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一样为了追求剑道而放弃所有。
“表哥在烦恼吗?“
既然已经发生了,对于柳柳来说,那么就去解决吧,又不是没有别的解决法子,看了这么多的书,看了这么多的同人,难不成还找不到可以解决的法子吗?她又不是笨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叶孤城难得想聊天了,他真的是没有人可以商量,没有人可以探讨,除了这个表妹,也不知道找谁去问,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就是下属都是往日父母留下的,他还能问谁去?
“我看到了,表哥的剑有了变化。“
柳柳很直接,直接看着叶孤城的眼睛,就这么一脸认真的说着,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这样直直的看着一个男人的眼睛,在这个时候绝对是很需要的勇气的,柳柳不缺勇气,也不缺见识,所以她不怕,叶孤城也很想听,就这么看着柳柳,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原本的表哥,什么都没有,就像是风,飘忽不定的追随着云,所以你的剑一样飘渺,一样的无迹可寻,就是因为这样,把白云当成了伙伴,所以有了天外飞仙,可是如今,你看到了太多的责任,看到了白云城,看到了危机,你还有了我,所以你有了牵绊,有了害怕,你的剑自然也就被飘渺不起来了。“
话说到这里,叶孤城的眼神已经有点变化了,闪着光,看来他也想到了,这样的一个天才,怎么会是一个不聪明的人,只是一直一来习惯了自己想,没有解惑提点的人罢了,所以也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如今有人开头了,他自然能顺利的接下去。
“表哥想要放弃我们吗?放弃所有吗?表哥知道什么样的剑法才是最厉害的吗?“
一叠声的问题,又把已经陷入深思的叶孤城喊醒了,柳柳说的很对,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叶孤城确实有那么一个想法,抛开一切,去山上,离开人群,就这么重新和白云相伴,然后把自己的剑法练到大成,只是让表妹一问,这个想法立马放到了后面,因为他听到了最想知道的问题,什么是最厉害的剑法,这是他一辈子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柳柳没有让他等很久,在他眼睛看过来的瞬间,她就开口了,认真的,严肃的,甚至是带着朦胧的看着不远处的海天一色,开口说道:
“没有人可以单独的存在,孤单的最后结局,就是消失,这样的剑法即使能强一时,却不可能强一世,就像是没有了对手,就不会有前进的方向一样,最是容易让人迷茫,迷失,既然是能让人迷失的,怎么可能是最强的呢。”
叶孤城眼孔一缩,他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论,可是他说不出不对来,最起码这个没有对手,就没有前进的方向这一点他很是认同,他也有目标的,这个目标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江湖中其他成名的剑客,打败他们就是成功,就是目标,就是前进的方向。
“我曾看到过很多奇特的事儿,有一个妇人,明明柔弱的走几步就要跌倒,可是在她的孩子即将跌落山崖的时候,她却能瞬间出现在山崖的边上,拉住了孩子,她是怎么过去的?不会轻功,没有任何的帮助,就凭着她自己跑过去?完全超乎人的想想的能力呢,还有一个老奶奶,已经病弱的即将死亡,可是当屋子塌下来的一瞬间,她把孙子护在自己的身下,就这么柔弱的身体,居然顶住了压下来的房梁,死死地撑住了一天一夜,等着人把她孙子救走,这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都是什么样的力量?为什么他们能超越?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不是剑法有多快,也不是轻功有多好,而是心,心有多大,这能力就有多大,守护,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有了想要守护的念头,那么一个人就能超越自己的极限,才能变得更加的强大,心之所愿,力之所至,这样的强大才是无可战胜的。”
柳柳说的都是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看到过的,有的是电视,有的是新闻,有的是网络上的流传,不管是哪一个,她都曾经深受震撼,这会儿说出来,依然是一脸的虔诚,因为她明白,那是爱得力量,是母爱,是父爱,是人的天性支持下的本能。
“表哥,你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呢,这白云城是姑姑,姑父留下的,是你的家,这白云城的人们都依附你而活,他们需要你的守护,还有我,一样需要你的守护,当然我学剑,所以我也会学着守护你,表哥,白云也会守护,他守护的是天空,不是吗?”【。52dzs。】
柳柳承认,她这样的话,或许有忽悠的成分,可是却也的确是至理,没有守护的东西,这样的人其实是悲哀的,或许他能因为忠于剑而人剑合一,让人仰望,可是这样的无敌是不接地气的,是无根的,只有有了守护的人和事,有了无穷的力量的来源,这样的无敌才是长久的,即使有失败的时候。只要有了这样守护的信念,也能一次次的站起来,一次次的冲击更高的山峰。
叶孤城也许听懂了,也许不明白,可是不管怎么样,柳柳这一番话,还是给了他不少的启发,特别是那一句,白云也会守护,他守护的是天空,这让他很有感触,第一次发现,所谓的云其实也是有根的,闭上眼睛,叶孤城细细的想,他的天外飞仙,就像是突如其来,就像是刹那芳华,那样的灿烂,那样的无懈可击,可是真要说起来,这就真的是没有根的吗?不,是有的,那剑法的根在自己的手上,自己的心里,这就是根,既然剑法是有根的,那么自己追求的无根的剑法还是没有破绽的剑法吗?
叶孤城不确定了,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剑法还不够完美,作为一个骄傲的人,叶孤城不允许自己不完美,所以,已经开始感受到顶尖剑客寂寞的叶孤城开始了新的冲击,他想要再创造一个剑法,一个更加完美的剑法。
“守护吗?守护的剑法?”
“是的,守护,我觉得即使是仙人也有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那么天外飞仙是不是也该有第二招?决绝是一种姿态,守护也是一种姿态,表哥,山有山的立场,厚重的,沉稳的,尖锐的,强势的,好几种的样子,水也有水的姿态,柔弱的像是小雨,狂暴的像是海啸,细雨润无声,惊涛骇浪,都是水不是吗,那么云呢?他又该是什么样的?流动的?变换的?散漫的?飘逸的?朝霞?晚霞?乌云?表哥的剑怎么就只有一种呢?这样似乎少了些什么呢。”
柳柳这时候的话,简直就是一种诱惑,让叶孤城不得不去想,不能不去想,他脸上慢慢的似乎带出了一丝笑容来,即使是在最高兴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太多表情的叶孤城居然笑了,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让柳柳简直有点惊吓,可是转眼,又满心的欢喜,她心里很清楚,她的这个表哥有了新的目标了。
对于这样寂寞的人来说,其实什么都是假的,只要他有不断地可以冲击的目标,那么他就永远不会感受的寂寞。永远充满着激情。真要说起来,这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所谓的一战,一来是因为阴谋,让他们为了名声,为了骄傲不得不面对,二来何尝不是因为寂寞。在这世间再也找不到别的对手,即使知道,这一去,也许就是生和死的区别,即使知道这也许就是成全了对方的剑道,可是也不能不去,不敢不去,不可不去。若是他们有了自己的追求,有了自己的目标,他们还会在意这样一个明显充满了阴谋,充满了算计的约战?还真是不一定呢。
尤其是,在没有了其他对手的时候,把彼此当场最后的目标的两个人惺惺相惜,将对方当成了最后的慰藉,不舍得随意就破坏这最后的对持,没有对手的剑客太寂寞了,就像是独孤求败,这样无敌的人生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没有对手,没有朋友,没有目标,那么他们的人生还能剩下什么?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所以从一开始这所谓的约战其实就不是他们自己发起的,从一开始他们就明白,留着这样一个对手对于自己的好处,只是他们太骄傲了,有了传言,实在是不愿意去解释,不愿意去辩驳,最终成就了那么一个结局,或许是寂寞让他们这样选择的,或许是命运,好在,如今有了柳柳,她来了,她给了叶孤城一个新的目标,也许这个目标还会带给别人,比如西门吹雪。
“你下去吧,最近我会在山巅,城里的事儿你看着办。”
叶孤城睁开眼睛,转头看向了柳柳,那眼睛里已经多了好多的光彩,那样的璀璨,就像是星辰,就像是大海,嘴角的笑容还没有隐去,甚至看着柳柳的时候,眼中带着一丝的温暖,也许,叶孤城已经知道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或者对于守护他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刚才那种因为剑法的停滞而产生的忧虑,产生的烦恼已经不存在了。
就是整个人似乎也多了些什么,好像是人气?或者是一种放松,也许,所谓的寂寞也不一定就是把他自己想要的,或许那只是一种习惯,在追求剑道的时候太过痴迷慢慢的,自然而然的染上的一种习惯,最终成为了全部,而如今他有了更好的,有了一种及至到了巅峰之后的放松,也许这一次他将走上更高的巅峰。
在叶孤城开始新的冲刺的时候,白云城来了两个客人,两个柳柳期待已久的客人。
☆、第35章
鲜花满城,这样的白云城让陆小凤看着很是稀奇,忍不住嘴上滋滋作响,一脸赞叹,对着身边的花满楼说道:
“看样子,这里果然和人说的一样,是个世外桃源呢,七童,这一次我们还真是来对了,和西门的万梅山庄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个冷的像是冬天,一个永远是春天,只是我和奇怪,据说叶孤城的剑和西门一样的冷,怎么就能是从这样的地方出来的呢,太让人奇怪了。”
花满楼看不见,不过他能听,能闻,所以他用心看见的往往比寻常人更细腻些,听着陆小凤的话,跟着说到:
“你没有发现吗?这里没有乞丐的乞讨声,到处是花香,叶城主是个很合格的城主呢。”
虽然说的和前面陆小凤说的有些牛头对不上马嘴,可是陆小凤却听懂了花满楼的意思:
“果然,那两个帖子的事儿,你还是记在心里的,一个人,怎么就有两种行事方法呢,真是太让人好奇了。”
“因为好奇,所以你这个最喜欢管闲事的人来了,是不是。”
作为好友,有时候也是损友,能有打趣的机会,那是绝对不会错过的,更别说,人家陆小凤从来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不好。
“不好奇,哪里能遇上这么多有趣的事儿呢,也许我们该上门了,这会儿应该有人等着咱们了呢。”
陆小凤已经看到了,在不远处有一个明显穿着不一样的人正在走过来,他也想象的到,像是自己和花满楼这样的人,只怕人家早就认出来了,作为一个城主,手下没有半点情报人员简直就是不可能,更不用说,入城的时候那些兵丁明显也是城主府的人了。
城主府其实说起来并不是很华丽,只是几代人的经营,让这里成为了中心,要是放到别处,也不过是一处大大的宅邸而已,说不得还不如花家祖宅大呢,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在陆小凤和花满楼走进的一瞬间却还是感觉到了和别处的不同。
正厅很大,四周还有几处相连的院落,各自有独立的门,显然是办公的地方,里头人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官服衣着的人,而这正中的位置上却更像是个客厅,只是这摆设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寻常客厅的样子,简洁的除了座椅在没有别的,陆小凤都忍不住想,该不会是为了打斗方便才这么放的吧。
最最奇特的是,等着他们到来的,领头接待的人居然是个女孩子?虽然这个女孩子容貌不错,绝对是美女,很养眼,虽然这女孩子看上去很是成熟,态度也绝对的让人满意,可是这年纪是在太让人意外了,这让他一时有点回不了神了,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什么时候就能当这么一个城池的主人了?难不成,这就是那个城主的表妹?是叶孤城看不上他们,还是他情报错误,其实这个女孩子是城主夫人?
“这位是。。。”
不用多问,三个字就已经表达了他们的意思,柳柳淡淡的一笑,然后很是温和大气的给面前这两个人行了一礼,不过是一个动作,却尽显世家大族的仪态,让陆小凤看的眼前一亮。就是花满楼也是一顿,也不知道这个看不见的人,是怎么知道柳柳在行礼的。
“两位就是陆大侠和花家七公子了吧,小女子沈云儿,如今客居城主府,暂代城主理事,叶城主是小女表哥,真是不好意思,表哥最近在剑法上有了新的领悟,正在闭关,慢待了。”
柳柳客气的很,能不客气嘛,这两个可是将来计划进行的顺利与否的关键,好容易把两个人引来了,要是不做点什么,那真是浪费了机会呢。
知道叶孤城闭关,这二人到是也没觉得太过诧异,不说别的,都是习武之人,对于这练功的喜好都是差不多的,到时听到有了新的领悟这一点,让他们很是吃惊,就他们看来,这叶孤城的剑法已经是到了一个极致了,居然还能再领悟,这让他们实在是想不到呢。
忍不住的,陆小凤这多嘴的毛病自然就犯了,开始直接问了起来,他也就是这点好,有什么那就问什么,只要是看着顺眼,好像是能结交的,就能不假遮掩的表示自己的情绪,这也让柳柳很是高兴,要的就是他们发问啊,不问的话,她怎么把这样的理念灌输过去,顺带的间接的影响一下西门吹雪呢。
听了柳柳说的关于守护的问题,说了人类极限的问题,还有剑法的根基问题,陆小凤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发蒙?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能想到的问题?还是这是叶孤城想到的?要是这么说岂不是说以前他们认为的剑法的极致,人剑合一那是不对的?是走了岔路的?这怎么可能?
陆小凤真的来兴趣了,忍不住和柳柳就在这个待客的地方火热的探讨了起来,柳柳自然也愿意用自己多年武侠书籍里被熏陶的专业知识,多忽悠一下这两只送上门的白菜。
“人剑合一固然是极致,知识我曾无意中看过一本古籍,具体是说什么的倒是不记得了,只是记得这么几句话,说是人这一辈子就是三个阶段,一个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个阶段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到了第三个阶段,那就是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原本不怎么理解,后来细细的感悟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头说的很是有道理,第一个阶段是淳朴,什么都是以看到的为准,到了第二个阶段,那就是了解了生活的本质,知道了这世上多数的事儿不是表现这么简单的,而到了第三个阶段,那就是返璞归真,彻底的知道了一切,通过表象就能知道本质。若是这么说的话,所谓的人剑合一,说来也不过是到了第二个阶段不是吗?要这么说岂不是套过来,剑法其实也是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剑就是剑,人就是人,第二个阶段,那就是人剑合一,而第三个阶段才是最高的,那就是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剑?你们觉得我说的可对?”
这一说好像比什么守护更加厉害,简直就是把剑法这东西说的和吃饭一样的清楚了,陆小凤脑袋有点发蒙,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就好像看到了一团迷雾,他有些看不清这个女孩子了,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倒是花满楼听了忍不住点头,细细的想了想,然后说道:
“若是这么说,我倒是也觉得自己有这么一点意思了。或许所谓的守护,在姑娘你的眼里,也不过是从第二阶段通往第三个阶段的一个方式,比无情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