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让他灭了嵩山,那是必定要跟袭清蔚打起来的呀,这可叫他怎么办好?
“袭清蔚,你若不干涉便放你一命。”暗公子眯缝着眼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说真的若是没有谷主的命令他第一个便要杀了他,这个冷得无心的少年将谷主伤得多深自己又不是不知。
“恕我难以办到。”他一如既往不冷不淡的回答道。
此时楮虞和那小弟子也已经上来了,小弟子哇呀一声就哭了看见遍地尸体,那都是曾经关爱过他的师哥师姐们阿。
暗公子咬紧下,谷主恕属下难以从命了,便执刀与袭清蔚相对。
袭清蔚一声令下,身后黑影窜出,与分桃谷之人便打斗了起来。
暗公子也用起武功,袭清蔚执剑,半眯缝着眼观察着暗公子的一招一式。
他的武功极为诡异令人分不清真假。
袭清蔚便不用眼看了,打斗的声音虽是混杂,凝聚精神便能听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风声在自己周围划过。
在这儿?
袭清蔚挥剑刺去却落了空,与此同时身后出现一道人影惨淡一笑,来不及袭清蔚避开那剑就狠狠刺入袭清蔚的右臂!
猛然运起轻功倒退数十步,手中的剑差点拿不住。
楮虞见状有些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待着不给他招惹麻烦。
暗卫队个个身手极强,竟然与分桃谷打了个差不多,隐隐有压倒的形式。
暗公子面色一冷,再这么下去先败的肯定是自己,只能选择撤退再好好想想计谋,“撤!”
他厉声说道,分桃谷弟子便不恋战,统统停手脚下生风,组织而有秩序的跟着暗公子奔下山。
暗影打算去追,袭清蔚却把他唤住了,“莫追了,先照看伤员罢。”
自己的肩膀也一阵剧痛,那一剑当真是将自己的右臂整个刺穿了,一个血窟窿,血如水一般汩汩流出,湿了整片的白衣,如桃花点缀其上。
“阿袭!”楮虞惊了,若是刚才那一剑刺穿了他的心可怎么办?当真是心有余悸。
他惨白的笑了笑,“不打紧。”
却疼得直刘冷汗,满色苍白。
“快服盟主进去!”陈道喊道,“你去山下寻大夫去快点!”
------题外话------
qaq手机码字好累,很快就可以给小攻小受一些甜头
☆、第五十九章 阴谋
58
“大夫,怎么样?”楮虞见大夫从房内走出,便急忙上前将其拉住。
“公子放心,性命并未危及到。”带着黑高帽的大夫摸了摸胡子说到,“不过近几个月万不可动武。”
楮虞点了点头答应,便派人带大夫去领钱。
微微推开门,阴暗的房间内便撒了一丝一丝的光亮,袭清蔚躺在床上,紧阖着双眸仿佛睡得十分安稳。地上凌乱地摆放着盆子,里头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水,以及几块被染成桃花般的帕子。
他几步上前,见袭清蔚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隐约可以看见掩在被子里的右臂缠着白色的纱布,纱布隐隐渗出几点血,像是花一样点缀在上头……当真流了不少的血阿。
楮虞盯着他清秀的面容看了半天,直到床上的人儿微微睁开眼眸,平静地望着他说了句,“阿虞,我可好看?”
楮虞一愣,背着光面色微微泛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他佯装咳嗽了几声,急忙转移话题,“阿袭身自好些了没?”
“并无大碍。”他张着苍白的唇说到,右臂传来真实的阵痛,且右臂丝毫提不上力气,却痛得要死。
“阿袭,大夫说了,伤势未痊愈前不得用武。”少年书生垂眸说到,语气里不是强硬的态度而是带着一丝请求,他很难想象若阿袭硬要用武,右手会不会废掉。
“好。”他对着楮虞露出苍凉的笑,清冷十分却带着些温暖,暖了楮虞的眼眸让他失神又失心。
迟迟他才缓过神来,“峨眉派和玄冥门前不久到了……还带来了单于罄。”
袭清蔚微微皱眉,单于罄怎么会和他们一同前来?她身体不好明明嘱咐她在盟主府好生休息的。
“……清蔚师兄。”说曹操曹操便到,朱红木门微微推开,单于罄柔软的声音稳稳传来。
单于罄的父亲单于成与师傅曾是好友,早便说定了等两年后单于罄及笄时收她为清虚门弟子,也算是内定了,如今二老已去,单于罄也只能依靠清虚门了。
他已离开了清虚门,她却非要唤他一句师兄。
“……不是让你待在盟主府休养?”袭清蔚皱着双眉,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师兄,罄儿听闻你受伤怎还能安心待着?便偷跑出来了。”她有些俏皮地说到,仿若单于府未曾被灭,她依旧是那个高傲的单于小姐,而那模样天真如一平凡姑娘,“说来也巧,路上却遇到了两位掌门。”
她的笑有种强颜欢笑的意味,灼伤了人眼。
“罄儿不必如此。”他说,双眸平静地望着那穿着淡粉锦绣衣的少女,他自然是知道单于罄心中的苦楚,他又何曾没有体会过?
单于罄强笑的嘴角有些僵硬的扯了扯,转而问向楮虞,“清蔚师兄的伤势如何?”
楮虞瞧了一眼袭清蔚,说到,并不严重,“单于姑娘不必过于担心。”
“可熬药了?”她又问。
“刚派人去熬了,估计还得一时半儿才能端来。”他规规矩矩地回答,当真一幅书生模样——他本便是书生。
“那我去帮忙。”单于罄笑了一下,盈盈转身只留下一抹淡影。
单于罄走出厢房便一刻不缓地往厨房方向去,眼眸里闪过一道令人发寒的精光。
厨房里的仆人正忙着做伙食给伤员们,进进出出,飘着渺渺的炊烟和淡淡的饭菜香。
她拉住一仆人,道,“盟主的药在哪儿?”
仆人地头想了一下,用手指指向厨房的小角落,“在那儿,还没熬好。”
单于罄道谢一番,穿过灶炉便瞧见熬药的是个小仆人,年龄不过十一二岁,她对着他微笑,“让姐姐来吧。”
他睁着漂亮的大眼眸瞧着她不说一句话,她便伸手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去玩儿吧。”
或许因为孩子爱玩的天性,一句去“玩儿吧”敌得过千言万语,仰着花朵般的笑容便活蹦乱跳出去了。
单于罄挽起裙摆蹲下身子,用大蒲扇扇着火苗,火便越烧越旺,热腾腾的火把她的脸都烤得燥燥的微微泛红有些烫。
她可从未干过这些事儿。
半柱香过后才熬好了药,将黑乎乎的药倒入碗中。
眼眸里闪过若有若无的光芒,抬头张望了一番,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小包药粉倒入汤药中,用勺子搅匀了端起药离了厨房。
她端着热腾腾的药站在朱红木门口轻轻叩门说,“师兄休息了吗?”
里头不紧不慢传来一句,“进来吧。”
袭清蔚半坐着,左手执一本书,恍恍然,看得有些入神,面色依旧惨白,右臂也依旧提不上劲儿。
“师兄把药喝了吧。”她带着柔柔的笑意,端着碗上前,“不然就该凉了。”
他微微皱眉,“放那儿吧,我待会儿便喝。”
单于罄不慌不忙,掩嘴笑着,“那可不成,楮公子可让我看着师兄喝下去呢,说是以师兄的性子断然不会喝……。楮公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师兄莫要为难罄儿才是。”
袭清蔚抬起冷彻的眼眸与她对视,看着她盈满笑意的眼,一时间觉得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好罢。”他有些无奈放下书,端起还在冒着热腾腾水汽的药,一口干尽,只觉得喉咙被烫的火辣辣的,面色却不改。
单于罄接过空碗,师兄好生休息。
淡粉身影施施然转身离开,关上朱红木门,她的眼眸里又一次闪过狡诈之意。
嵩山门前堂内,徐诚槺和叶胜一边喝着茶,一边询问死伤人数,又是几句客套的安慰之话。
“陈掌门,莫要再恼了,”徐诚槺似安慰地说到,“到时候只要我们三人联手,定能灭了那邪教分桃谷。”
陈道面露疑惑,“三人?”
“哈哈哈我的陈老兄不会以为那盟主是什么好货色吧?!”叶胜笑着说道,“那日烟城你也看到了,盟主可是放走了尤宿溪,你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诈吗?”
“依叶掌门的意思是?”陈道想来也觉得有些怪异,心中有些眉目了,却依旧小心翼翼地问到。
“老夫倒是觉得那袭清蔚和邪教根本是一伙儿的!”叶胜瞄了一眼陈道那幅犹犹豫豫贼眉鼠眼的模样,越发觉得是个蠢人,不过越是蠢的人越是容易唬弄,“……到时候我们三人夺了断魔功法,将其练成,功力大增再去夺了天下,自立为王,岂不快哉?”
陈道微微皱着眉头,本觉得不靠谱不过当下听到这句话便动心了,试问天下英雄豪杰谁不想自立为王号称第一调遣天下谋士的?
“呵呵呵,徐掌门,叶掌门竟在这儿,小女子好找了一番呢。”单于罄一身淡粉如仙婀娜走来,含笑如春风拂过。
“事情办得如何?”徐诚槺挑眉瞧了她一眼。
“自然是完成了。”她掩嘴笑着回答。
陈道却心生疑惑,这单于罄不是袭清蔚的人吗?怎么这时候却成了徐诚槺的人了?如此再傻的人都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决定了,他立刻双手作揖,赔笑着说到,“我嵩山当然要协助二位,只求最后不要忘了小的的的好处。”
“放心!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徐诚槺眼眸微闪着说到。
“徐掌门接着打算该怎么办?”单于罄坐下喝着茶问到
“我自有妙计!”徐诚槺笑着说到,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
——
纳兰螭在分桃谷呆了好几日,天天便是拉着奚苏柚赏桃品酒,还非要听他弹琴。
奚苏柚却往往望着漫天的桃花发呆,眼眸迷离。
“阿宿,朕要听曲。”纳兰螭站在他的身后替他拂去落在他肩头的花瓣。
红衣少年将手缩进袖子里,不以为然地说到,“阿螭都听了好几日了,没听腻?”
“阿宿是有心事罢。”纳兰螭转了个话题,“肯与朕说否?”
奚苏柚转过身低着连凝视土地上的残枝落叶,“阿螭该回去了。”
纳兰螭面色一冷,“朕想何时回去轮不到你管吧?”
他抬头,被青丝簇起的精致的面容让纳兰螭微微恍神,美得惊心动魄。
“身为皇帝阿螭怎么可以离开这么久?”他淡漠的眼眸仿佛穿过他看向别处。
“阿宿这是赶朕走?”纳兰螭佯装生气般说到。
“阿宿哪敢阿。”他笑了笑,“这天下也是阿螭的天下,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说罢便转身要回分桃谷,却听见身后传来“咕咕咕——”一阵鸽子声。
奚苏柚笑着回头,肩膀上便落了只小白鸽,“小白好久不见。”
一人一鸟一树桃花。
那场景当真是美煞了世人。
小白十分乖巧的用尖尖的嘴啄了啄落在他肩膀上的桃花。
纤长的手指取下绑在小白脚上的纸。
展开一看,顿时花容变色。
连桃花都及不上。
纷纷扬扬。
“阿宿怎么了?”纳兰螭见他面色有些苍白问到。
奚苏柚将纸揉成一团狠狠捏在手中,这小暗居然敢不听他的话,心头一阵窒息,他要立刻马上赶去嵩山,若是袭清蔚出了什么事,全天下的人都得陪葬!
“没什么,我要去一趟嵩山,阿螭也早些日回皇宫吧。”一身冷气走向分桃殿,得去找阿祈。
桃花点缀了他的背影,有些人不是你的便永远也等不到,整整十年了,你却依旧不懂我,而且却将你的每一个眼神看得透彻。
纳兰螭在桃花中痴痴笑着,散了帝王那股霸道之气,竟像个小孩在笑一般,
------题外话------
qaq
☆、第六十章 花落卿心
袭清蔚在床上养了十来天的病,身体却依旧没起色,反而更严重了,时而咳嗽都能咳出血,面色也越发的苍白起来。他自己不以为然,倒是把楮虞记得到处寻医,来的大夫给他把了脉看了病,却通通说他并无大碍只需养好右臂伤得伤口即好,这些冠冕堂皇地话让楮虞有些反感。
楮虞在心里骂了句庸医,阿袭这般模样哪里像是只受了皮肉伤?分明是又得了什么。然而自己也只会念念四书五经,哪里懂得医术,便也只能每日让单于罄按照大夫嘱咐的去熬药,盼着他能早日好起来。
在这节骨眼上也不知道分桃谷会不会抓住这机会作出事来,还有那三只老狐狸也不晓得打着什么算盘,时不时过来驱寒问暖。
袭清蔚觉着无聊得打紧,连书也看腻了,在床榻上干睁着眼,便唤来楮虞,“阿虞,来陪我下棋吧。”
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坐在软塌上,膝上裹着一条棉毯子,青丝并未束起来只是随着他瘦削苍白的脸颊垂落,有种淡然世外的仙神模样。
眼眸暗垂,纤长的手指微微夹起冰凉的黑子——又将军了,他清冷一笑,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青衣书生。
楮虞面色微红,佯装嗔怒,“竟又是阿袭赢了!不来了不来了,今日定是运气不好。”
“再来一局,”他淡然回答,“你会赢的。”
楮虞一愣,这般正大光明地告诉他会给他放水,倒觉得阿袭有几分可爱,他笑着,起身一边收拾棋盘一边说到,“阿袭还是休息吧,莫要累着。”
袭清蔚看着他,眼眸微微闪过有些模糊,伸手揉了揉番眼,冰凉的指腹按上眼眸极为舒服,当真是累了,竟连眼都疲惫得看不清,“……好罢。”
侧着身子躺下,青丝凌乱得匍匐在床榻之上,紧阖双眼,想去做一场梦,一场关于桃花的梦,却又怕梦醒了便一切成空。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不知他占尽了哪几苦?
——
纳兰螭又在分桃谷带了几日才回宫,转头望着桃花漫漫的分桃谷眼眸微微迷茫,只愿君心似我心竟也如此难?转身大步离去。
奚苏柚只带上了钟离祈,子卿身体不好不宜长途跋涉,虽他也强烈说要跟来终是被留下。奚苏柚能看得出来,子卿对于阿冷来说是一个意外的存在。
“阿祈可想见阿袭?”奚苏柚半眯着眼坐在马车内悠悠然问到。
钟离祈笑了笑,“想见他的是你吧?”
奚苏柚暗垂眼眸,不冷不淡地回答,“阿祈以为我有何资格去见他?”
钟离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心里的苦自己却不能分担,这个温暖的少年,比自己更爱阿袭,比自己更替阿袭着想。他一个人背负起一切罪名,他该有多累?
咕噜咕噜马车不停转动的声音。
嵩山脚下是一处小镇,名唤凉城,却不凉。地方小人也不多,一直以来长久平安,就算天下大乱,这凉城也是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其中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有嵩山的长久庇佑。
也不知能庇到何时。
凉城最东边的角落里有一座被弃置已久的宅院,听凉城人说这是凶宅,约莫十年前住这儿的一户人家离奇死去,再往里头住的人也纷纷短命,你说是不是凶宅?
此时里头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不过地处偏僻也没人听见,若是听见了当真会吓坏人罢。
暗公子单膝跪落在斑斑驳驳的地面上,周围是残破的景,几棵残柳在风里瑟瑟以及柳树下的枯枝败叶,房椽上也结着密密的蜘蛛网,果然是长期没人住的模样,有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在打理。
暗公子垂着头一声不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