日日买醉,谁来为我主持公道了?”
太平公主说完,一仰脖子,将杯中红酒狠狠地灌了下去。
杨帆平静地道:“宰相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杨某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有一分希望,也要努力争取,尽人事,听天命,无愧本心而已。你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当初是你说要利用武三思,既可分化武氏,又可扳倒武承嗣,如今武三思人证在手迟迟不肯动手,而你这时却又说什么明哲保身了!”
“你这是在指责我啦?”
太平公主眉梢轻扬,漫声道:“没错,出主意的是我,可拿主意的却是你杨大将军。人家充其量只能算是你杨大将军的一个狗头军师,你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既然你同意了的,如今事情办砸了,可不能怪罪到人家头上。”
杨帆忍不住了,“啪”地一拍几案,打断了太平公主的话。
太平公主轻拍酥胸,娇怯怯地道:“你吓我呀?哎呀,人家真的被吓着了。”
杨帆被她这般态度弄得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忍了半晌,才压住火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公主,如今情况危急,如果我们在朝中的力量损失殆尽,那么到时候就算武三思扳倒了武承嗣,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比武承嗣更狂妄、更跋扈的武三思独霸朝堂。眼下,狄公身陷局中,沈沐远在长安,你若再袖手旁观,局面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太平公主微微眯起眼睛,倾过身子,妩媚地道:“你这是在求我么?”
杨帆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比起太平,他终究少了几分人生阅历,被她一通撩拨,心浮气躁的,哪有闲心跟她打情骂俏。
太平瞧他像只青蛙似的,胸腹一鼓一鼓的,一副有气无处撒的模样,不禁“噗哧”一笑,一边撩人地掠着秀发,一边慢条斯理地道:“我还是头一回看见有人求人也能求得这么理直气壮,我欠你的么?”
她瞟了杨帆一眼,冷哼道:“你进来时,见了我拜都不拜,好歹我也是位公主吧?你往那儿一坐,气势汹汹就像讨债似的,请问,我欠你什么?我就活该替你收拾乱摊子不成?”
杨帆沉声道:“公主,如果任由他们斗下去,与你可也没有半点好处!再斗下去,你苦心经营的那点势力也会遭了池鱼之灾!”
太平用纤指卷着头发,满不在乎地道:“我不在意呀!什么我的势力,那不过是本宫闲极无聊搞出来的一点小把戏,有他们在,本宫是公主,没有他们,本宫依旧是公主,难道还能做皇帝不成?”
杨帆见她这样无赖,不禁为之气结。
太平公主妙目一转,笑盈盈地站起来,赤着一双纤如鹅掌、白似初雪的天足,在竹席上舞蹈般漫步走来,走到杨帆跟着,背着双手,笑眯眯地弯腰问道:“杨郎将,你新婚才几天功夫吧,与新娘子洞房花烛,新婚燕尔,可还快活么?”
杨帆只一抬头,就见一双饱满的丰乳恰似一对吐露着成熟芬芳的玉瓜垂在面前,太平这套家居常服太松软了些,这一俯身领口大开,那对饱满浑圆的乳球受了地心引力,显得更形壮观,杨帆只一抬眼,就完全跃入眼帘,冲击感甚是强烈。
杨帆赶紧收了眼神,说道:“多谢公主关怀,杨某与娘子夜夜春宵,男欢女爱,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太平公主听杨帆这样一说,心中妒意顿起,她本想撩拨杨帆,但杨帆一直不肯接招,如今杨帆只是“秀了一下恩爱”,却恰恰击中她的要害,她马上沉不住气了。
太平公主霍地直起腰来,在凉席上急急踱了几圈,忽然想通了什么,顿时心平气和了,又缓缓走回杨帆身边,似笑非笑地道:“我知道你是成心气我,可我偏不生气。你想要我帮你,行!不过,礼尚往来,我帮了你,你如何谢我?”
杨帆抬起头道:“公主想我如何谢你?”
太平公主凝视着他,渐渐春情上脸,两眼湿得好像要沁出水来,她纤腰一折,忽然就坐了下来,坐到杨帆怀里,把那碍事的几案向外一推,使一双软绵绵的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昵声道:“不如……你陪本宫快活快活,如何?”
那丰盈绵软、富有弹性的圆臀正好抵住杨帆的要害,此时正值夏季,太平穿着薄软,杨帆穿的也不厚,那敏感处似乎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肌肤的娇嫩幼滑。杨帆有心把她推开,可她纤腰扭着,一对挺拔的玉峰就抵在自己胸前,双手哪里还能动弹。
太平公主见他又要张嘴,立即竖起葱白似的一根玉指,轻轻抵在他的唇上,柔声道:“你不是我的面首,我也不是你的娘子,与这些统统无关!好不好?我是女,你是男,我是阴,你是阳,我是坤,你是乾,我是地,你是天……”
太平公主轻轻伏到杨帆肩头,柔声道:“天地合一,乾坤交泰,阴阳调济,男欢女爱……,一次,就一次,然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不教任何人知道!”
她柔柔地昵喃着,轻轻扯起窗边的纱幔,纱幔似雾一般将二人笼罩其中……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一半冰霜一半火
杨帆冷冷地道:“公主可知你的驸马就在前面红楼之中。”
太平娇媚地笑道:“我当然知道,他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我还知道红楼中除了他的侍妾,还有一个他刚从‘翠烟楼’赎来的名妓。我不在乎,他寻他的开心,我找我的乐子,井水不犯河水。武家的这个驸马,本来就是我阿母想要的,我已经让她如愿了,还要我怎么样呢?”
太平公主伏在杨帆肩上,软绵绵的好象被人抽去了全身的骨头,昵声道:“你不会觉得,白昼宣淫,于礼不合吧?你给我想要的,我给你想要的,咱们公平交易,不亏不欠,你看这样如何啊?”
杨帆终于忍无可忍,大腿猛地一振,太平公主“哎哟”一声,娇躯就像皮球似的被颠了起来,杨帆双手一合,铁钳一般卡住了她的小蛮腰,把她顺势一放摁在自己腿上,抬起巴掌,“啪”地一声脆响,
杨帆怒气冲冲地道:“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你……”
杨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骂她才好,一句“你怎么就这么淫荡”到了嘴边,终究觉得太过伤人,又急急咽了回去,翻来覆去只有一句“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可他下手却不轻,噼呖啪啦的手劲也不小,口中只问了四句,掌下已打了十来下。
太平公主挨第一巴掌时就傻掉了,她从小到大从没被人打过,更何况是打她的屁股,那地方被杨帆一通巴掌拍下来,太平公主呆在那里始终没有反应,等她终于清醒过来时,屁股上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只有麻麻辣辣的感觉,这时反要杨帆一巴掌拍下来,胀麻肿烫的臀部才会感觉好受一些。
杨帆一连十几巴掌拍下去,怒气渐熄,这才发觉每一巴掌下去,眼前那轮圆月都会颤动一阵,就像明月映入水中,水中生出涟漪,如何还能打得下去。
太平公主生平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那种新奇、那种异样,那种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掌下被惩罚的刺激感,弄得她全身酥麻。杨帆手下一停,太平心中竟蓦然浮起一抹失望、不舍的感觉。
她意犹未尽地扭了一下身子,缓缓扭过头来睇着杨帆,媚眼如丝。
杨帆想要打下去,又觉得不妥,忽然一眼瞧见旁边盛冰的盆子,心中一动,伸手就抓起一块,放在了太平公主的臀上,太平只觉臀后一凉,不由惊叫一声,身子登时扭动起来,杨帆牢牢卡住她的腰和大腿,怒道:“你明明有了办法,到底出不出手?”
太平麻辣的臀部被那冰镇着,倒觉舒坦起来,她把柳眉一竖,倔强地道:“就不!除非你答应我!”
杨帆冷笑一声,仰起头来不去看她,他在冰天雪地的西域呆过,知道这冰块敷在身上一处不动,久了是种什么效果,这种滋味,金枝玉叶的太平公主身娇肉贵的,恐怕从来都没体验过。
过了一阵儿,太平公主果然觉得被冰压着的肌肤生起一种奇怪的痛楚,不曾感觉到时还好些,一旦有了感觉,竟是越来越难以忍受,一开始还能强自忍耐,到后来终于忍不住扭起了身子,想要把它晃下来。
可是有杨帆控制着她并固定着那冰块,她哪里能够得逞,杨帆迫问道:“你出不出手?”
“就不!好冰……,饶了我,二郎,好冰……”
杨帆也不敢真让她的肌肤冻伤,若非两人的情形如同一对怨偶,他甚至都不敢用这样的手段,眼见太平可怜兮兮地蹙着眉头,真的有些痛楚难忍,便把那冰块换了一个位置,继续迫问:“你出不出手?”
太平本就倔强,杨帆又主动让了步,她哪里还有服软的道理,太平咬牙撑着,就是不肯服输。
其实太平在杨帆求助于她之前,她就已经决定要促使武三思出手,只是一遇到杨帆,她就再也不是那个冷静睿智的太平公主了,偏要与他闹闹别扭,这种情态,倒有些像某些恋爱中的女孩子。
太平只要觉得臀部冰得受不了,就呼痛喊“冰”,杨帆便换一个部位,因为怕她扭动,太平的小腹被杨帆的膝盖紧紧抵住,一开始还有心避开要害,后来不知不觉便主动迎凑起来,籍那厮磨获得一阵阵快意。
她的小蛮腰和大腿俱在一双大手的掌握之中,那霸道的力道、那腰股上的炙热、那臀上的凉意、那腹下的抵触与摩擦,渐渐形成了一种极乐的快感,太平扭动中的呻吟渐渐带上了一丝旖旎销魂的味道。
“你出不出手?”
“我不……我……我……”
太平被他折磨的明明很是痛苦,偏偏又有一种难言的快感。突然,那快感潮水般涌来,如闪电一般,传到四肢百骸,最后汇成一股洪流,仿佛整个身子都要炸裂开来。
太平公主像鱼儿一般猛地挺起了身子,下腹紧紧抵住杨帆的膝盖,这一次力道之大,连杨帆都按不住她。
那块化了大半的冰受此颠簸,一下子滑到了她的臀缝里,受此刺激,太平发出一声尖叫,身子急剧地抽搐了几下,忽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瘫在杨帆腿上。
杨帆不知她出了什么事情,也真怕把她折磨坏了,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
太平只觉腹下酥麻,快意难当,似有缕缕丝滑的蜜汁沁湿了下裳,生恐被杨帆察觉,急忙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控制,伏在席上娇喘吁吁地道:“不要你管,你别碰我,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杨帆大喜,见她神色怪异,额头香汗涔涔,身子软得好象动弹不得,不禁又暗生悔意,便道:“你早答应我不就好了?这本就是对你我都有利的事情,你偏要多生枝节。你……要不要紧,我……扶你起来吧?”
太平此时哪敢要他扶,真要被他发现自己下腹的异状,那真是羞都羞死了。这女人心思却也奇怪,她对杨帆敢赤裎相见,敢大胆挑逗,可是偏偏不敢让杨帆看见她泄了身的狼狈模样,尤其是在如此情状之下泄身。
杨帆冷静下来,想想二人方才一番较量,不似敌人,倒似闹了别扭的情侣,也觉有些讪讪然的不好意思,见她伏地不起,好象颇为委屈的样子,便道:“你既无事,那……我就回去了。”
杨帆若是不走,此刻就是打死了她,太平也是坚决不肯起身的,一听他言,便没好气地道:“你滚!快些给我滚得远远的,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杨帆倒是从善如流,说道:“既如此,那……杨帆告辞了。方才若有冒犯之处,尚祈公主殿下恕罪!”
太平公主面红似火,娇嗔道:“滚!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杨帆目的已达,对她气极败坏的样子倒是不以为忤,他举手施了一礼,便举步向轩外走去。
太平公主头也不敢抬起,直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不复再闻,这才轻轻抬起头来。
“你这冤家……”
太平公主幽幽地唤了一声,声音忽然有些哽咽,莫名其妙地便淌下两行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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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离开太平公主府约半个时辰,公主府的一名家丁也悄然离开了;
他慢悠悠地转到北市,同一家批发肉食的掌柜嘻嘻哈哈地聊了半天,就陪着这家店铺送货的车子离开了。这一次,他去的是光禄寺。
光禄寺乃掌管酒醴馐膳之事的衙门,举凡祭飨、宴劳、酒醴、膳馐之事,都由光禄寺负责。各地定期供应朝廷的食物类贡品是由光禄寺负责的,皇宫大内上万人的日常饮食的食材采买也是由他们负责的,光禄寺下设的司牧局,还在龙门山专门设有一家乳牛厂,供应皇室牛乳及乳制品。
光禄寺在采买各种食材中,本来就有大把的油水可捞,再加上他们是皇差,向京城铺行买办时,压榨铺行商人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所以这个衙门油水十足。三思五犬之一的宋之逊就是光禄寺丞。
光禄寺设光禄寺卿一人,少卿两人,光禄寺丞一人,宋之逊任光禄寺丞,承上启下,油水最大。可是人心不足,无官的想要权,有钱的想要官,宋之逊也想更进一步,所以他投靠了武三思。
宋之逊字画颇佳,尤精草隶,他的兄长宋之问更是初唐极负盛名的诗人,但是这两兄弟才学是有的,气节上面却差了一些,一样的阿谀权贵,为了升官不择手段。太平公主着手发展自己的势力后,发现此人可以收买,便叫李译着意与他为善。
宋之逊固然投靠了武三思,却也担心武三思一旦不能夺得太子之位,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便做了太平公主的秘密爪牙,一面侍奉武三思,一面又听命于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府那个家丁赶到光禄寺,悄悄见到宋之逊,一番言语之后便又悄悄离去,宋之逊坐在签押房中仔细琢磨了一阵,又唤来几个心腹问了一些事情,心中拿定主意,便起身离开光禄寺,直奔梁王府。
第三百一十九章 告密
宋之逊一见梁王,就变声变色地道:“王爷,大事不好!”
武三思见他如此模样也有些吃惊,赶紧问道:“何事惊慌?”
宋之逊道:“下官一向负责皇室宴劳、膳馐之事……”
武三思不耐烦地道:“这我知道,快说何事!”
宋之逊道:“是!今日宗正卿宴请周兴和几位皇室子弟,酩酊大醉之际,下官的人偶然听到……”
宋之逊所说的宗正卿就是武承嗣。
武承嗣现在是武氏一族中男姓最长者,理所当然地兼任了宗正卿。宗正卿是专门处理皇室内部事务的官员,他既可以是皇室中人,也可以是皇室姻亲、国姓或外姓大臣,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皇室中辈高年长者担任,而且大多是朝廷显官,享有王爵。
武承嗣就是如今大周皇朝的宗正卿,宋之逊所说的“几位皇室子弟”自然也是指武氏子弟,而非李氏皇族。
武三思听了宋之逊所言,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宋之逊告诉他,武承嗣与几个心腹吃酒,得意忘形之际,把他下一步的打算说了出来,却没有注意到侍候的人中恰有一个来送御酒的光禄寺小吏还没走,而这个小吏正是宋之逊的心腹。
宋之逊道,武承嗣酒醉之后洋洋自得地说,拥李派官员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