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倾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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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倾眷-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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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已去问过慕容歌,听闻了这阁千是个盛名于放荡不羁与绝妙医术的游走大夫,不屑名节也不惧权贵,又似乎有些身家,确是个惹不起的人物——这他倒也不介意,只确认了一点——这人的话,他确是可信的。
  他终不明白那几人究竟怎般关系,又是否是曾有过什么因而成现在的果,也不知该如何对待身为男子却“嫁”入王府假作红颜的汐臣,又如何去应对自己纠结不清的念想,但他却知道一点——
  府中那人,而今成了他的责任。他不能叫那人再有什么伤病,他也不能再看那人哀伤垂泪。
  他不知为何,也懒得深究那些,他只需应时去做着便好,或许何时,便自然能明白吧。
  转过几处,他探看入院,却是不见人影,正欲喊叫,又听哪处似乎有何笑语。寻声而去,直到了厨间,慕倾墨好奇走进,里面正传来些焦糊的味道。
  “真是的,又成了这样。”有人埋怨,却似乎笑着,那声音,分明是枣翠。
  “可是这柴火不好拾弄。夫人,您先出去等等吧,这里叫梨香和枣翠收拾,您别伤了身体。”那关切的话语自是梨香,而一旁敛袖而立的修长之影,又哪里还有别人。
  “汐……”
  “呵,咳咳——无事。我虽不会这些,却曾看人弄过,心里每每觉得有趣。我也帮不上什么,只是你两人小心些,莫要燎伤了手。”
  想要喊出的名字淹没在一声浅柔的笑声之中,慕倾墨不禁掩了声,立足看向烟散的里处。
  那人儿站在炉火旁边,看着蹲下的那人乌头乌脑,神情流露,尽是兴致勃勃之感。而轻的错步,躲开冒出的火星,他抚着衣衫,掩唇而笑,那般纯净的欢愉,那般如水的眼眸,那般灵动的模样,那般惑人的身姿……
  慕倾墨眼前忽然出现个水衣的少年,同是这般,在旁看着谁人烧火,在旁轻快的掩唇而笑,那情景与眼前之况点点重合,忽凝在那一人身上,将玉色漫了视野,漫了神识……
  “嗯?是……是王爷么?”
  眼前有什么晃了晃,慕倾墨回神,看见汐臣走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那一瞬间充盈他视野的玉色,也在一瞬间恍惚了他的意识。慕倾墨忽然抓住汐臣的手腕,上前一步,在汐臣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探前看去,眉眼相对,慕倾墨眼中光色烁动。
  “你——”
  汐臣正要脱开,忽的撞上那般有些困惑的眸子。那熟悉的目光,那熟悉的气息,他心里一惊,变了颤动,在心底产生的一点期待,晕在流水的眸中,不安的微微而动。
  “……王爷?您怎的回来了?”
  却是枣翠忽然的惊呼醒了慕倾墨,他回神,竟见自己抓着汐臣的手腕逼的那般的近,忙松了手,退了两步,错过汐臣一时闪过的伤与失落,讪讪开口。
  “你……你们这是……”
  “啊……”汐臣含眸隐去一点伤意,浅笑着回身,“见府里没什么吃的,叫梨香她们去买来些菜蔬,想试试……弄着吃的……”
  “这样……我……”慕倾墨搔搔鼻翼,歉意一笑,“是我糊涂,习惯了在外吃食,竟忘了府中无人能顾……我手下有个管事的,已叫了他回府照料,这几日可是……委屈你们了……”
  “倒是无碍的。”汐臣摇头轻语道,“我却也不会食得许多,有些点心就足够了。”
  “既是身体不甚太好,便莫这么随便了。”向旁错开了些,慕倾墨看向梨香和枣翠,“你两个……可还好么。怎的……也不提醒我些?”
  “呵。”梨香和枣翠相视一笑,垂手为礼,“是见王爷这几日似乎因何事而忙碌,夫人才不叫去惊扰,要不是这般,可怎能让王爷忘记了府中的饭食呢。还请王爷多记挂府中夫人了,别叫夫人天天望穿了秋水,劳苦的慌。”
  “梨香。”汐臣羞怨的叫她,却是两个丫头双双笑着跑开了,只留他回身看过去,慕倾墨有些尴尬的飘着目光,叫他,心里不禁酸涩。
  他终究还是忘不掉那日他受寒晕去、醒时,阁千的话。
  “他已不能知你。”
  汐臣看着眼前那人。依旧是那容颜,却俊朗了些;依旧是那性情,又更添担当。这许多年,他长大了些,那般的叫人欢喜,又,叫人心伤。
  他终究,已不知己。
  他已不是那,那旧时的他了么?
  汐臣看着他,温柔的笑着,那目光,酝着的是无尽的宠溺,那微笑之后,是勉强撑起裂痕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表示因为第一卷各种铺垫伏笔,如您读文有思考的习惯,发现什么不妨留言记录,不然后文的揭示就无趣了{笑】
  ☆、代政
  慕倾墨不见汐臣言语,便看了过来,撞入那温柔而蕴满忧伤的眼中,心中忽然悸动。是为何,他为这识不过月之人,牵动着心。
  “王爷。”
  思绪正乱,汐臣那边想起什么般轻言开口,唤回慕倾墨。再看,他已只是如常那般,温婉的看他。
  “嗯?”
  “见你才想起来——”汐臣垂首找了找,从袖中取出封书信来,“你早时出去不久,有位宫人来此找你。我说你不在,他便将这信留了下,说交于你,又说,让你进宫一趟。”
  “是皇兄找我有事么。”慕倾墨接过信来,也并不介意的在汐臣面前打开,简单看了几眼,忽然变了脸色,显得惊讶而又不喜。
  “怎么了?”汐臣走近看去,信上隽永字迹,短短话语,只简单说着,“‘外出期间,诸多事务交由皇弟代劳……’这是?”
  “皇兄怎的这样。”将信随手揉了一团,正要扔掉,又一停,将那收进袖中,慕倾墨止住就要离开的步子,转身向汐臣交代,“我且进宫一趟,你先于府中等候吧。若过时有人差来口信说有个老人家要来,你只应下声便好。记得叫梨香她们去买些吃的吧,还是有银两交予了她们的。”
  “嗯,晓得了。”汐臣浅笑着望他离开,目光转了忧虑。匆匆回了房间,见了梨香和枣翠都不在,合了门,在那望去空空的篓中拾出个纸团,分明是前日他扔去的。犹豫了下,将那纸展开折了两折烧了去,汐臣松了口气。
  心说,且莫去在意那些罢,只是心慌意乱,叫自己迷了初衷。他本只为那人而来,哪怕只是一时,他也只想和那人在一起。只是这样,便足够。至少,现在。
  “王爷,”
  “王爷您等等!”
  “王爷留步——”
  “……”
  那些宫中侍从被气势冲冲而来的慕倾墨惊到,焦头烂额,不知是否让这无人敢惹的宝贝王爷入了宫院去见皇上。
  “莫要拦我,皇兄在何处?离启程该是还有两日,他该在的吧?我要去找他!”
  “请王爷您留步。”那拦下他的几个侍从中有一人开口,“皇上有过留话,若您来的早,便叫您去娥影园等候。皇上现时不能见您,请您留步。”
  “我确是要现在见他,这时他还闲暇吧,让我……”
  “呦,这不是小王爷吗,哪来的风将您卷了来?”
  忽然传来个戏耍肆意的声音,停了这处喧闹。慕倾墨转头看去,来者劲装一身英姿飒爽,腰间所佩是贴身侍卫的金牌,而那蛮不正经的容颜,且不是那——
  “戈——”
  “嘘……”
  戈木竖起根手指示意慕倾墨。只见几个侍从见他都恭敬的退了下,垂首而礼,“安大人。”
  “你……”慕倾墨显出些惊奇,而戈木向他眨了眨眼,往旁一摆手。
  “你几个——王爷就交给我吧,快去做好安排,有何差错,拿你们是问——本大人可好好记住这几张脸了哦!”
  “是。”
  见几人各自散去,慕倾墨转向戈木正要开口,便被戈木拽了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您且稍安勿躁,随我来便是。”
  慕倾墨只觉莫名其妙,却是点了点头,那戈木又转眼间成一副放荡随意的模样,推搡着慕倾墨,往那某处而去……
  手落在面前的画上,顺随滑动,指尖勾勒着画上那人的身形。
  慕容歌忽丧气的仰面坐倒在椅上,抚额,哀声叹息。
  他身前案上那画卷中,云雾缭绕,朦胧之中,是一人背影,长发抚于肩头,掩了那似乎回望的面容。那般缥缈之色,绘着,是夜夜萦绕不去的梦境。
  许久,慕容歌垂了眸,微的抬眼,看向画上那人,伸出手去,而收拢,只是空空一缕欲断犹连的思绪。
  却说这画,是几年前一夜梦中惊醒后,慕容歌所画作的。本是政务繁忙诸事忧心之时,梦境昏暗之中,竟渐渐浮现个身影。他看见那人开口,似乎要说些什么,似乎已说了些什么,只他想要听清,却听不清。而那身影,仿如在那遥远的彼岸。他欲要接近,却似如千里,他想要看清,却漫起云雾。
  那人,说了什么罢。他常这样想。他似乎曾听见了,可却,不能想起。
  而梦醒,他眼边,是不能明了的泪划落。那是谁的身影,为何令他苦苦探寻,却不能得。
  那日他画作,戈木就在身边。戈木看过来几眼,有过惊叹,“呦,你却也会画这些美人的图啊。这是那家姑娘?诶?怎的看这韵味,更像个男儿?”
  慕容歌一惊,笔下颤抖的凝了个彩晕。只幸好在旁,便改了几笔。可画虽成,终不是他梦中所见所感的模样。他想知道,这背影,究竟是谁人,这流连,究竟从何来……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慕容歌忽的回神,匆匆收了画卷,随手放在了一旁。快了几步去开了门,来者,正是慕倾墨和戈木。
  “你来了。”慕容歌暗自抚下一时惶茫的心,错步让了两人进来。
  “皇兄……你这是……”慕倾墨有些不解的走进来,四处看了眼,疑惑的向慕容歌问着,“这不是早废弃了的宫阁么,怎的在这里……”
  “哪里要废了,只是久不曾用,有些落尘了而已。”
  慕容歌摇了摇头,而后进来的戈木则顺手将门锁了好。
  “可真是有时候不曾打扫了。”慕倾墨从一旁放置的柜前走过,抬指在上面点过,沾染了些许的灰尘,“倒是案上干净些。方才擦净的么……说来皇兄你在这——不,那信是怎个意思?”
  “不就那字面上的意思?”戈木戏笑着说道,“再两日慕容他便要去做那年定的祭祀,算上行程,前后估摸着要两三个月。这许久时间,宫中无人看顾怎行?”
  “怎无人看顾?你手下随便叫几个人来便是,偌大宫中也无许多人,除了些清扫打理哪还需要其他?”
  “不还有政事需理,虽也有人来相报,终不必宫中朝堂之议。”
  “不是有那何卿与那呆呆板板的枫宁在么,若不能妥当,叫来久黔不就好,何必将那种交托于我?”
  “此话可说不通。”戈木笑起来,摆了摆手,“这次几个大元也会同行,那何老头自是自告奋勇,枫小哥也被推举了出来。至于久黔,他还要照顾他那不听话的小侄子,哪里腾得出时间。”
  “那我也——”
  在戈木兴致勃勃欲要探问的目光中,慕倾墨却哽了言语。他转过脸,声音低了下来,“却还要安排府中之事……”
  “哈,这可是得了美人夫人,小王爷也要收心不成?”
  “放肆!”
  “你两个却也歇歇吧。”一直在旁看着的慕容歌终是无奈的挡在了两人之间,推慕倾墨离了偷笑的戈木,将个锦囊塞在他手中,于他不解目光中,慕容歌拍了拍他。
  “倾墨,这次祭祀不同以往,且不说其他,众多官员离了京都,护卫之人自也要跟去。虽也不必说怕些什么,只而今旁国桓连事端屡发,边境传书难民西移,若近了这边闹出什么乱子,我不在时,总需有人代为处理。”
  “难民?”
  “王爷莫还不知?”戈木前一步,向递来不满的慕容歌推了推手,对慕倾墨解释道,“几年前桓连内乱封了新主,之后国内不能安定,为着许多闹得沸沸扬扬。王爷你却也知道吧,朝野之争殃及必是无辜百姓,那边下庶居处食物没了保障,自是上下共祸,顾不得彼此。”
  “哦——”慕倾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看向戈木道,“那又如何?”
  戈木无奈,慕容歌便将他弄去了一边,这才能与慕倾墨好好言说。
  “一月前桓连曾遣来使求助,当时因下臣多有争议便搁浅了。可前不久传来消息,那使臣亡于途中,似是乱箭穿心而死。而今这消息被压了下来,具体情形还不能得知,只是怕有人欲挑起争端,才在祭祀期间多加安排。”
  “可是什么劫匪之类?皇兄多虑了吧。”
  “倒是但愿如此。只托你此事,你先前不也曾做过?不过三月,如有事议,你若想要接手,便全权托付给你;你若不愿牵扯,胡语推托了便是。”慕容歌轻叹笑说,“且不必有何担心,尽数随你,其他事宜戈木自会安排人手,久黔那边也会有所准备。”
  “啊,这倒也……”慕倾墨犹有些犹豫,又看向手中锦囊,拿起试问,“那这是何物?”
  “皇尊玉玺。”戈木忽窜出来插口道。
  慕倾墨一愣,显出不可思议,“这——”
  “取了同样的料子,尽数按原样所塑的。”慕容歌平静的指那说着。
  “不是。为何要连这都?”
  “毕竟程间有些距离,总不能把这类珍贵之物放于身边。而且——”手放在慕倾墨肩头,慕容歌点头示意,浅笑中便是坚定,“若是交于你,我便能真放心了。”
  “……皇兄……”
  心中不觉升起一丝不安,慕倾墨担切的看向慕容歌,却只得来如常的神情。理不清言语哽在喉中,沉默了片刻,慕倾墨终是点了头应下。
  看他这般,慕容歌与戈木相视一眼,似乎松了口气,而慕倾墨抬头看去,又欲开口却未言,慕容歌想了想,明白过来。
  “这番交托之事我会拟好诏书。你若愿意,这时日间留在宫中便好,若需要,将弟妹也接来吧。也恰是你府中平日少有人动,既入了新人便不可再那般糊弄。你府库中银两还是充充足够的,趁居宫中,将府内好好打理下,也顺便借着膳房为弟妹调养着身体,若可以的话,也能……”
  “皇兄……”慕倾墨心下一慌,止了他的话,慕容歌愣了下,笑道自己唐突心急。
  “只你能成亲,我也欢喜,所能多个晚辈,便是更添欢喜的了。看来你确看重这夫人,既然这样,便是好好待她,莫要伤负了人家。”
  “我……我晓得的了。”
  见他有些尴尬这题眼,慕容歌和戈木都笑了起来,打趣着间又说了会儿话,慕倾墨便要回府。
  临走,他又回头,念了念,还是关切的问向慕容歌。
  “你几时启程?”
  “后日巳时。”
  “叫得我来,送你一程吧。”
  慕容歌笑起,“你若愿意,早些起来便是。”
  “嗯……那,皇兄,”
  “嗯?”
  “途中小心。”
  “嗯。”慕容歌慰心的点头应着,“会的。”
  慕倾墨也似松了口气,转身摆手,“我且回了。若有何事,莫忘传书给我,老管事的这几日也便能回府了,备不住你们路上能遇见。”
  “可是隔得有些远呢。”
  “嗯,是呢。”
  那身影没在门外,脚步声也渐渐远去。慕容歌沉了容色,看向戈木。
  “可已周全了?”
  那戈木也变得郑重慎严了些,“都妥当了。”
  “也只愿,别在这时多出什么事端了。”
  望向看不见的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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