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之方死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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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之方死方生-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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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是我!”聂徵狐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然後上官瀛邪感觉到自己脐下一阵酸麻,再看去,不知何时上面竟然扎了一根长针!他分明把那人所有的针械暗器全藏了起来……
“很诧异对不对?”聂徵狐轻轻一推,上官瀛邪堪堪倒地,一派惊愕…
“那是我的东西,你以为,你可以藏住吗?”聂徵狐轻蔑一笑,然後慢条斯理的帮上官瀛邪扒光衣服,顺道扯一条手帕系在他软绵的男性上,打了一个繁复漂亮的结,然後大喇喇的撒下一蓬紫烟,“这春心荡漾可是我最新制造的,你慢慢享受吧!顺道替我试试药效如何!”
说罢掂量一下刚从上官瀛邪手中搜刮来了钱袋,得意的走了出去,临走前自然不忘门庭大敞,一派欢迎观赏的姿态…
身後上官瀛邪传来哭笑不得的声音,“徵狐,今夜我等你回来!”
聂徵狐笑的猖狂,“放心,我今夜必将带回几个猛男好好疼惜於你,替你解那春心荡漾!”


承鱼镇上,已是正午时分,摘月楼上,却是人烟稀少,仅有两三个路人,也是行色匆匆,聂徵狐大喇喇的走入,四下张望一番,然後唤道,“小二快点出来!本大爷我饿了!”他这一袭绛红衣袍,碧玉璎珞,再加上容颜俊美,神色睥睨,更是嚣张至极,世间除了寻魔医,还能是谁!
那店家其实正是唐家的暗哨,和唐昊关系颇浅,这一次见到寻魔医,更是诧异非常,派店小二堪堪出迎,“这位公子,这边请!”
聂徵狐瞥他一眼,扔出一锭金子,“废话少说,招牌菜,招牌酒!要是有招牌美人我也来者不拒!”
“是是!公子真会说笑,二楼雅间请!”店小二忙不迭的点头哈腰,一派卑微景象…
聂徵狐来到楼上,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竟然恰好坐在上一次唐昊请客的那一桌,临街好风景,他懒洋洋的坐下,却因为股间些微的刺痛皱了皱眉,心间倒又把死僵尸祖宗八辈问候了遍,然後不由想起这些日子上官瀛邪对他诸多限制,倒是心下一暖,然後嗔目,那个多事的家夥!
店小二速度倒是迅速,三下两下菜肴已经端上,四色荤素,倒是颇为精致,酒也烫了一壶,聂徵狐啜饮一口,然後抿了抿唇,“喂!小二!叫你们老板滚出来!我有话要问!”
“老板,我们老板他……”店小二刚想搪塞推脱…
“如果你不想要死得莫名其妙的话……最好叫那个姓唐的出来!”聂徵狐扬了扬手指,笑得无邪纯真,但见那一道素三鲜迅速变黑,然後化为一团污水…
“是是……小的这就去……小的再为公子唤一盘菜!”那店小二吓得一身冷汗,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不过盏茶,一个男子已经迎了过来,雪肤红颜,竟是比女子还要娇豔,聂徵狐凝眸盯了半晌,“你是舜!?”他这回倒是斩钉截铁…
“小狐,你倒是把我的小二吓坏了呢!”唐舜但笑,风情万种…
“早知道是你们兄弟的店,我还费这般心思为何!”聂徵狐倒是嗤笑一番,径自把杯盏推向唐舜,唐舜也斟满,恭敬的奉给他,那店小二唯唯诺诺的退下,悉心的关好门…
他二人倒是你斟我饮颇为自得,酒过三巡,聂徵狐这才看了看唐舜,“如何?”
他问得没头没尾,可是唐舜却听得真切,“唐冕已经深受重伤,原本无命可还,偏偏冒出来一个雍先生,以阕针封脉大法替唐冕延了月余性命,他们现如今正在到处寻你,只为了那绝炎芙蓉……”
“姓雍?阕针封脉大法?有意思!”聂徵狐露出一抹狡猾的笑,“舜,你回去告诉虞,想要唐冕的性命,想办法用一根浸过艾草水十二时辰的金针,刺入鸩尾穴下三分,我保证那阕针封脉大法必破,唐冕当场必将呜呼!”
“……”唐舜整个人霎时激动起来,仿佛隐忍多年的仇恨终於爆发,“你说的是真的,小狐?!”
“你说呢……”聂徵狐似笑非笑看著他…
唐舜意识到自己唐突和失宜,立即拿出一包药粉,“这包是一泻千里,小狐,你莫要生气,我自罚一番!”他毫不迟疑将那泻药吞服下去,不过半晌腹间便轰鸣起来,他致歉先退,却是暗自庆幸,幸而他自己惩罚自己较快,否则若是轮到聂徵狐来罚,不知又要受怎样的罪…
“切!真是无趣之极!”聂徵狐看唐舜知趣的逃过一劫,嗤笑一下,倒是径自继续用膳,然後心下却有了计量,雍先生、阕针封脉大法……吗?除了雍亦谶那个混蛋,还能是谁!他倒要去唐门领教一下!顺便好好替师傅教训那个不肖之徒!


思及此,聂徵狐竟也不再耽搁,径自朝唐门走去,寻魔医想要做的事情、找的麻烦哪里有未曾成功过?
他一路未停,到了唐门之时,堪堪正是午後,天色有些薄阴,看样子是又要雨雪淫淫,到了门口,守卫自然认得是他,尚未得问话,吓得倒是三步并做两步退了回去…
“真是鼠辈!啐!”聂徵狐於是破门而入,哪里有人敢拦於他,径自来到主厅,赫然三个人走了出来,正是唐幌、唐虞还有唐暄…
“好一个寻魔医,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自来!今日定让你有来无回!”唐暄因为丧子之痛,对聂徵狐根本就是恨之入骨,他的兵刃乃是一对弯刀,平素也是凌厉异常…
“好啊!”聂徵狐反手撩起觐鬼刀,这把通灵之刀许久没有见血,竟也渴血的很,迎向唐暄那对弯刀,不过一合下来,唐暄轰然落败,一支弯刀断了半截,另外一支留下一道血印,再看唐暄,从眉心开始,缓缓渗出一道血痕,竟然只一招,他便败在聂徵狐刀下…
“唐暄?”
“堂叔!”
唐幌和唐虞一左一右扶住他,但见唐暄亦难以置信的看著自己双手,堪堪吐出一口淤血,整个人昏死过去…
这一下可似捅了马蜂窝一般,纵使唐暄平素再不为人,也是唐门中流砥柱,饶是唐幌,也恼怒起来,“竖子!你想要在我唐门撒野,还早了几年!”
“叔祖,让我来!”唐虞眼见著唐幌杀戮之心升腾,主动邀战想要替聂徵狐一挡…
“你退下!我的剑也好多年没有见过阳光了呢!”唐幌这一次也不顾江湖辈分,要和聂徵狐动手,唐门当中,若然论剑术,他绝对是排名第一,即使武功也是仅次於唐翟而已,这一次他的孙辈们执行任务失败,也是因为这寻魔医的缘故,唐幌也是性烈之人,惹恼了他,竟也无所顾忌起来…
“就凭你?!想要领教我的刀法,你还不配!这里可是唐门啊!你们不拿毒药暗器出来,堪堪拿把破剑,真是丢人现眼!”聂徵狐继续激将,他自然有千般手段,让唐幌未曾动手先气得半死…
“好!很好!这是你自己找死!”唐幌深深吸气,反手收起剑,“唐门中人听命,全体退後三丈!”
“叔祖!”唐虞意味深长的唤了一声,算是给聂徵狐提醒,唐幌这一次,可是动真格…
“不够不够,再退後三丈!”唐幌著实动了真怒,这些日子唐门所承受的种种非议,内忧外患,全部都在他这个大总管身上压著,更何况逃了唐毁,那个混世魔王足以让整个江湖血流成河,唐幌更是心烦意乱…
“喂!再退就让他们干脆直接退到黄泉路上算了!”聂徵狐凉凉的煽风点火,这点手段,他才未曾放在心上…
“好!很好!我唐门暗器流传百余年,足有百余种,江湖无人能出其右,暗器榜上排名前三的乃是千回澜、菩提眼和凤舞九天,那千回澜和菩提眼都是传说中的仙品,岂能用在你这般骄横的小子身上,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排名第三的凤舞九天的威力!若能死在凤舞九天之下,你也不算是无名小卒了!”唐幌从怀中掏出一个寻常的竹筒,宽约一尺半长,粗不过两寸,可那竹筒上面被清漆刷过,并且泛著一层诡谲的煞气…
“名字是好,可惜用在庸碌之人手中,有本事,你便上啊!”聂徵狐径自忽略周遭唐门中人的纷乱和惶恐,径自挑衅…
寻魔医,哪里有过害怕退缩之时!
“好!很好!我已经三十年没有出手用过暗器,今日破例,用凤舞九天杀你,给足你面子!”唐幌气得面色铁青…
“光说不练,你当你是唱戏的啊!”聂徵狐冷眼讽刺…
唐幌已然蹲好马步,正待拉动凤舞九天的机括,忽然一道身影袭来,随後一声疾呼,“且慢,休得动手!”
众人只觉眼前一晃,再一看,一个人已经挡在聂徵狐面前迎著那凤舞九天…




第36章。凤舞操

【第36章 凤舞操】


一阵罡风吹过,那人蓝袍银发,不动如山,所有人都被骇到退後半步,因为那是一个真正的魔煞,僵命城,断魄僵神…
千钧一发之际,唐幌却已经按动机括,那凤舞九天何能狠厉,一旦发作,数千支细如牛毛、却锐不可当的凤羽针攒射而出,那针尖竟然折成诡谲的鹰爪状,一旦透入人体,无法拔除,并且血脉当即破碎…
更何况,那爪尖,全部都淬了毒!
饶是僵玉冢也不敢小觑,他凛然拔出魑玉剑,舞成一团剑芒,绵密繁复,堪堪挡住没一处角度刁钻至极的凤羽针…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唐翟已经站在唐幌身後,扶住他因为发射凤舞九天而无力控制的躯体…
“大哥!”唐幌一脸惊怒,他没有想到,竟然惹来了这位魔煞…
“唔…”唐翟也是一派莫名,刚才他正和郗玉冢、荼彩密谈,手下来报寻魔医竟然敢上门挑衅,他刚开了一个头,那位郗城主竟然当即发作,一路狂奔而出,神情急切,而那位蛊王大人也只是怔了半晌,然後丝毫不示弱的追去,倒是唐翟这个冤债之主,反而落了下乘…
但见那凤舞九天施展起来,绚丽异常,仿佛凤翔九天,傲然穹宇,郗玉冢剑气如冰,碰触到每一根凤羽针,铿锵作响,煞气四溢…
他这般卖命,身後的聂徵狐却冷冷笑著,然後,执起觐鬼刀,毫不留情的砍了过去…
“噗……”郗玉冢哪里提防身後,身体前倾,恰好迎上前面残余几根凤羽针,透胸而入,胸前霎时染红,他痛苦的单膝跪地…
“城主!”沈缁雅慢了半步,眼睁睁看这一切发生…
“不准过来!”郗玉冢怒吼,然後缓缓转身,看向聂徵狐,露出无法理解的痛苦之色,“小狐,我是在救你……”
“而我是要杀你!”聂徵狐舔了舔刀上淋漓的鲜血,有仇不报,向来不是寻魔医的风格…
……
偿有京城温家,贵胄无比,上达皇族,下至江湖,温家家主温侯爷更是耍得一手冠绝天下的银枪,可是温家曾经犯过一个错误,便是曾对那位云夕公子图谋不轨,於是即使事过十余年,还是逃不过惩罚…
忽然一日,满门男丁尽斩,无辜妇孺哭声一片,血流成河,尸无全尸,甚至震惊帝王,却最後草草了之…
只因那温家御赐的门匾上,赫然多了四个血字,“寻魔寻仇”…
那时聂徵狐,不过刚满十七岁…
……
……
後有嚣张一时的魁狼骑,纵横漠北,嚣张无比,魁首龙枭更是杀人如麻,北地之人闻风丧胆,夜间幼儿啼哭不止…
终於有一日,魁狼骑的营寨被焚毁,大火烧了十日十夜,竟无一人跑出…
事後有好奇之人凑近观之,但见满地焦土和人形骸骨,成为江湖一件诡秘悬案…
谁人又能得知,那龙枭曾经囚禁凌虐过昆仑派的一位弟子,那弟子後来因故自尽,这段公案就被算在他头上…
而那弟子,唤作卫蘼,曾经在寻魔医枕畔,软红温存…
……t
……
此刻唐门苑内,寒风不知何时开始凛冽,夹携著层层雪花,空气中弥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
“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我家城主好心救你,你竟然恩将仇报!”沈缁雅一边替郗玉冢点穴止血,一边怒斥聂徵狐…
“你算什麽东西!哪里轮到你来插话!”
“闭嘴!退下!”
聂徵狐和郗玉冢先後发话,倒是让其他旁观之人傻了眼…
“小狐,我知你恨我拔出你体内蛊王,听话,那蛊王长时间停留在你体内对你无益,我是为你好……”郗玉冢深呼吸,声音冷肃,仿佛容忍少年放肆一般…
“我的事情与你何干!你算是什麽东西!”不提及这蛊王还好,一提聂徵狐更是怒火冲天,那蛊王虽说当然被荼穹强行中下,受了不少苦,可是以後多年他以灵药饲之,却又著实得了不少好处,这一次这般痛苦被拔出,功力又受损如斯,害他这些时日损失了不少灵丹妙药,又被上官那个混蛋处处节制,他恨不得将郗玉冢碎尸万段…
“小狐,这段时日,我待你如何,你还是不懂吗?”郗玉冢表情狰狞,仿佛随时可能爆发一般…
“你待我如何,我会一点一滴,全部偿还给你!”聂徵狐执起觐鬼刀,再一次冲了上去…


“够了!”唐翟眼见情势急转直下,“寻魔医!你心怀不轨来我唐门,抢夺绝炎芙蓉不说,还一连残害参加百毒鉴的六位江湖中人,并且谋害我唐门弟子唐昀、唐不祷二人,其罪可诛,你还有什麽话说!”
其实唐翟早就定下计策,无论是真是假,把这一切径自往那寻魔医身上扣去,既可以免除责难,又可以伺机再抢回绝炎芙蓉,一举数得,好不得意…
他此言一发,唐门众人霎时同仇敌忾,倒是气势上盛了几分…
“原来你们安的是这个心思!好啊!”聂徵狐收了一半刀势,竦身而立,鄙夷的逡巡著唐门众生众象,嗤笑一番,然後淡淡的说,“我看你们的什麽百毒鉴也不用开了,今日我便是上门来找事的!唐门十三奇毒,你们尽管拿出来吧!如果你们以为有本事可以留下我性命,尽管可以试一试!”
此言一发,纵是惊世骇俗,唐门十三奇毒,向来都是江湖上玄之又玄的秘闻,唐门向来自负用毒天下无敌,这十三奇毒乃是数百年来积淀而成,有些毒药的材质甚至是天才地宝可遇而不可求…
“哼!如今这般情势之下,你还想要拖延时间!痴心妄想!”唐翟也是老奸巨猾之人,才不轻易上当…
“绝炎芙蓉!”聂徵狐不屑的吐出四个字,然後从怀中拿出一物,那只透明的冰琉璃瓶中,里面光华流转,赫然便是当时上官瀛邪从乘凰苑顺道摸走的绝炎芙蓉…
“上!”唐门众人不知谁喊了一声,竟有人冒死袭来…
蓦地一圈剑晕,那群人轰然震塌,哀嚎遍野,一袭黑衣,神情温柔俊美,手指缱神剑,潇洒睥睨,正是上官瀛邪…
“怎麽?春心荡漾你倒是解了?”聂徵狐笑得邪恶…
“已是无妨,徵狐,你难道不想关心一下我是如何解毒?”上官瀛邪也是笑语怡然,在聂徵狐眼中倒是仿佛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他面上一冷,嗔目不语,这般倒是风情万种,让一旁的郗玉冢和荼彩都不由痴心并且嫉恨起来…
“回去再收拾你!”聂徵狐咒骂一句,上官瀛邪已然来到他身边,替他拍了拍那绛红外袍上零落的雪瓣,仿佛这便是理所当然之事…
“上官,你若能杀了寻魔医,抢到绝炎芙蓉,我便认你为唐门中人!”唐翟见是上官,又诱之以利…
“唐门主!有件事情恐怕你弄错了!”上官瀛邪将聂徵狐冰冷的手仿佛自己怀中,替他暖了起来,然後连正眼都未曾看唐翟一眼,“我只是来拜祭先外祖父的灵位,自始至终,我都未曾想要加入唐门!”
“你什麽意思!上官瀛邪!”那边唐幌喘过气来,呵斥道,“我唐门在江湖上也非一般门派,就凭你想要加入唐门,还不够资格!”
“……”上官瀛邪也不再争辩,他乃是息魂帝尊,自然不会和这般小门小派计较太多,此刻他握住聂徵狐的手腕,已然察觉到他内息紊乱,大概是刚才动手所致,然後稍有怫然,“和我走,徵狐!”
“我凭什麽……”聂徵狐也知自己刚才和郗玉冢动手岔了内息,此刻气血翻涌,实在不宜再战,可他大话已经扔了出来,此刻退离,根本就是临阵脱逃落人话柄,他心高气傲,哪里愿意!
可是上官瀛邪竟然将他拦腰抱起,径自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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