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之方死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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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之方死方生-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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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慌!”惠净真人一抬手,“既然聂公子对此毒药性如此熟悉,可否有解救之法?”
  
  “我不是说过了吗?姬泉一个方子就可以搞定,至於剩下的人,全部坑杀!”聂徵狐颇不以为然的说道。
  
  “聂公子,他们也是我净莲派的弟子啊,可否有解决之法?”惠净真人口吻已软下几分,纵使他是一派之主,生死攸关之际,还是要慎而又慎。
  
  “解决?”聂徵狐轻蔑的瞥他一眼,“我说的难道不是解决之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还有七个时辰决定,是杀了眼前这些人,还是待到整座净莲派彻底毁掉,我无所谓!”说罢径自走开。
  
  “聂公子……”兰祉正待追去,惠净真人也示意,一只手却拦住了他,正是自从进了净莲派的上官瀛邪。
  
  “上官公子,聂公子他……”兰祉毕竟历练不够,有些匆忙答道。
  
  上官瀛邪悠悠看著聂徵狐远去背影,却是轻描淡写道,“岑伯父,唤我上官即可!”
  
  惠净真人一震,他的俗家姓氏便是岑,可是自出道江湖起,四十余年,无论是在曾经的天山派还是如今的净莲派,都是以惠净自称,所以江湖上除了至亲挚友,根本无人得知,如今一个陌生如上官竟然知道,自然让他瞠目。
  
  “你,你是……”惠净真人极力回想,并未有复姓上官之人得悉他的身份,却不知他是……
  
  “岑伯父可愿移步一谈?”上官瀛邪却不管聂徵狐所去何方,径自笑道。
  
  
  不过盏茶时间,惠净真人已经和上官瀛邪在一处书房坐下,那书房颇为简单,平淡无奇,只有一榻,一桌,一柜,一对圆凳,唯独墙壁上挂一幅淋漓尽致的对联,字迹却明显是两人所作,上联狂放不羁,下联清隽异常,却都可从铁画银钩中显出豪情万千。
  
  惠净真人见上官瀛邪一直盯著那副对联,心下一动,却不做声,须臾上官瀛邪却是回道,“廿余年未见,家师还是时常念叨,‘铁血丹心照沧海 念济世苍生平四夷之寇’,可惜多年以後人面桃花不知相逢是否依旧?”
  
  “原来你竟是他的徒儿……廿年……真是……”惠净真人一时间有些恍惚,看著上官瀛邪,又看了看那副下联,幽然吟道,“乱世迷瘴显净莲 愿普洒净瓶解八荒之瘟……”
  
  “家师曾提及岑伯父,却往往少言,只是念到这幅对联,今日一见,上官代家师向岑伯父请安!”上官瀛邪有礼道。
  
  “无妨!”惠净真人话锋一转,“既然这样,上官,对於聂公子所言之法,你如何看?”
  
  “岑伯父既然问我,可是相信於我?”上官瀛邪意味深长说道。
  
  “自然!”惠净真人也是聪明人。
  
  “那请岑伯父将一切交与我处理,保你净莲派度过此劫!”上官瀛邪笃定说道。
  
  “若能如此,那是最好!”惠净真人点头凝重道。
  
  
  
  曙霞山,四月杜鹃微绽,颇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聂徵狐独自一人在杜鹃丛中漫步。这些时日四处颠簸,轮番激战,倒是鲜有闲情。远远一阵脚步声传来,聂徵狐唇侧露出一抹让人惊豔的浅笑。
  
  “徵狐,我找你许久……”上官瀛邪伸手搭在聂徵狐肩上,温柔一笑。
  
  “找我?我以为你跟那个老头儿直接谈到榻上去了!”聂徵狐轻讪道。
  
  “徵,那是师傅的故人而已……”上官瀛邪上前一步,从身後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彼此气息交融,却有种心照不宣之感。
  
  “哦?是吗?”聂徵狐颇不以为然道,静了半晌,“难道你是来当说客的?”
  
  “徵,他们毕竟是外人,和你不同,你说我会怎麽做?”上官瀛邪失笑道。
  
  一句似是而非的情话,却让聂徵狐眉上似喜似嗔起来,可是眼底却是一片睥睨,无动於衷,“死几个人还是全部死光光,我无所谓,今夜若是他们不做决断,我们便离开,哼,我可不愿意跟那该死的祸水东引打交道!”
  
  “难道你对那毒也无能为力?”上官瀛邪适时问了一句。
  
  聂徵狐微一瞥他,“你说呢?”




(11鲜币)第33章。肆余瘟。下(补9。4)

  山花烂熳,翠草如丝,镜湖似碧,袭风抚面,自有种盎然之意。一番朗风,但见两朵花瓣落在聂徵狐发间肩上,上官瀛邪上前一步,轻轻为他拈起,然後,在他耳际轻轻呼吸,流转温柔旖旎。
  
  “徵,还记得你我那一月之约吗?”之前绮言,倒是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忙碌,一直未曾兑现,上官瀛邪不提,聂徵狐也不主动为之,如今提起,聂徵狐却是眉峰一挑,风情雅致。
  
  “怎麽,在这里?呵呵,我是无妨,不若……来一个观音坐莲式好了……”聂徵狐哪里会顾及这是在净莲派的地盘,他向来随性之极。
  
  上官瀛邪微微扬起唇侧,“是吗?你想要那个姿势吗?倒是可以试试……只是,徵,我可从未听闻有寻魔医解不了的毒……”
  
  “请将不如激将?你以为你是谁啊!”聂徵狐才不上当,不轻不重在他胯下一掐,恰好让那已经有些昂头的骄傲因为疼痛疲软起来,可是上官瀛邪毕竟不是寻常人,竟然无动於衷,依旧意味深长看著他。
  
  “徵,息魂珞珈山的杜鹃绯海更美,你可有意……”
  
  “杜鹃海?我更有意,将你直接推到杜鹃海里肆意妄为,不知你遍体被杜鹃花液淋上,又是何等的……”聂徵狐反手在他胸前抚摸,触及那悬挂金铃的乳首,发出一阵悦然之声……
  
  “既然这样,不若我让你十日,我们的约定改为二十日如何?只要你愿意解净莲派此次危机……”上官瀛邪的唇悠然在聂徵狐颊侧轻啄,一阵之後,竟然改为舌尖勾勒舔舐……
  
  “三日,其余免谈……”聂徵狐顺口在对方的颈部咬一口,眼神侵略味道十足……
  
  “徵……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上官瀛邪继续淡笑,然後爱怜的吮吻了一下对方的唇侧,在他耳边凝音於线,极细说来,“……”倒是决然不闻第三人之耳。
  
  “哦?为了区区一个净莲派,息魂帝尊竟然肯做到如此!?”聂徵狐眼睛一亮,宛如邪神现世般,“十日…… 便十日!”
  
  如此击掌为誓,双方心有灵犀。
  
  
  
  净莲派,一间净室,湛缕宁正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而聂徵狐坐在他身边,正在诊脉,他们身边,赫然正是惠净真人,方丹槿、莫紫襄、上官瀛邪以及一个素不相识的三十余岁的男子。
  
  那男子,正是惠净真人的小师弟,唤作凝漱真人,他与湛缕宁平素关系最密,此番湛缕宁深受重伤,一直是他在身边衣不解带侍候,如今见了寻魔医,又是他最心急如焚。
  
  聂徵狐诊罢,轻轻一嗤,“我还以为是怎样的疑难杂症,哼!阙老头那些子孙们越来越倒进了!”
  
  听聂徵狐此番话,凝漱真人眼睛一亮,惠净真人忙问道,“聂公子,师弟他……”
  
  “你们先去找一块磁石,越大越好!”聂徵狐慢条斯理道,不待吩咐,方丹槿已经先行出去,毕竟关系到他师傅的身家性命。
  
  “五步青蛇胆半只,半夏三钱,蟾酥四钱,玄参五钱,黄!两钱,阿胶一钱,金银花一钱,鱼腥草一钱,白蓟一钱,安息香三钱,八角莲四钱,鬼见羽两钱,沙棘一钱,桑黄一钱,一两珍珠粉,三碗地髓液一起熬成一碗!”聂徵狐报著药方,随手却是轻而易举将湛缕宁翻了个身,然後径自扯下他的内衫,果然看到湛缕宁苍白清臒到骨节分明的後背,他微微皱眉,然後伸手覆在上面摩挲一阵,自然不是真的贴合而只是悬空,然後不再做声。
  
  寻魔医不吭声,周围人自然不敢插话,方丹槿的效率果然不错,只是转身之间,他已经抱回来一块一尺见方的磁石,“聂大夫,这可以吗?”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聂徵狐挑眉,接过磁石掂量一下,然後单手举在湛缕宁身上,漫不经心的在他颈部一掐,顿时湛缕宁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一旁的凝漱真人刚要上前,惠净真人却是一把拦住他,对他慎重摇头。
  
  “啊……啊……啊啊啊啊……”湛缕宁的呻吟嘶吼益发剧烈起来,而从聂徵狐掐在他颈间,竟然隐约可见一蓬血色的光芒,闪烁不断,而湛缕宁的後背上,竟然呈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点,再过了盏茶时间,那血点竟然开始流淌出紫红色的血液,密密匝匝,显得如此慑人心魄……
  
  “啊啊……嗷……”湛缕宁到最後发出的痛苦之声俨如野兽一般,而聂徵狐却是神情专注,掐入他颈项的手底,血色光芒越加浓厚,而一旁众人竟然分明看到,一个个含有金属光泽的小银尖,竟然从他後背上缓缓渗出,然後一丝一丝,越来越长……
  
  “还是不够大……”聂徵狐显然也没有料到,看了看手中的磁石,然後对周围的人轻描淡写道,“你们准备好了吧……”
  
  准备,他们需要准备什麽?除了上官瀛邪,惠净真人,其余三人微一迟疑,但见聂徵狐忽然在此加重手劲,他手底那团红芒瞬间变成金色,而湛缕宁发出的呻吟竟然凄厉异常,“啊啊啊啊……”
  
  但见百余根细如牛毛的银色细丝从湛缕宁背後飞出,大部分吸在那磁石之上,而其余数根,竟然堪堪朝他们五人射去,莫紫襄、方丹槿执剑挡格,倒是无碍,铿锵作响,凝漱真人手凝剑气,随意一划,也躲过泰半,惠净真人未曾出手,那细丝竟然在他面前一步之遥处堪堪堕下,而上官瀛邪,他只是随性一站,竟然幸运到没有一根细丝射向他……
  
  果真是幸运……至极?!聂徵狐顺势将磁石扔向他,上官瀛邪稳稳接住,淡笑如风,聂徵狐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却对净莲派众人说,“一日两副,十日後可下地,一月後痊愈!”
  
  凝漱真人忙不迭上前握住湛缕宁的手,感觉到他的脉息果然稳定起来,激动异常的对聂徵狐道,“聂公子救我师兄的大恩大德,凝漱永世不忘!”
  
  “不必!反正诊金有人付过!”聂徵狐起身,来到惠净真人面前,却是看著他,突兀问一句,“你不打算杀那几个人,又不愿意让净莲派死光光?”
  
  惠净真人一呆,随即看到上官瀛邪饱含深意的眼神,立即醒悟,深深拱手,“还请聂大夫赐教!”




(10鲜币)第34章。望月谭。上(补9。6)

  虽是仲春,屋内的温度却陡然升高起来,仿佛盛夏。对於净莲派而言,自从二长老湛缕宁受伤以来,不断的灾厄,让他们一直没有喘息过来,尤其这一次感染上了“祸水东引”,更是让那些弟子们内心绝望。
  
  身为一派掌门,惠净真人向来大智,此刻见聂徵狐松了口风,哪里敢怠慢。
  
  聂徵狐一派孺子可教的态度,却是意味深长看了上官瀛邪一眼,“苗疆蛊族,埋百蛊、百毒於镂月坛中,经过九九八十一个月,坛中若是能残余一蛊,便为之望月蛊王,但凡蛊王威慑下,众蛊臣服,这区区一个‘祸水东引’又能算什麽!”
  
  惠净真人和凝漱真人眼神皆是一亮,惠净真人忙问道,“只要蛊王,便可解蛊?!”
  
  聂徵狐轻嗤道,“五味子三钱、狼毒三钱、紫云茱萸四钱、牛黄五钱,白芷四钱,黄岑四钱,朱砂两钱、苍术三钱、丹硝三钱,五碗水煎成一碗水,给姬泉服下,一个时辰後以姬泉的血给所有接触过他的人服下,一个月内只要能寻来蛊王,便一切无碍了!”
  
  “一个月的时间?!师傅,我愿前往苗疆,去寻蛊王!”莫紫襄眼神清澈而坚定道。
  
  “此事不急!”惠净真人不愧为武林巨擘,“聂公子对我净莲派大恩大德,请受老夫一拜!”说罢毕恭毕敬拜倒,他身後净莲派中人也诚心而拜,这一次若非聂徵狐,净莲派可谓大难临头犹不自知。
  
  “有人替你们付诊金!”聂徵狐斜肆的看著上官瀛邪,接到上官瀛邪宠溺而肯定的眼神,更是睥睨嚣张起来。
  
  惠净真人乃是极为乖觉之人,见他们彼此眼神暧昧,心下已经记下这份人情,他视而不见,“聂大夫,上官公子,还请二位先行休息,待到入夜,我净莲派必有盛宴相请!”
  
  “我倒是真的累了!不到入夜,你们便不要来打扰了!”聂徵狐笑得易发诡谲起来。
  
  
  净莲派中,原是幽雅清静,这一处客房乃是翠竹依依,入则闻丝竹之雅,出则见群山之峻,聂徵狐便好整以暇坐在床榻上,望著上官瀛邪,“不若,从此刻开始?”
  
  上官瀛邪失笑,“徵,你是如此心急吗?”
  
  “能够得到息魂帝尊的服侍,我自然想念的很啊!”聂徵狐邪邪一笑,双腿已是微微敞开。
  
  上官瀛邪单膝跪倒,丝毫没有卑微之感,却让人觉得虔诚之意,他伸手在那人雪白色的绸裤上摩挲一阵,然後握住那即使疲软却依旧尺寸惊人的器官,“徵,看来你是早就想好,不让人打扰我们呵……”
  
  聂徵狐微眯起眼,“你有整整一下午时间,直到入夜!”
  
  “遵命,徵……”上官瀛邪俯身埋入其间,唇齿恰和那柔软的囊部接触,一阵厮磨吮吻起来。
  
  
  曙霞山,一道幢山门处,三个锦衣玉袍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就此三人一般,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位蓝衫公子,腰际奇特的悬挂著两柄刀鞘,一墨一璧,容颜俊逸非凡,正是天山派大名鼎鼎的掌门人、武林三大贵公子之首,祈苒一。
  
  而他旁边一人,穿著简单白袍,腰间悬挂著一对紫竹篓,自有一股清洌气质,赫然正是神农山庄的庄主阙羽宸。他本是收到本门讯息,来净莲派为湛缕宁诊治,谁知半途竟与天山派掌门人祈苒一相逢,听闻湛缕宁受伤的消息,祈苒一大表关切之意,忙跟随阙羽宸一并上山,以求照应。
  
  “前面便是曙霞山第一道山门,祈兄仁义非凡,阙某佩服!”阙羽宸出自内心道。
  
  “惭愧,净莲派和我天山派本出自一家,此番净莲派出了这麽大的事情,我天山派自然鼎力相助!”祈苒一冠冕堂皇说道,他身後那名黑衣男子面带桃花,却又有煞气兼容,形成某种独特的矛盾。
  
  “我神农山庄定当尽力,为净莲派出力!如此,我们走吧!”阙羽宸坚定说道。
  
  
  净莲派中,议事殿上坐著三人,其中两人正是惠净真人和凝漱真人,另一人则是个面色蜡黄、身体消瘦的中年男子,可那睿智的双眼,却是包罗万象般气度非凡。净莲派乃是惠净真人一手创办,和他同代之人乃是初代弟子,一共七人,凝漱真人最末,论起武功,毋庸置疑是惠净真人最为高深莫测,甚至有人传言,他的武功已超过八大门派一半以上掌门,可是若论智计,却是行五的诸葛昀,也就是在场坐著的第三人。
  
  “五师弟,这次的事情,你如何看?”惠净真人问道。
  
  “二师兄,四师兄均是伤在这个所谓的无毁盟下,只是我看不透,咳咳……”诸葛昀停了一下,“那寻魔医所谓寻找蛊王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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